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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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花-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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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厌倦了吧?因为一个男人,她选择不再做人。没想到为了我,她再一次看尽男人卑劣自私的本性。

她终于转身而去,不再回头。我却只能留在原地,继续和他们纠缠在红尘。

我也厌倦,但是无法像她那样一走了之。

有一天我会走进婚姻,原因可能仅仅是我厌倦了寻找,而那个男人厌倦了狩猎。和爱情并无瓜葛。

唐颂元是我的名字。很多人在耳闻阶段时,会以为是“唐宋元”。我的第一个绰号“历史”就是这么来的。

很无聊吧?但是学生时代,谁不曾无聊?

这个绰号是不是沈俊起的?我忘了,只记得当年他是喊的最起劲的那个人。

年少时懵懂的喜欢,就是这样吧:叫那个女生的绰号,逗她生气,而女孩也会咬牙切齿一路追杀。我们都有过最纯的心动,只是长大以后,一些人忘了,而另一些人忘不了。

遗忘是幸福的。毕竟青梅竹马的童话不可能天天发生。

有很多人我忘不了。沈俊是一个,卢锋是另外一个。

我不恨卢锋。我们都在慢慢改变,变好变坏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也许我站在自以为是善的悬崖边上,悲天悯人得看着对面恶的悬崖时,焉知对方不是同情得看着我?

在仇恨中无路可退,从来不是我想选择的生活。

我答应过弄影会忘记卢锋,可是我食言了。我还是会想起他,虽然表面上我恢复了正常。是不是她看穿了我的伪装,所以她决定抛下背信的我?

我开始想念她,怀念那些和她度过的日子。

原来不再思念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思念另一个人。

我的网友中新加了一个昵称“在水一方”的女人。她在深圳工作。

在茫茫网海中看到她,因为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蒹葭》,而那个时候正在做关于《诗经》的数据处理。

她的个人说明只有一句话,“你相信思念会过期吗?”

我好奇了,想知道她究竟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背井离乡,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打拼。上海不是伤心地,她远走他乡的理由是为了考验和一个男孩的感情。

弄影:你相信吗?

在水一方:我的思念还没有过期

弄影:因为你还爱他?

在水一方:将来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此刻我思念他

弄影:有个能让自己思念的人真好

在水一方:你没有吗?

我迟疑了。我有,我没有一天不思念着那个离去的女人。

每天,用她的名字聊天,仿佛她还会像过去那样凑过来看热闹,仿佛还能看到她不屑得对网上猎艳的各色男人撇嘴,仿佛还可以听到她尖锐的指责。

她走了,留下了我。

我又去相亲了,对方是个比我大九岁的男人。

很苍老,我差点叫“叔叔”。很快我就知道他为何会显老了。

两个小时中,他不停得抽烟。袅袅的烟雾升腾,模模糊糊倒也不错。

最近没有胃口,不知道是月弄影离开还是别的什么事情刺激,反正我很少有饥饿的感觉。直接的结果就是我瘦了。我一杯接一杯喝着茉莉花茶,多次冲泡后,茶味淡了很多。

相谈倒也甚欢。我和任何人都会有话题聊,我不太能忍受沉默时候的尴尬。

告别的时候,自然互留手机号码。不管会不会再联系,这点表面功夫还是需要的。

他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也没有。

从介绍人那里听来片言只语,好像是他觉得我个子太矮。

一米五五,的确是很矮。但是他好像不过一米七二吧。

“他的爸爸也说他了,小姑娘还没嫌他年纪大,他倒嫌弃起身高来了。”介绍人絮絮叨叨数落他的不是,试图安慰我受伤的心。

“没什么。”我耸了耸肩笑笑,“本来就是双向选择。”

我是真的不在意。因为不喜欢,所以他不是能伤我的剑。

我怎么又想起月弄影的话了?

相亲之后的一个星期,我收到了一张结婚请帖。

是谁?竟然寄到公司?我拆开了信封。

翻开喜帖,照片上是穿着西装的卢锋,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

他终于要结婚了。我笑了起来,心里居然没有难过。

在好友列表中找到他的头像。他不在线上,鼠标要拖到后面才是他的名字。

网络公平吧?不会因为这个人在你心里的分量而改变排列的次序。

“为什么给我发请帖?”我问道,然后发送出去。

我以为他不在,没想到很快收到他的回复。“是她要发给你的。”

弄影:你在线?

情流感菌:我隐身了

在我刚刚失去他的时候,我常常隐身,看着他上线。没想到,世间的事也会轮回。

弄影:她怎么会知道我公司的地址?

情流感菌:你给我的名片,我一直保存着。

我有点伤感。走到今天,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不想再介入了。

弄影:我不会来了。恭喜你!就用这句祝福彻底结束吧

我把他的头像拖进了黑名单。这一次,我真的实践了对弄影的承诺。

我又去见网友了。他的昵称比较有趣,叫“酸奶”。

我对见网友已经没有兴趣了,可是他的遭遇让我产生了一点情绪波动——他的前女友,非常野蛮!

在麦当劳,他坐在我对面。没怎么吃手里的汉堡,一直不停的说着。

“她的爸爸也很奇怪。上次竟然要看我的大学毕业文凭,还不能是复印件。”他突然语气愤慨,“我还没怀疑她的大专文凭是不是假的呢!”

我笑了起来,咬着薯条,隔岸观火得劝慰道:“毕竟只有一个女儿,顾虑多一点情有可原。”

“更过分的是还到我的单位来调查是不是有我这个人!”他大概不太满意我的冷淡,继续指控。

“你是和她交往,不是和她爸爸。”虽说有点过分,但如今骗子的确很多。我暗自嘀咕。

“说到她,你看看,她干的好事。”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有几条红色的抓痕,看样子是新伤。

这是他第三次展示自己的伤痕了。我叹了口气,装作第一次看到般表示同情。

“我的腿上还有她高跟鞋踢出来的伤痕,我妈看了都心痛死了。”

“这么野蛮,我看你还是分手得了。”

“昨天我和她分手,我说我再也受不了。她哭了,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他停下了,怔怔看着墙壁上的电影海报,眼眶里逐渐积聚泪水。

我从托盘上拿起纸巾递给他。这个男人的眼泪打动了我。

为爱所苦,其实男女都一样。只是更多时候,女人是弱者。

所以如今我对男人的同情,仅限于提供一张纸巾。

相信网恋的赵家敏通过相亲有了男友,对相亲寄予希望的丁凯茵和网友陷入了热恋。高瞻远瞩,对人生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作用。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我还是一个人,穿梭于城市人群中间。在塞车,拥挤的车厢消磨掉生活的激情。

还好六月的时候,世界杯开始了。虽然没有吉格斯,但至少有劳尔。

“你暗恋的人真多!”耳边似乎响起弄影的声音。那是我硬拉她看曼联和皇马冠军杯对决时她说的话。'网罗电子书:。WRbook。'

我茫然四顾,她不在。

世界杯是一次伤心之旅,法国、阿根廷相继被淘汰。我还是特意请了半天假回家看阿根廷和瑞典的生死大战,谁知竟是眼睁睁看着巴蒂痛哭流涕,我的心情低落到底。

第二天上班,我照例换乘轻轨,照例站在第一、二节车厢的中间。

我的面前摊开一张报纸,是《东方体育日报》。第一版上的大标题赫然是“阿根廷,谁为你哭泣?”

我知道,必定是关于昨天那场球赛的。阿根廷是夺标大热门,被淘汰理所当然能上头条。昨天的报纸头条好像是同样被淘汰的法国队吧?

文字很煽情,我回想着昨天下午电视上悲痛欲绝的阿根廷人,不知不觉眼眶湿热。

报纸的主人快速翻动着纸张,然后准备折叠。

“等等!”我出声阻止,“让我看完这一段。”

“你,确定是和我讲话?”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报纸后面传来。

“是。还有两行字。”我没有抬头,争分夺秒扫过最后两行,“行了,谢谢。”

他折叠起报纸,露出一张帅气的脸。他对我笑笑,一口白牙。“幸好你看的很快,我要下去了。”

“不好意思。”蹭别人的报纸看,还看得理直气壮,我是不是太霸道了?

“没关系。”他仍旧笑着,“再见。”

“再见。”我回应了他的招呼。

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还是偶然。

我上车的时候,看到他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站到他面前。我习惯这个位置了。

“早上好。”他和我打招呼,一脸热情的笑容。

“好巧。”我以前也站在这里,怎么没注意过他?

“是啊,我昨天才发现前面的车厢比较空。”换言之,是他改变了习惯。

“后面是很挤。”我也是多方比较后,得到的经验。

“我叫宋国豪,你呢?”

他的笑容,看上去就是想认识个朋友这么纯粹,我很难拒绝。“唐颂元。”

“歌颂的颂?”他倒是一猜即中。

我点了点头。轻轨开出了宝山路站,正在驶向火车站。他该下去了。

“你的历史里缺少的那个朝代,就在我这里。”他笑嘻嘻得说道,得意的瞧着我不知所措的脸色。

我不置可否,装作看车窗外风景。

“我到了,再见。”他从黑色的公文包里拿出折叠好的报纸,“给你的。”

我愣了一下,接过。目送他随着人流下了车,走下楼梯,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我打开报纸,发现报头下用蓝色圆珠笔写着一个手机号码。

我呆愣着,车窗倒映我的脸,我看到微笑爬上了嘴角。

这个宋国豪,挺有趣的。

每天早上相遇,成了必然的事情。我没有刻意避开。

世界杯进行着,意大利、西班牙、英格兰一个接着一个远离大力神杯;他一天接着一天送给我一份体育报。

我们谈昨天看的球赛,预测哪个球队会最终赢得奖杯,唯独不谈那个号码。

每一天,他都在报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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