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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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不见-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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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年六月,摄政瑾王拥戴沦落民间十八年的永德帝之姊风素为风扈史上的第十一位帝王;改国号为乾言,虽然群臣竭力反对;却因有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撑着,就算说得再多也是白费。
  风素天资较先帝略胜一筹,任何事在风瑾一等人的帮助下显得顺风顺水,大多的事情都被她处理的没有毛病可挑,众臣也就慢慢的闭嘴了。
  众人感叹,女子之心本就狭小何来包容天下,看着一年比一年短命的帝王就知道高处不胜寒,身在高位死得早之类的。
  这些人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介凡人,随意的议论皇家之事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是要杀头的,可是他们认为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他们,也就因此说得肆无忌惮。
  话题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拐到城南东街有家叫做济世堂的医馆,那医馆是去年六月盛夏之时来到姑苏的,听着口音像是从京城来的。
  医馆有一个着青衫襦袍的中年男子,那人是济世堂的大夫,诊费出的很低,寻常百姓有个大小病都来找这个唤作邵真的男子瞧。跟在邵大夫身边的是一个甚为年轻的少年,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学徒,后来大家猜知道那人曾经为大人物瞧过病,早已出师了。
  医馆内还有一位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着白衣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常常手中持着一个话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发出一阵慎人的怪笑。但若是有人来抓药,她会很快的进入状态,笑面春风的替客人抓药。只是,看此女已经这般年岁了为何身边没有丈夫或是孩子?有人大胆的猜测,说此女定是寡妇,要不就是那个邵大夫的填房。
  坐在角落里竖着耳朵听众人瞎侃的我,听到‘填房’这词我一口碧螺春毫无顾忌的喷了出来,引得众人均侧目,我不经感叹流言的扭曲和恐怖。抽出腰间的一条帕子淡然地擦拭嘴角,待众人不再理睬我继续转头闲聊之时我才偷偷地抹了把额头。
  瞅着时间我的午休时间也该结束了,从怀中摸了一颗碎银子吆喝小二收钱,尔后悠哉悠哉的走出茶楼。顺着一条老街走了一路,最后到了东街进了济世堂。
  凳子还未捂热,爹和重弋就出诊回来。重弋背着个大药箱抱着手臂斜睨着我,我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他还是睨着我。
  我茫然后恍然大悟,即刻又局促道:“你这般看着我,莫不是想向我示爱?”我故意忽视重弋突然阴沉下来的脸,“那什么,你我相差七岁呢,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世俗是不允许我们在一起的。再说我一直把你当做弟弟。”
  “……”重弋垮着肩膀道,“邵呈安,我想说的是,我好累,帮我拿药箱啊。”
  我马上释然,忙上前接过药箱大力拍他的肩膀道:“嗨,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吓煞我也。”
  重弋无奈:“你能不能别把风月话本里面的故事情节用到我身上,我很无辜。还有,我还未娶妻呢,你这般会毁我清白到底是作何?”
  我将药箱搁好,正好有人来抓药,我大手一挥道:“一边儿去,姐姐有事儿要忙。”
  重弋俊脸憋得通红,随后头一扭出了济世堂,我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
  每日我欺负重弋,做好吃的糕点与爹分享,邻里之间友好相处,记药材的名字和功效,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我以往从未有过的生活,平平淡淡,周而复始,我不觉得乏味,这些对我来说来得那么来之不易,我热爱着现在的每时每刻。
  初五医馆闭门,爹在家中休息,我和重弋带着糕点和吃食去了城外踏青。
  我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裙子,步伐甚是欢快。
  重弋瞧着我的样子道:“大姐,你好歹也不小了,不要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可好?”
  我一耸鼻子哼道:“你这是嫉妒。”
  “……不想和你说话。”重弋迈着大步子走在我前方,我咯咯笑着跑上前追他。
  他嫌恶的甩开我,我晃着手中的食盒道:“你再这样,午饭就是我一个人的喽。”
  重弋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极其的可怜,而我看着甚为的心情舒畅。
  郊外有一片桃花林,还未赶到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我嘴巴闲不住摸了一块栗子饼吧唧吧唧吃着。“喂,你吃过桃花酥没?”我问。
  重弋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道:“我对吃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吃味道尚可就无所谓。”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追求,吃也是一种学问。不是吹牛,我这舌头甚是厉害,如今我只要品尝一道菜就可以说出这其中的配菜配料,属于什么菜系,适合什么人吃,怎么做味道最佳,这些你行么?”
  “……不行。”
  我啃着栗子饼道:“下个月的常凤阁要举行一场食神大赛,我很想报名,听说第一名会奖赏十两黄金,还可以听常凤阁的头牌姑娘萱萱的素手弹曲子,最最重要的是以后在苏州的哪一家酒楼吃饭都不会收钱,实在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重弋抽动嘴角道:“师父是不会让你去的。”
  我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谨慎的向后一退:“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除非你告密。”
  “不行,怎么说你也是女人,怎可去那种地方。”重弋意志坚决的说。
  我眼眶立刻变得雾气蒙蒙:“你不是男人么,我可以扮成男装跟你一起去。”
  “……亏你想得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陪我一起去吧。”
  “不!”
  “重弋!”
  “我不去!”
  “好!你不让我去,我就让你不得安宁,至于找媳妇儿什么的关我什么事啊!”
  “……邵呈安,你……算你狠!”他咬咬牙终于软下来了。我听到他的话即可眉飞色舞,丢了食盒提着裙子手舞足蹈的飞奔在桃林间。
  柔软的花瓣飘飘的罗在肩头,和煦的风柔柔的吹过我的脸颊,春意融融。我抽出丝绢收集粉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放在掌中丝绢上。飘舞的花瓣飞扬在林间,我心头一动,拾起地上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拼起来。
  重弋找到我之时我正看着用桃花瓣拼成的字发呆,他小心翼翼的唤道:“邵呈安?”
  此时一阵春风将轻小的花瓣吹乱了,我将食指抵在下唇道:“风拂枫,闻之语。重弋,你说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重弋无言,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托着腮惆怅道:“失去意识前我一直认为那只是暂时的,我命很大不会死的,我还没有见他最后一面,怎么甘心死了呢?”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苏州,那时正好是深秋的九月,身体被老爹彻底的治好了。我很想知道在我不知道的四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爹和重弋都缄口不言,我就每日到那些茶馆和戏楼去东拼西凑听到一些似真非真的故事。
  姐姐更名为风素,成了风扈的第十一位君王,在我看来她能登上帝位是我的逼迫吧,她的本性是恬淡的,若不是我撒手离开,她也不会登上那个是非纷乱的位置。现在我才觉得最最苦的人不是我而是她,她要接受亲哥哥死后亲妹妹也相继的离去残酷事实,还好有风瑾一协助着她,不然我对她的愧疚将会是一辈子。
  此时一阵凉风吹起林间的桃花花瓣,粉色的花瓣打旋儿飞舞在花海里。坐在石头上看着此番美景许久,风吹起我的长发,长发拂过我的眼睛,用手将头发拨到脑后,我要将所看的景色净收眼底,说不定我遇见了他,我可以与他说说这里的香雪海的景色。
  一阵低沉的钟鸣我才回过神儿,招呼重弋继续前行。
  十日之后常凤阁的食神大赛我过五关斩六将到了决赛,结果半路杀出一条猛虎,那人不出面,坐在雅间搞神秘。
  试吃的功力与我不分上下,最终就只剩下我和那个不出面之人,一决高下。
  总决赛前我一夜没睡好,爹甚为关心道:“呈安呐,你是不是身体不适啊,要不要开几副助于睡眠的药?”
  我腰杆儿打得挺直道:“哪有的事,我身体很好,爹您就放心吧。”
  由于一夜都在想得到那十两黄金和美人弹得小曲儿,一直没怎么睡,第二日起床后真个人蔫蔫的。爹愣是说换季,患风寒之人越来越多,想是把我累坏了,坚决让我休息一日。
  我觉得老爹的提议深得我意,装模做样的浮着头道:“爹啊,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老爹眼睛一瞪,道:“说什么话呢,看来我还是招一个懂的药材的人来代替你抓药得了,你身子好不容易调理好,不能再搞差了。”
  我忙道:“不可,招一个人一个月要给别人五两银子,一年就是六十两,十年就是六百两,想想这六百两能做些什么,明显划不来啊。”
  老爹:“……呈安,你好……抠门!”
  必须抠门,我好不容易体会到劳动得到的回报,酸甜苦辣都是一种人生。
  总决赛是在午时过后举行,来了好些达官贵人凑热闹,莺燕燕的让我觉得周遭的世界很糟乱。
  主办方领导常凤阁老鸨陈妈妈甩着熏人的手帕扭着水蛇腰与我道:“小子,看你有些才能,不如放弃此次的争夺,到我陈妈妈这里做个大厨,一年给你一百两报酬可好?”
  我瞥她一眼不悦道:“陈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妈妈继续扭着腰凑近我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另外一个对对此次比赛是志在必得,钱算其次,恐怕那位公子看上的是咱们楼里的萱萱姑娘。”
  我气冲冲的一拍大腿怒道:“怎么,想让我放水?我还就不让了,与你说,金子和萱萱我都要!”开玩笑,十两金子,还有白吃白喝怎么可以这般拱手让人。
  一通气壮山河的宣言让我成了注目的对象,我袖子一甩趾高气昂的回到席位等待比赛的开始。
  锣声一响,轰隆的楼内一瞬的静了下来,陈妈妈扭着腰上台,说了几番客套话,而后比赛便正式开始了。
  台子上摆着一排整整齐齐被盖住的盘子,选手用闻的方式说出菜的配料食材,还有药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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