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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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图卷-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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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一挥桃树枝,解了众多士卒的禁制,笑道,“还是贫道来说呗,贫道道号南华,在西昆仑修行多年,今日因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知道我和一位贵国公主有师徒之缘,因此匆匆赶来,求见贵国国主,奈何这位将军大人却执意说贫道是妖道,以妖术害人,不肯为贫道通报,更要拿贫道往审刑院问那大不敬之罪,贫道无奈,这才略施小术,制住彼等,将军,适才多有得罪,实是情非得已,还请见谅。”
常姓校尉禁制得脱,恨恨道,“却是如此,只是这等妖道只会妖术,愚弄百姓,如何可信,不如直接送审刑院。”
御史见庄周能定住诸多守门士卒,暗道,“看来这道士却有些道术,却不好与他争执,国主向来不信佛道,待我秉过陛下,自有陛下决断,到时这道士也无话说。”
当下便道,“常校尉,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来人通名求见陛下,又无恶意,俗话说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为何不通禀一声,见与不见,自有陛下决断,如此只因私心偏好,便擅自决断,却有欺君之嫌。”
常校尉吓得面如土色,只道不敢,当下御史进午门,前来回禀孔雀国主,此刻正是朝会,国主升金銮殿,大会群臣,巡城御史小心而进,侯得空闲,上前启奏道,“陛下,臣今日轮值当差巡城御史萧衅,有急事奏。”
上面国主开口,“讲。”
萧衅道,“今城外有西昆仑练气士道号南华者,求见陛下,彼自言和本国一位公主有师徒之缘,其言煌煌,不知真伪,如今已是到了王城门口,被常校尉带人阻住,祈陛下拿个主义,速速决断。”
国主皱眉道,“如此小事也来启奏,一干道士和尚只知愚弄百姓,让常校尉直接赶走就是,何必再奏。”
萧衅道,“臣惶恐,不敢言。”
国主道,“朕赦你无罪。”
萧衅道,“常校尉本欲待将那道士送审刑院,不意被那道士使个法术制住,是臣从中劝解,让那道士解了法术,稳住了那道士,如今急来求问陛下旨意,还祈陛下速速决断,迟恐生变。”
满朝文武俱是大哗,都说要出动大兵,拿妖道治罪。
上面国主反倒动了兴致,“那道士有何本领,能够制住常校尉,想常校尉是国中第一勇士,有万夫不当之勇,莫非还敌不过那道士不成。”
萧衅见状,心一横,道,“常校尉遇那道士,便如弱鸡逢虎豹,不堪一击,臣观那道士,当真是天人下凡一般,满朝文武,多有不及。”
满朝怒起,国主亦是动容,思虑片刻,道,“如此,且宣那道士进来,朕到要看看这道士有何本领,敢视我满朝文武如无物哉,且宣他进来,免得有人说我等反惧了一名道士。”
众大臣都道,“陛下英明。”
当下又各自整仪容,重新排班,又在殿外列武士,执金瓜刀斧,杀气腾腾,直冲霄汉,让萧衅速宣庄周进见。
萧衅急急出了午门,宣庄周晋见,一边说以朝见礼仪,一边道,“陛下闻之有道士求见,本是不见,是我说动陛下,万祈仙长到时谨慎,要是陛下满意,自然一切好说,道长收徒之事也成矣,若是不成,不仅仙长有性命之忧,便是下官,也有无穷后患。”
庄周笑道,“萧巡官放心便是,万事自有贫道。”
萧衅暗想,“他如何知道我姓萧,莫非是常校尉所说,以往也不知他原是这般多嘴。”
且说两人一路无语,过殿前大道,只见两旁武士林立,站成两排,各执金瓜刀斧,面目凶煞,杀气腾腾,各拿眼瞪住了庄周,便是旁边萧衅也觉得杀气扑面而来,全身冷汗淋漓,几乎吓得软倒在地。
庄周只是不以为意,捏了那桃树枝,边摇边笑道,“心仁者不用武,心强者不示武,杀气腾腾者,其外强中干者哉。”
萧衅急道,“仙长慎言,当今国主执政愈四十年,国家日强,民间百姓生活富足,真乃天命之主,百世不遇的英明仁君,仙长慎言。”
庄周只是笑,两人进了金銮殿,萧衅先上前启奏道,“陛下,西昆仑练气士南华真人宣到。”
国主并众文武都急抬眼去看,只见一位年轻道士,二十许,青衣芒鞋,头上梳一个抓髻,上面插两支花,手里捏了一根桃树枝,上面也有花,缓缓摇动间,众人都觉一股轻灵俊秀之气徐徐而来,当真是画上人都不及,非是真仙,不能如此。
庄周缓缓而进,对国主打个稽首,道,“陛下!贫道稽首了。”
旁边惊得萧衅面无人色,“死了死了,这道士怎得如此大胆,惹怒陛下,不好收拾。”
国主也面色不虞,暗道,“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难道还当不起你一礼不成,你虽是出家人,也不该如此无礼。”
众文武都呵斥,唤金殿武士,庄周只是不以为意,又稽首道,“陛下!贫道稽首了。”
国主暗道,“不可让人笑朕无容人之量。”当下问道,“道士从哪里来。”
庄周道,“从云水处来。”
国主又问道,“何为云水。”
庄周道,“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国主执政四十年无差,乃聪明智慧天子,便问道:“云水散枯,汝归何处?”
庄周道,“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国主闻言,不觉转怒为喜,“适才道者见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乃通知通慧之大贤也。”命左右赐坐。庄周也不谦让,旁侧坐下。
国主道,“朕几错失大贤,不知先生果住何处洞府,因何事见朕,请道其详。”
庄周笑道,“贫道西昆仑练气士南华是也,因和陛下一女有师徒之缘,故而前来。”
国主道,“先生住西昆仑,不是名利中人,我女住深宫,如何能与先生有师徒之缘,莫非错了。”
庄周道,“陛下何妨将诸女唤出一观,便见究地。”
国主当下暗思,“瞧着这位是个有道行的,只是叫出一观,多大事体,且先依他。”
国主子女众多,最大一女早已出嫁,便是所生女也已嫁人,最小一女尚在襁褓之中,要人扶持,当下一起叫来,足有二三十位,都来见庄周。
庄周看一位,便摇一次头,将二三十人都一一看过,全都不是,话说庄周那是天人品貌,这干公主之中,颇有几个正当适龄尚未婚配的,都纷纷对庄周暗抛眼色,场面不堪。
当下便有监察御史转出,奏道,“臣当值轮差监察御史裴无炎,奉旨纠察百官朝仪事,弹劾西昆仑无名妖道南华,妖言惑众,犯上欺君,不道,无故扰乱朝仪,群臣震怒,非礼,宜速斩之。”
国主心中犹疑,道,“如先生言,朕之诸女俱在此处,都和先生无缘,莫非先生之言有误。”
庄周道,“天命已定,岂能有错,概诸女不全耳,非术数不准也。”
国主便问宗人府,是否已全,当下又有官回道,“已全,陛下所生公主,俱在此处。”
庄周笑道,“却是不全,尚有后妃腹中之女没有算入。”
国主当下便不悦,暗道,“妖道欺我,岂有拿人腹中之女说事之理。”当下便要命金殿武士将庄周拿出打死。
话说庄周明知金灵圣母刚刚转世投胎,此刻不会出来,他却故意拿这个说事,是有心显示自己本领,当下厉声道,“尔等不知,天命已定,岂能有错,陛下此女非同一般,将来成就非尔等所能想象,只是大凡上承天命者,必有万魔窥视,百邪潜伏,欲夺天命为己用,需得有人从旁扶持,否则必然夭折,陛下若是不信,只等十月之后,自然一切自见分晓。”
国主被他说动,暗想要是真如他所说,平白折了自己的女儿却也不好,不免有些意动,旁边早有大臣急声奏道,“妖道出言诡诈,自称天命,其真伪有谁能鉴,却被他平白拖过十月,如今青州大旱无雨,桐州大雪阻路,明州蝗虫遍地,汀州民饥乏食,只让这道士施法,若能求的雨来,其言便真,否则请国主速斩此人。”
国主便问道,“先生,不知如此可否。”
庄周点头道,“可,在城南立一坛,上应北斗七星,三日子时施法,自然可解。”
当下国主急命人于城南立北斗星坛,三日后子时,庄周在三百禁军护卫下来到城南,国主和诸文武随行,国主问道,“先生只用这桃树枝么,可需另准备些丹砂之类。”
庄周道,“些须小事,树枝便已足已,何须其他准备。”
一人缓步上了北斗星坛,将树枝一指北斗七星,道,“来,来,来。”
便见那北斗七星大亮,接着有七道光从上射下,落到庄周手中桃树枝上,明晃晃的好似有银龙在上面游动,国主和文武百官都是骇然,看道士施法。
只见庄周举树枝,轻轻一甩,已是将桐州大雪转到了青州,再一甩,已将明州蝗虫尽速转到了汀州,他便从台上缓步而下。
国主傻道,“仙师,这便好了?”
庄周道,“我把桐州雪移到青州,又把明州蝗虫移到汀州,四处危机都解,不过三日自有回报,却有何难。”
当下百官回京,国主命三百武士保护庄周不提。
却说第三日,先是青州人来,报,“不知从哪来一场大雨,淋淋而下,河渠俱满,禾苗都活,那雨中还隐见冰渣,不知何故。”
接着又有桐州信使报,“地上大雪都被一阵风卷起,如今点滴无存,不知何故。”
又有明州信使来报,“蝗虫都被一阵风卷走,不知去向,此事怪异,不知何解。”
汀州信使也来报,“天上掉下蝗虫无数,有民取蝗虫而食,不想味道鲜美,一时活人无数。”
孔雀国主大喜,急命人于宫中辟一宫殿,洒扫清洁,调拨伶俐人手服侍,又沐浴更衣,帅文武百官前来接庄周入宫,到了宫门,百官散去,后宫皇后以下,嫔妃公主又来,一路将庄周送入新居不提。
民间听说此事,感庄周活人无数之恩,也是风传庄周之名,号为“活神仙”。
且说庄周就此安住宫中,只等金灵出世,国主知道这是有道真仙,朝夕亲来问候,唯恐招待不周,惹得庄周不快。
这日孔雀国主又来,“仙师,朕本欲请仙师出任国师,不想仙师是世外人,不沾红尘,清净自守,坚辞不允,朕惶恐之余更觉惭愧,至此不敢以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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