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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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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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华素净的双手摆弄着矮几上的香粉,始终没看小孩一眼,漫不经心地道:“这里的人叫我少爷,外面的人叫我皇叔。你喜欢叫哪个,便叫哪个。”
  小孩突然想起青袍男子提过的皇叔的名字,下意识地脱口道:
  “端华?”
  端华手中一滞,冰眸微抬,淡淡地瞥了小孩一眼,什么都没说,低眸继续专注手上的配香工作。这世上直呼他名字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被端华这么不冷不热地一瞥,小孩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急忙改口换话题:
  “皇叔,那个……我好像不能动。”
  “你内伤很重,五脏俱损,活不长了,四肢僵硬自然正常。”


☆、天上天下惟我独尊(10)

  “你内伤很重,五脏俱损,活不长了,四肢僵硬自然正常。”
  端华轻飘飘地道,手法优雅地将新配的香粉铺上香拓,完全不将小孩放在眼里。
  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这消息原本就在小孩的意料之内,可是从皇叔嘴里说出来却意外的淡定,于是她反而不淡定了。
  “我想回家!”
  她在酱油铺生活七年,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强烈地想念这个世界的爹娘。
  两世记忆,她自然不会像真的孩子那样依赖和亲近爹娘。
  现在,她多么希望依偎在爹娘的怀抱,告诉他们,其实她对自己的名字非常怨念,一直想改个名字,否则含恨而终会死不瞑目的。据地府鬼差报道,死不瞑目的人会在黄泉路上永远徘徊,永远不能投胎。
  端华有些意外地看向小孩,“你家住何处?”
  小孩急忙回道:“出了溪柳街,再走两条街,有一家张家酱油铺,就是我们家开的,很容易找,附近的街坊邻居都认识。”
  “还以为你是无父无母的流浪小孩。”
  端华缓缓站立起来,步履轻盈,绕过矮几走近床榻。他在小孩的床头坐下,素净的手指按在小孩的腕脉上,凝神静思。
  小孩以为他的手指必然是冷冰如雪,谁知居然也是温的,不由得大失所望,一下子就觉得他身上的仙气少了几分。
  “并不是完全没救。”端华素手收回,表情始终淡淡然。
  小孩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清傲绝俗的脸庞,如果她是流浪小孩就不准备救了吗?
  端华走回矮几前,从矮几下的草席上拾起一本香谱,随手翻了几页,心不在焉地道:
  “可我不想救。”
  “噗——”
  小孩一口气没上来,一口血喷了出去。
  这是在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吗?既然不想救她,何必多此一举为她把脉?既然都已经把脉了,又何必对她如此坦白?
  “不过……”端华回身看她,对她的吐血行为视若无睹,漠然到极致,“你若能说一个让我救你的理由,并且让我满意的理由,我便救你。”


☆、天上天下惟我独尊(11)

  “不,不用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还想多撑一会儿,将临终的心愿传达给爹娘。
  端华冰眸淡漠,立于床前凝视她良久,道:“我突然又想救你了。”
  小孩突然气血上涌,咳出两口血,莫名的悲从中来,道:“为什么?”
  她受了很重的内伤,心脏实在不适合大起大落。即使他贴心地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跟她说话,也改变不了话里跌宕起伏的含义。
  端华合上香谱,随手一扔,冷淡地道:“因为落碧尘要你死,我便要你活。”
  小孩想了一想,问:“落碧尘就是那个穿青袍的叔叔吗?”
  “没错。”
  “他的名字不是个禁忌吗?”
  “不知道。”
  “你真的要救我吗?”
  “你太啰嗦了。”
  “……”
  小孩默了,为什么今天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霸气?她不服都不行。
  屋里安静了一瞬。
  轻烟从香炉里袅袅升起,香气满屋,清雅的香气中隐隐的有一丝微苦的药味。
  端华打开门。
  清晨和煦的阳光斜照进屋,照在那飘逸脱俗的身影上,恍如有一圈梦幻般的光晕缓缓沁出。清风拂耳,乌丝轻扬,端华淡淡地回眸一瞥,道:
  “素心庄里没仆役,等你能下床了,记得将地上的血擦干净。”
  说完,翩然离去。
  小孩全身僵硬,躺在床榻上目送端华离去的背影,嘴角一抽再抽。
  传闻皇叔的地位超过亲王,权利盖过丞相,辈分高过皇帝。当今皇帝年近三十,从字面上理解,皇叔自然不会少于三十,而外面的人也一直坚定不移地这么认为。现实的情况是,他看起来比之前的青袍叔叔年纪还小。现在又说出“素心庄里没仆役”的话,可见他的地位和权利有待考究。
  传闻皇叔风华绝世,一笑倾众生,二笑覆江山,三笑天地无颜色,那么继续从字面上理解,他应该是一位笑容和煦、温文尔雅的美大叔。可现实是,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一丝温度,不但不笑,甚至嘴巴过分坦白,毫无心理准备的人绝对会因他而含笑九泉。


☆、天上天下惟我独尊(12)

  这就是帝都一直被人仰望,从未被人见过的传奇人物——皇叔。
  小孩动了动手指,抬了抬手臂,再想坐起来却没有力气了。无聊之余只得欣赏屋里的摆设,待她环视一圈后就更无聊了。
  屋子一尘不染除了那滩血,明亮宽阔无多余摆设。是的,除了她身下的床榻和不远处的矮几。她怀疑那张矮几和草席、香炉等,不过是皇叔等待她转醒时太无聊,临时搬过来消遣的。
  她再看屋外,近处桃红柳绿,远处长廊水榭,湖面水气氤氲,幽静典雅似人间仙境,倒是和皇叔的风姿相辅相成。
  她一想到皇叔,就见皇叔悠悠然地信步进屋,纤纤玉手端着锦盒一只。
  端华在床边轻盈地坐下,玉指挑开锦盒,拈起里面唯一一颗红白双色的药丸,端详良久,迟迟不见下一步动作,竟似在犹豫。
  不知何故,小孩隐约地理解了端华的迟疑,望着他眉宇间的一丝怔然,心生不忍,脱口道:
  “其实,像我这种平庸的小孩不值得皇叔救的。”
  她两世平庸,已成习惯,身世面貌扔在人海里瞬间淹没,水花都没有。
  端华低眸看小孩。
  衣装朴素,五官平平,除了“平庸”一词,他竟然找不到词形容这个小孩,就是那种一眼望去,望到山,望到水,就是难以望到她,丢在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了。好在他不挑剔,捡过一个奇丑无比的老人,再捡一个平凡无奇的小孩倒也相衬。
  “你叫什么名字?”端华静静地问。
  “张三。”这个名字跟随她七年,虽然心有嫌弃,但从未向爹娘提过。平庸的人配平庸的名字,合情合理,她一向有自知之明。
  “太难听了。”端华下定论。
  “因为是张家酱油铺的第三代传人,所以叫张三。”小孩解释。
  “太难听了。”端华重复定论。
  “……”小孩的嘴角一抽再抽,心道:“请不要说的这么直接,你说一遍已经很伤自尊了,你居然还说两遍!”
  端华凝视她,云淡风轻地道:“以后你改叫‘子溪’,子夜的子,溪流的溪。”


☆、天上天下惟我独尊(13)

  他不会给小孩半分压力,但他决定的事不许改变。他不是在经过她的同意,只是在通知她,她改名了。
  “我能改成珍惜的惜吗?”改名了,她终于改名了,皇叔亲自赐名,她爹想反对都不行。
  “可以。”端华漠然应允,将红白双色的药丸塞进子惜的嘴里。
  足有鹌鹑蛋大小的药丸入口,吞又吞不下,咬又咬不动,含在嘴里化不开,一股极苦的药味在子惜的口中迅速弥漫,她的五官瞬间扭曲在一起,吐血、胃痛、心疼、五脏翻搅都没此刻来的苦楚,顿时悲从中来,苦不堪言。
  “你这小孩,没牙齿吗?”
  端华察觉出异样,纤长的手指探入子惜口中,将药丸夹了出来,另一只手捏住子惜的下颌,抬高她的脑袋,使她张大嘴巴便于自己观察。
  “最近在换牙……”
  子惜张着嘴巴,含糊不清地答。前不久刚掉了几颗前锋阵营的牙齿,现在只剩下防守的,咬咬软物还行,这颗药丸做得实在太坚硬了。
  端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药丸送近自己唇边,毫不在意上面粘着子惜的口水,咬下半颗药丸,细细地咀嚼。
  子惜目不转睛地看着端华,只觉得他吃东西的时候说不出的优雅与端庄。
  他给人的感觉始终冷冷的没有温度,只有接触后才知道,他和寻常人一样身体是温的。
  他翩然出尘,不食人间烟火,却没有丝毫洁癖,完全不在意药丸上粘着她的口水和她的血。
  他说话只是坦白了一点,其实并没有恶意。
  想到此处,子惜对端华的好感度无限飙升,于是端华绝世清华的脸庞在她眼前无限放大,直到彼此的脸相隔一拳方才停住。
  端华将咬碎的药末一点点地吐进子惜的口中。
  子惜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嘴巴被端华的手指扼住,她只能张大嘴巴接受粘着端华口水的药末,心底的滋味说不出的怪异。
  她应该抗拒,两世记忆,就算是在婴孩时期她也从不吃爹娘咬碎的食物,记忆太多,思想太杂,许多纯粹的举动都会令她抗拒。


☆、天上天下惟我独尊(14)

  可是眼下,她抗拒不了,身体原先就僵硬的不能动,嘴巴又被他扼住,她除了干瞪眼别无它法。
  将口中的药末全数吐给子惜,端华看着她,道:“你这小孩,瞪我干什么?莫不是嫌我嘴脏?”说完将另外半颗药丸放入口中咀嚼。
  子惜无法回答。她的嘴巴仍被他扼着,他的脸仍旧和她只相隔一拳的距离,他说话的时候口中似有芳香,当真吐气如兰。经由他咀嚼后的药末也没有之前那么苦了。
  她也不是嫌弃,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而已。自有记忆以来,她还从没有吃过从别人口中吐出的食物。
  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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