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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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以后-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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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结束时我跟陈瑞涵随着人流往停车场方向走,为了拯救我的五角星棒棒,只松开他的手一秒就被看台上涌出的人群给冲散。远远地看见他回头找我,然后又被人潮挤得不知去向。压得透不过气,我干脆移到边上等到现在。摸摸口袋,手机跟包包都在他的车子上,身上除了五十块钱就什么都没。

远处还是人山人海,更不见陈瑞涵的小红帽。低头思考如何从设计上解决超大人流出口堵塞的问题,便忘记寒冷与无聊。

“你去哪里了?找了你好久!”陈瑞涵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抬起头发现空空的大道上只剩下他和我。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我已被冻僵。

他拉起我的手放在怀里:“怎么不去停车场。”

“我怕跟你错过了。”我干脆整个人躲进他怀里 。

他用手搓搓我的脸,又把头上的帽子往我脑袋一扣,亲昵地说:“以后还是让我来找你。走丢的时候带着别拿下来,我比较好认。

“刚才谁说不会把自己的女人弄丢?”我臭臭他,身体却越发贴紧 。

“那你说怎么罚吧!”他坏笑着,用下半身暗示我。

“你就这点爱好。”我推开他道,“喝酒去吧!庆祝歌神演唱会成功。”

“好!

买好香槟和啤酒带去他家,两颗因演唱会而释放青春的心被酒精灌得烂醉。

“瑞涵,我十七岁的时候跟初恋男友听过学友的演唱会。他也姓陈。”我醉熏熏地斜倒在他身上,脑袋里都是阳光灿烂的从前。“那时候我们逃了两次家教课,省下几百块,(奇。书。网……整。理。提。供)在演唱会开始后买两张便宜的看台票进去。

“看你两眼发光地说别的男人,不怕我吃醋吗?”陈瑞涵热乎乎的身体压到我身上,嘴在我的脖子内侧搜索

“你会吃醋才怪呢!”我半推半就地回应他的热情。“你们两个真像。他也说不会把我弄丢,结果还是走散了。我大半夜在走了半个城市才在中心广场的喷泉前找到他。

“走那么多路不累吗?”他的注意力还在我身上,但也抽空跟我聊天

“路上有小流氓,我很害怕。但是想到他的脸,想到他一定很着急地在找我,我就有力量了。”

“那么爱他?”陈瑞涵眼角一翘,像是有了兴趣,也像是讽刺,“为什么没跟他在一起?”

“是我把他弄丢的。后来我长大了,心也变大了。我以为我还能找到更好的,所以我一定要分手。”我不再吻他,完全沉浸在酒后的回忆中,“他哭着对狠下心渐渐走远的我喊:文小培,你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爱你的男人!现在我知道了,可惜他连孩子都有了。”

“女人都那么喜欢爱情,其实有快乐不就好了。”他被我的话题搞得也兴致大减,有些不耐地用单手抱着我

“瑞涵,今天晚上你能抱我睡吗?”我仰起头期待地问他,“好久没人这么给我温暖了。”

他的眼神除了醉意和渐渐褪下的欲望还多出点关爱,起身抱起我走向卧室。“小糖糖,别想他了。他有他的生活,你也变成另外个你。现在由我来抱着你睡。

微笑着相拥睡倒,又相拥醒来。同样是陈瑞涵家兰色的卧室,却不再是陌生人。

66守宫砂

        每个女人的心底都有一颗守宫砂,点砂的原料是将一段深深的爱掺入为情而伤的骨血里细细研磨而来。我的那颗砂上刻着一个名字,石然。

        那张奉子成婚的喜帖一直摆在书桌上,日子就是本周六晚上。新郎原是石然的朋友,近几年跟我工作上也有些联系。这场婚宴我不得不去,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像是有半个世纪那么久没再遇见过石然,看似我已经把他彻底遗忘,只是谁也不知道我的心里还有那么深刻的一颗名为石然的红砂。这颗红砂用泪洗不掉,用风吹不走,只能由另一个男人的爱去破解。

跟陈瑞涵相处的日子很快乐也很甜蜜,但他却无法帮我解除红砂。拨通他的手机问道:“周六晚上有时间吗?”

不想单独面对可能出现的石然,假冒甜蜜便是最好依靠。

“我有点应酬,要不周日?”他都忘记问我去干什么。

“恩,那等周日再联系吧。”我挂下电话,闷闷地看着窗外。最近他忙得连给我的电话也减少了,吃惯甜食突然减量很不习惯。

还想着婚宴的事情,也许石然并不会去,像他的身份和地位,礼到人不到也是可以的。宽慰自己后,鼓起勇气决定单独前往。

如今送红包不按人头,看得是远近亲疏。把沉沉的红包递上去,心有不甘。我的婚礼在哪里都不知道,以后没准根本收不回来。可是笑还得笑,伪装已成为人类必备的生存工具。

假笑的眼角扫过全场,没有石然的身影,心下有些轻松也有些失望。见到他是害怕伤痛,不见到他是遥远的思念。

被伴娘安排在角落里某张桌子上,身边的人都是新人朋友,可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同席的客人都携朋带亲的,生怕吃不回本。看着他们热闹地吃喝,我便失去胃口。想到豪华的餐点里满是陌生人的口水,我放下筷子只喝饮料。主席台上照例新人在演讲,随后便开始一桌桌进酒。

脑袋里计算何时可以离席,突然发现走道里热闹起来。跟着新郎新娘往门口走的身影看去,在众人目光聚焦的地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带蓝框眼镜的男人。那张熟悉的脸,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丝熟悉的声音,只有那一人,刻在我心头砂上的人,石然。

他并没有看见我,五十几桌的大场面,要找个人不太容易,除非像他那样已被捧为瞩目的焦点。谁都想有点面子,能请到石然亲临确实给婚礼生辉添色。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心好象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特别跳动,但血液却在我看见他身后那个娇小身影时凝固………卫芸。

        我忘记他们是如何从我眼前走过,忘记他们是如何落座酒席,忘记人声又是如何重新鼎沸,更忘记我是如何仓皇而逃。

他与她还是走在一起了,我就像个小丑一样在这场可笑的爱情电影里扮演痴心妄想的第三者。心还是痛的吧,要不然我怎么会连哭的能力都没呢?石然,我们之间的重逢是多么可笑!在你朋友的婚礼上,看着你跟她共同走向主桌接受众人羡慕的目光。你知道我会在吧?是想决断我的念想吗?还是你根本不顾我的疼,我的伤,我的爱,我的感受?

我没有权利憎恨你,因为你都不曾爱过我。我是真正地成为可悲的人。

带着心头红砂里传来的疼痛,驾车游荡在寂静孤单的城市里,不知不觉开到陈瑞涵家楼下,看来我需要他再次帮我消灭身体里的失恋病菌。窗是黑的,从包里找出他家钥匙开门进去,冷冰冰的屋子空空无人。打开空调,将自己窝进他家软软的意大利沙发里等待,闻着房间里淡淡的香草蜡烛味道,心便平静下来。那天牵着陈瑞涵的手去逛超市,促销小姐说这蜡烛安神,我便买回来放在他家,终于这世界上还有人没有说谎话。

在黑暗里享受着空调制造的温暖,我蜷曲着抱膝缩在沙发上等待。眼皮渐渐沉重,我想我是睡着了。梦断断续续,像是回忆着石然曾经的微笑,又像是刚才那幕一遍遍地重演。很想醒来,但我睁不开眼,直到被头顶上刺亮的水晶灯逼醒。

模糊的视野里有两个拥吻的人影,渐渐恢复的听觉被女人刺耳的欢笑和男人低声的腻语占据,鼻腔里挤进一股酒精的味道。

我静静地坐着,等待被他们发现,看着他们身体纠缠。

陈瑞涵果然没有骗我,能给的他都给我,可是所谓的爱情和所谓的专一,他只留给他自己。

终于,有人发现我的存在,那女人惊叫一声倒进陈瑞涵怀里。

我站起来,迎着陈瑞涵酒后有些涣散的目光走出去。静静地,一如我等待时,再轻轻把门带上。

没什么可以抱怨和哭泣的吧?至少他没有隐瞒过我。这不就是我要的婚姻和生活吗?迟早也该习惯。

心不再有痛,只是孤独犹如尖冰般刺进我的骨髓。很平静地开车回家,彻夜浸在浴缸里,没有眼泪,没有言语。

清晨,皮肤被我泡肿,水已经冷却,只有手机的歌声陪伴着我。

不是陈瑞涵,更不可能是石然,是天使般善良的好男人江涛。

“喂”一夜间,我的嗓音沙哑到连自己都无法相信。

“小培?”江涛有点不确信自己听到的,“你生病了吗?”

我清清嗓子回答:“不是,熬夜赶图有点哑声。”

“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江涛怯怯地问,“草草会来城里,我想请你帮忙陪陪他。你知道女生比较容易跟小孩相处。”

“好的。你发消息告诉我具体时间吧。”有些意外会这么迅速地答应江涛的约会,可我真得不想再多说话。

下楼去买早餐。走出单元门,白色宝马,看不清神色的帅哥陈瑞涵靠着车在抽烟。

“吃早点吗?”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问。

他有些惊奇我的若无其事,不可置信地看看我,特别把目光放在我没有遮拦、被水泡得发皱的脖子上。

“小心着凉。”他解下围巾给我系上,动作很轻很柔,怕是会蛰醒什么冬眠的生物。

不再看他,自顾自走向早餐摊。我的伤不在脖子上,也不在皮肤上,是在心里,那颗红色的无人可破的守宫砂上。

“十个包子,二十根油条,五碗馄饨,八个大饼,两碗小葱拌面。全部打包。”我声音冷淡,听不出任何异常。可在我身后接着老板递上来东西的陈瑞涵却眉头紧锁。

“不高兴就说出来吧。”他捧着一大包东西,跟上两手空空的我。

“我没什么想说的。”我在单元门前站定,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

“你不用解释,我们的交易条件我很清楚。”我不耐烦地挥挥手,表示自己毫不在乎。

“我不希望被你看见的。”

“我也希望我没看见。”多可笑的对话,不想再多说,走进电梯间。

陈瑞涵跟进来,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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