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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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宝-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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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传说就是,北宋一个大官不小心把一块李墨掉到池塘里了。可能是这大官太有钱,觉得下水捞墨太费事,干脆不理会。等到第二年的时候,他又掉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东西到池塘里面,立即派人打捞,并把李墨也捞了出来。”
    “然而,经过一年时间的池水浸泡,那块李墨却仍然坚硬如初,表里如一,光泽如新。这个时候,那个大官才意识到李墨的珍贵,视为珍宝而妥加收藏起来。”
    说到这里,高德全叹声道:“早在北宋年间,就有人感叹,黄金易得,李墨难求。由此可见李廷珪墨的稀罕可贵。”
    “德叔,说了那么多,那这块墨锭,到底是真是假。”俞飞白急不可耐道。
    “人家王观还没说话呢,你着急什么。”
    高德全恨铁不成钢道:“又忘记了,凡事要冷静。”
    王观躺着也中枪,只好摸摸鼻子干笑起来。他不是不急,主要是已经知道东西的真伪,自然显得从容不迫。
    “我不是说过了么,东西太珍贵了,捏拿不准啊。”
    训了句,高德全皱眉道:“你们知不知道,真品的李廷珪墨,有多么的可贵。当时奚家迁徙到歙/州(徽州),那里有漫山遍野的黄山老松树,是制墨最好的原材料。可是,再多的松树也经不住几百的砍伐。”
    “所以,在李廷珪之后,经过一百多年,黄山老松树差不多绝迹了。那些制墨名家只好又重新改变了制墨的工艺。再加上李家的子孙后代,很多人步入仕途,无人再承祖业。从此以后,李墨失传,越用越少,才会那么珍贵。”
    高德全苦笑道:“一直到了清代,据说乾隆皇帝得了一块李墨,由于心爱一直没舍得用,所以留下来了。现在,这块墨,就保存在台北的故宫博物院。这也是世界上公认的唯一的一枚真品李廷珪墨。”
    “可是现在,这里又突然冒出来一块,你说叫我怎么叫草率确定。”
    高德全又叹气起来,手指轻抚墨锭,脸上泛出丝丝红潮。如果这块墨真是李墨,那么第一个鉴别之人,肯定会在收藏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德叔,是真是假,难道就没有确切的办法鉴别么?”王观也忍不住问道。毕竟,别人没他的能力,总不能他说东西是真的就是真的,要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出来才行。
    “色泽纹理,包括蟠龙图与模糊钤印,包括后面的文字,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
    高德全评点道:“特别是文字,显德六年,仲秋,圭。显德六年,那是后周世宗柴荣的年号。这年号是从后周太祖郭威一直沿用下来的,直到柴荣儿子恭帝柴宗训继位,还继续沿用下去。也就是说,后周三代皇帝,一共七年,一直在使用显德这个年号。直到后来,宋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了后周江山,才改元为建隆。”
    听到这里,王观敏锐察觉其中有问题,惊讶道:“德叔,既然李廷珪是南唐人,那这块墨锭,怎么会用后周的年号?”
    “对呀。”俞飞白反应过来,点头道:“这是一个明显的破绽,所以德叔你才会怀疑,这块墨不是李廷珪墨。”
    “不是破绽。”
    高德全轻笑道:“以后,你们两个,要多读些书才行。早在显德五年的时候,南唐就被后周打得俯首称臣,尽献江北之地,以求划江为界。
    “那时,南唐在位的还不是大名鼎鼎的李后主李煜,是他的父亲李璟。被后周打败之后,不仅称臣去年号,为北周的避锋芒,甚至迁/都到洪州,从此南唐国/力大损,埋下了亡/国/之祸。”
    “也就是说,显德六年的时候,南唐已经没有年号了,用的是北周的年号。一直到宋太祖夺/位,改元建隆,南唐也要跟着使用同样的年号。这也是为什么,史学家称李煜为李后主的原因,因为严格来说,他并不算是皇帝,而是北周北宋的臣子。”
    高德全笑道:“所以说,显德六年并没有什么问题。仲秋更不用说了,应该是墨锭制作的时间。至于这个圭,就有意思了。”
    “如果,不了解李墨的话,看到这个圭字,一般人肯定会觉得,这是最大的破绽。或者干脆觉得这墨不是李廷珪墨,而是其他人的作品。”
    “然而,据人考评,李廷珪墨上,留下的款识。不仅有李廷珪三字全名,也有廷珪两字,或者单独一个珪字。当然,也包括了这个圭!”
    高德全解释道:“古代嘛,珪与圭,可能是相通的两个字。也就是所谓的通假字,绝对不是什么错字。”
    “那就是说,这东西是真的。”俞飞白惊喜道。
    “难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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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要去向高人请教
    “如果可以肯定,我何必这么犹豫不决。”
    高德全苦恼道:“我毕竟不是鉴墨的专家,只能判断这东西的年份够老,至于是李廷珪墨的珍品,还是后人仿制的,我就鉴别不出来了。”
    毕竟,东西是对的还好,若是错了,就算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实质的损失。但是看走了眼,在心理上却是不小的打击。
    况且,这东西太稀罕了,全世界就现存了一块,现在又冒出一块来,就算是王观自己,也有些怀疑,会不会是某个制墨名家仿造的李廷珪墨。
    名家仿前人的东西,那是常有的事情。有的高手,能够仿得登峰造极,假以乱真的地步。甚至有时候,仿的比真的还要值钱。比如说,张大千仿石涛的画就是这样。
    不过,李廷珪的墨却不同,李墨的名气太大了,天下第一墨,徽墨的奠基人,开山鼻祖,已经成为传奇。后人无论怎么仿,制作的墨再出色,也达不到他的高度了。
    尽管,王观可以在墨锭身上,看到一层灿烂的紫金宝光,但是没有具体的参照,他也不敢肯定,这块墨锭,有没有一千年的历史。
    王观依稀记得,北宋是在公元960年建国的,而显德是后周的年号,肯定要比北宋早,距今已经超过一千年了。
    一千年的时间,如果是普通的东西,恐怕已经化成尘埃。但是现在这块墨锭,依然光泽鲜明,坚硬如玉,纹理细腻,难免让人心有疑虑。
    “明代的墨,已经十分稀罕少见了,更加不用说,这块北宋之前的李廷珪墨,千年下来,只存了一块在台北故宫博物院。”
    高德全叹气道:“谁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这块也是真品。”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俞飞白问道。
    “有。”
    高德全点头,又摇头道:“不过,那就最直接,也是最野蛮的办法。”
    “德叔的意思是,把这墨研磨使用。”王观听明白了,下意识的皱眉。
    “那怎么行。”
    俞飞白叫道:“这东西要是真的,简单就是稀罕珍宝,价值连城。别说用了,就是磨了一点儿,也让人心痛。”
    “说得没错。”高德全说道:“传说中的李墨,能够削木裁纸。不过,那是要把墨锭磨出边锋之后,才可以做到。”
    “唉……那就一点办法也没了。”俞飞白长长叹气。
    王观也有些无奈,心里感觉这东西九成九是真品李墨,可惜墨锭又不会开口说话,别人怀疑也没有办法辩解。也就是说,这样的宝物,只有自己独赏了。
    “咦,对呀。”
    这时,王观忽然醒悟过来,这样的好东西,他可舍不得卖。所以东西是真是假,也就无所谓了,自己心里清楚不就行了嘛。
    王观想通了,立即笑道:“德叔,你不要烦了。反正我也不想转让,就算这东西是假的,我也把它当成真的收藏。”
    “嗯……”
    高德全惊讶抬头,好半响才摇头吁气道:“真是糊涂了,还没有你看得清楚。所以才说看走眼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心态问题。其实,我有九成把握,肯定这东西是李墨。不过由于东西太新太好,总是放不下那一成担心。”
    “德叔,你不是常说,有些物件看似假,其实是真的。”俞飞白乐观道:“我相信这东西是真品李墨。哎呀,王观,你的运气要逆天了,居然又拣了一个大漏。”
    “没错。”高德全脸上也有一丝羡慕之色,含笑道:“王观,恭喜你了。看这墨锭的分量神韵,就算没有千年历史,恐怕也有五六百年的岁月沉淀。哪怕不是李廷珪墨,也是明代,或者明代以上的墨。
    “这样的佳品好墨,就算突破不了乾隆御题西湖十景彩墨的四百多万天价,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俞飞白笑道:“要是让一些藏墨的行家,知道你有这样的好东西,肯定蜂拥而来。”
    “一切都是运气,巧合。”
    王观笑道:“我决定了,这块墨锭,就是我的第一个藏,谁来也不卖。”
    “如果是钱老要买呢。”
    俞飞白忽然说道:“你卖,还是送?”
    “这个……”
    王观一怔,有些迟疑了。
    毕竟,这可不是影青小碗,存世量很多,送了,还可以再淘一个。然而,李廷珪墨世间罕见,除了台北故宫博物院那块,就剩下自己手中的这一块了。
    这样堪称孤品的宝物,王观还没有大方到说送就送的地步。
    “飞白,你把钱老当成什么人了。”
    这时,高德全有些不满,也不想王观为难,开口打断了俞飞白的问话,淡声道:“可惜钱老前两天受邀,去参加一个宝物交流会了。不然,就可以拿墨去,请钱老鉴赏了。他老人家的眼力,要比我高明多了。应该能够鉴别,这东西的来历。”
    俞飞白说说而已,并没有较真的意思,反而一听到宝物交流会,立刻来了精神,追问道:“德叔,快说说看,这个宝物交流会,究竟是怎么回事。”
    “收藏可不能闭门造车,交流学习是古玩收藏中非常重要的环节。”高德全说道:“所以,这个宝物交流会,是我们各地一些知根知底的藏家,每年不定期举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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