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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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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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惜席地而坐,又拉出两个音,这一次仿佛厉鬼在抓门窗。
  懂二胡的人此刻已经看出子惜绝对是个门外汉。
  李诗蕴秀眉微皱,问沐恒:“他想干什么?”
  沐恒脸色难看,道:“静观其变。”
  上官小蝶转头问李智:“子惜什么时候学会拉二胡了?”
  李智转头问端木信:“你知道吗?”
  端木信转头问端木玉:“你知道吗?”
  端木玉转头问洛书:“你知道吗?”
  洛书回道:“不知道。”
  端木玉点点头,回头告诉端木信:“不知道。”
  依次往回传。
  云芷距离子惜最近,疑惑地问她,“你是想拉二胡吗?”
  子惜试了几个音,自认为已经无师自通,一抬头,对上云芷的目光,笑盈盈地说道:“我就拉一曲路夫子的成名曲《远香余韵》吧。”
  云芷心头一震。
  在子惜没有出手之前,他没当她是一回事;和子惜交手之后,他当她是一个不错的对手。而如今,当他在这么近的距离撞上她的眸子,似乎有人在他的胸口上狠狠地撞了一下,那眼珠仿佛浩瀚大海中一对神秘而凝重的黑珍珠。


☆、大杀四方(3)

  二胡的音色接近人声,但在子惜手中它的音色更接近鬼声。二胡的情感表现力极高,它在子惜手中达到了巅峰!
  琴声忽而如厉鬼摩擦门窗,忽而如吊死鬼在拉扯绳索,忽而如淹死鬼在水中扑腾,忽而如恶鬼在地狱嘶吼。
  子惜拉的兴起,忽然诗兴大发,高声吟诵——
  “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
  噫嘘唏!
  呜呼哀哉!”
  现场正在呼吸的生命体,无一例外,全部呜呼哀哉!
  沐恒碍于酒鬼的警告不便出手,抱起五官纠结的李诗蕴飞速远离杀人现场,呜呼哀哉!
  “拨音功!是拨音功!”小南捂住耳朵,绝望地吼了出来,江湖传言,如遇拨音功,除非对方心慈手软,否则必死无疑,而拨音功的特点便是以音杀人。
  “不,不是的,只是拉得太难听了……”擎苍运内力护住心脉,稳如泰山,屹立不倒,“如果是拨音功,现场这些不会武功的百姓估计都会毙命。”
  小南环顾四周,现场一片混乱,看热闹的百姓们大多数挤在门口,逃出一个是一个,后面的百姓等不及,转而选择跳窗逃命,连上官小蝶那几个孩子也已经抛下同伴,夺门而逃。
  “擎少爷,我们也快撤吧,小北恐怕支持不住了。”小东背起小北。
  擎苍点头起身,“云芷,我们走吧。”
  云芷和子惜最近,受到的摧残更甚,那琴声仿佛一根根铁棒,以人的心脏为磨刀石,非要在你的心脏上来个铁棒磨成针不可,那绝对是种精神摧残,短时间内顶多觉得胸闷气郁,时间一长非患上内伤不可。
  那天,子惜尽兴而归。
  她以一曲《远香余韵》成功晋升为朝歌城的传奇人物之一。
  当时那个扔二胡的说书先生在灵息阁连续说书一个月,以《远香余韵》作为背景音乐,声情并茂地讲述了小小王爷如何从怀里掏出一摞银票,如何以一挑六大战云中城学院,又是如何以一曲《远香余韵》震煞四方。从此,这首路夫子作曲的《远香余韵》成为灵息阁的必弹曲目。


☆、成长

  六艺竞赛不日举行,然而它已经勾不起百姓们的任何兴趣。
  整整一年,朝歌城的百姓们谈论小小王爷如何大杀四方、谈论灵息阁的神秘大老板如何弃阁而逃、谈论路夫子的《远香余韵》如何凄美感人。
  那一年,子惜九岁,朝歌城淳朴的百姓们已经忘记两年前在张家酱油铺望天发呆的小孩张三了。也是那一年,上官小蝶他们几个孩子觉察到武功的重要性,在惠帝、庄皇后、左相的精心安排下,为他们找到了合适的武学老师,只有上官小蝶的老师是位大家闺秀,教上官小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子惜十岁那年——
  端华将一摞书交给她,简明扼要地说道:“一年以内,全部背出。”
  她望着那足有半人高的书,露出了深深的忧伤,哀声道:“师父,太多了,一年内徒儿怎么也背不出的,要不两年?或者一年零六个月?”
  端华斜视她,冷冷地道:“抄。”
  于是,那年她的书法和绘画突飞猛进。什么?问她为什么绘画也突飞猛进了?因为师父给她的书都带有图片!
  子惜十一岁那年——
  端华将她带到哑叔居住的小花园,小花园里花开四季,红艳如火,迷幻如梦。毒花毒草遍地都是,一年四季她几乎都要在鼻孔里塞两颗醒脑的药丸,因为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某种毒花的香气迷晕,但就算如此她依旧三天中小毒,五天中大毒,幸亏哑叔这里别的没有,丹药最多。
  在哑叔手下实习了一年,不仅将上一年背的花花草草全部复习了一遍,顺便也学会了如何在中毒的情况下采取紧急措施,避免性命危险。炼丹倒是没学会,因为她每天都要练功,一心两用会一无所长,她不是天才嘛,而且师父也终于发现她这个资质平庸的人不适合往多才多艺的方向发展。
  子惜十二岁那年——
  端华将随身携带的软兵器绳镖交到她手中,将一套《飞索法》传给她。
  实际上那件软兵器的长绳末端不一定要系飞镖,但当时她没有察觉这一要点,于是她被自己的飞镖戳中,鲜血横流,吃一鳖长一智,后来她在长绳的一端改系铜铃。


☆、十三岁(1)

  十三岁,这是一个美丽的年纪,从天真懵懂的孩子逐渐变成一个心灵开窍的少年,寻找和探索爱与情,向往快快长大,变得像父辈一样顶天立地,偶尔想起童年的欢笑,似乎也就是那么回事。
  子惜坐在小楼的廊下,仰望碧空白云浮动,一丝丝清凉的风从耳畔轻轻掠过。
  如果她是男孩,那么她会没有任何烦恼,在素心庄宁静地生活下去,一直到两鬓斑白,她拄着拐杖,为师父收集清晨的露珠,采集春天的鲜花,点燃香炉里的香粉,如果师父允许,她还想抚琴一曲,直到日落西山,人约黄昏后。
  可她终归是个伪男孩,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逐渐开始发育。
  女孩成熟较早,上官小蝶已颇具玲珑,纤腰妩媚,酥胸迷人,皓腕柔美。十三岁这个美丽的年龄,惹人遐想的年龄,而她不得不强行阻止那个本该凸起的地方,剥夺了这具身体生长的权利。
  男孩成熟的相对晚一些,然而时间仍旧无法阻止李智他们的疯狂长高,喉结也有点突出了,声音也有些改变了,他们也从一个个不知世事的小男孩,逐渐变成拥有成熟魅力小男人了。
  她可以用几乎残忍的手段掩盖女性的特征,可她很难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变得具有男性特征。
  她多么忧郁啊!
  时间老人残酷地见证着她的改变。
  她多么忧郁啊!
  连那天上的鸟儿都感受到她心中的哀戚。
  心碎了,坠落了。
  哦,不!
  那是有人射下来的!
  “子惜,你在发什么愣呢!”
  上官小蝶一身红衣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右手执弓,左手拎着刚射下的猎物,是一只可怜的斑鸠。她为了躲避琴棋书画课程,经常躲进素心庄,久而久之她就发现,只要不打扰皇叔清修,基本上她可以在素心庄随心所欲,所以她随心所欲地在素心庄骑马打猎!
  “我在想你怎么老跟斑鸠过不去。”子惜随口敷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上官小蝶俯下身,悄声说,“你在担心李傻会变成你师娘吧?放心吧,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李傻要是嫁到素心庄,我以后就不能来骑马了。”


☆、十三岁(2)

  “我师父来了。”
  子惜忧郁的目光转向上官小蝶的身后,远远地望着端华从湖面的曲桥上走来。
  “后天是初一,‘枫林晚’见。”
  上官小蝶压低嗓音悄声说道,随后调转马头向另一条小路远去,形似逃荒。
  说句实话,李傻什么都不好,眼光倒是不错。以前她还小,对美与丑的区分不大,近年她才发现子惜的师父真不是一般人,仙风玉骨,绝世出尘,可惜性子过于清冷,如果让她数十年如一日的面对一张永远没有情绪的脸,她可受不了。所以子惜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端华闲庭信步,对周遭的人与事漠不关心,飘飘若仙,目不斜视,从子惜的身侧缓缓走过去。
  子惜背靠柱子,仰望端华。
  现在的师父和七岁那年时的师父容貌、气质都没有任何改变,时间在她身上飞速掠过,留下的痕迹令她惆怅,而时间却在师父的身上停滞不前,如风过无痕。七岁那年她觉得师父大约在弱冠之年,如今她觉得师父也依旧是弱冠之年,倒是风叔有些老了。
  端华突然回头,奇怪地看向子惜,问:“看我做什么?”
  “徒儿在想,师父什么时候教我驻颜之术。”子惜平静地说道。和师父朝夕相处的结果会出现两种,一种是被师父逼疯,一种是被师父同化。很显然她是第三种,外在同化内在故我,好吧,实际上就是道貌岸然。
  “为师没有驻颜之术,哑叔或许有。”端华淡然回答,之后便不在理睬她。小徒弟变成了大徒弟,心思也逐渐成长,最近时常见他望天忧愁,许是喜欢上了哪家姑娘,春心萌动了。
  “师父你骗人!”子惜嚷嚷起来,一个箭步冲向端华,双臂张开正准备狠狠地抱住他的腰,忽然便停住了。她现在的身高足以抱住师父的胸膛了,可她不敢在随便抱师父,害怕什么,她也说不清。
  端华见身后没人抱他,转身打量子惜,问道:“喜欢哪家姑娘?”
  徒弟长大懂事了,行动不像小时候那么浮躁了。


☆、十三岁(3)

  “啊?”子惜满脸疑惑,“师父在说什么?”
  “喜欢哪家姑娘,就凭本事抢过来,独自烦恼不配做我的徒弟。”端华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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