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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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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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相思之情与隐隐忿恨。
  曲简单,词简单,意思却不错,配得上桑文地身份,只是……此时众人是在狎妓夜游,她却唱了首这样的曲子,实在是有些煞风景。
  妍儿姑娘看见范闲平静的表情,不知怎地,竟有些害怕,赶紧又斟了杯酒,送至他的唇边,柔媚无比地求情道:“陈公子,这位桑姐姐可是京都出名的唱家,一般的公子哥可是见不着的,您看,让她再挑几首欢快地唱给你听如何?”
  桑文似乎没有料到这位抱月楼地红牌姑娘竟会为自己解围,本有些凄楚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感激,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抵触情绪,而让妍儿吃苦,也知道自己先前地曲子选的实在不恰当,赶紧起身微微一福说道:“这位……陈公子,桑文的过错。”
  范闲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屋内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的脸色,史阐立与邓子越二人更不知道大人准备做什么。不料范闲马上转成微笑,说道:“这京都的风物人事,果然与江南不同,首善之地,连小曲儿也是劝人向善的啊。”
  众女听着这句玩笑话,终于松了口气,妍儿赶紧媚笑着应道:“公子爷向善去了,那奴家还怎么讨生活啊?”
  范闲笑着拍了拍她的腿,手指在妍儿修长弹绷的大腿上滑过,占足了便宜,不让她揉肩了,并排倚着坐着饮酒。
  桑文回复了精神,微微一笑,又唱了一首折桂令:“罗浮梦里真仙,双锁螺鬟,九晕珠钿。晴柳纤柔,春葱细腻,秋藕匀圆。酒盏儿里央及出些腼腆,画儿上唤来下地蝉娟。试问尊前,月落参横,今夕何年?”(注二)
  话音一落,范闲抢先赞了声好,诚恳说道:“好唱功。”偏头望着怀中妍儿媚艳的容颜,笑着说道:“这小令,原来竟是说妍儿的,春葱细腻,秋藕匀圆……他的手毫不老实地顺着妍儿的手指小臂钻袖而入,捏了捏,另一手轻抬着妍儿的下颌,赞叹:“好一个美人儿,只是酒饮的少了些,没那腼腆的一抹红。”
  他回望着下方抱着妓女眼中已经流露出情欲之意,面上一阵赤红的史阐立,取笑道:“原来这句是说你的。”
  众女见他说话风趣,都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妍儿甜甜笑着端了两个酒杯,与他碰了下便饮了个通杯儿,心里却是无来由地一阵恍惚,这位公子哥真是个调动场间情绪的高手,难道真像袁姐说的……竟是位官府中人?
  入夜已深,早已蠢蠢欲动的邓史二人被范闲赶到了院落侧方地屋宅之中。此处隔音极好,许久竟是听不到那些男女快活的声音,范闲不由笑了笑,心想邓子越或许还能保持灵台的一丝清明。不过他不是三处出身,想在这些妓女身上打探什么消息也是难事,而史阐立这书生,只怕早已被那些姑娘们剥光生吞了。先前饮酒之时,便尝出酒中有微量的催|情药物,知道是这些青楼常用地手段,所以他也没有在意。
  房内,桑文面容上带着一丝警惕,小心翼翼地看着榻上的这位陈公子,不知道宴罢曲终。他将自己留下来是什么意思。
  衣裳蓬松的妍儿抿了抿有些散开的头发,看了陈公子一眼,也有些意外。想到这位抱月楼今夜盯着的人物。竟是想一箭双雕,她心中便涌起一丝不自在,不论怎么说,自己也是抱月楼的红倌人,哪料到这年青的公子竟还不满足。强留着桑文在房内——她知道楼里为了抢桑文过来,花了不少心思,生生拆了一家院子。但桑文是伎非妓,在京都又小有声名,说好是绝不会陪客人过夜的。
  正想堆起笑容分解几句,不料今夜的这位年轻恩客将自己身子一扳,自己无来由地体内一热,便绵软无力地伏在了他的怀中。
  往上望去,妍儿还能看见范闲脸上地那丝淡淡笑容,不由心头一颤,这年轻人的笑容一起。他脸上那几粒麻子也不显得如何碍眼了,整个人透着一股温柔可亲的味道,说不出地诱人亲近。
  “先前劳烦姑娘为我揉肩,我也为你揉揉吧。”范闲温柔说道,一只手抚在她的腰间轻轻滑动着,一只手却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揉动着,竟是不允妍儿出言拒绝。
  妍儿心头一凛,敌不过那稳定手指所带来的一股安稳感觉,神识渐趋迷离,长睫微合,竟是缓缓睡着了。
  ……
  ……
  看着妍儿姑娘伏在这男子的膝上头颅一歪,便再没有动静,桑文惊讶地站起身来,掩住了自己地嘴巴,眼中满是惊恐神色。
  “不要紧张,她只是睡着了。”范闲温和说道,小心地将服侍了自己半夜的姑娘搁在榻上,又细心地取来一个枕头搁在她的颈下。
  妍儿极为舒服地嗯了一声,双目紧闭着,不知在梦乡里做些什么营生。看到这一幕,桑文才确认了妍儿并没有死去,却依然小心翼翼地往房门处退去,毕竟这位年轻地公子竟然只揉了两下,便催眠了妍儿,让人感觉十分诡异。
  范闲坐在榻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桑文,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桑文只觉眼前一花,下一刻,这位年轻公子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她惊羞迭加,扭头便准备逃离这个虎窟,不料却听到了耳边那低到不能闻的下一句话:“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姑娘好生薄情啊,都记不得我了。”
  桑文只觉得今夜实在是紧张到了极点,惊愕地看着这位“陈公子”,半晌之后,才从对方的眼眸中寻到了那丝自己一直记挂着的清明与安宁,将眼前这张脸与去年夏天堂上那张脸对应了起来。
  她张大了嘴,眸子里却是骤现一丝惊喜与酸楚交加的复杂神色,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要对范闲说。


  范闲看她神情,便知道今天自己的运气着实不错,却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阻止了她地开口,走到了床后的漆红马桶之后,蹲了下来,运起体内的真气,指如刀出,悄无声息地撕下床幔,揉成一团,塞进了那个由中空黄铜做成的扶手后方的眼孔中。
  第五卷京华江南第二十九范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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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月楼果然不简单,看这处隐蔽的极好的偷听设备,就知道这家妓院背后的照家,不仅指望着这些皮肉生意能为他敛财,也用心于床第之间,淫声浪语之中,收集京都达官贵人们白昼里绝不会宣之于众的隐秘,如果不是范闲细心,只怕也很难发现马桶旁的扶手有什么古怪。
  桑文表情古怪地看着他,忽而将牙一咬,直挺挺地对着范闲跪了下去。
  范闲温和一笑,却是没拦她,他已经检查过了一遍,应该没有人能偷听自己的谈话。至于桑文为什么会跪,他明明猜到,却不会说出来,坐到了椅子上,随手扯了件薄被给榻上昏睡的妍儿盖着,半低着头说道:“我问,你答。”
  桑文会意,面带企盼之色地从地上站起,小心地站在了范闲的身前,却看了他身后一眼。范闲摇头,本不想多花时间解释,但想到要让对方放心,还是说道:“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也不可能偷听,放心吧。”
  桑文这才点了点头。
  范闲没有问桑文原来呆的天裳间是不是倒了,抱月楼抢她过来花了什么手段,这些没用的问题,而是很直接地问道:“你有没有契书在抱月楼手中?”
  桑文一喜,知道这位范大人有心助自己脱困,焦急说道:“有,不过是他们逼……”
  没等她把话说完,范闲继续问道:“你今日被派来服侍我,楼中人有什么交待?”以桑文的身份,范闲冒充的陈公子。一定没有资格让她唱曲。
  桑文此时全数信任范闲,因为在她看来,也只有这位如今京都最红的监察院提司,才能帮助自己逃离这个深不可测地楼子。才能帮惨被整垮的天裳间复仇,毫不迟疑说道:“我偷听到,楼中人似乎怀疑大人是刑部十三衙门的高手,来调查前些天的命案,所以派出了妍儿这个红牌。”
  范闲自嘲一笑,心想自己乔装打扮,这抱月楼却不知是怎地嗅出了味道,只是猜错了方向而已。桑文看着他神情,解释道:“您身边那位随从身上有股子官家气息,那味道让人害怕地狠。”
  这说的自然是邓子越。
  范闲挥挥手。换了个话题:“我想知道,你猜,这间抱月楼的真正主人是谁。”话中用了一个猜字。是因为监察院内部都有人在帮助隐瞒,那桑文也不可能知道这妓院的真正主人,但她常期呆在楼中,总会有些蛛丝马迹才是。
  桑文虽然不清楚堂堂监察院提司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但还是极力回忆着。有些不敢确定地说道:“应该与尚书巷那边有关系。抱月楼的主人每次来的时候,都很隐秘,但是那辆马车却很少换。马车上面虽然没有家族的徽记。但这一两个月车顶上早能看见大树槐的落叶,这种树是北齐物种,整个京都只有尚书巷两侧各种了一排,所以我敢断定马车是从尚书巷驶过来的。”
  范闲看了她一眼,桑文会意,马上解释道:“我幼时也在尚书巷住了许多年,所以清楚此事。”
  范闲话语不停:“这楼里的主事姑娘姓什么?”
  “应该姓袁。”
  姑娘家地一番话说的又急又快又是稳定,范闲极欣赏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姑娘心思缜密。可以入我院子做事了。”
  尚书巷里住的不是尚书,而是一群开国之初便册封地国公,位尊权贵,只是如今陛下驭国极严,所以这些国公们一般而言还是比较安份。
  至于那位姓袁的主事姑娘,范闲苦涩一笑,很自然地联想起了弘成手下的袁梦姑娘。
  得到了这条有用的消息,范闲对于今夜的成果已经十分满意,所以才有心思与桑文闲聊几句,从谈话中得知,抱月楼果然是身后势力雄厚,初夏地时候楼子才开张,却在短时间内扫平了京都几家敢与争锋的同行,背后所用的手段血腥无比,不然桑文也不可能被强逼着入楼。
  “过两天,我派人来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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