《烟花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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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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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办,我找人出钱呗。一Q个民营企业的老板想捐助希望小学,我以前认识他,让他先拿点钱资助一下杨雨桐,估计没问题。再说了,他有的是钱,再不花掉都快长毛了。”   
  我随口问道:“他叫什么名字?你熟吗?”   
  “废话!不熟,我能说得这么热闹么?他叫刘远樵,全省著名企业家,我们都管他叫刘总。”柳峰说到这节骨眼上,手机响了。他刚听了几句,连忙拿起衣服,往外面走。   
  我问他,有事儿啊?   
  他说,打麻将,那边三缺一就等我去呢。   
  穿过小饭馆的走廊,柳峰递给老板二百块钱,急匆匆地说,不用找了。然后,拽着我上了车。   
  他把我送到派出所,然后就风驰电掣地开车走了。柳峰非常热爱打麻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人找,一定去。当然了,老婆在家时,他绝对不会去打麻将的,害怕何雨恬生气闹离婚,只好暂时委屈自己了。可是,等何雨恬一出差,他就彻底自由了,爱去哪儿打麻将就去哪儿打麻将,爱打多久就打多久。   
  经过柳峰几天的忙活,杨雨桐被他安排到市艺校上学。本来,艺校明文规定不收有语言障碍的学生,关键时刻,柳峰请来刘总出马。财大气粗的刘总和校长一说,就把事情办妥了。当然,校方也有个附加条件,杨雨桐在校期间,刘总必须一次性赞助学校十万元校舍集资款。据柳峰说,刘远樵当时眼睛都没眨,说十万就十万呗,提起笔当场就把合同签了。和每年企业减免的税款相比,这些钱根本就是个零头,刘总的小算盘精着呢。   
  柳峰对自己干的这件事儿很满意。多年来欠杨老师的人情终于有机会还了,而且自己脸上也挺有面子。对于柳峰的这种想法,我并不十分赞同,办事就是办事,掺杂进别的东西,就庸俗了。   
  记得国外有一位社会学家说过:不管崇尚什么信仰的国家,情人关系是人际关系中最复杂也最有趣的一种,是战争以外最大的刺激。   
  我觉得,爱情也是一种信仰。是融合;还是分离;关键在于能够保持这种信仰的时间长短。两个相爱的人为共同的喜好走到一起,同样,也会因此而分离。   
  没有多久,不知道为什么,柳晓菲和我联络越来越少了,她好像在有意疏远我。我问过她,可是她就是不说。后来,她辞去报社的工作,飞到海口去看男友,据柳峰讲,柳晓菲打算开办一家化妆品代理公司。作为局外人,我编个很笨拙的理由没到机场送她,省略掉了相对无言的尴尬场面。   
  柳峰、何雨恬、周明芳等亲戚朋友从机场回来后,对我没去送行都感到很诧异。他们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我和柳晓菲的事儿,大家都装作不知道,我也装做他们不知道。到后来,还是何雨恬最先憋不住了,打电话教训我说:“你怎么可以不去送行呢?你这个人太没人味儿了!”   
  “我们的事儿已经结束了,你少管闲事!”我最烦女人在电话里说教。   
  “你这种人丢在大街上,狗都不咬!”何雨恬更生气了。   
  “为什么?”我问她。   
  “就是没人味啊,你这个笨蛋。”何雨恬气哼哼地喊:“晓菲和我说了,如果你去机场送行,并且真心挽留她,她就不走了,嫁给你。可是,你没有去,你这个男人简直太失败了,你见鬼去吧。”   
  电话在最后一个字的余音中被她挂断了。我浑身疲惫地倒在沙发里,终于明白了柳晓菲的意思。可惜已经晚了,有些事情既然结束,是不可能像电影片段一样重新播放的。   
  柳晓菲会为爱情留下吗?不大可能,我太了解她了,她是个智商很高的女人。有些恋爱中的男人和女人就如同两只初冬季节里的刺猬,保持一定距离吧,还互相挂念;靠得太近呢,又会给对方造成伤害。我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几乎没有一丝神秘感,可以做情人,也只能做情人。临上飞机前,她和何雨恬说的话分明是一个托词,她知道我不会去,才这么说的。   
  或许,男人越懂女人,就越是疏远女人。太聪明的女人是非常可怕的,她如果把你看得太明白,你根本招架不住,甚至无处躲藏。很久以前,柳峰说他妹妹的智商有120,我认为绝对不止这个数,应该更多一些吧。  
第六章 画室风云   
  五一节刚过,我在派出所里值夜班。吃过晚饭,我和老赵蹲在门口下象棋,刚下了一盘,就瞧见街道的张大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看她脸色发白满脸惊恐的样子,我问道:“大妈,出了什么事啊?把您急成这样。”   
  张大妈焦急万分地说:“你快去看看吧,小区里出人命了。那个长头发的画、画家被人给杀了,你的一个朋友也在那儿呢。是他发现的,让我马上来找你。”   
  “大娘,您先坐一会儿。我去找人。”说完话,我马上打电话把情况向所长进行了汇报。所长命令我和老赵先到现场维持秩序,他负责通知市局刑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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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区离派出所不远,没三分钟,我和老赵就到了现场。小区的楼下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在七单元的楼口,我看见柳峰也在那站着呢。   
  我问他:“你来干什么?”   
  柳峰神色紧张地回答道:“是我最先发现的。我刚才来找东子,敲门没人答应。用手推了推,门就开了,没有锁。进去一看,东子倒在床上,浑身都是血,可他妈的吓死我了。”   
  老赵把柳峰推到墙边,严肃地说,你先在这儿待着,一会儿刑警队的人来,你介绍介绍情况。说着话,先把柳峰铐了起来。   
  柳峰挣扎着喊道:“我和他是朋友,你抓我干什么?不是我干的,马上放开我,否则我告你非法拘禁啊!”他指指我,一边喊一边挣扎举起戴着手铐的胖胳膊。   
  老赵对我说,你认识他吗?   
  我说,认识,这个人是我的好朋友。不能是他干的,他这人胆子太小,看见一点儿血就迷糊。   
  听我这么说,老赵上前松开柳峰的手铐,回过头问:“既然你敢打这个包票,出事你负责啊!”   
  我无法再替朋友辩解了,老赵的话也有道理,在案件没查清楚之前,每个人都值得怀疑,包括张大妈。   
  站在门口,我能够看见卧室的床,东子的脑袋耷拉在床边,血流得满地都是,他死得太突然,活生生的人,说死就死了。   
  看见东子的死,我的神经感受到一种被烫伤的痛楚。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曾经祝福过每一个苹果都长到秋天,可是总有那么几个在中途就掉下来了。   
  不到十分钟,市局刑侦处的干警们驱车来到现场。他们把屋子里勘察一遍后,让柳峰进屋说明情况,我和老赵随后也进入了室内。   
  现场的情况并不十分复杂。东子的身体蜷缩在床上,脖子上的伤口很深,脖子上的肉向外翻着,气管都露出来了。他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子割断咽喉,失血过多致死的。在现场没有发现搏斗过的痕迹,东子的左手捂着咽喉,右手伸开,像要抓住些什么。临近窗口的画架上有半幅未完成的油画,是一幅浴缸里的裸体女人像,女模特脸部被刀子划掉了,露出一片布满刀痕的空白。   
  卧室床头的电话机掉在地上,电话上有个血手印。东子在死前试图报警,可惜没有做到。抽屉上的锁完好无损,里面的钱和有价债券未发现翻动过的痕迹,这说明罪犯并非入室抢劫钱财。当所有的疑点都排查掉以后,刑侦处的同志得到的初步结论是:东子的死不同于一般的入室抢劫案,情杀或者仇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在市公安局领导主持的案情分析会上,小区入室杀人案被列为517大案,市局局长陈邦柱责令刑侦四处成立专案组立案侦查。老赵和我是主管小区安全的片警,被临时抽调到市局协助调查。刑侦四处的干警中,我就认识一个人,他是刑侦四处的副处长,兼刑警大队队长,名字叫佟剑锋。我报考公务员的时候,他负责面试,给我的分数还很高。都是同龄人,很对脾气的。   
  看见我也来开会,他微笑着冲我和老赵点了点头。   
  案件立案的当天,第一个被传讯的人就是柳峰。根据初步分析案情,他不仅有作案的嫌疑,而且还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   
  柳峰坐在椅子上,很老实地回答问题,当时我也在场,负责做笔录。他一口咬定是去找东子打麻将,他进门的时候,发现东子四肢扭曲着倒在血泊里,然后回头跑到楼下去喊人。正好张大妈在院子里更换小区阅报栏里的报纸,一听说出人命了,就急急忙忙跑到派出所报了案。   
  后来,法医的报告证实了柳峰是无辜的。法医经过尸检确定了东子的死亡时间在两天前的下午,那时柳峰和朋友们正在龙祥酒店的包房里打麻将呢,包房里有卫生间,连小便都不出屋,更别说去犯罪了。   
  随后的几天里,市局组织517专案组的人不停地开会研究案情,整个案子的脉络逐渐清晰了。   
  据现场的取证,东子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割断颈动脉致死的,现场未发现凶器。后经专案组人员采集物证发现,东子画室里那把削铅笔用的裁纸刀不翼而飞,估计凶手杀人后藏匿或者带走了那把刀子。   
  刑警大队队长佟剑锋还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他在检查东子的遗物时,在床头柜的暗格里找到一本日记。日记里有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昵称、电话号码和传呼号,大概有二十多个,而且都为女性。佟剑锋试着拨了个号码,回电话的人是一位宾馆女领班,她一听是警察,就把电话挂断了。后来,经过查证,这个女子以前与东子曾经同居过,已经有半年未联系。可以断定,这些名字和号码都是与东子过往甚密的女子,东子把她们记在日记里,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的。后来,在席梦思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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