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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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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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申请再审人提交新的证据足以证实陈连平构成金融贷款诈骗,本案的抵押登记手续完全不是申请再审人的真实意愿,所设立的抵押关系是无效的。申请再审人在本案中无任何过错,不应承担抵押担保责任。本案不是经济纠纷案件,而是一宗典型的诈骗案件,应依法驳回起诉,将本案移送公安机关处理。申请再审人诚请贵院对本案予以再审,纠正一、二审法院的错误判决。

此致

最高人民法院

申请再审人:深圳市宝安区工业村民委员会(印)

一九九八年十月十五日

这篇《申请再审书》定稿后,就以宝安区工业村委的名义发往北京的最高人民法院。

看官:你看过上面这篇再审申请文章也许有很多感想,或者认为它通篇都饱含强词夺理的文革遗风。但是,小的有一个小小的看法也想跟你交流一下:苏公安这个农民的孩子毕竟还是一个本质不坏的老实人,他虽然在调查案件时对夏天、欧忠诚、刘爱华他们振振有词,对夏天买盒饭招待他这个公权在握的执法人员耿耿于怀,言语中多有以彻查案件相威胁之词。但是,当涉及到动真格的判断夏天他们究竟有没有经济问题,是否作过贷款调查、审查等问题时,他还是掂量着法律的严肃性,不敢造次。这其实也是给他自己留了一条宽敞的退路。因为日后证明他当日的所作所为不甚恰当时,他仍然可以在公安战线立身处事,以此为鉴,继续实践他的人生辉煌。因此,尊重法律、忠于事实、依法办事——这是怀着天大抱负、秉负满腔热血踏进国家机关、尤其是执法机关充当人民公仆的年轻人应该时刻紧记的不二法门。

看官也许还记得,在宝安区政法部门介入此案前,深圳市委办公厅要求深圳市公安局了解过此案,当时前来调查是梁果凡处长等两人。他将调查情况向市委办公厅汇报后,办公厅负责同志向过问此事的市委主要负责同志介绍了情况,这位曾经长期在广东经济战线任职的市委主要负责人看了相关资料后,并没有对银行的做法提出质疑,因此,深圳市公安局也没有再往下查。后来,宝安区根据人民代表的提案重启调查,并把案件移交宝安区公安局侦办。值得庆幸的是,正是因为宝安区政法机关在该案的关键点上拿捏住了分寸,一年以后,当工业村委的陈胜利主任邀请并带着夏天和深圳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官到了工业村,在浏览了工业村的村容和原来抵押的三栋厂房后,工业村委在宝安区最豪华的酒店设宴款待夏天等人时,那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的声音,才可以一样讲得那么顺溜,让夏天听后仍觉得舒服。

话说深圳市纪委的李科长等人到市民银行湖贝支行了解到该行的信贷员张波已经调动到总行。当天下午,他们便来到市民银行纪委,找到纪委书记沈荣,要求约谈张波。沈荣马上打电话给张波所在的业务监督部的总经理,通知张波到纪检室接受问话。张波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纪检室,与李科长见面后,知道是中兴支行的事追到了他头上。这位在黑龙江长大的青年倒也干脆,只用了半个小时,便以竹筒倒豆的方式,毫无保留地将炒资金的来龙去脉亮给了深圳市纪委。他表态说:在事件中只赚了五千元,愿意把钱退回去。纪委的同志记录了调查的要点、疑点,肯定了张波配合调查的态度积极,没有再为难他。

第二天上午,深圳市纪委派了另外两个同志,怀揣《协查通知书》到了湖贝支行,找到王显耀,要求协查信贷员李朝阳以及客户王明和李阴乡等三个帐户。王显耀看完协查通知书,想着像往常一样,凡是涉及到公、检、法机关查案问题均叫夏天应付,何况这次有信贷员李朝阳之名,更应该由夏天出面,让他管束部下。

他拨通了夏天的电话,待夏天说了一句:“你好!”王显耀说:“你来一下。”

夏天来到行长室,王行长对夏天说:“这两位是市纪委的同志,还是查那天讲的张波的事。你看这是市纪委给咱们的协查通知。”

夏天随即将王行长递过来的那张纸看了一遍,然后问道:“怎么,李朝阳又牵涉到里面了?”

市纪委的同志说:“先查,暂时不下结论。”

王显耀喜欢在外人面前亮出部下的身份,他对夏天说:“夏主任,你把协查通知上的三个帐户与营业部核实一下,按照纪委的要求把材料复印齐,给纪委的同志带回去。”

夏天说:“好的,我就去办。”

夏天拿了协查通知来到营业部找到吴冬梅,请她即办。吴冬梅看了协查通知,对夏天说:“这事总行上次查过一次,好像说李朝阳有点借帐户的意思。”

夏天说:“谢谢你告诉我。”

吴冬梅转身到档案室查传票和帐务记录去了。不一会儿,将相关资料取出,两人到了机要室,复印了一套。然后,夏天重新回到行长室,将资料交给纪委的同志。

……

下午,夏天把李朝阳叫到办公室,请他坐下后,夏天直截了当地问道:“最近,你与政法机关打交道多吗?”

李朝阳像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不知道夏天说的是什么,泛泛说道:“我不就是与法院打交道吗?”

夏天看着李朝阳的脸,问道:“检察院、监察局、纪委、公安局没有找过你?”

李朝阳听夏天说完,在脑海中不断的转圜,估计夏天不会无缘无故有此一问,便捡有人知道的说:“我曾经到监察局讲过一回存款利差的事,也到过深圳纪委讲过一回存款利差的事。”

夏天问道:“纪委和监察局讲的是同一回事吗?”

李朝阳说:“不是同一回事。这些都是陈行长知道的。”

夏天听完后,听到李朝阳的确有瞒着自己的事,说明徐东海的说法还是有道理的:他不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夏天继而问道:“你还有其它什么事没有?”

李朝阳装出若有所思的情形,自言自语地说:“还有其它什么事没有?”过了一会儿,说道:“我想不起来了!”

夏天又问道:“你跟张波最近有联系吗?”

李朝阳说:“好久没有联系了。”

夏天说:“你跟他一起炒资金没有?”

李朝阳听后心里一紧,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说好,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说。对夏天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夏天说:“就我的记性,我刚到湖贝服务社的情景到现在也记忆犹新,你跟张波接触也不是什么很久远的时间段。你所谓记不起来,其实就是不愿意跟我谈。你说是吗?”说完,两眼发出亮光盯住李朝阳。

而李朝阳则把心一横,坚持不愿意多说,以恳求的目光看着夏天,说道:“真的记不起来了。”

夏天说:“市民银行上任了两届领导班子,第二任班子上任的时候,公开向各支行明确了政策和是非界限,我也向全科的同志传达过。就是从当时起,不要搞违规经营和炒资金的问题。而你呢,可好,到现在还在炒资金,而且炒到市纪委那里去了,你还说记不起来了?但是,有人记得起来呀!我想问你的是: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搞炒资金的名堂!”

李朝阳坐在夏天的对面,脸红脖子粗,嗫嚅地看着夏天,让夏天尽情地骂,就是不还嘴,以求得他的谅解。

过了一会儿,夏天稍为消了气,问道:“你跟张波一起炒资金,你赚了多少钱?”

李朝阳说:“他有一张支票打在我的帐上,他说自己没有帐户,我没有收他的钱的。”

夏天说:“这事,总行也折腾了不少时间,你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要等到市纪委调查的时候,让大家蒙在鼓里?”

李朝阳说:“这……,还是怕你骂。”

夏天说:“骂能解决问题吗?像张波虽然是傻大个一个,但毕竟和我们同事一场,他如果因为几万元涉案,进了看守所,大家脸上有光吗?”

李朝阳说:“对不起了,夏经理。”

夏天说:“你可以走了,顺便叫任尔为来一下。”

不一会儿,任尔为来到夏天的办公室,夏天对他说:“明天宝安法院召开公开执行大会,我和你去参加,你顺便把在宝安法院执行的几个案子理一理,我们要跟院长协调一下。”

任尔为说:“好的。”

夏天看到任尔为看着自己,好像想聊天一样,夏天灵机一动,问道:“小任,你在业余时间一般搞什么活动?”

任尔为说:“我是朋友特别多,也不是能帮上什么忙的朋友。有的时候打打牌,有的时候一块喝喝酒,日子就打发过去了。”

夏天平静地说:“你们夫妻就没有商量过除了本身工作以外,再谋个第二职业,或者家庭副业什么的搞搞?”

任尔为不知道夏天问这话的真实意思是什么,一方面,两个眼睛在审视着夏天的面部表情,发现没有恶意;另一方面,他的脑瓜子在飞快的转着,考虑着怎样应答夏天。

这时,夏天说:“就我在深圳的经验来看,一个家庭搞些家庭产业,解决后顾之忧,是防范风险的必要之举。为什么呢?因为深圳的人员流通是很厉害的,无论是官员还是白领,还是其他的打工一族,都不例外。当工作一断档,一家的生计立马出现问题,这是在深圳生存不得不防的。”

任尔为接着说:“夏经理说的是,早先我的一个朋友邀请我看过一个小饭馆,想接下来合伙搞。但现在我确实没有精力,最后也没有搞成。”

夏天问道:“我们行的同事之间,包括老同事之间,像张波、高友华他们,还经常在一块玩吗?”

任尔为说:“其他人不好说,像我和小舒、高友华、张波有时还会在一起,但也不是很经常。”

夏天说:“几个人当中,就数高友华和你定性一点,如果在一起,要提醒他们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

任尔为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是这几年才定性一点,当年我在老家工作的时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当有了教训的时候,尤其是现在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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