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梧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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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梧情事-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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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大人放心,奴婢一个个字都看了,就是金刚经和法华经,没有一个字异样。而且她也很安静,一直在念经,没有任何不对劲。”

“那就好,看好了她。”赵起点头,“王爷回来要是不见了她,或有任何的差错,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奴婢知道轻重。”晓寒回答。

景欢的经书一页页翻动着,一遍遍念过,心终于安静,抹着佛经上那些熟悉的字迹,景欢脸上没有丝毫冲动表情,她就知道净有那样地人不会轻易放弃,她果然带着净画来了京城,并且将净画送入到这样的火坑中。师父都放弃了的事,净有她又何必坚持?景欢心中暗叹,如今之计,是要如何见到净画,其他的事见到之后才能清楚。

这日,二十七日的守灵总算结束,紫绶宫的王公大臣最后一次大哭了一次,由简文帝亲自引灵,送帝灵入法华寺祖庙奉安停灵。这一个多月的苦熬生涯,终于解脱,列位王公大臣终于松了口气,在皇帝下旨后,各自打马乘轿回家,打好了注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个澡睡个美美的觉。

风月跟兄弟们打了个招呼便跳上马背,刚打算回府,一眼便看见刚赦了囚禁之罪入宗庙反省的风起从一顶软轿里钻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目光冰凉如冰,一个如烈空鹰目,都是飞扬洒脱姿容出众之人,年纪相差不大,就连容貌都有七分相像,可是再也找不到幼时嬉笑于形地时刻。片刻后,两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向不同地方向走去。道不同不相为谋,成王败寇,不过如此。

风月回府,剃须洗澡,狠狠睡一觉,一件事都没落下。

景欢很久都没看见过他,他也似乎忘记了府中还藏着这么个人。国丧在即,明令不许唱戏婚嫁,可这种禁令向来不过是明面的。

春暖花开的季节,繁华热闹的西京城,隐隐生出几分春意。王公大臣的家,便偷偷有了些欢娱的笑声。

景欢的行动从来没有别限制过,除了那明跟着的赵一和卫于,还有暗中地几个侍卫,其他也都算自由。景欢也不避他们,不知道风月到底是何意,那就静等好了。

如今朝中之势,她经常在京城四逛荡,也知道了许多。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可自从去年冬日那场大雪后,全国都没下过一滴雨,简文帝本就是个勤政地帝王,未免龙颜大怒,又是祈雨又是四处调水抗旱。而西线的军事行动,由于风月地回京,不得不撤回。梵音部趁机反扑,三月中的时候已攻破蜀城边线,曾鲁虽奋力抵抗,却依旧失去了边境数个城市。梵音部因为之前的创伤,失去雷毅和依莽两员大将,而疯狂屠杀简朝贫民泄愤。西线的军事已不得不重新拉开。

简文帝,御笔挥下,解除了曾鲁大将军之职,派宋和为西线大将军,迎战梵音部。风月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坐在明王府后花园喝酒,眼睛因为酒意而有几分迷离,明王风情在腿上拍着拍子迎着几个曼舞的姬妾,摇头晃脑。

风舞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宋和那人,出身宋家世代兵马世家,不过太过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皇上这次恐怕真是狗急跳墙,随便抓了一个就往西线送了。”

风月勾笑,“十弟,说你不学无术,乱用成语,果然一点长进没有?那叫龙急跳墙!怎么能是狗?”

一句话说得灵郡王风灵一口茶扑了出来,指着风月大笑,“八弟,你这嘴就是得理不饶人!”

风舞无赖地跟着笑,“还是八哥厉害,仗打得好,嘴皮子也厉害,老十我自愧不如。”自己干了一大杯,捋了袖子指着明王,“此话题沮丧,还是让二哥将他府中藏着那个小妞叫出来,跳个舞,我们乐呵乐呵吧!”

众人不由都开始起哄,明王无法,只得挥手,“叫玉画儿过来。”

风月一直懒懒地坐着浅酌,黑沉的眸子似雾腾绕看不清任何情绪,这几个月,他们这几个兄弟,大家都知道的明王党,都是这样,懒散不理朝事,即使皇帝再三摆脱他们做事,也不过都敷衍了事,大多数时候都是聚到一处喝酒弹词说笑了事。

眼看着新皇那帮人忙得鸡飞狗跳,为了解决先皇晚年留下的冗政而拼命改革努力,他们都不过站在一边负手冷笑而已。

西线军事,天下大旱,朝中一半不支持新帝的人,又来了个什么人人反对的土地改革,哼,三哥,你的把戏慢慢耍吧。最好的戏码我还给你留着呢!风月浅笑着,在目光落到玉画儿脸上的时候,笑容骤然凝固,这就是那个让风起几次坐到明王府欲言又止的女子?

歌起裂石,舞动天地变色,娇笑间花容失色,蹙眉中人为之悲,好一个绝色女子!可是怎么看着都那么熟悉?风月缓缓放下杯子,揉了揉有些晕涨的头,那个女子,现在在做什么?

刻意的忽视,绝对的软禁,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不见真的是为了即将而来的用处,还是怕自己心动沉迷?风月有些迷惘,望着玉画儿娇艳的脸,勾上一抹深笑。

二十六、姐妹双花

景欢跪在念佛寺的蒲团上已经很久了,她倾听着院内袅袅佛音,试图找到一丝平静。一个年轻的尼姑拿了烛剪一根根减去香烛的烛心,景欢终于起身,向公德心里投进一张银票。尼姑对景欢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景欢望着尼姑的眼睛,终究没说什么,转身离去。佛门清静之地,从她来的第一天从来就没有清净过,净有坚持如此,卷入漩涡,她也没有办法。

景欢回到清宅,继续打坐念佛,寂静的夜,静神的佛香里有安神的良药。烛花一响,景欢骤然睁开眼睛,暗影中有人哼了一声,景欢没有动,那个声音隔了很久没有听见,却一点都不陌生。

风月从暗影中走出来,洁白的衣衫映在珠光中,有淡淡的光晕,风月负手,随手拨弄了下窗下的琴弦,铮一声,刺耳难听。“这里还真被你弄成佛门静地了,我差点以为自己进了皇上的佛心阁呢!”风月讥讽地勾唇冷笑,也不看景欢,径直走到窗边的躺椅上躺下,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十分悠闲的样子。

可是景欢知道他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信步走到琴边,也铮地勾了几声,琴音幽远,铮铮中似有仙音,“王爷,有何吩咐就直接说吧,景儿照办就是。”

“你何时变得这么乖巧了?”景欢浅笑,“王爷不自恃早抓住景儿的软肋吗,何必又说这种讽刺之语?”她又怎能不知风月让晓影等人传给自己的话?芮葭和荀涯自那日后便消失不见,何正元的病也就在这几日光景,清源何家正受瑞王风起追查清平贪污案,牵扯其中,是非公断谁能说清?何正元的病,何家的祸。谁又能说不是党争后的清查?

“我记得景儿和何家三小姐有些渊源,何家三小姐最近在京城何府养病,景儿若有空,去看看吧。”

景欢摇头,“多谢王爷好意了,我并不想见他们。”

“哈哈!”风月笑起。看向风月地眸子清冷中带着某种试探,“学聪明了!”

“在你们这些聪明人面前,我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蚂蚁,落入水潮中,随风飘荡罢了。”

风月突然跃起,落在景欢面前,深深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长叹一声,伸出手摸上她的脸,“傻丫头,到现在还跟我怄气呢!难道不明白我为何要留你在府中吗?真的以为我一直在利用你,你仔细想想,你哪里有值得我利用的地方?”

景欢被他突然地柔情吓了一跳。不安蹙眉,“王爷?”

“何家的事我帮不了,你能放下最好不过,何正元在最后的时刻得罪了当今皇上,何家的下场定然好不了。最后在蜀城的事他们也没办好,反而落下把柄,所以三哥必然要除掉他们。但荀门跟何家不一样,荀门江湖势力太大,皇上最后只会给荀门一个教训。让他们从此不敢妄为。只是我能保的一定会保。你放心,你那姐姐我已经安置在妥当的地方了。”

“多谢王爷。”景欢迟疑着,望着风月笃定地眼神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这些天想了这么多,将他的立场他要挟持自己的目的想了千万遍,可到最后却被他这样几句话便摔得一干二净。“这三个月……”

“这几个月我日日到宫中听新皇训政,冷落你了,你别生气。”风月一笑。风华灼起。“从今以后,我是无官一身轻。就在府中将养了,我们倒可以安生抚琴舞剑,无关世俗了。”

景欢被风月逼在身边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退了半步,“王爷此语我不懂,我只是个江湖女子,我想,如果没有其他,我想请求王爷准许我离开。”

风月的手臂一揽,将景欢勾到自己怀里,“你真地舍得我走了吗?”

“啊?”景欢脸色一红,“庆王爷,你要干什么?”

“别紧张么!”风月手一松,坐到琴边,轻挑慢抹,一曲春华缭绕而出,景欢听着渐渐似痴了,慢慢坐到躺椅上,闭上眼睛,听着那曲中无关风月的豪情,身心渐渐放松。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此后,清宅时而会有豪气的琴音,宅中也多了一些粉墨山水之画,诗酒书画琴词,风月之情不过如此。

景欢心中清醒,也未免沉迷。或许这就是宿命。

这日庆王府前厅,明王风清,成王风华,灵郡王风灵,靖王风蓝,张大人,吴大人,等十几人围坐一处,为庆王庆寿。

明王拍手,宫灯摇曳处,缓缓走来一个妙曼女子,明眸皓齿,一笑一颦醉人心魄,众人不由都有些痴了,明王捻须,“今日是八弟二十二岁生辰,做哥哥的也没什么礼物,就将玉画儿送给八弟做个服侍人,如何?”

风月也似痴了,猛地喝了一杯酒,哈哈大笑,风灵嘴快,“好是好,就怕回头七哥拿了剑就要跟八哥比武!”

远处一声豪爽大笑,“十弟,你又在编排我什么呢!”

风灵和风月对望一眼,风月懂得风灵的腹语,“好快的

风月起身,弹了弹衣角,俊颜含春,浅笑,“七哥来了,快请坐。”

来人正是身材修长,目含秋月的风起,他的星目似剑寒而不露,似无意落在玉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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