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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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情郎-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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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二人促膝长谈,却发现她们爱上的竟是同一人,而这个男人在明知她们是姊妹的情况下,依然分别给予承诺,最可恶的是後来他居然娶了别人!

云蓁从此抑郁寡欢,後来嫁给爱她至深的柳子尉,而性格激烈的云菀,则决定不善罢干休……不过,一切复仇的计划她皆瞒着个性温柔的姊姊。

云菀痛苦的闭上眼,怎麽又回想起这段锥心刺骨的往事?此时,耳边传来湘柔叫唤:“菀姨,您不舒服吗?”

不,柔儿,我没事,你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好好照顾自己,懂吗!语毕她便起身离开。

看着菀姨的背影,想着自己的未来,湘柔不禁叹了口气。

第二章

这日午后乍雨还晴,一阵倏来即去的骤雨,打落咏菊小阁後园子不少娇绽的新菊。

赶着在雨水浸失香气之前拾完满园子落花,湘柔挣起衣袖,同喜棠、喜菊两人,将拾起的菊花分类妥当,剔除掉残糜的,剩下的便散置在手编的阗架上,搁在小阁前的走廊下风乾,这三日内若不下雨,就可顺利阴乾菊花,制成的菊乾,便可沏出一壶壶清例甘醇的菊花茶。

“呼,总算忙完啦!”喜菊一抹额上的汗珠,两手插在腰肢上,喜颜逐开地瞧着辛苦了一下午的成果。

“这些菊花若阴得乾,够咱们喝上大半年啦。”喜棠眉开眼笑地。“小姐,这会儿咱们也忙得差不多了,你快进房里去,我给你换件衣棠,剩下的我跟喜菊收拾就可以啦!”

湘柔正要转身进房,春菊眼尖的瞧见一人站在小阁前,探头探脑的朝里头张望。“咦?那不是夫人房里的春兰姐吗?”她手指着前头那名着绿衫的丫头。

“是呀,是春兰没错。”湘柔有些讶异,在芝兰苑侍候的婢女向来不到咏菊小阁的;莫非二娘有急事?“春菊,你过去间间她有什麽事?”

“春兰姐,你找咱们小姐有事?”春菊问。

春兰点点头,没什麽笑脸的道:“夫人吩咐我来请大小姐今晚西时过见性轩用膳。”

喜棠闻言对湘柔道:“咱们一向都在小阁里自个儿吃饭的,怎麽今晚夫人心血来潮,要请小姐上见性轩?”

春兰没搭理喜棠,两眼盯着湘柔道:“夫人请大小姐务必准时。”

“可有特别的事?”湘柔面带微笑的问。

既是湘柔问问题,春兰便说:“今日从长安请来了大夫,据说有很大来头,夫人怕怠慢了,便要大小姐、二小姐和在庄里做客的表少爷都出晚膳。”

“连女眷也出席?”湘柔略感惊讶。

柳府的当家夫人出席宴客,自是理所当然,但让未出嫁的闺女出席陪客,於礼似乎不妥。

“是啊!”春兰神色有些不以为然。“听夫人说,这其实是那位大夫特别要求的除了老爷卧病在床有所不便外,其馀家眷都得出席见面。”要见人,便一个也不许漏。

“原来如此。”湘柔也不再问,大夫既是来救爹爹性命的,无论是否又是另一次失望,对方小小要求,她自然配合。“二娘还有其他交代吗?”

“没有,就是这些了。”春兰道。

“那谢谢你了,有劳你回覆,我会准时出席的。”

春兰点头,福个身便往回走。

喜棠咋舌。“这大夫果然了不得呢,才来咱们庄里半天,便急着展现威风,希望它的医术也同他的脾气一般威风。”

湘柔同两个小丫头相视而笑,真心盼望爹爹早日康复,那狂妄的大夫,倒令人想起了那个无礼的家伙,湘柔讶异自己居然想起他,同时心中也升起怆然之感。

“小姐,咱们快回房里去吧!”喜棠道:“时候也不早啦,今晚既是要赴宴陪客,可得快生打扮呢!”

湘柔笑道:“换套衣服,梳梳头发就是了,在自家里还须打扮吗?”她压根儿不把这事挂在心上。

“这可不成!”喜棠嚷嚷。“春兰方才说了,今晚表少爷也会出席,这麽一来小姐更得好好打扮,说不定表少爷一见了小姐,赶明儿个便来提亲了,夫人看在姑老爷的面子上,可不能再拒绝啦。”

“你这丫头!”湘柔红着脸嗔道:“没个正经,胡说八道些什麽。”

“小姐,喜棠可没胡说哟,依我看也是这麽着。”喜棠满脸认真;私底下她和喜棠两个时常替湘柔着急,总觉得小姐就是太过无所谓,才会任人摆布。不容湘柔分辩,两人便簇拥着她回小阁内梳妆打扮。

※※※

酉时未至,湘柔就喜棠、喜菊催着到见性轩,忸不过那两个鸡婆丫头的“好意”,她早到了半个时辰;碍於柳府里的规榘,喜棠、喜菊跟到见轩前便留在轩外,让湘柔独自进轩。

湘柔没料到有人比她更早到,只见一西背影颀伟的男子伫立在轩内栽植的成排梅树下,双手负背,似正陷入沈思。

这人看来是个年轻公子,而今晚晚宴会的主客既是个名医,称名医者大多年迈老成,应该不会是眼前这位青年公子,那麽这人……大概是表哥薛子平了?

事实上,薛子平是薛宝宝的兄长薛成兆之子,与湘柔没有血缘关系,湘柔只在幼年时见过他一面,如今多年不见,薛子平的容貌早已不复记忆。

正当湘柔觉得二人独处气氛尴尬,思量着是否该退出迥避之时,男子似乎觉察了背後的动静,骤然旋过身来………“啊………”

惊呼逸出湘柔之口,眼前这张俊俏中带着三分邪气的脸,她并不陌生,甚至已深深镌刻在她的心版上,他……是那日在晓云寺轻薄她的男子!

“姑娘,你我又见面了。”一抹淡笑噙在他唇色。幽邃凝敛的沈瞳,定定地盯住湘柔清如秋水的澄眸。

她微张着杏红色的唇,彷佛见了鬼魅般,失了魂似地揪定他。

“你……”双手按住胸口,湘柔仍不能压抑心头汹涌的骇然。“你怎麽会在这儿?”湘柔踉跄地倒退数步,他那目的侵犯,仍令她犹有馀悸。

看透它的心思,它的笑容抹上调侃,任硕长的身躯倚在梅干上,以佣懒的音调述道:“姑娘倒是说说看,为何在下不该在此?”

这话是什麽意思?他当然不该在这儿出现,除非………“你是二娘从长安请来的名医?”会是他吗?

“姑娘果然聪慧。”他挑了挑眉,幽遂的眸光别有深意。“不过,在下并非应柳夫人所请,而是姑娘允诺以身相许,在下这才答应为令尊治病。”

“以身相许!?”

她几时曾答应以身相许了?

骇然地望住他,却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瞧尽了她惊慌无措的狼狈,不肯给她一个解释。

“姑娘莫非忘了?”僵持半晌,他终於徐徐言道:“那日在晓云寺竹舍,在下曾说过良医难觅,若他要求一命换一命,姑娘可愿拿自己的性命相舍?”

“我……”

“在下若记得不错,姑娘当时亲口承说,愿以身相舍。”轻佻的恣态,以真意、似调戏。

“你………”

“姑娘若因爱惜性命,故而出尔反尔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在下行医向来比照买卖,俗言道“有买有卖,无赊无债”;姑娘现下既不能满足在下所求,买卖不成,在下已无义务替令尊治病。”说罢欲转身虽去。

湘柔一急………“公子请留步!”那日在竹舍既已明白他医术非常,而且爹爹的痛已不能再拖,无论如何,是不能让他就此离去的。

他缓缓回过身,黑眸内尽是轻佻笑意。“姑娘改变心意,愿与在下做买贾?”

“医者本当以仁心行仁术,何以……公子竟将救人危亡一事比做买贾?”更何况是要买她,这未免……况是要买她,这未免……“姑娘此言差矣,在下乃无行浪子,这“仁心仁术”四字委实担当不起,所以退而求其次,比照一般商人贩卖医理技术,不敢以医技妄自尊大,自抬名望。”

又是这般似是而非的论调,但她似乎难以就此与他申论。

“可……公子,湘柔所承诺的是以性命相舍,却非……以身相许。”回避他逼视的深眸,这话宣之於口……毕竟是羞人的。

他轻笑,一脸饶富兴味。“在下真正欲求索的是姑娘以身相许,而非姑娘的性命。”

“公子!?”

“在下不假道德谀词相欺,姑娘如果不愿意,此刻拒绝还来得及。”云淡风轻之态,却是饶攻心计。

凝视着他诡异莫测的神情,她的心不禁忡忡直跳。“公子……要湘柔如何以身相许?”

“姑娘可是同意了?”他挑眉,瞳底有诡谲的笑意。

湘柔隐隐约约觉得“以身相许”四字似有不妥,只能垂下了脸,不敢再瞧他。

他噙笑。“稍安勿躁。”语音出奇的温柔。“你既然已同意此桩交易,从此你已是我的人,往後该如何做,我自有交代。”笑里有阴性的阒黯。

她已是他的人了吗?“他的人”又代表什麽意思呢?莫非……湘柔一惊,猛地抬首,恰对住他墨沈的眸光。

“後悔?”他笑容古怪,含着淡淡的嘲弄。

湘柔睁大了双眸,无言地瞅视。

他………要她的身子吗?

要解读她的心思,对他而言非常容易。如此幽居深闺,对他企图全然无知的女子,不是位得敛藏心机、卖弄娇娆媚惑男人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

“你……要什麽?”她无力地问,声音轻得不能再轻。

尽管如此,他依旧听见了。

他走近她身前,近得几乎衣角厮磨。“你的身子,以及……这里。”手指轻点她胸上,唇色邪扬。

霎时间,一道电流经由他手指贯穿她体内他还要……她的心?

不,她只能给他自己的身子,这是她唯一给得起的……“不许抗拒。我既然都要,便不许你不给。”霸道的言辞,声音却是个嗄温存的。“记住,你是属於我的。”勾情的黑瞳点火肆掠。

她让他给迷惑了,他的霸道,他的放肆,他点在她胸上的手……“这儿……不是说给就给得起的。”她揪紧自己心窝的衣襟。

“的确。”他挑眉,嗄声低笑。“那就当是考验我的魅力,如何?”

“公子……”他是玩笑?抑或认真的?

“不问我的名字吗?”他柔声低问。

是啊,她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却已经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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