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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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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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华,她的师父,她孩子的父亲,她深爱的人,爱到最后她连心都没了。
  可他却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像很多年以前的他站在面前一样,从未改变的,他的容颜,数十年如一日的淡静如茶,冰眸沁寒,变成一种永恒的寡淡清漠。时间改变不了他的绝世风姿,霜寒入骨;时间也改变不了他的绝世情冷,冷若冰雪。
  子惜呆呆地凝望端华。
  如今的她什么变故都能承受,她承受得住他又回到最初的冷漠寡情,哪怕把昔日的那少得可怜的爱当作一场梦,只要他好好的。
  可是,好难受!
  师父早就醒了,师父没来找她,师父叫她“子惜”,而不是“惜儿”,死在她手上的女孩说要为师父生一个孩子……
  师父不要她了!
  端华悠然地坐在藤椅里,静静地望着子惜。他当然想不起她是谁,以他的性子也不会费力去想那些遗忘的过去。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丰富情绪,诧异,紧张,害怕,痛苦,却唯独没有喜悦。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他过分平静地问她,也许他该表现点什么,可是没有过去,他什么也没办法表达。
  乾坤剑“铛”的一声掉落在子惜的脚下,玄黑的剑身沾着惨烈的血,溅起的血珠依附着子惜的裙摆,红裙配红血,剩下浓烈的血腥气息。
  那些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血腥气息,又在她的身上蔓延了出来,洗不干净的双手死死地捂住吵闹不休的耳朵——
  ……“子惜,我恨你。”
  ……“诅咒你不得好死!”
  ……“也就你一个人觉得你嫁了他,谁都不会承认这桩婚姻。”
  子惜平静的心绪突然间被那些诅咒搅乱,回荡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为什么又出现了?
  不要出来了!
  别再出来了!
  子惜觉得自己崩溃了,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又混乱了。
  又做错了,她一直都做错,从来没有做对过,到底要她怎么做!
  别再纠缠她了……
  端华没有得到子惜的回答,他看着她变得茫然无措,变得苦不堪言,像有什么东西在吞噬她。


☆、遗忘水(9)

  子惜疲惫的身心终于走到极限,她想歇一歇,哪怕再也醒不来。
  端华感觉到了什么,倏然飞身而起。他的武功仍在,遗忘水使他遗忘过去,也包括武功在内。然而突然出现的变故促使他本能地使用武功,速度不减当年,眨眼飞到子惜的身前,在子惜倒下以前,打横抱起她。
  子惜没能感受到端华的温暖怀抱,先一步丢失了意识。
  端华抱着子惜,就像抱着一片羽毛,低头喃喃:“好轻。”
  她的头靠着他的臂弯,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使她的头靠着他的胸口。苍白憔悴的脸庞像个被主人丢弃的娃娃,即便是晕过去,也依旧痛苦着挣扎着,像要摆脱噩梦的困扰。和嫣儿的感觉不同,她身上的气息,他不排斥,想要亲近。
  抱着她的感觉很好,他好像终于找到了活着的乐趣。
  可是,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这时,又有两个陌生人闯入了这座宁静的小院,他们正是向子惜汇报端华复活的消息的那两个年轻人。
  两年轻人一见子惜晕死在端华的怀里,不禁打了个冷颤。
  在他们心里,子惜和落碧尘的实力相等,但子惜比落碧尘冷酷嗜血千百倍,他们从不把子惜当成娇柔的女人看待,那只是一个心情不好就会杀人的魔鬼。可是这个魔鬼教主一见到前前教主直接晕了,可见前前教主的威慑力要在现任教主和前落教主之上,得罪不得。
  两年轻人立刻卑躬屈膝,笑脸相迎。
  端华当然也不认识那两人,不过他对遣人做事却非常在行,道:“你们把嫣儿安葬了。”
  “嫣儿?”两年轻人诧异,好在两人头脑机灵,四下一扫,直接扫中那个倒在血泊里的死人,立刻了然,麻利地干起活来。
  ********
  端华走进木屋,将子惜轻柔地放在他平时休息的竹榻上,修长的手指摸向子惜的腕脉。
  就在这时,子惜猛地惊醒,手臂迅速往后一缩,警惕地盯住端华。这些年,她从未踏实的睡过一觉,即便晕厥也时刻防备着周围,习惯已养成,哪怕对面的人是端华。
  端华抓了个空,抬眸注视子惜,问:“我是你的仇人吗?”
  子惜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有点害怕他的下一句话、下一个行动。时间太残忍,它改变一个人,改变一件事。她变得不爱说话,无论她说什么,他想做的事,她从未令他改变,那么她说什么都是无效的、没用的,像个乞怜的傻子。
  端华在子惜的身边坐下,肯定地说道:“你很怕我。”
  子惜低头沉默。
  是的,她怕他!一直都怕他!从很小的时候第一眼看见他,就注定这一生都怕他,怕他抛弃她、怕他不要她、怕他离去、怕他生气。她如今杀人如麻双手沾满血腥,能够承担一切罪孽,可为何还是怕他?
  “你是我的什么人?”端华坦然直接地问。
  子惜诧异地抬头看他,不懂他这是要问什么,是在提醒她的身份吗?或者别的什么她不明白的事?


☆、遗忘水(10)

  但他看起来不在生气,好像在期待什么……
  期待?她一定是看错了,他的性格里是不可能存有期待的。
  “师父……”
  子惜低低地轻唤一声,显得软弱无力,之后的话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端华打断了。
  “师父?我是你的师父?”端华微微皱眉,眼底的柔和一下子冷却不少,语气也不自觉地冷淡下去。
  子惜也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端华见她愁眉不展、苦苦思索,大约猜到她在想什么,坦然地说道:“过去的事我想不起来了,你是谁我也想不起来了。”顿了顿,似乎不相信她的话,又问:“我真的是你师父?”
  子惜惊愕地看他,欲言又止。
  想不起来了……
  不是不要她,是忘了她是谁。
  这样也好!
  右手下意识地抓住左臂,子惜再一次低下头,默默地点了点头。
  端华感觉出她的不对劲,目光移到被她抓着的手臂,不是十分肯定地道:“你好像在隐瞒实情。”
  “没有,是师父,谁都知道的,端华是子惜的师父。”子惜轻声道。
  “我们以前住在哪里?”端华追问。
  子惜低着头,用一种处于弱势的声音回答:“素心庄。”
  “我们现在要回去吗?”端华又问,很多话未经思考他就说出来了。对于居住一年的小院子他毫无留恋,很自然的把自己和子惜放到一起,没觉得哪里不对,似乎一切都是天经地义、命中注定。
  子惜愕然抬头,有点发懵。
  他不认得她,她是陌生人,他怎么不防备?就这么轻易地跟她走吗?
  子惜茫然地望向窗外,两年轻人正在搬动死在她手上的女孩,她心里一慌,无措地道:“我杀了她……”
  那个女孩或许是师父的救命恩人,她是非不分,一剑刺死了救命恩人。子惜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是怎么了?变得这么可怕,像个疯子。
  “就算你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几年。”端华平静地道。对那个细心照顾了他一整年的女孩毫无怜惜之情,就像看见一朵在秋季凋谢的残花,必然的终结,没什么可留恋惋惜的。
  子惜不理解端华的话,茫然地看着他。
  “嫣儿先天元气不足,常年卧病,你杀了她,也算给她减轻痛苦。”
  子惜的鼻子酸酸的,说出来的话也是酸酸的,低头道:“师父好像很了解她的身体。”
  “不是很了解。”端华实话实说,伸手欲把其脉,“我倒是想了解你的身体。”
  子惜一惊,迅速往后缩,然后寻了个空隙,狼狈地爬下竹榻,远远避开端华的接触。也许是自卑,也许是做错事以后怕被他知道,也许是害怕重蹈覆辙,不敢让他知道太多关于她的事。
  端华闷闷地道:“我以前是严厉的师父吗?你这么怕我。”
  子惜没回答,道:“师父一起回家吧?”
  “好。”端华起身走向她。
  那一刹那,子惜的眼泪夺眶而出,就算想不起来了也没关系,继续当她的师父吧,不会再强求他的感情了。
  当她的师父,从头开始,过宁静平安的生活。
  ********


☆、重新开始(1)

  ********
  是夜,月光澄净如水。
  两匹雪白的千里良驹拉动车子奔驰在皎洁的月光里,赶车的两个年轻人脑袋挨着脑袋昏昏欲睡。
  马车里,端华掀开帘子,让月光洒入车内,照在子惜沉睡中的脸上,令她的肤色比以往更苍白,连那月光也泛起了苍白色,那是种病态的白。她似乎睡得很安稳,只是呼吸略显短促,像是没有办法顺畅地吸一口气。她穿的衣裙异常宽大,把瘦小的身子层层保护起来,两条胳膊抱在一起,护得尤其妥善,好像在防备他的靠近。
  不记得过去发生过什么,也不记得子惜是谁,但在端华的潜意识里,子惜是属于他的专有物,他拥有使用权,当然子惜让不让他使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端华挪到对面,在子惜躺着的床榻坐下,坦然地伸出手去抓子惜的手臂,手指刚触到红色如血的衣袖,就见子惜猛地睁开眼睛。
  看见近在咫尺的端华,子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茫然而呆滞地望着他。她还没有适应端华已经复活的事实,经常会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呆呆的,像一尊雕塑。
  这些天,端华已经习惯了子惜偶尔发呆犯傻,以及长时间沉默。他没有片刻停留,一只手抓住子惜的手臂,那瘦弱的手臂仅用他的一只手掌就能完全包住,而另一只手按在子惜的腕脉上。
  子惜眸光一闪,这些年的不安全感使她迅速做出反抗,手腕从端华的指下抽出,再反手抓住端华的手腕,另一条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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