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带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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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带刀夫人-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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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审言放开怀中的美人,等着荣发过来通风报信:“夫人在做什么?”

荣发狠狠地用刀子般锋利的眼神,剜了他一把:“大人,你今天竟然敢在老虎头上拔毛!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傅审言的夫纲不振,已经人人都看在眼里了,家里养了一只河东狮,他竟然还敢装神弄鬼。

春兰兴冲冲地进来:“大人,荣发,我看见夫人在水井边边转悠,该不会是想投井吧!”

傅审言吓了一跳:“眉豆该不会这么激动吧,应该不至于吧?她这个火爆脾气,只有把我给撕成八块了,先的!”

傅审言到底还是不忍心,这一会儿已经忘记了两人在斗气,忘记了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的打算,三步并两步地出门。

明书眉果然在水井边转悠,还慢条斯理地把吊在井中的水桶拿出,一看见傅审言就笑眯眯:“大人你来啦?”娇憨娇笑甜笑媚笑得傅审言头皮发麻,她一脸忧郁,表情凝重,透着遗世而独立的凄迷,“来的好!大人永别了……”

眉豆你这个缺根筋的!

傅审言一颗心颤抖个不停,连忙跑过井旁紧紧地搂住她:“大人错了,眉豆,大人逗你玩呢!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明书眉一手握起井边春兰捶衣服的棒槌,用力狠狠地冲着傅审言的腰间锤去:“这一口井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我非把你锤到井底去不可!哼……然后我就变卖你的家产,做一个有钱的年轻貌美的寡妇,改嫁一个十六七岁的得志青年,然后举案齐眉!”

哎呦呦,傅相大人,敢情表错了情!

※※※※※

傅审言跪在墙角的搓衣板上,一个人冷冰冰的,嘴里辩解:“笨蛋眉豆,难道你都看不出来我逢场作戏呀!逗你玩的呢……”

明书眉站在他的身后,执行惩罚,她吸了吸鼻子:“逗我玩,我也生气!”

傅审言酸溜溜:“你还不是跟咱们邻居家的公子们,打得火热?”

明书眉得意洋洋:“这也没有办法!他们仰慕我呗!他们都觉得师娘大人我,美艳绝世无双,当代无可匹敌!”

傅审言默。

卧房的角落的瓷瓶子里,不知道插着什么香花,香气弥漫浓郁得很。

傅审言只觉得背上贴上柔柔软软的一具身体,呼吸声细细碎碎甜甜的,眉豆一具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背上,两只柔滑细腻的小手在他的脖颈前一勾,她柔软的唇瓣就贴在自己的耳畔,轻轻喘气,呼吸如兰拂在自己的脖子上,痒痒痒……

明书眉伸出舌头,在他的耳上舔了一下,语气糯糯的软软撒娇:“大人,我站得腰酸背痛!大人,你的膝盖酸不酸?我服侍大人到床上躺着行不行呀?”

傅审言只觉得这一句话好熟悉!

哎呦呦,相爷大人那不就是你教人家美婢说的吗?

傅审言只觉得心中邪火一阵一阵直冒,小喘气变成大喘气,小痒痒变成大痒痒,眼神猩红得像是小蛇吐着舌头。

棒槌捶打就叫“威”,软语甜嗔就叫“恩”——这就叫恩威并施。

被打了一个“巴掌”后的傅审言,这一个“大枣”吃得够香甜。

他急忙伸手揽住身后的佳人:“当然,是我来服侍娘子大人了……”

※※※※※

傅审言夜半惊醒的时候,房间烛光摇曳,他发现眉豆正伏在自己身上笑眯眯。

他已经欲求不满一夜了,不由地心花怒放,声音沙哑:“眉豆!”

相爷大人心花怒放,还没有结束,脑袋上已经有火花跳动,他脑袋上的头发一角,被明书眉握在指尖,这一缕头发,在床边的蜡烛上火光冒呀冒。

傅审言嚎叫……

厉声嚎叫……

砚台的妖蛾子

番外————对,我很饿,不过少夫人说先喂我吃别的!我们歇了午觉再出来!

京都的地牢,阴森森不见天日,墨黑黑一堵肮脏泥墙,房中弥漫着一股恶心阴秽的气味,浓重重的腐臭难忍。

脚步声蹑蹑的,走进来一位少年刑官,大约才十几岁年纪,虽然一脸老成,多多少少带着一点稚气。

狱卒甲急忙上去迎接:“明大人!”

狱卒甲殷勤地低低地靠到他的面前。

被唤作明大人的这一位少年刑官,脸上显露出一点不耐,狱卒身上的味道重,气味熏得很,他轻轻挥手示意远离:“招没有招呀?”

狱卒甲连忙恭谨应答:“没有招!”

这一位少年刑官,正是如今已经十七岁的明书砚,他因为唯一的长姐,嫁给了十五岁就状元及第的年轻宰相傅审言,心中有一点生起争强好胜的心,偏偏要在十四岁那年赴京赶考。

虽然没有中状元,十四的小探花郎,也算是年少英才。

明小公子不做翰林,辜负了一肚子好文才,不当言官,浪费了一条说刻薄话的舌头,认认真真地做着一名小刑官。

明书砚冷着眼瞄了狱卒甲一眼:“昨天抓的人,怎么今天还没有招!无能之辈!现在,在做什么?”

狱卒甲急忙回复了一句:“在十指连心!”

上十指连心的刑哪!

明书砚咂舌皱眉:“好狠哪,你们这一群该断子绝孙的狠毒之辈呀!酷吏呀酷吏,你们会有报应的!世风日下,人心向恶,让我不敢目睹呀!”他假装有一点于心不忍,“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就要去泪奔,“好狠的心呀!囚犯手上的十指,都已经血迹斑斑了,就通融一下扎脚趾,不行么!”

狱卒甲默。

明书砚走出地牢,京都中已经下起雪来,他觉得有一点萧瑟,明府本离刑部近,他擎着一把青色大伞走得慢慢吞吞。

雪片如絮一样落在他的伞上,他的宝蓝色官袍色泽浓艳,映着漫天满地雪光,越发显得他身形修长,脸上沾了一点雪光,就隐隐带了一点寒光。

十七岁的他,刚刚成亲,新娘子是出了名的,把女儿教导成木头的宋家千金,规行矩步,笑不露齿。

明书砚想起自己的娘子,唇边不由地隐约有一抹笑意。

※※※※※※

外面天寒地冻,明府书房的火炉,却火苗乱窜,把整个房间熏得暖烘烘的。

明少夫人拖着春凳坐得远远的,偷偷瞄了一眼明书砚,自己的这一个夫君大人,正懒洋洋地躺在炉火边的绣榻上。

他十四岁状元及第,年少得志,偏偏如今的陛下还在做皇长孙的时候,就跟明家很有渊源。

他君恩很重,将来必定会大有前途。

明少夫人宋堇薇心想,算是香饽饽的明书砚,听说本就有很多豪族的千金垂青他,连自己家里的父母也暗暗地托了人,替小自己一岁的妹妹说合。

明少夫人有一点狐疑,自己比他大一岁,长得也没有妹妹好看,言语之间也有点钝钝的,自己的娘亲只是个妾,也不像妹妹是嫡生的宋小姐,他为什么就舍妹妹,娶了自己。

当时,他来求亲的时候,家里人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明书砚假装看书,暗暗打量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虽然坐得笔笔直直,神思间不由地就带上一点凝重。

他的娘子大人就是比谁都一本正经,规行矩步,呆滞木讷得简直就到了可爱的地步。

他用力在袍子上一扯,衣袍上的一粒玉石衣扣,立即咧开,他假装乍然发现,语气大惊小怪得很:“哎呀呀,娘子,我的衣扣落了!”

一排的衣扣子,都严严实实牢固,掉的位置偏偏是在腰间。

明少夫人她在家中本就是庶出,也不甚得父亲喜爱,这一生唯一令人刮目相看的,也不过是被明书砚选中做了夫人,蚊子一样低声嗫嚅:“夫君,针角无眼,妾怕扎着夫君了!请夫君先脱下来,让妾来缝上!”

明书砚语气赖皮:“娘子,这可不行,脱脱换换的,看把爷我给冻到!堇薇,你就不心疼我呀!”

堇薇是她的闺名。

明少夫人宋堇薇红了脸,一手搁在他的腰间,抵住衣襟,一手拈着针,抖抖索索。

明书砚只觉得她的小手,在自己的腰间战战兢兢,心情很是愉快,他撅起嘴,冲着她的耳畔,轻轻地吹了吹气……

宋堇薇的发丝就缓缓地飘起,只觉得自己的耳边痒痒的,低着头看都不敢他,手上不由地抖得更加厉害,终于熬到就要缝好,放松了一口气。

明书砚突然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宋堇薇一抖擞,最后一针刺在他的腰上。

明书砚看她急的跳脚,模样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模样,故意:“哎呦,哎呦,好痛好痛,你快点给我揉揉!”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腰间。

他很是愉快得意地看着她一张脸,变得通红通红,她浑身立刻变得僵硬。

他的娘子大人,总是非常害羞的。

明书砚伸了一个懒腰,嘴里滋滋有声:“哎哟,腰酸背痛腿抽筋呀,刑官好辛苦呀,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呀!这猪狗不如的生活呀!”

他一边牢骚,一边暗暗地去瞄娘子大人,心想——娘子大人,我已经暗示暗示好久了,你快点来给我捶捶背呀!

明少夫人变得更加僵硬了,战战兢兢,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夫君君君君君……你别别别别这样……现在是白白白白白天!”

“怎怎怎怎样……我结结巴巴的……娘娘娘娘子大人!”明书砚忍笑,可怜兮兮的,“娘子,我头好痛!你快点让我靠一靠!”

脑袋不由分说地搁在宋堇薇的肩膀,不一会儿就乾坤大挪移到她的胸口。

明书砚在她的胸口愉快地蹭动了两下,语气乖乖的:“我的头痛死了,娘子快点给我揉一揉!”

宋堇薇不停地逃脱:“夫君,你饿了吧!我们快点吃午膳吧!省得爹娘和姨娘们在等!”

哪里找来的烂借口?

明书砚却含笑心满意足得站起来,在门口大大咧咧地吆喝了一声:“来人哪!”

两个小厮“蹬蹬蹬”跑过来听候吩咐。

明书砚笑眯眯:“回去跟老爷和夫人说一声,让他们先吃饭,不用等我和少夫人了!”

小厮很殷勤地询问:“公子,你不是早就说饿了吗?”

明书砚含笑点头:“对,我很饿,不过少夫人说先喂我吃别的!我们歇了午觉再出来!”

遇见妖蛾子多多的夫君大人,明少夫人宋堇薇羞愧得就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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