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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曦然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喃喃道：“我知道了。”有梅姐天天给他洗脑，他现在怕媒体怕的要死。不过正是有梅姐的教诲和帮助，他至今也没什么太难听的绯闻传出，顶多是偶尔有人会蹦出来说他跟Solis是一对而已。只是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他是同性恋，绯闻也就不了了之，沉寂大海了。
梅姐盯着卓曦然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你跟王总关系好到他会去你家过夜了吗？”
卓曦然猛地抬头看了看梅姐，然后立即心虚的垂下头，快速翻看着剧本，“没有啊，您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你记不记得，去年中歌榜结束后，你两天没来上班？我去你家找你，是王总开的门，他还穿着你的睡裤！你俩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地步了？”梅姐皱眉看着卓曦然，这件事是她几个月以来的梦魇，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没等卓曦然回答，她继续说，“你们前一天是不是在一起喝酒来着？”
卓曦然呵呵干笑两声：“梅姐，您一定是做梦吧？没有的事儿！”
“我也希望自己是做梦啊！可我本子上可记的清清楚楚！”说着她掏出记事本，翻到03年11月，指给他看，“你看看。”
卓曦然随意瞄了一眼，恍然大悟的说：“哦，我想起来了，那次应该是他前一天晚上喝的太多，不省人事，我不知道他家住哪，就直接把他弄到我家了。”
“王总自己有司机！再说，他为什么庆功宴不参加，非要去会跟你喝酒？”
卓曦然心跳加速，结结巴巴的说：“怎、怎么了？我俩关系好不行吗？”
梅姐砸吧砸吧嘴，表情很别扭，“也不是不行，我只是很意外，也很好奇。”她皱眉看了卓曦然一会，突然摆了摆手：“算了，你们好不好不管我的事，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你忙吧。”
卓曦然绷紧的弦松了下来，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气，身子放松的陷进了沙发。
梅姐整理了一下文件，临走时，她把着门把手看了看卓曦然，“曦然，其实呢，我只想嘱咐你，千万别让我最后一个知道你是同性恋！更别让我听到王子宸或者你是同性恋的消息！那样我一定死给你看！”
咣当！
房门关闭的声音让卓曦然身体一抖。他瞪大眼睛，转动僵硬的脖子看着门板，后背缓缓淌下一行冷汗。
※
郑浩和卓曦然从上百支歌曲demo里选出十首还算不错的歌，在开会时放给大家听，无一例外，全部阵亡。
王子宸一首也不要。
“三四个月了，竟然拿这种程度的东西打发我？”王子宸声音虽然很平静，但了解他的人都感觉得到，他不高兴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搽了搽额上的汗。
给卓曦然做专辑压力实在太大了，王子宸要求不是一般的苛刻，这些曲子事先都给大家听过了，一致表示大多可圈可点，稍加修改提炼，应该能成为不错的作品。可王子宸的意思明显是他们拿给他听的是垃圾，连一小段都没有能令他满意的。
郑浩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其实还有一首！”他朝卓曦然使了个眼色，“曦然不是写了一组曲子吗？赶紧拿给王总听听。”
卓曦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突然扯到他身上来了？之前不是说等他编完曲再说吗？现在还有很多需要修改的问题啊！
“是吗？”王子宸左手手指频繁的敲击着椅子背，像是以此来压抑某种不快的情绪。
郑浩连忙朝卓曦然摆手，“还傻愣着干嘛？快点啊！”
“我，我没带上来。”卓曦然赶紧站了起来。
“那还不快去拿！”郑浩一边使眼色一边咬牙切齿道。
“不用了，这有钢琴，直接弹。”王子宸用下巴指了指角落处的钢琴，他看了一眼郑浩，和他旁边的吉他老师，“你俩给他伴奏。”
三人僵了一瞬后，立即会意的各就各位。
会议室的墙边常年摆着钢琴、架子鼓、还有电吉他，只是一直没人在开会的时候用过，今天算是领导第一次现场表演了。
准备好后，郑浩给了卓曦然一个讯号，卓曦然点点头，开始弹奏起来。
音乐演奏到一半的时候，王子宸突然打断他们，“没歌词吗？”
“还没想……”
“好，继续。”
几个人表演结束后，王子宸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走过去递给卓曦然，“照这个唱一遍。”
卓曦然看了看有谱有词的完成品。眼睛变得晶灿灿的亮，激动道：“好！”
他站起身，换王子宸坐在钢琴前，与先前柔软温和的前奏不同，王子宸将曲子演绎得清脆有力，并且修改了大部分音节，让它变得更富有感染力。
前期的音调被改得非常低，卓曦然压低了声线，唱出了与以往清亮嗓音相去甚远的沙哑质感。配上那有些调侃意味的音乐，让卓曦然的歌声显得风骚动情，懒洋洋的，有些伤痛，还有些玩世不恭。
歌词写的是一个在酒吧驻唱的男人爱上了一个每晚都来听歌的女人，女人长相并不是很美，却有一双美丽灵动的眼睛，她专注而热情，是在场的人中最认真听他唱歌的一个人。她每次听完歌都会托服务生打赏他一百块的小费。
就这样过了一年，男人小有名气，准备离开酒吧。最后一场表演，他终于鼓起勇气向女人表白，女人仍然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呆望着他，像是听不懂他的话，直到她向他打手语，笑着指着自己的耳朵。他才明白，原来她什么都听不到，是个失聪患者。
歌曲以轻松自嘲的口吻诉说一件有意外，有忧伤，又有些幸福的爱情故事。
整首曲子，虽然从头到尾波澜不惊，即使副歌部分也没有很大的起伏，可旋律却委婉动人，撩人心魄。让听众都不自禁的随着音乐摆动身体，垫着脚尖，沉浸在那带着一种淡淡的伤感，实际上却裹着甜甜蜜意的歌声里。
一曲结束，有些意犹未尽，钢琴旁的卓曦然和王子宸默默的对望了一会。彼此的心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抓心挠肝的感受。
听众的掌声响起，在心里赞叹两人一弹一唱，配合得天衣无缝。
“真好听！变成了一首小情歌！”
“现在的人需要治愈，这歌必火无疑！”
“很久没听过小情歌了，听得我心好痒。”
王子宸的情绪很快平复下来，心情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他道：“这首歌还算可以，就用它吧。”
“其他的曲子加快速度，效率太低！今天先到这里，散会吧。”王子宸细目横扫了一下在座的人，悠闲的走了出去。
王子宸走后，所有人端正的身子都垮了下来，郑浩揉了揉额头，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他手下的人能有王子宸一半的才华，他也不至于这么累了。只听一遍曲子就能记住，还进行了完善和改编。歌词也伸手就来，不费吹灰之力。有这样的天才领导，他不死也得扒层皮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大声叫住欲离开的卓曦然，“曦然！”
正美滋滋的欣赏王子宸给他改的歌，卓曦然被郑浩一声喊，下了一哆嗦。
“郑老师，什么事？”
“再多写几首曲子交上来。限时一个月。”
卓曦然愣了一下，为难的看着郑浩，“郑老师，我最近有点忙，没时间……”他见郑浩脸沉了下来，连忙改了口：“好吧，我尽力。”
郑浩立即笑逐颜开，狠狠的拍了拍卓曦然的肩膀，“好！这才是勤劳的好同志嘛！”
卓曦然微微低下头，抿嘴笑了笑。
他将王子宸写的曲子叠好，收到胸前的小兜里。满心满脑子都在回味着刚才跟王子宸一起演绎歌曲的幸福时刻，压根就没把不断加诸在身上的高强度工作当回事。
因为年底要进行的国内巡回演唱会，所以每周有两天要进行体能以及舞蹈训练。当晚他练完舞，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看到房间亮着灯，卓曦然的疲倦一扫而光。
冲进屋里，果然在卧室里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男人。对方已经梳洗完毕，靠在床头看书，音箱里放着下午刚录好的曲子，就是他们合作完成的那首《小情歌》。
卓曦然有些亢奋的望着他，王子宸的眼睛不离书，开了口：“去洗澡。”
“是！主人！”卓曦然扔下包包，从柜子里翻出睡衣，哼着小情歌，雀跃的进了浴室。
洗剥干净的卓曦然得到主人的准许后，爬到了床的内侧。也学着主人的样子，拿出《罪之印2》的剧本看了起来。
身侧的男人表情严肃，内心却翻腾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激烈情绪，以至于王子宸根本没法专心看书，他放下书，皱眉看着他。
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主人。”卓曦然转头望着他，“主人，明溪为什么这么可怜？易冥也是，为什么让他们这么痛苦？”
“比他们痛苦的人比比皆是，只不过他们运气比较好，让大众读到了他们的故事，从而博取到了你这种人的同情心而已。”
卓曦然抿紧嘴，对方的话让他无言以对。他想了想，又问：“那……还会有第三部，第四部是吗？”
王子宸的视线拉回到书上，“可能吧，看心情。”
“主人，这故事最终是悲剧吗？”卓曦然继续问。
王子宸不答反问：“为什么觉得是悲剧？”
“我读到了绝望。”卓曦然神色复杂的看着王子宸，又重复了一遍，“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
王子宸眼睛动了动，他抬起头望着他，“怎么，看样子，你不喜欢悲剧？”
“当然不喜欢。谁会喜欢悲剧？”
看他那认真严肃的样子，王子宸忍不住笑了笑，他掐了一把他的脸蛋，道：“我还以为你特喜欢看虐心的悲剧，用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