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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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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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作为专案组核心人物的洪虎因为还有任务在身,没有多少功夫应付这种务虚的差事,加上先前监视居住的本案嫌疑人之一、岸尾公司前高管刘森林仍然没有找到,好像还不是张扬的时候,他借故把接受采访的差事推给了专案组负责预审的同行。女记者与这同行颇有缘份,一来二去,居然推心置腹深聊起来。

话说这位成员只是负责预审,对于外调方面的事虽然不敢说他一无所知,但所知之事,一是听案情介绍,二是在预审时看当事人的询问笔录。因此,这样的素材离写作长篇通讯与报告文学的要求,仍有不小差距。于是,这位爷根据法院生效判决书,加上自己估计加想象的一番发挥,以女记者颇具专业水准的文字组稿,经过三个月的润笔,一篇题为《一切为了人民的利益——记一场保卫村民亿元集体财产的战斗》的长篇通讯,便在某法制报的二版刊登了。

应该说,这女记者在职业操守上还是好的,在该文采写的过程中,专门打了一个电话给当时仍在行长岗位的王显耀,而王显耀像往常一样,把这种处理旧贷款的相关事宜交给夏天,他对女记者说:“这事请您找我们的信贷主任,他比我更清楚。”

女记者问:“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王显耀给了一个电话号码,便把电话挂了。

女记者随即打通了夏天的电话,核实了安延公司在湖贝支行贷款的有关事实。至于其日后拟发表的文稿,则没有在行内征求意见。

长篇通讯发表后,夏天、徐东海等人都看了。夏天看该文描述事件还是比较客观,而间中所述的所谓破案过程中,与银行的人员怎样斗智斗勇云云,则是虚构的。而且在文中,把做过访问和询问笔录的人,像秦现虹、夏天、徐东海、吴冬梅等一概在姓氏后面加个某字,如“徐某”、“夏某”。这点与在文中与点出朱赤儿、庄宇之名如出一辙,让人觉得这些人就是导致该案发生的同案人。

徐东海看完该文后来到夏天办公室,问道:“老夏,法制报那篇文章,你看了吗?”

夏天说:“我看了。新闻记者胡吹海侃,见怪不怪。”

徐东海说:“把我们描写成跟犯罪嫌疑人一般,我们告他去!”

夏天点评说:“这篇通讯,七分真实,三分推理,让看过的人充满想象。但不能说它完全没有事实……”夏天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响了。夏天接了电话,对方说:“夏经理吗?我是庄宇。”

夏天立即问道:“庄总,你在哪里给我电话?”

庄宇说:“我在家里。我回来已经三个月了,没有什么事了,你放心。”

夏天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庄宇问道:“老夏,法制报那篇讲安延公司贷款的文章,你看了吗?”

夏天说:“我看了,我正和老徐在说这事。”

庄宇说“我刚刚打电话给报社,找到这位女记者,她说,素材是由当初经常跟我一起聊天的专案组的陈老头提供的。我告诉你,这人原来是要下岗的了,因为我这事,单位人手不够重新使用他。想不到,那么老了还喜欢出风头,拼命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夏天说:“庄总,我看平安是福。你没事出来,本身就是一个喜事,别管别人说什么。这事作冷处理,也许更好。我改天再拜访你?”

庄宇说:“好!听说行里王显耀走了,来了一个湖南佬当行长,你最近好吧?”

夏天说:“看来他好像不太喜欢我。我们改天再谈吧!”

庄宇说:“那好,电话挂了。”

……

也就在当天,女记者的这篇文章让一个人读后喜不自胜,喃喃地说:“顺理成章,顺理成章!”

看官!并不是这篇文章遇到了一个知音,让人揣摩出个中三昧而喜不自胜。而是这篇文章发表的时机正好让苦于整人无招的胡辉就像一个在海水中挣扎的人在生命的尽头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舒坦。他嘴山喃喃说出的“顺理成章”,就是看到文中有表述夏天、徐东海在政法机关找他们举证时,冠以“夏某”、“徐某”字样,说明导致那么大损失的贷款或者形成那么大的经济诈骗案件,夏天、徐东海是在场人、当事人,市民银行还有什么理由把他们留下来呢?

胡辉随即叫来陈作业,略为兴奋地将法制报向他眼前亮一亮,对陈作业说:“老陈,想不到我们湖贝支行还弄出了上报纸的大案。你看,‘秦某’、‘吴某’、‘夏某’、‘徐某’,统统榜上有名。”

陈作业能听懂胡辉略带兴奋的言外之音,主要是为他进自己的人铺平道路,他冷冷地提醒道:“这个贷款户,徐东海是经办人,与夏天没有多大关系。”

胡辉不以为然,说道:“你看,文中还说了他们一起开会研究呢!”

陈作业解释说:“当初,他们刚到服务社不到三个月,还是服务社的试用人员,老总叫他们开会,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而胡辉则不是这么看,决定要把这篇文章写个续篇。

“夏经理,我有一个事要你出面协调了。”高尚来到办公室对夏天说。

夏天问道:“什么事,你说。”

高尚说:“昨天不是在陈行长的主持下,我和汪洋、谭飞燕重新划分了上报报表的分工吗!因为头寸表不是我们这个部门做了,营业部便不给我们提供现金项目的统计素材,这样,我们报不上去,责任又由我们担着。”

夏天说:“谭飞燕也牛起来了,有意给我们的工作出难题?我跟她聊聊。”说完,打通了谭飞燕的电话:“谭经理呀!……”

谭飞燕马上说:“夏经理,你好!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我想问你的是,晚上不是你那个部门摆满月酒吗?我想问:红包上要写什么字?给多少钱合适?”

夏天笑着说:“谭经理,我要纠正您的说法,不是我这个部门摆满月酒。从理论上来说,任尔为老婆生的小孩应该跟我们大家没有多少关系。呵?”

谭飞燕咯咯笑着,笑完后问道:“小任不是你的部下吗?你看红包包多大合适?”

夏天也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任尔为现在是行长直接领导。至于喝满月酒,过去称为‘糖仪’,如果你跟他是亲戚,剪三、两尺布送过去就行了;如果是朋友捧场,贺礼能买到一包糖给小孩子吃也就行了。”

谭飞燕说:“夏经理,你在玩我。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包200元?”

夏天因为有事求她,不能再跟她磨嘴皮子,于是说:“应该是吧。我想请你帮个忙,我这边做现金项目电报的事还要请你大力支持一下呢!你看怎样?”

谭飞燕说:“夏经理,我现在特别忙,你那点事我就不掺乎了。对不起,还是由高尚慢慢整吧!挂了。”

后来,夏天打电话给营业部主持帐务汇总的白秋菊,请她支持高尚的项目电报提供材料,白秋菊满口答应。于是,夏天对高尚说:“营业部的工作做得很粗的,你绕过谭飞燕,直接找白秋菊、吴冬梅,我看更好些。”

高尚说:“也只能是这样了。”

这时,舒光荣来到夏天办公室,对夏天说:“夏经理,小任今天请假,在筹备晚上摆满月酒的事情了。他要我请你晚上一定要前来捧场,你去吗?”

夏天反问道:“小任估计我会不参加吗?”

舒光荣说:“那也不是,夏经理是宰相肚里好撑船的人,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

夏天说:“同事一场,也是缘分,会去。”

“那我先走了。”舒光荣说完,离开了夏天。

……

下午,高尚来到夏天办公室向夏天通报中午找吴冬梅聊协助做项目电报的情况,据说,吴冬梅听完高尚的请求,马上答应:每天由她把现金项目统计好,让高尚拿去往上报就是了。

夏天听后,满意地说:“尽管谭飞燕被胡辉弄得神魂颠倒后,目空一切,不可一世,但是像吴冬梅、白秋菊等人还是守本分的。”

……

下班后,夏天的轿车里坐着黄蔓延、徐东海、韩小妞、舒光荣等人,他们也是和夏天一样,受邀到八卦一路一家大排档喝任尔为小孩的满月酒的。十五分钟后,小车在大排档门前停好,一行人上到排档的二楼。这时,早有任尔为的朋友热情招呼着落座。

人们看这有着两层楼面的大排档,任尔为包了整个二楼,大致有十来张桌。

这个排档经营着中国北方与西部菜色,讲究粗放,不像粤菜、湘菜以精工细作招徕顾客。到这种酒楼吃喝的人,性情中大概也要有一种不论菜色如何,一落座,就是“三碗不过岗”——直喝得天昏地暗,醉个半死的不二情怀。也许是因为一个“钱”字了得,逼得任尔为不得不在这种排档请上了客,让大家掏一回腰包为他冲一回喜,还多少赚上一笔。

此话怎讲?原来,按照深圳行市,通常接到这种高价饭票的“罚款金额”一般是给200元,一张桌坐个十个人,也就能收到2000元,每张桌的菜色花个500元,掏个100元买点酒,剩下1400元就是纯赚的了。而摆酒又有一个规模效应问题,一般弄上个十张台子以上,那是又轻松、又赚钱。这样一来,任尔为请这一回酒,一来拉近了与同事的距离,二来不但是他自己分文不花,将你的钱买单喝你的酒,而且少说还硬生生地赚了一万多元,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

看官:你别以为小的在鼓捣着一支烂笔损那长着一对有鸡蛋般大眼睛的任尔为,是不怀好意。若是不信,你看,说时迟,那时快,排档的菜色已经摆上了台面,人们看见:红焖猪肉一碗、韭黄炒蛋一盘、卤水拼盘一盘、上汤煲猪、牛、鱼三丸一钵、通心菜一盘、铁板牛柳一件,主食一一大盘的素面一盘——人们想象得出,这是取意小孩子健康长寿的意思。

夏天看着桌上的菜色,脸上表现出不快的神情,在心里想道:“这个任尔为,把摆满月酒当作一笔生意来做了,连炒鸡蛋都敢凑数出桌。真是胡闹!”

这时,黄蔓延一语双关,冷笑着说:“难怪呀,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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