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ret gar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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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ret garden-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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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象我以前也用过,不过那日本医生连这是什么药都不肯告诉我。” 
  啊,原来他真的去过日本。我小心发问,希望能从他嘴里慢慢套出他的过去,省得我费心费力再胡思乱想东猜西猜。“你为什么用这个?” 
  “治肚子痛。都说日本的看胃肠病的很发达,看病也很贵,但是看了几次,都诊不出是什么病,吃过各种药都不见好,最后医生答复我说直接吃止痛药算了。可是吃下止痛药也没什么用,一个医生就开了这个。虽然用了好一点,我怕会是要上瘾的药,问了医生几次他们都不肯说,后来就不敢再用。” 
  “你怎么会得上这病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真要知道?” 
“是!”我迫切的声音又干又紧,象我激动的心跳一样短促。我既不想保留警察硬塞给我的道德气十足的观点,又害怕听到自己无法接受的“真实”体验。他幽幽地说:“警察也找过你吧?他们告诉你那么多,倒没说起我的病?”我愧疚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慢慢地说:“由别人说了让你胡思乱想,还不如我自己来说。你可听仔细了,我不会说第二遍。” 
这一夜他说了很多,其中只有因为嘴里破溃的地方过于疼痛停过几次。也许他一生都不曾一下子说那么多关于自己过去的事。如果他那么坦率地告诉警察他做过这样那样的事,为什么做这些,警察还会死逼他吗?也许警察认准了什么就不会放,无论究竟事实是什么,为什么。对于警察来说,不是正确的,必然是错误的。不是对社会有益的,必然是有害的。 
泰雅14岁时陪堂妹去考当时非常热门的“小荧星”艺术团,录取比例达1:500。堂妹没有考取,招生的老师却对泰雅有兴趣。虽然因为年龄偏大家境又贫寒,最终没有去成,他开始喜欢歌舞,常和几个同学一起琢磨港台歌星的舞步,因为不知道有“对口形”的方法,刻苦锻炼身体期望能够边唱边跳。中学和区少年宫里也有舞蹈团,但对于一个到了17岁身高还只有1米55的男孩来说,机会实在太少。少年的明星梦自然被沉重的学业压到最低限度。但希望就象墙缝里的树种,总会探头张望大千世界。就在高考前几个月,泰雅开始象春天的竹林里最后一棵钻出地面的笋一样飞速生长。那时听说广州一个台湾人投资的演艺公司在本地招考年轻学员,不但不要学费,如果培训后成绩优良可以去台湾发展。负责登记的人误把他的年龄写成15岁,他正在变声的嗓子使招生人没有发现这个错误。在同去的同学中他是唯一被录取的。他觉察到年龄可能是他被录取的关键原因,就托辞证件遗失,招生人也没有深究。 
经过激烈争吵,他离开了家,离开了孤独伤心的父亲,背着一个牛仔包跟经纪人去了广州。经过一些训练,取了“丰城俊”的艺名,和另外5个来自广东、福建的14…16岁的男孩组成“青苹果”乐队。然而明星之路比预想的要艰难许多,虽然大家都抱着同样的梦想努力了2年,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为综艺节目或港台歌星的演唱会伴舞,一直没能出唱片。台湾的老板也迟迟没有露面。开始有人觉得上当了,队员们陆续离开了乐队。他抱着一线希望留在经纪人身边。最艰难的时候挨街在酒家表演,睡在酒家厨房的阁楼里。广州的夏天非常闷热,厨房的阁楼里温度达到40度,如同每日洗桑拿。有一天他睡觉时感觉凉爽,醒来发现腿上缠着一条蛇。重获自由大概使蛇心情非常好,居然和他相安无事地同床共眠。 
也许是上天怜悯(或者说是魔鬼诅咒)台湾老板终于出现了,一眼相中这时已经出落得目若朗星眉如弯月身材修长的泰雅,原意送他去台湾继续发展。因为他离家在外没有身份证,经纪人重新给他办了一套证件,在泰国转了一圈,通过若干种方法,最终把他弄到台湾。证件上他的年龄还是15岁,他就这样被安排进一个叫“美少年梦工厂”的演艺公司,成了“反斗组”最“年轻”的队员。 
演艺公司按照日本的事务所制度管理,无论演出与否出票情况如何都有工资可拿,当然数量十分有限,艺员的生活则完全军营化。在不演出的日子里,每天早早起床跑步,健身,上午学舞蹈、日语(当时台湾很多演唱组翻唱日语歌,也常直接唱日语歌),下午唱歌、表演,晚上学化妆。不许抽烟、喝酒、搓麻将、泡妞、擅离宿舍。演艺公司和日本的事务所有合作关系,常听说某某学兄某某学姐被日本人挑中去日本发展,挣了大钱。 
开始他很兴奋,觉得象是上了正规的大学,多年的努力也有了更明确的目标。但台湾演唱组多如牛毛风格相近,演出的机会仍然不多,录制的单曲从来没有上过排行榜前100名。慢慢的严明的纪律开始松懈,队员们排练迟到、晚上逃课成了家常便饭,演出越来越少,演出的地点从体育馆渐渐又沦向餐馆。向上爬的梯子似乎就要断裂,只剩下去日本这个横档还比较结实。 
又是上天怜悯(或者说还是魔鬼诅咒),日本赫赫有名的MICHEL事务所老板喜多川为属下著名艺人近藤真彦访台演出来到台北,在看了各公司送上的无数青春组合表演录像带后,吃晚饭时提出当晚8点前要见一见反斗组成员。那天恰好其他成员都不知去向,只有泰雅和另一个队员2人。怀着忐忑不安的窘迫心情,穿着有些过时的演出服, 2人踏入了喜多川的包房。因为紧张和缺乏其他队员的配合,泰雅觉得表演一团糟,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得到了为近藤真彦暖场演出的机会。更出人意料的是,演出后不久,经理让他请客,因为日本MICHEL事务所愿意签约,和他一个人。那夜,他花完了1年多的积蓄,那夜,他第一次喝醉。 
“咦,你心情好也会喝酒?”我插嘴道,“如果换了我,只要不是被人灌,只有失恋、考试不及格才会去喝酒。” 
“你当谁都一样?那世上还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我感到无法反驳他的话,只好闭嘴听他说下去。 
他到台湾来时手续就有点问题,去日本时手续也有点问题。本来以为日本会查得比较严格,但喜多川老板似乎神通广大,无人敢惹,他就那么顺利地到了东京,成为“ATII”流行演唱组最“年轻”的成员。同团的有一对相貌漂亮脾气温和讨人喜欢的双胞胎兄弟松尾,能连续完成2个空翻的急性子的霹雳舞演员早阪英器和有一幅好嗓子眼神深沉的伊藤武广。相对来讲泰雅觉得自己是这个演唱组最薄弱的环节,首先就要先过语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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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MICHEL事务所也是年薪制,但初出道的艺人薪水很少,同时事务所包办几乎所有的训练、包装和宣传。一到日本,泰雅的所有证件就被经理收去,住在事务所安排的宿舍里,几乎与外界隔绝,队员所有时间都在训练。而泰雅还要拿出“所有”以外的时间学日语。昂贵的教学费用则从菲薄的工资中扣除,以至于在试用期他的工资一直是负数。即使后来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工资比同队的日本队员低得多,他也毫无怨言,因为第一期试用合同期并不长,以后可以再签,而且在队里确实学了很多东西,例如歌舞、表演、穿着打扮、谈吐应对,甚至绘画。他把这艰苦当作“大学”的学费。 
男孩们都很可爱,歌舞也走的是流行风格,然而不幸的是他们碰上了歌坛“阴盛阳衰”只有女歌手和少女组合才会流行的时代。“ATII”最红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为当红女歌手伴舞或暖场演出。和事务所其他歌手和组合相比,“ATII”几乎只亏不赚,然而老板和经理都没有放弃的意思,即使演出不景气,也会尽量让他们保持在公众视线之内,事务所安排伊藤上综艺节目,做司仪,主持电台音乐栏目,双胞胎和泰雅当模特儿,早阪演歌舞剧。隐隐有传闻说演唱组的好运与双胞胎老大松尾雄一的个人魅力及其与老板的特殊友谊有关。有几次泰雅听到早阪和伊藤在谈论这些,但他们用的词语很怪,一时无法理解。 
突然有一天,松尾雄一出车祸去世了。车祸似乎很正常,因为前一天晚上下着雨,他又喝过酒,拿着到手没几天的驾驶执照和朋友的前几天才打算彻底检修一次的旧车。但是葬礼后松尾光次脸色惨白,常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屋里,即使突然的推门声也能把他吓一跳,还不顾禁令一反常态地开始抽烟。泰雅以为他失去兄弟打击太大,劝过他一次,不料他却哭了一场。 
“等等,”我说,“这双胞胎兄弟那时年纪多大?” 
“21岁。怎么了?” 
“日本人不是非常讲究男子汉大丈夫气,不轻易流露真情的吗?20多岁的男人怎么会象孩子一样在别人面前哭?” 
泰雅叹道:“他说他也许也活不了多久。那时我也没想到到底是什么让他怕成这样。” 
不久,他就知道了。 
那天深夜他刚从拍摄广告照片的外景地回来,整整一天加半夜的工作使他很劳累,但经理通知他马上去见老板。他敲开老板喜多川办公室结实沉重的橡木门,立刻预感不好。老板绷着一张肥胖的脸,把一摊照片扔在桌上。泰雅认出那是上次为化妆品公司拍的润唇膏广告的样照。看上去效果似乎挺好。虽然NG了无数次,最终的结果摄影师还算满意,说演技不错,即使女孩也没有这样娇美的表情。现在老板却斥责他偷懒,拣出一张在浴室中穿浴袍的照片,说这种一点也不性感的照片怎么会引起别人的购买欲。他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如实说明自己配合摄影师反复重拍多次的事实。老板说看你的|乳头软软的没形状,也不红润,把另外一张照片丢在桌上说就要这样,|乳头象铅笔上的橡皮头一样又红润又有弹性才象样。虽然照片中半裸的年轻男子的脸埋在阴影中,但仍然可以认出是双胞胎兄弟之一。 
他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因为从来没有注意到这种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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