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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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1-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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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前,他的母亲,卫子夫以歌姬身登母仪天下之位,天下只能羡,谁又敢嘲的?
只是,到如今,满盘皆输。
    “若如此,上官云的作用只怕也有限了。  ”刘据淡淡的笑,猜的到上官桀会有的选择,  “我是否该将这门婚事推掉?”
    “照如今这个局势,这门婚事有利有弊,推与不推,皆在王爷。  只是澈私下看来,还是照原议的好。  ”
“哦,为何?”
    “自古大丈夫一诺干金,王爷若出尔反尔,置一弱女子于难堪境地,只怕将遭陛下看轻。  ”
    刘据斟酌着,忽然想起藏梅楼上少女艳若芙蕖的容颜。  其实纵然是父皇自己,又何曾守的住生命里的每个诺言?只是,他没有父皇那样的高位,心又有所求,无法肆无忌惮。
“那么,请先生教我以利。  ”
    “便是这个利字。  ”宁澈莫测高深道,  “天下人遂利,若他日实势反转,刘陌仪仗的刀剑,也会回头割伤他自己的。  ”
    “先生高见,”刘据微微一笑,虽然不是个分满意,但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长安城里的
事慢慢尘埃落定,时序已经是深秋了。
    这一日,长门殿重新生起了地火,刘彻起的时候,便有些眷着殿内的温暖,回头看阿娇,尚睡眼惺忪的在榻上,半梦半醒,别有一种风情。  微微笑了一笑,却瞥见案上阿娇常翻看的书卷里,夹了数张笺纸,似是很久以前,阿娇曾摆弄过的。
    随手翻了一下,不由啖了一声,笺纸上笔迹极随意的,写了一些农桑之事。条理极明晰的。
    “那是我年前整理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娇已经起来了,披了衣裳坐在他身边,道,  “本来打算赶出来今春让人试试看,结果后来娘亲和昙姐相继病重,便搁置下来了。  ”
    “明年再试也是可以地。  ”刘彻扬眉道。 揽过她亲在她地额上,心情很好,笑道。  “娇娇久未弄这些事了。  朕倒忘了,娇娇最是心思出奇的。  ”
    总是习惯不了白日的亲昵。  陈阿娇面上微有些尴尬,嗔道,  “时候不早了,陛下不去宣室,打算做回昏君了么?”
    “文皇帝说,  ‘农事乃天下之根本。  ’”刘彻大笑,扬起手上的笺纸,道,  “朕不正是在处置国家大事么?”
    他心情极快慰。  倒不仅仅是因了若农桑能发展起来,国民富庶,大汉国力定可又提升一番。  也有因了,这些年来,阿娇的心思,多半是放在协助桑弘羊行商天下,充盈国库上。  这是第一次主动为他的国事分忧。
    这些年,他广修宫室,又连年征战,民力见疲,且虽桑弘羊理财有方,国库不见吃紧,但也隐有忧患。  若能舍了商家未节,直接提升大汉立国之本的农桑水平,自然是能为他解劳。
阿娇肯如此,总是一分真心吧。
    “东巡地时候,见临汾农人耕作之苦,所以想先整理这些出来,帮一帮他们。”她微笑道。
    回来的时候便有些愧疚,这些年来,他们忙着风生水起,却一直忘记了,规划农桑事,于他们不过举手之劳,就可以帮助到那些人很多。
    只是,她有些忐忑,迟疑了半晌,方问道,  “陛下不问阿娇,如何理的出这些农桑事么?”
    虽然她可以说出千百个理由,可是娇生惯养如她,只做了此事,如刘彻地性子,如何能不疑半分?
    “娇娇给朕的惊喜颇多,”刘彻莫测高深地望着她,淡淡笑道,“朕便当作,是上天的恩赐吧。  ”
她不免有些哑然。
    “娇娇说想先行了此事,”刘彻微笑道,  “单凭此事,已经了得,莫非娇娇另有打算?”
“是啊,”她想了想,道,  “我想试试看,治河。  ”
    那些农桑事,不过是依着记忆中的印象整理出来,并不难。  黄河却是中国千百年来的大患,一直无定论的,惠益人们良多,也伤害人良多。
    若是能从古远的大汉开始治理,或许,日后,黄河两岸的人们,会安乐很多。
“那可是大工程呢。  ”刘彻慢慢道。
“是啊。  ”阿娇一笑,道,  “还是先解决眼前事吧。  ”
    “我昔日游历农诸侯国时,曾见过以牛马犁田,人便轻松很多。  若制一些新式农具,精耕细作,都能提高亩产量的。  ”
    “本来么,其实最适合种植的地方,还是往南边去,巴蜀一带和江南,也不会这么旱。”
    “娇娇想多了吧,”刘彻失笑,  “如今大汉地中心在黄河一带,尚有许多菜地未垦。  向南走,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不现实的。  ”
 “我知道啊。  ”阿娇便有些扼腕,可惜了后世那一片繁华的地方啊。
    “算了,回头。  我其实也不精这个,只剩下大概的印象了。  ”她慢慢道,  “似乎是深翻作区,集中种庄稼,集中灌水,料细的栽培管理……”
    她身上尚未褪了初起时的慵懒,殿内很暖,衬的她地颊娇艳胜花,刘彻慢慢看着,便渐渐心不在焉起来。  又听了片刻,不耐烦道,  “这些事改日朕找专门负责的人来听你说,”他身为帝王,虽兴趣广博,诸事多有涉猎,于这农桑本身,却是半点兴致也无。  含笑道,  “反正时日也迟了,今日朕便不去宣室,陪娇娇吧。  ”
    她怔得一怔,抬头看他黑的深沉不见底的眸中再熟悉也不过的颜色,霎时间面上便红了,强撑住,道,  “你疯了,现在可是大白日啊。”
    “白日里又如何?”刘彻好整以暇道,  “谁规定了白日里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殿里的奴婢便低了首,静悄悄的退出,听得殿里的笑声,低低的骂声交织成一片,慢慢的,俱都安静了。
日里,太子刘陌出了博望殿,一路往长门殿行来,欲与娘亲请安,却在长门殿外被侍从拦下。
    “太子殿下,”战续神情有些尴尬,禀道,  “陛下尚在殿中,殿下不宜入内。  ”
    他怔了一怔,望着殿下站了一排的宫人,连娘亲贴身的大女官绿衣都在其中,殿内却悄无声息的,霎时间了悟,面上不禁泛了些红,却又暗暗狐疑,按说这个时候,刘彻早该在宣室殿处理政务了,如何还驻留在娘亲殿中。
    “那我就先走了。  ”他淡淡笑道,  “战续记得和娘亲说一声,我来请过安了。  ”
    自刘彻东巡归来,刘陌虽高居储君之位,行事却反而不如当年为皇长子之时放的开手脚。  他谨记得娘亲吩咐,上要忌父皇猜疑,下要让臣民臣服,在浮海中尽力维持平衡,面上虽清闲,少涉政务,底子里却颇辛苦。
    成烈见主子如此,便凑上来,道,  “殿下好些日子没出过宫了,不如往宫外走一遭吧。  ”
    “也好。  ”刘陌将连自己也不清楚所为何来的心中瑟瑟抛开,振作精神,道,  “便出去走走吧。  ”
    长车缓缓行在长安街头,成烈小声笑道,  “主子这回打算去哪家?是飞月长公主府上,还是长信候或是桑大人家?”
    刘陌摇摇头,不耐道,  “这些叔叔伯伯阿姨家,我都去的多了,难得出来一次,就不要听训了吧。  ”
    其实认真说起来。  不算是听训。  只是善意的奚落。  尤其是桑弘羊和刘陵,定会笑咪味的道,  “陌儿这么大了,该娶妻了呢。  说不定到了明年,就该抱儿子了呢。”
一阵恶寒。
    他似乎是随了娘亲,虽是男子,对这些事情。  面皮却是极薄地,自然不肯自行送上门去。
    “那难道还去清欢楼?”成烈苦了脸,  “清欢楼菜品虽好。  次次都去,也太没意思了吧。  ”
    “谁说地?”刘陌少年心性忽起。  想起一个人来,笑眯眯道,  “今次我要去的地方,却是从未去过的。  ”
    “成烈,”他笑的愈发畅快,轻轻道,  “你上次去过上官府,应该还记得怎么走吧?”
    “主子,”成烈远远的在上官桀府前停下车来。  问道,  “你真的打算去见未来的太子妃么?”
“既然来了,”刘陌微微笑道,  “自然要见一见。  ”
    “也不是不可以啦。  ”成烈有些为难,  “只是,主子与太子妃只是未婚夫妻,这样去见。  终究有些奇怪。  ”
    虽然其时男女之防不算严重,但若二人居于高位,却是徒徒被人说罢了。
    “你说地也对。  ”刘陌徐徐笑道,  “只是,谁告诉你了,我打算敲正门进去的。  ”
他撇下了成烈,绕到上官府侧门,轻轻跃了上去。
    上官桀本是武将,家中又出了两个皇亲,自然是有守卫日夜守护着的。  只是,刘陌出身朝天门,虽因了身份,疏于习武,轻功却不错。
避过守卫耳目不过尔尔。  真正让他为难地是,他并未来过上官麻,不知上官灵居于何处的。
  他在长廊拐脚处略迟疑了一下,便听见身后有人断喝了一声,
“谁?”回过头来,看见一张熟悉地脸。
    他曾见过这个人,在昔日出搜身毒时,骑亭尉薜植麾下的骑军中,虽叫不出名字,却确实是见过的。
什么时候,他从骠骑军调到期门军了呢?
    侍卫见了是他,吃了一惊,口吃唤道,  “皇长子……呢,不,太子殿下。”
“看见什么了?”那边,他的同伴喊道。
“没,看错了。  ”他见了刘陌的噤声于势,便敷衍答道。
刘陌的面上淡淡有点红,问道,  “上官灵住在哪儿.?”
    那侍卫便怔了一怔,不过,他们期门军奉命守护未来的太子妃和齐王妃,却没有说将太子算在被防护的范围内。  便答道,  “在右手的那座新楼里。  ”
    刘陌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留那侍卫站在原地,慢慢想着,太子殿下莫不是心慕佳人,难耐相思,特意来样望未婚妻来了。
他噗嗤一笑,摇头而去。
一对有情人相聚在这凛凛秋风地日子里,不是一件很美丽的事吗?
    只是可惜了那个身毒女子,一腔幽情错付。  他至今仍记得,那个女子笑起来的时候,妮媚的模样。
尚未近竹楼,便听见一阵琴声,错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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