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请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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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请隐身-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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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瑕伤心、无助的眼神,仍留在侍卫脑海。他忘不了内卫的血喷到她手上,慢慢淌下,滴到地毡的声音。
  将军是不是太心急了?
  “你是否认为,按部就班后,她就不用经过刚才这些了?”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没必要矫情。
  “可是……”
  “你十三岁时,在做什么?”慕林抬头问道。
  “我……”侍卫一怔。十三岁时,他已经虚报岁数上了战场,不知砍钝了几把战刀,看到血,闻到尸体味,早已麻木了。
  “她也十三岁了,却还傻的天真。”慕林讥笑。
  “可是……”少主人不一样。
  慕林剜了待卫一眼,“你想说她跟你不一样?”
  待卫有些心虚的点头。少主人是将门之后,他只是个卑贱之人,岂能相比。
  “跟你不一样的是,她得肩负更多的责任。”慕林沉声道:“她走错一步,毁了不是止是自己,而是五十万的生命。”王候将相,宁有种乎?邵瑕既然生于将门,除了享受该有的荣耀之外,也得承担一切的磨励。
  她的荣货富贵,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属……属下知错。”侍卫语塞,低头认错。
  让人欣慰的是,将军最终还是同意带少主人离开了。之前他一直误会将军,以为他之所以处处刁难、设局整蛊少主人,是不想带少主人离开。如果他不带少主人离开,那邵家军极有可能将来由将军来指挥统帅。
  侍卫忙摇头甩去不该有的想法,他误会将军了。将军从一开始,就决定带少主人离开,才会处处刁难、设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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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夜深时,顾子喻再一次在鸡棚前找到邵瑕。
  “相公,咕咕病了。”邵瑕担忧的摸着咕咕的头,伤心道:“它不理我,也不吃饭。”
  顾子喻汗颜,耐着性子道:“也许这些日子天凉,它冻着了。”大半夜的为只鸡,至于吗?
  只是那只公鸡确实半搭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晕晕欲睡。顾子喻知道,也许,它的寿命到了。
  她爱鸡如命。人鸡殊别,总有一天会生离死别的。只是怕她伤心难过,他选择沉默。
  “那我给咕咕铺点稻草吧。”邵瑕进柴房收拾了些干爽的稻草,铺了个暖和的窝,再将咕咕塞了进去。
  莫名的,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顾子喻见此厉声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暗指她光天化日拿猪肉刀砍人之举。
  邵瑕抹泪,怕咕咕出事,更怕离开相公。
  顾子喻带她回房,询问道:“白天拿刀砍人是怎么回事?”她可知,此事已传遍京城大街小巷,闹的沸沸腾腾。说邵瑕疯癫发作,光天化日拿刀砍人;说丞相一手遮天,放纵恶妻伤人性命等等,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且而次之,他恼的是,她竟然受了慕林的鼓吹,做出有失身份之事。难不成她不知,有多少人在时刻关注她?如果不是关心她的安危,暗中派人保护她,他岂会得知慕林不仅教唆了邵瑕,还带她去镇北军军营。
  他的意图,过于明目张胆。而他,竟然引狼入室。
  邵瑕低头不语,一直拿手指戳板凳。白天发生的一切,还未来的及想好该如何跟相公说。
  顾子喻见此,心渐渐凉去。
  “相公喝酒了?”邵瑕淋浴后回到寝室,见顾子喻坐在桌前小酌。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次见相公在寝室喝酒。
  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你要喝吗?”顾子喻一反常态的举怀问道。
  邵瑕怔然,半晌后傻傻的点头。酒这个东西,相公可是从来不允许她碰的。上次偷喝,还挨了他的板子。
  顾子喻另取了只白玉杯子,斟满酒递了过去。
  邵瑕懵懂的接了过来,忐忐不安的喝着。相公不开心是因为苏柔心还是因为她当街拿刀砍人?
  几杯酒下肚,顾子喻直直望向邵瑕,目光有些犀利,直透人心。邵瑕有些心慌,极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邵瑕,你没话对我说?”顾子喻莞尔一笑,有些无奈。
  邵瑕手一抖,酒撒在身上。她慌然的擦着溅湿的衣服,避开顾子喻的目光道:“相公……别喝那么多酒。”
  喝酒伤身,可是……相公好像心事重重。
  顾子喻放下酒杯,捉住邵瑕的手观察着,半晌后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的又红又肿?”
  “浴室的水太烫了。”邵瑕缩回手,用衣袖遮掩。
  顾子喻叹了口气,问道:“你决字何时离开?”她真以为,他不知她满身鲜血的奔出慕林的营帐?
  邵瑕错愕,怔然望着顾子喻。
  顾子喻回头,举怀喝酒。
  邵瑕紧咬双唇,低头死死捏住衣角,任由豆大的眼泪掉落衣衫中。
  “……相公不要我了?”哽咽的声音响起。
  要,不要?
  在于她的选择。
  手紧捏住杯子,顾子喻有些恨邵瑕,一如多年前的她。她的选择,他被放弃;呵呵,他养了十多年的邵瑕,已经选择跟慕林,却说:相公不要我了?
  当年,她选择入宫,却说:进宫非我所愿,却是身为苏家人不得不肩负的宿命。
  难不成,这些皆是他所愿所求?
  从娶她进门那天起,他就曾想过这一天的到来。那时的他曾想,这天定是他所祈盼的真正解脱、重获自由的一天。
  而现在,即是苦涩不堪。
  “邵瑕,你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知道邵家军的存在,既然这些年来他给予的抵不过一切恩怨,尚不如放她自由。
  强扭的瓜不甜!她是他的鸟,情愿关他造的笼子或是自由飞翔,皆由她选。
  他不想,留的住人留不住心!
  “相公,我会回来的。”隐藏不住的邵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顾子喻怀中,“……相公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什么都没有了,相公不要不要我。”
  为人子女,她只是寻回爹的骨骸入土为安;为人妻,她只是想保护相公;为人首,她只是想还他们一个本该拥有的荣誉。
  邵瑕哭的嘶声竭底,怕失去,她死死抱住顾子喻不放。
  顾子喻试图推她,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只得不忍的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同床共枕多年,岂会不明她的心里装有自己。只是老天总喜欢自作主张,造化弄人,给人百般无奈。
  她选择离开,只是成长了,何错之有?
  “……如若……你以后想回来,就回来吧。”不忍说出绝情的话,顾子喻仍为她点亮一盏灯。
  怕顾子喻不相信自己,邵瑕抹干眼泪举手发誓道:“相公相信我,多不过三载,我一定会回来的。”只要寻到爹的骨骸,将邵家军交给可以信托之人,她一定会回到相公身边,再也不分开了。
  “后天跟他一起离开?”他已经不相信承诺了。夫妻一场,他想为她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邵瑕迟疑良久后点头。
  “邵瑕,我同意你的离开。但是时间得由我来安排,等过段时间,一切都顺其自然了,我自会派人送你到他身边。”
  邵瑕点头。她知道相公心思慎密,此举定是为躲避司马逸密织如网的耳目。他得找到一个无衣无缝理由,让她合乎情理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而且,她还能跟相公处理一段日子。
  “后天是爷爷的寿诞,你陪他过好吗?”他连爷爷此生唯一的心愿都守不住,真愧为子孙。只时同理,邵瑕的心愿若不去不完成,亦是理亏。
  所以,她的离去,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那晚,邵瑕跟顾子喻躺在床上,都没有睡着,闭眼到天亮。
  明明是咫尺的距离,却是远距天涯、触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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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朝后,顾子喻走出朱雀门。他转身望向巍峨而浩瀚的皇宫,从未有过的茫然油然而生。年少时,他曾抱雄心,誓在朝庭一展才华。一晃多年而过,少年梦是实现了,到头来却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
  是梦变了,还是心变了?
  坐上官轿回府,顾子喻前脚刚踏进门槛,便见邵瑕低头匆忙走了过来。
  不期而遇的两人,皆有些愕然,带了丝儿狼狈。
  “相公。”邵瑕扬起笑容蹭了上来,想拉顾子喻的手。
  莫名的,顾子喻的手往后一躲,避开了。
  邵瑕的手怔在空中,久久缓不过神来。
  果然,相公嫌弃她,不要她了。
  “咳……”顾子喻难堪的咳了声,问道:“要出去找慕林?”
  邵瑕当即泼浪鼓般摇头否认,但是顾子喻直视的目光之下,困难的点头。
  顾子喻的心冷到冰点,“你要告诉他,要推迟一段时间才能去镇北军营?”
  邵瑕犹豫再三后点头承认。
  呵呵,她做任何事都要征的慕林的同意才安心,那他呢?这一切,可曾问过他是否同意?
  他养她数年,同床共枕,却抵不过相遇一月的慕林。
  “你可以不用去了。”顾子喻疲惫道:“他已经同意了。”
  邵瑕不明所说,诧异的望着顾子喻。
  “此事我已经跟慕林提过,他同意了。待过些日子,我自会派人将你送到他身边。所以……”顾子喻带了丝冷笑,“你没必要再跑一趟了。京城耳目众多,你还是小心为妙,万一身份被人怀疑,只怕多年的隐忍功亏一篑。反正你跟慕林很快就会再见的,没必要急在一时。”
  “相公……”邵瑕终是听出了顾子喻语中的酸味。
  其实,相公误会她了。
  “听相公的,我不去了。”邵瑕向前一步抓住顾子喻的手往府里拉,强撑微笑道:“明天是爷爷的寿诞,我准备了礼物,相公帮我过目。”
  能在一起的日子所剩无多,漫漫别离前,能跟相公多呆一刻算一刻。
  怔然的顾子喻被拖着走,邵瑕将其拖入房中,关好房门后。她抓住顾子喻的手放在胸口,慎重道:“相公,我的心从没变过。以前没,以后也不会。我想了一晚,三年,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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