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侍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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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侍郎妻-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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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娴语转过头看着灼华的眼,一字一句地对灼华说道:“灼华公子,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楚府里的钥匙跑到了别人手里,又岂是换了锁就有用的?”
  
  灼华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王娴语笑了笑,道:“灼华公子别多心,我也只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我现在已嫁给了楚大人,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若是有什么意外,我的日子也不好过,灼华公子应该也不想楚大人出什么意外吧?”
  
  灼华听到这里,已经肯定王娴语知道那日宰相与楚阑谈话的内容,也知道楚阑要对宰相动手,而王娴语今天做的这一切,就是想让自己知道那日谈话的内容的,灼华也不在与王娴语‘打太极’,直接了当的问道:“宰相究竟让楚大人做什么?”
  
  王娴语勾了勾唇角,凝视着灼华的眼,缓缓道:“宰相要楚大人,杀了你……”
  
  ******
  
  晚上的风很冷,顺着窗户缝直往人衣服里钻,小猫蜷缩在徐怀瑾腿上,徐怀瑾的手指轻抚着小猫的毛,它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软绵绵的叫了一声,惹得徐怀瑾心头一颤,看向窗缝外的夜空,起身想把窗户关上,却隐约感到门外站了个人,他愣了一瞬,轻轻推开了房门。
  
  一身黑衣的灼华站在门外,显然没想到徐怀瑾会开门,也愣住了,看着徐怀瑾不知说什么。树叶匆匆飘落,琐碎的纠缠着,被无声的岁月所埋葬。
  小猫叫了一身,跳出了门外,徐怀瑾回过神来,淡淡一笑,率先打破了沉默,“怎么不进来?”
  
  “我刚到。”
  
  黑暗中徐怀瑾看不清灼华的神情,他侧身让灼华进来,随后点了支蜡烛在桌上,淡橘色的烛光将小屋照亮,房间似乎也暖了起来,徐怀瑾看着灼华空空的双手,轻声问道:“没有带药来么?”
  
  灼华摇了摇头,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徐怀瑾,“这是药方,你收好。”
  徐怀瑾接过药方,放在柜中,皱眉问灼华,“是楚阑的意思?”
  
  灼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徐怀瑾自嘲般的笑了笑,“他就这么放心么?就不怕,我拿了药方,再去找落儿么?”
  灼华眉眼微垂,语气是异常的平淡,“我不希望,你去打扰他们。”
  
  徐怀瑾心底微涩,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说,不过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去找她的,虽然,很想。
  “你你以后还会来么?”
  灼华轻声道:“我不知道。”
  
  烛光晃了晃,徐怀瑾垂下了眼,“没事的话,就经常来看看吧。”
  “好。”灼华答应了他,看着他微垂的眉眼,问道:“你的眼睛还是看不清楚么?”
  
  “嗯。”徐怀瑾微微一笑,“不过没什么大碍。”
  灼华皱了皱眉:“找个大夫看看吧。”
  “好。”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道沟壑,无论怎样努力,也跨越不过去的沟壑。
  窗外的风像是在叹息,与枯叶纠缠着,不断地飞起,再落下……
  
  灼华走出门外,从树上扯了一片略带翠色的叶子,拂去叶上的微尘,递给徐怀瑾,道:“去年这时候你吹的那首曲子我很喜欢,再吹一次给我听吧。”
  
  徐怀瑾接过树叶,凝视半晌,勾了勾唇角道:“是那曲《乌夜啼》吧?如今想起来,还真如那诗上所写,一切都‘太匆匆’了。”
  灼华轻声道:“想不到你当年随便吹得一首曲子,竟成了我们如今的写照。”
  
  徐怀瑾淡淡一笑,低头吹起曲子来,曲音辗转犹如脉脉低语,时光仿佛倒流如昨,在半弯月色中,编织成梦。
  
                      
作者有话要说:  




☆、萧萧黄叶(下)

  暮色已至,空中丝丝缕缕的红云随着落日散去,一片斑驳。
  灼华吩咐下人拿了几坛酒随他往杜鹃园走去,他并不是想喝醉,他只喝一坛,这些酒中,也只有一坛,是留给他自己的。
  
  风吹起一地枯黄,树叶一触便碎了,那细微的响动刺进耳膜中,若是在柔和一点,真是像极了那晚徐怀瑾吹得曲子,脉脉婉转,宛如天籁。他很像再听一遍,可已经听不到了,毕竟早已入秋,什么都枯萎了。
  
  灼华走进亭子中,楚阑听到脚步声回头,风吹起他紫色的衣袍,墨色的瞳漆黑如夜。
  “你怎么来了?”
  
  灼华笑了笑,示意下人将酒放下,自己拿起其中一坛,对楚阑道:“我今天忽然很想喝酒,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人陪我,陪我喝两杯好么?我们,也许久未曾一起喝过酒了。”
  自上次的事情之后,楚阑几乎没有与灼华单独相处过,他凝视了灼华一瞬,转身在庭中坐下,轻声道:“是很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上次,我记得还是去年。”
  
  “嗯,那天还下了雨,你喝了很多。”
  灼华随着楚阑坐下,拿起一坛酒递给楚阑,随后独自泯了一口自己怀中的酒,也没有与楚阑相碰,只是沉默着,看着天边的余晖。
  
  楚阑也不在意,仰头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直窜入喉,坠的胃都隐隐作痛,他微皱起眉,低声道:“怎么喝这么烈的酒?”
  灼华笑着看向楚阑,“尝出是什么酒了么?”
  
  楚阑低头嗅了一口酒的香气,“是‘石冻春’,起码有十年。”
  灼华看着怀中的酒坛,点了点头,“这酒酿了十二年。”
  
  “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灼华勾了勾唇角,“忘了么?十二年前,我刚认识你时,你带我喝的就是‘石冻春’,那时我还小,是第一次喝酒,只喝了很少一点,你大概觉得没意思,早早就走了,我就将剩下的酒埋了起来,刚好两坛,现在那两坛酒,就在这了。”
  
  楚阑微微一笑,“想起来了。”
  
  灼华仰头喝了一口酒,悠悠道:“那时候我觉得酒这东西真是难喝,可我若不带着酒去找你,你也是不会来找我的,我一个人流浪了那么久,害怕孤单,不知怎么看到你就觉得特别亲,可能是你年纪和我哥哥差不多,就总想缠着你……”
  
  楚阑有些意外的看着灼华,“你还有个哥哥?”
  
  “嗯。”灼华点点头,“不过当时已经过去太久了,我又太小,我自己都记不清,那哥哥到底是梦中的还是真实的,所以就一直没和你说。”
  楚阑又喝了一口甘冽的浓酒,眉却一直皱着舒展不开,灼华侧头问他:“你伤还没好?”
  
  楚阑淡淡的笑了笑,“没事,已经好很多了,只是这酒太烈了,胃有些不适应。”
  灼华也喝了一口酒,坛已经半空,也许是酒喝多的缘故,忽然变得有些罗嗦起来,“那以后少喝点,你也懂医术,知道这东西喝多了不好。”
  
  他虽是这样说着楚阑,可自己手中的酒却一直没有停,一口又一口地划过喉咙。辛辣的味道刺得灼华的眼睛有些酸涩,就连视线都变的模糊了,他本是不想醉的,可当那辛辣划过喉咙时,宛如涟漪一般漾起一片回忆,带着眷恋的味道,缓缓坠入谷底,直到最后才发觉,那是苦的,可他已分不清,苦的是酒,还是回忆,不如就醉一次吧,以往都活的太过清醒了,其实有些事情,在迷糊中度过,或许会更好。
  
  灼华晃了晃酒坛,坛子发出沉闷的声响,随着呜咽的风散去,酒坛空了,灼华又拿了一坛,楚阑伸手止住,“你不能喝酒,少喝点。”
  
  灼华笑着摇头,“以前,总是看着你喝,看着你醉,今天,我想醉一次……”
  楚阑没有再拦他,独自喝了一口坛里的酒,轻声道:“你有事要对我说。”
  
  灼华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楚阑看透,这句话只是陈述,而不是疑问,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面色已经变得潮红,眉却在不经意间轻轻皱了一下,他转眼看着天边模糊的月影,低声道:“我把你房中的药方偷去了,给了徐怀瑾。”
  
  灼华这几个字说的很慢,却无比清晰,好似一根针一样,缓缓地划着人心口,折磨着,虽不是那么痛,却难受的紧。
  灼华等着楚阑的下文,他以为楚阑会生气,可是出乎意料地,楚阑的面色并未有丝毫改变,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墨色的眸子垂下,敛去眼中一汪深泉,楚阑静静地喝了一口酒,唇角的弧度有些苦涩,“我知道。”
  
  灼华意外的转过头,“你早就知道了?”
  
  “对,我早就知道了。”楚阑语声平淡,“你拿走药方的当晚,我就发现了。以前太仓促,那药方用药欠些考量,这段日子我一直在看医书,想把那方子改一改,那晚我刚好准备去拿药方,却发现方子不在了,你也不在府里,就想到是你拿的了。”
  
  灼华听着楚阑的诉说,喉咙干涩的厉害,他仰头将坛中的酒喝下半坛,身形一阵摇晃,手死死地扶住身旁的栏杆,抬头望着楚阑道:“你不怪我么?”
  
  楚阑看了一眼完全暗下去的天色,一如他幽深的瞳,只是夜中或许还有些许光亮,而他的瞳中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浓的令人绝望的黑。
  
  “本就是写给他的药,你拿去,便拿去吧。”
  
  灼华闭上眼睛,扶着栏杆坐稳,或许是酒喝多的缘故,额上浮出一些细小的汗珠,他没有急着擦去,而是又喝了一口酒,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徐怀瑾……他……是我哥哥……”
  
  楚阑拿着酒坛的手猛地一抖,几滴酒洒在了地上,他看着灼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问道:“他是你……亲生哥哥?”
  
  灼华点了点头,“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一开始,我自己也不知道,直到去年‘大雪’,我在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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