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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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_2-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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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那个,多谢严美人,下次就不必了……对了,严美人此番前来,却为何事?”
    君浣溪讪讪笑着,实在有些无语。
    怎么这样巧,自己什么东西不选,正好就选中了她送的那一份礼物?!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这用上了的物事,就更不必说了。
    严美人使个眼色过去,两名宫娥即是行礼退开。
    “君大夫……”
    嘴里软软唤着她,眼光柔柔,却是看向黄芩。
    君浣溪心领神会,点头道:“芩儿,你去看看陛下的汤药好了没有?”
    汤药早就服过了,此举也就是顺着严美人的意思,屏退左右。
    黄芩撇下嘴角,转身去了隔壁。
    “说吧,严美人亲自前来,找我什么事?”
    严美人看看四周无人,咬着嘴唇,嚅嗫道:“都说君大夫医术高超,在天宇无人能及……”
    君浣溪不耐笑道:“严美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等会陛下该唤我过去了。”
    严美人面上涨红,垂下头,隐隐有了哭声:“君大夫,我……我也来自漓南郡,是个苦命人,进宫两年多来,一直不受君宠,之前皇后独霸后宫,陛下任由她来,众人敢怒不敢言,我也认命了,可是现在……现在……”
    “现在如何?”
    君浣溪轻声问着,心里却是冷笑,怪不得自己会收那么多礼物,原来是这些帝妾见得未央宫冷清,皇后失宠,猜测后位即将空出,于是乎心思活跃起来,预备曲线救国,重邀君宠。
    而这位严美人,又是投机所好,又是追认同乡,更是大大花了心思。
    严美人见那风姿无双的青年大夫眼神一凛,顿觉遍体生凉,心中的想法似乎被对方一览无遗,气势立时消减下去,悲悲切切,直抹眼泪。
    “我,我也没别的心思,只是听说陛下已经好了很多,想请君大人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让我也能侍奉驾前……”
    君浣溪不置可否,只静静看着她。
    “宫中都说君大夫宅心仁厚,是天大的好人,我实在想不到别的法子,只好来找你——”严美人断断续续,情绪有些激动,终于还是将这一番话尽数说完:“我也不求陛下盛宠厚爱,只盼……能因此有个一儿半女,我下半生也能有个依靠……呜呜,求君大夫成全!求你!”
    说到动情之处,竟是走上前来,扯住她的衣袖不放。
    “你入宫两年多,陛下又正值青春年少,要想怀有子嗣,早该有了,何必此时来求我?”
    君浣溪心中又是尴尬又是酸涩,只平静说着,努力不去想象其中细节:“你伸手出来,我给你把把脉,仔细检查下,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想那严美人骤然松手,退后一大步,掩面啜泣起来。
    “不用看了,我……我自己不争气,没能让陛下欢喜,他眼里心里都只有皇后一个人……呜呜……”
    君浣溪听得她话中有异,不觉放柔了嗓音:“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在医者面前,当说实话,我才好对症下药。”
    严美人点了点头,慢慢收了眼泪,只是苦笑:“这些年来,就皇后诞下公主,后宫这么多妃嫔皆无所出,大家其实都是心知肚明……”
    “陛下每回召寝,都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实际却是,陛下在里间歇息,妃嫔在外殿守夜……”
    笑声渐渐变大,最后又是笑出了眼泪,笑容惨淡,泣不成声。
    “这两年多来,陛下连我的手都没碰过,呵呵,我怎么可能怀上子嗣?”
    君浣溪呆呆站着,胸口忽冷忽热,喉间似被什么东西哽住,想要安慰是两句,却是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记忆中那个身强力壮,精力充沛的男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这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自己,又错过了什么……
    
    
    四人行必有我夫 卷四 咫尺天涯 第二十八章 血色漫天(卷四完)
    夕阳西下。
    坐在殿前,看那余晖金光,层云尽染,思绪也是随之飘散,漫游天际。
    严美人已经离去多时,浑浑噩噩呆坐至此,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只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念着一句:为什么?
    后宫佳丽三千,个个温柔明媚,娇艳动人,他为何不予倾心,肆意冷落?
    当真,是为了未央宫那名尊贵高傲的女子吗?
    ……
    “先生,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出事了,出大事了!”
    眼见黄芩惊慌失措,急冲冲奔出来,君浣溪有丝怔忡,愣愣站起。
    “怎么了?”
    不是在接见廷尉吗,吴寿在一旁侍候着,黄芩又在隔壁,能出什么事情?
    黄芩奔到她跟前,面色发白,上气不接下气:“廷尉大人在陛下面前参了卫大哥一本,说他私心作祟,包庇疑犯,处处设置障碍,扰乱审案程序……”
    “临风?”
    君浣溪听得一头雾水,奇道:“他包庇谁了?”
    黄芩看她一眼,咬牙道:“是羽衣!吕贵人!已经调查清楚,证据确凿,这一次,是她给陛下的膳食中下毒!”
    君浣溪脑中轰然一声,脚下一个趔趄,几欲坐倒。
    “怎么会……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
    “是真的,廷尉向陛下呈上奏疏,我正好回去拿药箱,在屏风背后听得清清楚楚,廷尉说三年前陛下中毒,她当时是陛下身边的女史,嫌疑也是极大的……”
    “羽衣……”
    君浣溪喃喃念着,一时间心乱如麻,脑子里一片浑浊:“临风又怎么会包庇她,他们都不认识,临风素来是事不关己,便无动于衷……这回陛下性命垂危,就连我去求他,他都不想去救,事后也是撒手不管……”
    安定候卫临风,典型的外冷内热,对于他所重视之人,那是不辨是非不顾一切地维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先生,你怎么了?”
    君浣溪摆了摆手,挥开他过来搀扶的手臂,蹙眉低语:“我没事,你让我想想,我得想想……”
    不对,这段时间以来,很多事情,很多人,都是非常不对劲。
    孟氏父子,卫临风,宇文明翔,羽衣……
    他们在毒害天子一事当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思绪如潮,汹涌翻滚,仿佛一抹亮光隐耀其中,犹疑难定。
    喘一口气,颤颤问道:“陛下……他怎么说?”
    黄芩答道:“廷尉恳求陛下将卫大哥罢职收监,容后受审;并将吕贵人凌迟处死,株连九族……陛下什么都没说,脸色苍白,只是沉默,现在,还在殿中。”
    君浣溪握紧拳,胸中酸涩苦痛,一并涌出。
    被手足之情抛弃,被所亲之人暗害,经受这双重心理打击,现在的他,是不是万分失望,极度寒惧?
    而自己,身为随驾御医,能够为他治疗病症,去除恶疾,却没有资格予以温情抚慰,哪怕是一个柔情的眼神,一个挚诚的微笑,都是不能……
    “先生,你说陛下会不会严惩卫大哥,治他的罪?”
    “不会,临风救驾有功,就算在办案中一时偏差,也是功过相抵,再说——”
    君浣溪轻叹一声,又道:“陛下的性情,从来都是宁可伤己,不愿伤人,他不会对临风怎样的……”
    “君大夫……”
    背后一声轻唤,转过身去,却见吴寿面色沉沉,那廷尉大人亦是神色肃然,匆匆而去。
    君浣溪心头一跳,赶紧问道:“吴常侍,我已经听说了,陛下……他怎样?”
    吴寿摇头道:“陛下答应廷尉,将吕贵人先下到诏狱,而卫候爷,陛下未作处置。”
    君浣溪怔了下,疾步就朝殿内走去,刚走出两步,就被人一把扯住衣袖。
    “陛下将殿中人等尽数赶了出来,说是想自己静一静,不见任何人!”
    任何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了……
    君浣溪苦笑,挣脱开去:“我不进去,我就站在门口看看。”
    轻轻走到大殿之外,静静站着,悄然细看,里间灯火通明,那道清瘦的身影却是笼在一片帷幔阴影中,端然正坐,一动不动。
    他坐,她站,就这么远远相隔,凝然而视,却能够感受他发自内心深处的那一份凄凉。
    眼前的男子,表面沉稳冷静,骨子里却是十分重情,只不过,他是将一切都藏在心底,旁人只看到他外在的坚强气势,如何能体会他内里的悲愤与哀伤?!
    眼里酸涩难言,站立许久,终是旋身回走,大步而去。
    “君大夫!”
    “先生!”
    吴寿和黄芩在背后叫道:“你去哪里?”
    “诏狱。”
    心里有太多疑问,胸腔里更是憋足了一口怒气,不问个清楚明白,怎能罢休?!
    羽衣,当初亲自挑选教授,几多宠溺怜惜,可不是为了让她此时羽翼丰满,深深伤害自己心爱之人!
    被张义领进狱中,就着阴暗的光线,只见羽衣身着囚衣,长发披肩,抱着膝坐在散乱的草堆上,脸上伤疤狰狞,泪痕未干。
    “吕氏,君大夫来看你!”
    听得头顶上骤然一声低唤,羽衣惊诧抬眼,在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倏地跳了起来,原本失神的眼中光彩凝聚,唇角扯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君……君大夫……你来看我?”
    君浣溪朝张义点了点头,慢慢走过去,隔着牢栅,与她默然对视。
    羽衣怔怔看着那一脸黯淡的青年男子,手掌小心翼翼伸出栅栏,刚要触及,后者却是骤然后退,目光如雪清冷。
    “君大夫!”
    羽衣颓然叫着,手掌缓缓收回,紧紧抓住栅栏,低泣道:“你真那么讨厌我吗?嫌我失了清白,毁了容貌,还嫁作他妇,不得自由身……”
    那嘤嘤哭声入耳,却是彻底激起君浣溪心底愤怒,森然道:“你……为何要害陛下?”
    “我……我……”
    “我当年教你医术,原是为了救死扶伤,没想到你却用来害人……你……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羽衣身子轻颤,面容凄然,掩面痛哭起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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