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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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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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贝支行人事调整的力度和传闻虽然在总行各部门间有所发酵,但这在申一枫把持的市民银行并不是新鲜事,只要制作电脑密码盘的总行科技部没有接到更换电脑数据的通知,相关支行的部门职务不论怎么变动,还是要由原授权人才能接到总行传来的文件。

话说夏天在十月份被免去资金信贷部主任职务后,胡辉担心马上填补空缺会造成对自己不利的口实,并没有立即叫拟议中的王昭君、鲁大牛到支行来任职。夏天的电脑倒是给了行长助理李臭横使用,但是,他打不开总行信贷部等专业部室发来的文件。而与夏天一样先后被免职的许爱群、徐东海也各自有自己的授权盘,掌握着相应的对口业务文件。这天,市民银行在办公自动化系统上发出文件通知:总行于一月二十八日召开信贷部、办公室联席会议,研究总结全行主要业务工作,要求各支行做好总结的同时,支行办公室主任、资金信贷部主任、产品开发部主任务必准时到会,云云。

二十八日上午,在市民银行总行综合会议室,各支行的办公室主任、信贷部主任、产品开发部主任鱼贯而来,并都在签到簿上签字。九点钟,行长黄鹿、副行长沈意民在郝见光的陪同下进入会场。黄鹿坐下后,问旁边的办公室主任:“各支行都到了吗?”

主任说:“就剩下湖贝支行的人没有到,其余的都到了。”

黄鹿说:“不管他了!不能让总行的同志等支行的同志,大家的纪律观念、上下级观念还是要有的。现在开会!”

这时,沈意民勾过头去问郝见光:“湖贝支行不到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郝见光小声说:“这次我没有问。但是,那个夏天倒是有点怪毛病,最近的三次资金信贷部主任会议都没有参加。”

沈意民问道:“你向他的行长了解了原因吗?”

郝见光说:“我叫陈红直接打电话给湖贝支行的行长胡辉,但是,总是联系不上。”

沈意民说:“你叫陈红以我的名义,直接找陈作业,问夏天为什么不来参加总行会议,并叫她直接告诉我。”

郝见光来到陈红的旁边,对她小声地耳语了几句,陈红站起身,到信贷部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十几分钟后,陈红站在沈意民与郝见光之间,侧重对沈意民说:“湖贝支行的陈行长说,夏天早在十月份就已经被免职了,据他说,好像已经到别的地方上班了。而今天要参加会议的许爱群、徐东海也已经离开湖贝支行。”

沈意民问道:“他们走后,总有接替他们的人,为什么不来参加会议呢?”

陈红看着郝见光,渐渐地脸红起来。

这时,郝见光说:“会议通知是办公室统一在自动化办公系统通知的,可能其他人没有看到。”

沈意民说:“想必前几次信贷会议,湖贝支行没有人参加也是这个原因吧?”

郝见光不敢吱声。

沈意民在心里想:“看来,夏天与我联系了一次,觉得没有下文,便考虑离开了。但是,我也帮不到他什么。只是,不要影响湖贝支行的‘两清’工作才好。”

樊婷和夏天在悉心经营着随意来花艺店,而且越搞越有兴趣。渐渐临近春节的时候,生意也越来越好,每天能有500多元的销售额,这与销售196元就能达到经营盈亏平衡点(不含夏天夫妇的报酬)的概算来分析,全月要达到一万五千元的销售额不难。这样的话,毛利就能接近一万元,扣除3000多元的费用和房租支出,少说也能赚个五千元。而事实上,每月赚到这钱,没有一点精神压力,劳动强度也不大,家里还请了一个人,可以轮换着做做家务、搞搞卫生什么的。

夏天看到花店的经营状况,不无得意地对樊婷说:“在我四岁的1961年,就因为母亲响应政府号召,全家从县城重新回到农村老家。我在农村的体会是:只要自己勤劳,日子就会比别人过得好,从来不用为自己的生计担心,因为自己有田有地。而到了城市,便一直对排除家庭生存风险心中无数,也就是说,风险和不确定性始终存在。我们搞这个小店,是日后在城市生活的家庭以店养家,以店壮胆的很好的选择。就是小孩日后参加工作了,也要搞成前店后家,一家既有人打工,也有人当老板,保持多维的营生模式。这样,纵使当中有人失去工作的时候,也能使一家继续在城市里生存下去。”

樊婷在调入深圳后,一直在特区公司的直属企业当财务主管,公司不可谓不大,也吃过大锅饭。但是,更多的是见识过深圳企业“大有大的难处”和船大难掉头的窘境,对夏天的一番感想,也是感同身受。便附和着说:“我们现在积累一些经验,将来夏宇工作了,结了婚,就叫我们的儿媳妇开店,夏宇去工作,这样的话,一家便不怕风吹草动。”

夏天表示赞同。

一天,设在华强北路的交通银行支行行长通过朋友了解到夏天的情况,专门到深圳的分行作了请示,准备把夏天接过去。但是,上面的意见是:考虑到夏天的年龄,要试用一段时间后再考虑办理调动手续。这行长好像很有把握地诚邀夏天先到支行当一段信贷营销员,待站稳了脚跟后再与总行协调正式调动问题。

夏天听后,对这位行长的好心和热情表示十分感谢。然后,对朋友说:我现在还是充当宋朝蒋捷笔下的卖花人来得更写意一些,你看,他那叫做《昭君怨…卖花人》的词填得多好:

担子挑春虽小,白白红红都好,卖过巷东家,巷西家。

看官:在同一家银行的两种法人体制下都当过信贷经理的夏天,在市民银行接管后,经受了四年作为贷款经办人的是是非非和作为支行的主要组织者主持旧贷款的清收工作的压力后,卸下了肩上的重担。一旦压力全消,一种“无意苦争春”的疲态便自然而然地释放出来了。此时,让夏天更真切地感悟当年写作《桃花源记》的陶渊明老先生,为什么作为官僚世家出身的他,在其刚步入四十岁的时候,辞官归里、躬耕自资。并在悠然自得之时,端起酒杯哼出哙炙人口的名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就这样,在经历了胡辉、申一枫的一番折腾之后,一个刚刚四十出头的资深金融工作者,一个有着三十余万字经济金融论文的著作权人,一个有着深厚功底的经济师,一个掌握着市民银行数以十亿计贷款资产的潜在清收财产的行家里手和知情人,在一番比较之后,觉得当个体户、权作卖花人比在市民银行工作来得更写意、更轻松、更悠然自得。可想而知,此时市民银行的工作环境,在申一枫数年的弄权之下,显得是多么恶劣!

而夏天其人,文能够以言立世,武可以自种自收;在位时能够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离职后可以亲力亲为、营生养家的能耐在经营花店中进一步表现出来。在续写着他能上能下,可官可民的跌宕人生之不朽传奇。

夏天夫妇经营随意来花艺店勤进勤出、薄利多销,悉心培育客户群,用心运作个体经营的作为和心态,有一首诗可以作为注脚:

火力不能销地力,乱前*绽缤纷;

自种自收图自足,谁知尧舜是吾君!

第三部 174龙年春节合家游园,心态轻松拈香还愿

上回讲到夏天在准备离开市民银行的同时,立即转变观念,悉心经营花店。开张后,效益比预期的要好,实现当月开张,当月盈利,着实让夏天和樊婷松了一口气,觉得经商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

但是,你别看夏天婉拒了交通银行一家支行的邀请,并在拍卖行当了副总经理,就以为夏天真的乐于此道。其实,夏天的心里还是装着市民银行的事。这一点从一个小的环节就能看出端倪:夏天离开湖贝支行的时候并没有把自己的组织关系和人事档案接出去——尽管有这个应急准备,而胡辉也同意调出。他反而到了支行办公室交了一年的党费。这就说明,夏天还期望着市民银行在尝试过清收工作找不到北之后,对他的任用有某种转圜的余地。

却说湖贝支行的行长胡辉借人事考核之机挤走了十多人,留出了进人的空额,并在被炒者吵闹声渐渐平息下去的时候,腾出手来,立即利用手中掌握的人事权独来独往招聘起新员工来。其两个副手:陈作业和李臭横完全被排斥在人事调动进程之外。

说来也是有趣得很,这两人各有各的盘算:

先说陈作业。随着夏天等老一批中层干部的离去,应了一句唇亡齿寒的成语,陈作业在胡辉的眼中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成了昨日黄花一朵,凡事也不与他商量,任由陈作业呆在他的办公室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那架势,有没有陈作业这个副行长,对胡辉都没有什么影响。陈作业是个颇有心计的人,自然看得出胡辉的想法,但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有心要离开湖贝支行,奈何总行机关没有人要;而且,申一枫也不表态,调动的事便晾在那里,只能这样混混日子。眼睁睁看着胡辉越来越贪婪地利用手中的权力牟取个人利益,他也不吱一声。

而行长助理李臭横则是另外一番考量。他虽然被市民银行总行任命了职务,但是,他也是一个在深圳历练了几年的人了,知道在敏感岗位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家常便饭,官职得来随便,去得也快。因此,他仍然在两家银行比较着上班,并没有完全脱离发展银行的工作。就这样,在跑了一趟湖贝支行的贷款户,参与了两个月胡辉的班子会议,详细了解了胡辉这个老乡的手腕后,终于下决心不当胡辉的副手,当然,同时也不再当市民银行的官。于是,他稍无声息地继续留在发展银行当他的支行信贷部副经理。

李臭横的悄然离去,着实让那凭着一张500万元定期存款单复印件就认为李臭横是能人而一厢情愿加以重用的市民银行的头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洋相,当了一回民间戏说男女情场里饱含单相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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