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浊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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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浊之梦-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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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吧里有毛头小子向她搭讪,但杰夫特狠狠地瞪了他,他们对视了一分钟,最后那家伙认怂了,拿着他的啤酒去找其他的女人。当然也有人找妮卡,妮卡和他们瞎扯了很久,她一直都很有男人缘,但是什么便宜也没让他们占。只有我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用沉默或者敷衍的嗯哼应对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我们还去了海边钓鱼,不过收获不丰,而我居然钓起来一只章鱼,那玩意又让我想到了黄汤里的触手。而大多数的时候我都心不在焉,他们说什么我都只是随口地附和下,或者干脆没听到,他们也许能看出我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也没多问什么。
  终于漫长的一天过去了,我躺在床上,在心里默念着:「来吧,来吧,不管你是什么,来把我的肉|穴塞满吧。」连我自己都好奇我怎么会变得怎么淫荡。但是我太紧张了,反倒很晚才睡着。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我看到了浓浓的黄|色。
  不是浑浊的黄|色,而是明亮的黄|色,刺眼的黄|色——因为阳光照到了我的脸上!
  我没有做梦,我什么都不记得,就像以前无数个平静的夜晚一样,我睡了,醒了,什么特别的都没有!我依然穿着我的睡衣,躺在薄薄的毯子里,我上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但它们全都那么正常。我说不清自己是舒心还是失望了。
  窗外,旭日刚从金色的海上升起,映照着漫天金色的云霞,新的日子来到了。
  「那真的只是个梦,现在它过去了,你不用再为它担心了。」我只有这样安慰自己。
  那天晚上,我依然没有做梦,第二天,第三天,都没有,我的睡眠重新变得漆黑而空虚。我想那些鬼魅终于离我而去了,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但是,在我的心底,似乎还有着那么一丝遗憾……
  我们又住了几天,虽然伊琳娜和安娜都很喜欢有我们相陪,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该回去了。临行前,妮卡挑了几本书,我也带了一本,你应该知道那是哪一本。道别时,伊琳娜邀请我们再来做客,而妮卡说如果研究有了什么进展,她一定会再来的,安娜则和我约定要再去海边钓鱼——噢,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鱼,尤其是什么怪模怪样的鱼。
  依然是杰夫特送我们去车站,他把车停在火车站的停车场,帮我们提行李到站台。当火车在蒸汽与轰鸣中启行时,他从窗外向我挥手。
  「琴雅,欢迎明年再来」,他停顿了一下。「鱼儿们在等着你。」
  火车拉远了我们的距离,我在喧闹中听到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还有海怪……」
  生活重归平静,假期很快过去了,我和妮卡回到了学校,毫无疑问她会和导师一起去破解那些古怪的文字,而我依然在课堂和实验室间奔走,在厚厚的教材和讲义里挣扎着,课余的时间则给了义工和网球社团,大体上算是忙碌而充实。但我始终放不下那些梦境,虽然它们再也没有找上我,我却在心底里希望能再回到那片昏黄中去,不单为了满足肉体的情欲,也因为我盼望能揭开那昏黄之下的谜底,哪怕那对我来说实在太遥远太深奥,但好奇心终归是人类的天性。还有……杰夫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仅仅是一句玩笑吗?从他平时的言行看,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还是他的确知道些什么?
  我把那本书拿给我的生物学教授看了,他也无法辨识上面的生物,但他认为这本书的作者一定有着相当的生物学知识,不管他所画的究竟是真实存在的生物还是幻想的产物,但从科学角度上来说它们的确具有合理性,尤其是对各种器官结构甚至细胞内部结构的描绘,显示出了相当的专业素养。不过鉴于上面的生物都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品种,他猜测这可能是某位有专业背景的艺术家的产物——当然,我并没对他说我的梦。最后他建议我先想办法破译上面的文字,才能真正了解这本书的内容。
  当然,我也请教了语言系的人,但他们也无法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那虽然是拉丁字母写的,但不属于任何已知的语言系统,它的字母顺序很混乱别扭,许多词几乎无法发音。最后他们大都也觉得这只是刻意而为的艺术作品罢了,也许是哪位奇幻小说家的草稿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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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然没有头绪,那本书毫无疑问和我的梦境有着联系,因为我在上面找到了我在梦中见到的所有生物。但问题是,谁也读不懂它。我询问妮卡关于她工作的进展,看能否发现那些书相互之间的联系,但她似乎有些闪烁其辞,不愿意和我过细地谈关于那些书的事,她只说那讲述的是某些已经灭亡的古宗教的事,以及它们的神话传说。也许她觉得和我说了我也听不懂吧。
  最终让我看到一线希望的是一张偶然读到的报纸——它的科技版提到了加密技术。那是我之前一直没想过的方向:那些文字可能是一份密文,用另一种文字经过某种加密转换而变成了无法辨识的古怪东西。我想起我的高中同学里有个叫哈维尔的读的是电信专业,我决定找他帮忙,然而他的学校离我很远,直到圣诞假期时我才和他碰上头。他倒是很乐意帮忙,但他说这项工作需要时间,因为无法判断加密前的文字到底是基于哪种语言,必须用一系列的复杂算法来分析,还要结合语言学的实际规律,他也只能试试看而已,而且要过几个月才能告诉我结果。虽然不如我盼望的那样顺利,但是能有一线希望已经很不错了,于是我把整本书影印了一份交给他,拜托他一定要帮忙。
  之后几个月我都没有他的消息,当我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希望的时候,五月底,他突然打电话来了,告诉我他找到了一种可能的解密方式,能把那些文字转换成符合语言规则的样式,虽然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目前这个解密法解出来的结果是最合理的了。但是要把全部文本都译出来也是个体力活,他已经帮我译好了一部分,但由于期末比较忙,如果我比较急的话,他做了一张对照表,剩余的部分我应该可以按照表上的说明来自己完成了。
  一周后,包裹寄到了。我迫不及待地取出那些文稿,有几十页是他用打字机打的,排版和原稿的一样,只是插图的地方留成了空白,当然还有那张对照表,上面密密麻麻的列着哪几个字母的组合应该对应哪几个字母的组合。噢,看来那的确是一件繁琐的工作,他能帮我做这么多我已经足够感激了。
  我先去翻看那些已经译好的部分,的确,它们现在看上去已经像是语言了,能明显地分辨出音节,并且大致读出来,不过具体是什么意思恐怕还得去请教语言学者。我一页页地和原稿对照着,发现其中正好有画着淫虐伊琳娜的那些水母状怪鱼的那页,我试着去读上面的文字,和英语的习惯不大一样,显得有些绕舌,其实读了也没什么意义,那明显不是我会的语言,我只是想试试看而已。
  但读到那页的倒数第二行时,平静被打破了。
  那读音是:「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of Lathon」
  当我读第一遍时,我的发音还不完全一致,因为我是在用英文的发音习惯来读那些音节的,但我立刻意识到,这就是那句话,那些魔鱼和蝾螈所吟唱的咒文,那种让人几乎疯狂的声音!我呆在那里,浑身止不住发抖,我现在可以相信两件事:第一、哈维尔的破译法是正确的,他解出的音节和我所曾听过的几乎完全一致;第二点则是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些生物是真实存在着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它们到底在哪里?那片黄|色的海洋在哪里?我们又是如何进入到那里的?
  我轻轻地重复着那段咒文,但那让我觉得不舒服,我的身体似乎在发生什么变化,而当我的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时,我没敢再读了,我把那些书页整理好,用文件夹夹起来,塞在了衣箱的最底下,和那本原稿一起。
  当天晚上,我的月经来了——但这离我上次月经还只有10天!这绝不可能是正常的现象,我明白那一定是那段咒文的问题,当那些魔物围着它们的玩物齐声吟唱时,伊琳娜,安娜,她们的身体都会发生改变,这段咒文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用来启动那些诡异的生化过程……但是它们都是在完成那些特殊物质的注入之后,才开始吟唱咒文的,按理说咒文应该需要足够的前提条件才能发挥作用,那为什么我也……噢天啊,天啊,我一定已经进去过了!我的身体已经进入过那片海,它们在我身上做了些什么,并且留下了没能完全消除的影响,能够继续响应那咒文的驱动!但我不记得了,和妮卡,安娜,伊琳娜一样,她们什么都不记得了!
  接下来几天我都在按着哈维尔的对照表来翻译那些文字,我拿着译文又去找了语言学的教授,但他依然不能确定那是什么语言,他觉得那可能是一种注音文,就像韩文和日文那样,而不是英文这样的实义词。仍然无法知晓书中的内容,让我颇为失望,但能破解出它的读音,也已经算是极大的进展了。
  很快,暑假又来临了。妮卡很急切地想要再去造访伊琳娜阿姨家,她说有许多问题得去那里考究清楚,这当然正合我意。于是我们和伊琳娜联系了之后,再次启程了。我带上了我译好的书稿,但没让妮卡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女人的直觉,我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似乎要隐瞒些什么。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杰夫特在车站对我说。
  他还是老样子,伊琳娜也差不多,只有安娜长高了一点点,看上去也更加成熟了,伊琳娜热情地拥抱了我们,说她想念我们已经很久了。但这次妮卡提出要和我分开睡,她说她喜欢晚上工作,怕打扰到我的休息,最后她选了一楼的一间客房,而我依然住在去年二楼的那间房间里。妮卡去书房拿了新的书,就去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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