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串一夜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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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一夜情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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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相信有人能如此敏锐,可她也讨厌这种敏锐,尤其对方所剖析的对象是自己时。

“对不起,假如总经理您说完了,那我回去工作了。”语毕,她几乎是逃出去的。

没有人可以碰触她的隐私,没有人!

※※※

吃完早餐,又在前院忙完那些花花草草后,已约莫十点光景。司徒黄魅正准备帮司徒赤魁送资料到公司去,便恰巧接到他的电话,他说要回家拿,司徒黄魅回答要帮他送去。

春天的脚步渐离,而夏天慢慢逼近,炙人的阳光当空笼置大地,灼得人几乎透不过气。

一般在空调室内工作的人还无妨,而那些在工地做苦工的人怎受得了?愈到仲夏,怕是会给晒掉几层皮吧。

伸手将车上冷气开至最强,不期然地,他竟瞥见了昨天被揉成一团随手丢弃的那封信;趁一个停红灯的空档,他拾起它,心情复杂。

如果不是因为它,他不可能与林洁霜相遇——这个时候想起这之间的关联,颇诡异的。

隔了一天,他乍见这封信后想寻其人的冲动已减缓许多,或许是因为心神早已分散开了,又或者他明白了大海捞针终究太难。

所以此刻看它,它只是一封来自某位读者不太善意的信件罢了。坦白说,他现在的脑子全装满了那叫林洁霜的女子。

真奇怪,不是吗?

人与人之间,竟也有此莫名际遇。

将军停进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司徒黄魅搭电梯直达司徒赤魁的公室,但里头没人。

怪了?他不是说了马上到吗?大哥为何没等他又不见人影?连秘书也不在,上哪啦?

转身往司徒黑魇的办公室,他也不在。

司徒黄魅皱皱眉,思索为什么这层楼闹空城计。

会不会是会议提前,大伙全集中在会议室了?

有可能。

念头一定,司徒黄魅移动步伐欲将手中资料赶送到会议室。

然而,在电梯门开的刹那,司徒黄魅如被下定咒般全身不得动弹,只剩眼珠子讶地拚命眨,怀疑自己是否得提早去配副老花眼镜电梯里的人儿大概也同样惊愕。

但他们并没发愣太久,眼看电梯门即将关闭,司徒黄魅忙不迭伸指按住开关键,而电梯里的人儿则连忙跳了出来——“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

他们指著彼此异口同声。

“我在这儿工作。”

“我有事到这里。”

又是异口同声。旋即,他们爆笑出声。

“今天以前,我不知道我们这么有默契。”司徒黄魅笑意未减。

“今天以前也不过是昨天而已。”林洁霜难得俏皮道。

“为何不告而别?”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

“我没有不告而别。”林洁霜忙自辩。“只不过我醒来并没有看到你,而我上班要迟到了,太匆忙以致没法留下字条……对了,我要谢谢你的君子之风,虽然你害我迟到。”

司徒黄魅又好笑又困惑——君子之风跟迟到有啥关联?

“你在这做什么?”他直接间重点算了。

林洁霜怯怯地用食指遥指右前方:“总经理秘书。”

司徒黄魅瞪大眼——生命是由无数巧合组成的,这话是谁曾说过?

他与她,不正是最佳范侧?

老天,她是司徒黑魇的秘书,而他却从不晓得。倘若不是今日嫂子要他送来这份资料,也许,他与她生命就再无交集了。

多么奇妙的缘分呵。

“那你又来这做什么?”林洁霜也发出疑问。

“我……我……我伯父是董事长的朋友,他要我送一份资料过来。”

才说完,司徒黄魅就后悔了。

他干嘛编谎骗她?直接告诉她他即是她顶头上司的三哥,不就得了,为什么不?为什么不?

一旦说了一个谎,得再编十个来圆它,这多累?且日后若被拆穿……如何解释?

“喏。”她伸出手。

“干嘛?”

“我帮你转交呀。”她一脸嫌他迟钝的表情。

“不用了,我得亲自送到才行。”司徒黄魅抱紧那份文件:“他们全上哪啦?”

“会议室。”

他猜的果然没错。司徒黄魅得意地想。

“你不必参与?”

“喔!对?”她低呼一声,这才恍然想起。“我上来拿资料的。”

语毕,她匆匆赶至总经理室。

“小迷糊。”司徒黄魅笑骂。

※※※

午休时分,司徒黄魅在办公的大厅等候林洁霜。五分、十分慢慢过去,公司员工差不多都涌进餐厅了,仍不见佳人踪迹。

如果吃饭时她总是跑最后一个,那就难怪她身上长不了多少肉了。

司徒黄魅瞟瞟手表,心想五分钟后她再不下来,他干脆上楼掳人算了。

他还得记得嘱咐司徒黑魇别派那么多工作给她,免得她不够时间吃饭。

终于,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电梯踱出,司徒黄魅兴匆匆地上前“洁霜,你怎么这么晚?”

林洁霜乍见他,瞬间有些欣喜,但身体里有另一股力量教她说出言不由衷的话:“我有跟你约好吗?”

司徒黄魅顿感难堪,笑了笑,仍一脸诚挚地说:“我是想反正都要吃饭嘛,两个人吃比较不会无聊。”

她盯视他半晌,冷冷地说:“黄魅,我希望你别搞错,不要以为你帮我一次忙,就可以逾矩越分。我跟你只不过比陌生人好一点点而已,但不是什么知交,你要认清楚。”

对于她的翻脸无情,足足错愕了一分钟;回过神,他急忙追上她,解释著;“我并没有想逾矩越分,只是用非常普通的朋友身份与你共进午餐罢了。”

“不必,我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林洁霜头也不回,加快步伐。

但以身高而言,他走一步,她至少得跨两步,所以,不论她走多快,司徒黄魅仍可跟上她。

“洁霜,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委屈,但我不希望成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受气筒。你愿意告诉我原因吗?”司徒黄魅柔声问。

“你可以不必受呀,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林洁霜粗声说完,迳自离去。

举凡有自尊心者,在听到这么明白的拒绝后,都该知难而退了,更何况是司徒黄魅此略高人一等的身份,怎么都不应自贬。

他轻吐了气,叹著。

人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心思之善变,难以捉摸,他这回算领教到了。

转身往门口,突然,身后传来叫唤声;他回头,看见司徒赤魁正快步朝他走来。

“魅,你还没走啊?”司徒赤魁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那好,一道吃饭去。”

“大哥,会忘记带东西不像严谨的你会犯的错误耶。”司徒黄魅调侃,借轻松的语调来遮掩上一刻所受到的侮辱和打击。

“有宪那顽皮的家伙在身边,正常的脑子都会吵乱!”司徒赤魁喃喃抱怨,神情却是为人父的喜悦。

司徒黄魅抿唇笑著。

“不过芃妮比我辛苦,她得照顾那小子一整天。”司徒赤魁又说。“哎,别扯这个,咱们去吃意大利面好不好?”

“大哥请客的话,我当然没异议。”

“嗟,你的书这回卖得不错,就不见你表示什么的。”司徒赤魁假装跟他计较。

“我——”

“我明白,我明白。你的钱啊,全都投资在那些电脑设备啦、那些奇奇怪怪的花草上头了,是不?”司徒赤魁抢先一步。

“那不叫奇奇怪怪的花草,我是在开发研究新品种。”司徒黄魅抗议。

“那又如何?花的寿命那么短,它们可不容你忽视它们两三天,要不就全死给你看。好,就算你有天研发出新品种来了,你申请专利,然后让它上市;再然后给人修修剪剪的,由甲人送给乙人,过些天,它枯萎、死掉,一样什么都没,全归尘土。”

“大哥。”司徒黄魅低叫,叹口气。“你别这么实际又现实好不好?生命诚可贵,不论是人或花草,都是相同的。我的花对我而言就像小宪对你的意义,那种因为来自双手的灌溉、呵护而茁壮美丽的生命,心中的感受是无法言喻的。”

听到他这一篇慷慨激昂,司徒赤的魁只是耸耸肩;“这就是商人与作家的不同。”

简单一句话,似乎寓意深远。

司徒黄魅没再表达其它意见。

“对了,黑魇呢?他怎么没跟大哥一起用餐?”

“不知他在搞什么,今天突然想到员工餐厅去吃饭。”

“是吗?”司徒黄魅应著,心底有股莫名情绪恣意滋养著……“大哥,关于黑魇的秘书,你了解多少?”

司徒赤魁马上一脸警戒。

“不多,因为他要用的人向来自己面试。你听到什么风声吗?”

“没有,你别紧张,只是昨天……算了,没什么,我不过是想多了解她一点罢了。”

“哦?”司徒赤魁挑起一边眉。“我是不是嗅到了什么关于春天的味道?不过没道理呀,春天已经过去了。”他话中带话地促狭。

“少胡扯,八字都没一撇。”司徒黄魅忙道。

司陡赤魁置若罔闻,很义气地拍拍他的肩。

“放心啦,我尽量帮你探口风。”

“大哥,少来了你。”司徒黄魅眼出警告。

但司徒赤魁完全不受威胁,迳自呵呵笑著。

※※※

他没跟来了。

林洁霜愈走愈缓慢,因为方才的脚步声已离去;虽然这是她要的结果,但不知为何,她竟有股怅然若失……慢慢踱进了员工餐厅,看著眼前人满为患的景象,她忽地胃口全没。

基本上,“彩门集团”算是目前台湾首屈一指、最具规模的企业,这栋拥有六十八层高的办公大楼,是多少人渴望的工作环境。想当初,她是抱持国父的革命精神前来应征,但她显然好狗运,第三次便成功了,而且……怎么说呢?凭她这样一个人能担任总经理秘书一职,她总觉上天似乎太厚爱她了点;更奇妙的是,她居然乜将这工作做得称职且得心应手。所以,她得到的结论是:人的一韭中,幸运指数与才能的比例是六比四。她奉为箴言。

一栋六十八层的建筑物全属于一个集团,想也知道这集团有多雄厚的实力,而根据“民以食为天”的说法———间养著上千名员工的公司,当然不能忽视这问题;所以,这栋大楼的地下五层中,三层为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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