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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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情郎-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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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姑娘救了在?”好一个美人!纤逸灵透,尤其经颦娥眉,更教人怜其楚楚弱质。

湘柔不解,瞬目凝思。“救了你?不,我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不是她?德聿眸中迸出锐芒。

“敢问姑娘,这处地方可是姑娘一人居住。”兀自不动声色,想来眼前的美人也不知何以凭空冒出一名闯入者。

“我……”纵然眼前此人气度不凡,可他如何进得渚水居便是一个疑问,再者水丫头曾道她师父的仇家甚多,若有找上门来的只会是一个目的──寻仇,报恩则是想也别想的。

德聿察颜观色,为化去湘柔的戒心,他一派斯文雅尔的微笑,行止愈见优雅从容。

“整件事起因於在下误踏机关,昏迷之後不知为何人所救,姑娘显然非解救在下之人,故而唐突一问。”此番话四两拨千斤,将蹈入机关的动机技巧性略去。

“原来如此。湘柔毕竟涉世不深,岂能窥测德聿城府一角。“想来是舍妹救了你。”她与水净情同姊妹。

水净不仅救了她与当时尚在腹中的儿性命,更收容她们母子二人,让她们安心的住在渚水居,水净方可说是她与儿的恩人。三年来,三人间的情感已融揉为一家人。

德聿锐目一湛,不着痕迹的追问:“令妹放在下既有救命之恩,姑娘可否告知恩人姓名?”

湘柔端凝眼前俊逸卓尔的男人。他真是无害的吗?

“舍妹闺名水净。”德聿的眼神说服了她。这该是个精明且世故的男人,却瞧不出有一丝包藏祸心。

果然是她!德幸唇边拟出冷笑。

“水净姑娘现下是否在此处?可否请出一见?那丫头会乖乖地留待受死才有鬼。

“不巧得很,舍妹已出谷去了。”

“果不出所料。是麽?当真不巧!在下现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留待此处,当面谢过恩人了。”

“不要紧,小净一出谷去便不知何时回来。我送公子出谷去吧。”她领着德聿走出一道道设计巧妙的机关,约莫半个多时辰已出山谷来到井边。

“公子,既已出了渚水居,今日之事请你忘记,将来莫再试图回返山谷。日後谷内的机关将有变动,公子若去而复返恐又要误蹈险境。”她含笑谏言,亦知人心叵测,留予人亡分情面,却不是全无防范的。

德聿扬了扬两眉,眼前貌美如花的娇弱女子竟然也留有一手。明知他来得诡异,虽不拆穿他,已暗自了然於心。

“姑娘信在下就此别去?岂知他不曾往一出谷後动手挟持?

湘柔淡然笑道:“公子退走百步後自有解毒奉上。”

解药?该死的!他忘了方才进的是那鬼丫头的毒窟!

气闷的退避了百步远,再回头已不见芳踪。德聿轻易一跃回井边,见地上果真搁着一方漆盒,盒内躺着一粒莹白香丸。

德聿对着香丸不禁苦笑。挚友孤身留守毒窟,看来唯有自求多福了!

※※※

送走德聿後,湘柔回返小厅,一一拾回散落的菊枝。幸而菊花坚实,不曾因人撇弃而遭损。她起身欲为鲜花安置栖所,却不意仰首对住一双深潭似的漆眸……驱避的狠狈,让纤弱的身子狠狠撞上硬实的梨木几,痛楚顿时弥覆了身心那片海……再度朝她席卷来……他有力的双臂在下一刻扶揽住她,灼热的大掌托住她冰凉的後颈,彷若是、与火的肤触,刹那间灼醒了她蛰伏的知觉。

静默幽渺地对住那双沈潭黑眸,她执意不开口。再说,开口又能说些什麽?久久不见可好?身子无恙否?三年前为何遗弃我?

延宕了三年,他终於出现了,神俊的恣采依旧,也依然强势地介入她的生活,来去如此自由。

“放开我!”三年,够她学会抗拒他了!再深浓的怀也已费了她三年的时光报漠视、沈潜。

“你怨我?”他眸光锁紧她抗拒的眼,不容她拒绝避,双臂愈是牢牢攫握住她。

依旧如此霸道!她失笑,笑得悲凉凄枪。

“不,不怨你……”清弱的冷调决绝地守护住尊严的堡垒。“我何须去怨一名陌路人?”

他谜起眼,黑瞳星芒闪烁。

“你变了,柔儿。”粗糙的指,抚过她清瘦的芙颊。

她撇过脸,迥开邵风占有性的抚触,一意沈默。

“三年前,我回来了,却亲眼目睹你跃下碧波池。”轻描淡写的解释,这已是极限,他不会提及当年曹随她跃下潭水。他不能忘记她仇人的女儿。

“为什麽?”晶莹的泪珠无声地下滑。终究是示弱了,即使她嚼痛了下唇,嘴嘴里吮出了血味。“为什麽?遗弃、背信、玩弄……为什麽你又要回来?为什麽……”原是死心认定眼前的男人只名陌路人!原是决意保护自己,不再与他有瓜葛的!

他睁底掠过一抹深意,而後俯首撷尝她唇上的凝血。

“回来……找回属於我的东西。”他哑的嗓音揉痛了她的心。

望着他阖沈的眼,盈盈凝睁困锁疑问。属於他的东西?那是什麽呢?

“你。”仅轻浅一字,轨决定她今生注定逃不开他的视野。

瞬间,血色自她双颊褪尽。“不,我不是属於你的东西!”

她欲自他胸怀挣脱,不让他再有伤害她的机会。

挣扎的力道却如幼兽般薄弱,他轻易困锁住她,占有先前浅尝的樱唇,掠夺她不愿给的柔软,几近饥渴的狂吮她的灵魂。

“母债女偿,你的命,早已属於我。”喘息间,他转而附在她耳畔低语。

她失语地望住他,对他突来的宣言不明所以。

他阴郁的笑了。“你该是不明白的,毕竟你娘手刃我邵家十馀口人命时,你尚未出生。”他坦白无掩地道出过往。

她摇头,只当它是在说谎,这又是他再一次恶意的伤害吗?

“娘……不会做这样的事!”教她如何相信,记忆中温柔善良的娘,会是个残忍的杀人者?

“我只相信证据。”

她凝视他冷洗的眼,他所揭露的事实”无疑是残忍。“你要我死吗?”她问,便塞在胸臆问的是一片寒漠。

他无语,审视她镌伤的眸。

“你只想折磨我。”凉意渐渐漫至它的心脉。

有片刻缄默,周遭凝结窒人的氛围。

“留在我身边,对你是折磨?”终於,他问。

“是的。”

“为什麽?”

“我恨你。”

突然,他笑了。

她面无表情的睇望他,分不清是恨,抑或是累了……会的,她终会说服自己恨他的。

他拨弄她鬓颊的发,撩拨复撩拨。

“不该对我有太强烈的情绪,爱恨原是一体两面,皆是源自你深心的情感。”他摩熬了她的颊,驱退了她的冰凉。也许,你仍爱我。”

他还记得!三年前她在最脆弱时脱口说出她爱他!可她亦记得,当时他曾如何羞辱她,以毫无爱意的方式掠夺她的身子。

“不,或者我是不恨你的,因为我不爱你了。”语气清冷决绝。

瞬间他挹紧唇,僵硬地收直下巴。“无妨,我会唤醒你的爱。”他手劲一紧,哑声道。

“然後呢?重复的玩弄、遗弃,以彻底执行你的报复?”平直的语调毫无讥嘲,是心死的悲悼。

“你会让我再得逞吗?”语气转而轻柔,几乎……是温存的。

“再也不。”无一刻迟疑,她冷然回击。

他叹息,热气呵拂了她的睫。

“这是开始,不是结束。”

“之於你是开始!於我,三年前已结束。”

是吗?原来他的小女人是倔强的。

“告诉我,如何寻回昔一脉柔情?”玩笑似地,他对她亲昵耳语。

不可置信,他竟能写意调情!

一直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男人?除去深沈隐敛的一面,尚有教她捉摸不透的邪气!

“抱歉,我已遗忘了“过去”。”她冷冷地回击。也许是恼怒罢,他轻松的姿态教她不能释怀。

他淡淡一笑,眼底抹上兴味。

“柔儿,你一向温柔得一如你的名。冷漠不适合你,你是热情的……”

“住口……”她发颤,克制不住颊上的红云与心窝的酸溜。

注视她潮红的颊,唇色的浅笑揭示他了然一切。“瞧,你始终记田三年前缠绵的每一夜。我更难忘你含羞带怯的纯真热情……”

“住口……………住口……”她猛然挣脱他的胸怀,脚步踉跄的避到远远厅角。

令她羞辱的过往何以她要一再提及?为何要一而再的折磨她?她,回身奔出厅外,但他已先一步挡在她之前。羞忿中她盲目地撞上他,撞疼了自己。他依旧挺立在她身前未曾撼动,健臂一带,重又锁她入怀。

“放开我……”她颊上的热度似乎扩散到全身,整个身子瘫软在他怀里。

“不放。”徐淡二字,轻浅却霸气。

无力再挣扎了。他是拘命使者,残忍地困锁她一切的生路,折磨她的心,还要囚禁它的身子。

是欠他的吗?为何总逃不开他?

意识逐渐模糊之际,映入泪眼的……竟是他担忧的眸。

不可能的,必定是泪水朦胧了一切,必定是……“娘!”

小男孩突然冲进来,扑到失去意识的湘柔身上,乌黑炯亮的大眼含着戒慎与敌意,无畏地瞪着抱住娘亲的陌生人。

“你是谁!?快放开娘!”允用他微不足道的力气和邵风拨河。

邵风挑起眉,眯着眼凝视这个俊俏的小男孩。

“你娘?”

“快放开娘,你是坏蛋!”力气比不过人,允懊恼的鼓起腮帮子。

邵风掀起唇角问他:“你叫什麽名字?”

“不告诉你!”他仍然锲而不舍的拨河。

“随你要说不说,”他无所谓的补的充一句:“别忘了你娘在我手上。”

允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瞪住“大坏蛋”。

“我叫允。”

聪明的孩子。邵风唇上的笑容扩深了。“几岁了?”

“三岁了!”允诚实的回答。

“你和你娘一直住在这山谷里吗?”

“嘿。”允抱紧娘亲的身体。“我已经回答你三个问题了,你为什麽不放开娘?”

邵风目光盯着允的左耳,然後移到两条小手臂。

“你先放手。”邵风语气略有不悦。

“为什麽!?”

“我不许你碰她!”他霸道地拨开允的两只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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