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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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别离-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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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玄昕这一提醒,玉明若方才想起还放在案上的参茶,心里暗呼大意,赶紧将茶盏端起递到玄昕眼前,道:“早上我听含秋说你这几日都很忙,早出晚归的,我怕你累坏身子,所以叫人调了杯参茶给你。刚才只顾着说话,都给忘了,幸亏有你提醒。”
  玄昕接过参茶,浅尝了一口,抿着嘴停在那里,望着玉明若的眼里有些异样。
  “怎么?可是茶凉了,不好喝了?”
  “不是,只是想起了一个典故。”玄昕一口饮尽,放下杯盏道。
  “是什么?”玉明若有些好奇的问道。
  玄昕似笑非笑的望着云姒宓,唇角勾画间流泻出一股邪意,眼里更是藏着三分戏谑,“阿若,你可听说过梁鸿和孟光?”
  “不知。”明若摇了摇头,对于玄昕的提问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是东汉时一对有名的夫妻,最出名的就是那句举案齐眉。”玄昕说着,顺便还借着手中的茶盏做起了方才明若递给他的样子,果然是“举杯齐眉”。
  “你……”玉明若被玄昕话堵在那里,一时间半句也应对不出来,看着玄昕笑睨着自己,想反驳几句,却是找不到什么话好说,也不只是羞还是恼的口中就犀利了起来,“子恒说笑了,不过是寻常的动作,你竟能联想至此。莫不是每次丫鬟们给你端茶你都有如此轻浮的想法?”
  辞峰略有棱角,一招回马枪杀的玄昕有些错手,苦笑间只得暗叹明若的不解风情。
  “阿若啊,你聪明一世,为什么偏偏糊涂至此。”有些无奈,玄昕揉了揉额角,颇有几分伤神的感觉。
  玉明若实在是被玄昕看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总觉得今日的气氛透着一股子的诡异暧昧,一咬唇,道:“时间不早了,我也不多叨扰子恒了,你切莫太过操劳。”终是还有几分不舍,临了嘱咐了几句,不待玄昕应答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非是轻浮,我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话音极轻,半是叹息,半是呢喃,沉淀着其中的情意,玄昕的脸上一片复杂。
  她轻轻的带上门走了,刚才的话似乎没有听见,看的玄昕眼神有些黯然,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玉明若一关上门,步子也不自觉的加快,神色间几乎狼狈,不知是走了急的缘故,还是其他的缘由,心跳的更加厉害。
  “姑娘……”含秋看着玉明若忽然从房里出来,神色间很是仓促,连她也未招呼,不禁惊疑。
  但是玉明若并没有理会,恍若未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含秋一跺脚只好也跟了过去。
  ☆、第四十七章 银瓶乍破水浆迸 (3228字)
  阿若,如今你还能推开我的手吗?
  玄昕承认自己小气了,即使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也会体谅明若,但是还是会恼,会介意她对自己的拒绝。越是无意间的动作,越是发自真心的。那不经意的一挡,隔开的何止是他的人,抗拒的更是明若的心。
  如果自由让你有逃避我的空间,那么我把你收在手心,你还躲得过吗?
  玄昕把脸埋在手掌心,一丝苦笑从指缝流泻出,他真是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仲景一进书房,便见王爷依在案几之旁,一手掩着面,状似疲惫的样子,嘴角稍苦。他有些尴尬的转过头,轻敲看一下门,低低唤了句,“王爷。”
  猛然间空气中多了另一道声音,玄昕瞬间从迷思中清醒,暗咳一声,背过身回到椅上端坐道:“有什么消息吗?”
  这几日玄昕都在忙着议事,甚少有休息的时间,仲景看着自然是不忍的,嘴边的话迟疑着,既担心王爷的操劳过度,又知事关重大,最后权衡再三还是说了出来,“方才宫里递来消息,说太后忽然晕倒在长乐宫,而且昏迷不醒。”
  “你说什么?”玄昕眉色一整,目光如电般射向仲景,眼里更添了凌厉之气,“现在如何了?太医是怎么说的?”
  仲景有些迟疑的停顿了一下,但是迫于王爷的压力,还是说了,“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去了,一个个诊治下来,都是看不出究竟来,毫无应对之策,皇上已经在长乐宫发了好大一通火,说再拿不出对策来,就将太医们一众拖下去砍了。”
  天子一怒,尸横遍野。看来皇上这次是动了真怒,太后昏迷不醒之事十之有九是真的了,“皇上可有查出谁是谋害之人?”玄昕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安置在长乐宫南院的云姒宓,但是心里也在暗暗盘算计量,在天子眼皮子底下作下这种事,如此铤而走险,难道就云王府就真不怕天子威势吗?还是她另有所图?
  “这事皇上已经下令彻查了。具体情况如何,属下也不甚清楚。”
  事情果然是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玄昕出位子上站起,道:“去准备马车,本王这就进宫。”
  “是。”仲景领命就出了书房去准备了。
  ——————————————————————————————————————————————————————————马车一路驶过,而畅通无阻,玄昕也不问什么,直接就往长乐宫太后所寝的沉芳殿走去,果然看到当今皇上站在那里。
  “臣玄昕参见皇上。”
  太后寝宫里,皇上正在发脾气,吓得长乐宫里的一众侍从都是胆战心寒。感觉到屋内诡异的气氛,心中越发闷了起来。
  “原来是皇叔来了。”皇上回过神,有些疲惫的招呼了一句玄昕,就转过头继续望着昏迷着的太后。
  玄昕走到太后寝床前,透过大红嵌金的帐幔,见太后只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其他神态与睡着一般无碍,心下暗自心疑,“不知太后如今……?”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郁结之气盘踞心头不散,便随手指了一个太医道,“你给皇叔解释吧。”书香门第
  出来的人正是太医院院判苏沅江苏太医,玄昕素来与他有些交情,所以两人不着痕迹的点头打了声招呼,只听苏太医:“方才臣细把了太后的脉搏,脉象间所有几分凝滞,也不过是体虚罢了,平日里请脉的时候也是时常如此的。但是其他臣确实一无所获,实在是不敢妄自定论。”
  “一群废物。”苏太医不说还好,这一句一无所获着实又把皇帝强压下的火给挑了起来。“平日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连个脉也诊不出来。来人,将他们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
  太医们唬得扑通一声整齐地跪下道:“皇上饶命!”
  玄昕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有些发寒和无奈。这医院能给太后诊治的,哪个不是资历深厚,少说都有上了五十的,这一顿板子打下来,谁又能吃得消啊。他们医术再精湛又如何,医人者不自医啊。
  苏沅江自然也是害怕的,他才刚做了爷爷,可不想就这么死了。眼看着玄昕也是爱莫能助的表情,心中一急,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口中便冲动道:“启禀皇上,臣有法子了。”苏沅江急中生智,脑海中闪过那个道骨仙风的人物。
  皇帝道:“快说。”
  苏沅江听皇上的语气,还有转圜的余地,心下有几分安稳,口中的话也变得流利:“老臣虽是不才,没有那医白骨的能耐,但是有一个肯定可以。“
  皇上眸光一震,道:“到底是何人有此等本事?”
  被皇帝目中的寒光一扫,苏沅江不禁心神都为之丧,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皇上。
  所谓天子龙目,便是如此吧。天子温和,但是一旦触到逆鳞,也会尸骨遍野,赶紧道:“那个人是方外之人。老臣遇见他的时候是在十年前,那时候老臣回乡探亲,路经一个村落,那里正在闹瘟疫,老臣无法,只得被困在那里。幸好有那位高人出现,才救了全村人的命。”
  皇上听苏沅江这么一说,心中便有了几分期待,神色稍霁,只听他继续问道:“此人到底是何来历?”
  皇上这么一问,反倒是苏沅江的脸色有些犹疑不定,“那人当时自称镜明,说是在外云游,至于其他,一直都是讳莫如深,所以……老臣也不是很清楚。”
  “不知行踪,不知底细,你要如何找?你这条老命等得起,太后能等得起吗?”皇上冷哼一声,眼中一片暗影重重,阴霾深处更显冷厉,“还是,你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皇上的面容明明已不是方才的暴怒之态,但是跪在的身边的人反而觉得更加可怕,尤其是挨得近的苏沅江,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心窜起,直通心窝子,心里只道是此次是凶多吉少,能不连累家人也是万幸。自怨自艾间,完全没注意到玄昕自从听到他那个名字起就陷入深思之中。
  “皇上,请听臣一言。“玄昕走到皇上身边禀道。
  “皇叔可是要为他们求情?”
  “臣不敢。臣方才听苏太医一言,忽然想起臣日前认识的一个高人。此人也称是镜明,是慈云静斋的师尼,正是医术高明,普度众生。不知苏太医所识是否与臣说的是同一人?”
  “正是,王爷所言不差。”苏沅江忙不迭的点头,抹了抹额际的汗,不禁瘫坐在地上,忆及方才的生死关头,后怕连连,此时此刻就算玄昕说的不是那位高人,他也只能点头,必须点头。
  “那皇叔定是知道此人现在身在何处?”皇上似乎在玄昕身上看到了希望,但是有了苏沅江的前车之鉴之后,也不敢期望过甚。
  “是,据臣所知,镜明师太长年居于东翮山,如今定是还在漓州。”
  “漓州?”皇上眉峰骤拢,“从上京到漓州,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月,皇叔可有别的法子?”
  玄昕自然是料到其中的关节,一叹息间,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启禀皇上,臣虽不能立刻请来镜明师太,但是她坐下二弟子如今正在衬得府中,倒是可以一解燃眉之急。”
  “二弟子?她的医术如何?”
  “这个臣倒是未亲眼见过,只是听说其医术已然深得镜明师太的真传。臣虽愚钝,也不敢拿太后的性命随意造次,此事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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