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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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侍寝-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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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香忙讨好,“我给你打个下手,做好了分我一瓶。”
  朝云便骂她惯会沾便宜,两人说说笑笑,突然水香“咦”一声,望向天空。
  湛蓝的苍穹点缀着一只蝴蝶形状的纸鸢,蝴蝶尾部的长条迎风飘摇。隐约有琅琅笑声,随风传来,被这无忧的笑声感染,我也不禁浮起一抹笑意。
  朝云见我开心,道:“这个季节竟然还能放纸鸢,等明儿咱们也找人糊一只来放。”
  往前再走片刻,笑声愈近,透过花木缝隙,看到平地处的几个婀娜窈窕的身影。握住线头的那人,穿着银红色云纱褙子,云纱是江南才上贡的新品,料子极为轻薄绵软,隐约可见她手臂上白玉般的肌肤。
  能用上新进贡品之人,不必说,自然是姚星。
  而身旁站着那个身材挺拔眉眼含笑的男子,除了刘成煜,还能是谁?他一手揽着姚星的细腰,另一手却覆在她的手上,“星儿,再往上一点。”却是在教她放纸鸢。
  我只觉得胸口一撞,不自主地咬了下唇。
  他唤她“星儿”,可真亲热啊。
  深吸口气,再瞧过去,看到他们身后还有数位宫妃,或羡慕或嫉妒地盯着姚星。
  刘成煜似是感到了什么,朝这边看过来,正对上我的眼眸,他身子一震,俊眉轻轻蹙起。
  赌气转过身,对朝云道:“从醉音楼绕过去。”
  朝云亦见到那些人,扶着我往一旁拐去。
  恰此时,身后传来“啊,啊”的惊叫声,我忙回头,巨大的黑影自天而降,吓了我一跳。原来是高飞的纸鸢突然坠了下来,正落在我面前的花枝上。蝴蝶尾部的长条斜挂着,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字迹——
  肤如玉,目似星;鸳被翻红浪,罗帷生香尘;任君恣意怜,此生永相亲。
  我脑中“嗡”一声,呆立当场,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这种淫诗艳词,还“玉”啊,“星”啊的,把后宫当成青楼妓院了么?
  朝云过来拿起纸鸢,欲给姚星送去,无意看到那首不成调的词,脸“唰”地红了,火烧了手一般将纸鸢扔在地上。
  我气得发抖,一脚踩上去,蹍了个粉碎,惟独留了长条,扯下来朝姚星走去。
  朝云从后面跟上来,连声道:“娘娘,娘娘切莫动气,免得伤了身子。”
  宫妃们已跪倒了一地,我将长条劈头摔到姚星脸上,定了定神,沉声道:“姚美人,不是哀家容不得你,你倒是愈加僭越了。水香,替姚美人准备什物,立刻送往静心堂奉佛清修。”
  姚星跪在地上,神情倔强,傲然地说:“娘娘,不过是闺阁戏语,嫔妾何罪之有?”眼神若有若无地瞟向刘成煜。
  刘成煜知其意,薄唇轻启,“太后——”
  我不咸不淡地打断他,“皇上出来的时辰够久了,想必还有许多政事要处理。这家务事交给哀家就行,莫非皇上信不过哀家。”冷冷地盯着他,只要他再多说一句,我也没有必要在妃嫔面前给他留面子。
  许是看出我眼中的狠绝,刘成煜没再坚持,踌躇道:“如此,就劳烦太后了。”安慰般看了姚星一眼,带着风扬转身离去。
  我森然道:“既是闺阁戏语就应好好收在你的掬芳宫里。如今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多少双眼睛盯着,岂能容此狂蜂浪蝶之行为。遇见哀家,算你幸运,若此等秦楼楚馆的媚词,被两位小王爷见了,哀家让你即刻去死。”
  姚星见势已去,面如死灰,下唇紧咬着,一动不动。
  我拂袖即走,因身子本就虚弱,加上生了这场气,不过走了两步,便觉得脚下虚浮。死命抓住朝云的手,强力支撑着,不肯在这些宫妃面前表露半丝。
  朝云知道不好,扶我到旁边大石坐下,低声吩咐水香,“快去宣凤辇。”
  没多大工夫,就见钱多带着凤辇急急而来。
  朝云大喜,与水香合力将我搀了上去。
  坐在凤辇里,我只觉得冷汗涔涔,浑身冰凉。看着自己身上包裹着的披风,又想起姚星薄如蝉翼的夏衫,更是心灰意冷。
  到了绪宁宫,风太医正提着药箱候在大厅门口,见到我,忙上前请安,“微臣奉旨前来把脉,若娘娘再推脱,微臣脑袋恐怕不保,还望娘娘成全。”
  我有气无力地笑,“要哀家成全你的脑袋不保?”
  风太医吓得摇头,“微臣不敢。”
  朝云取出丝帕覆在我腕上,风太医颤巍巍地伸出食指中指搭在脉间,良久才道:“娘娘气血亏损严重,最近可受过伤?”
  “风太医取笑了,有谁吃了豹子胆,敢伤哀家?”
  风太医不敢确定,再试一次,思索半天,开了个补血养气的方子,“娘娘先用着,臣过两日再来请脉。”
  朝云谢过他,接了方子,出去遣人抓药。
  掌灯时分,朝云来伺候我晚膳,道:“姚美人已到静心堂去了。临走前,风公公去看过她,让她安心待着,皇上会伺机接她回来。”看看我的脸色,问:“皇上当真会接她回来?”
  我没回答,慢条斯理地用饭。
  刘成煜是否接她,什么时候接,这要取决于姚谦年。姚谦年参奏李承志那日,就是姚星回宫之时。至于什么理由回,刘成煜足够聪明,绝不会为难。
  吃罢饭,喝了药,就上床歇了。
  躺在床上,脑中翻来覆去都是那阙词,“任君恣意怜”,是怎样恣意,又是如何怜惜?
  更是意难平。
  夜里做了个梦,梦里有淡淡香气,一双冰冷的手拂过我的脸颊,接着是低低叹息。叹息声里,几多无奈、几多怜爱。
  我猛地掀起帘子,屋里空无一人,只有桌边的宫灯幽幽地亮着。
  翻身下地瞧了瞧更漏,已是三更时分。
  又到了该浇花的日子。
  站在窗前,心里有些发虚。当初真不该一念之差将两粒草籽一并种下,倘若只一株草,或许就不会这样辛苦了。
  熟门熟路地翻出剪刀,眼睛眨也不眨地划破手臂,看着血一滴一滴无声地落入土中。还生草枝叶抖动,最上面的两片绿色已褪尽,完全成了艳红。
  正看得入神,忽觉一只手拍在我肩头,然后是嗔怨的喊声,“娘娘——”
  我吓了一跳,剪刀“当啷”落地,险些刺到我的脚。惊慌地回头,只见朝云正面带愠色地盯着我。
  我叹口气,将桌上的残茶浇在盆里,然后拿起早已备好的伤药与棉布递给朝云。
  “奴婢知道娘娘心里苦,可娘娘尽可以拿奴婢出气,何苦糟践自己。” 朝云一边包扎,一边流泪,“娘娘这样,喝再多的药也没有用。”
  同样的话,刘成煜也讲过。
  如今再次听到,心里说不清的酸楚,只轻声道:“等过了七月,我再不犯傻了,会好好养着。”
  朝云擦擦眼泪,“娘娘能够想得开,何必等到七月,从现在就该好好调理。”
  我很认真地看着她,“再让我任性半个月,以后再不了。”
  第二日,朝云以我身体不好为由免了妃嫔们的请安。刘成煜却面沉如水地闯进了内室。
  其时,我正歪在罗汉榻上看 《汧国夫人传》,他一把扯走书卷,握住我的手,“阿浅——”
  我皱着眉,淡淡道:“皇上请松手,哀家……嫌脏。”
  他微怔,下意识地松开手。
  我掏出帕子,厌恶地擦了擦他碰过的地方,顺手将丝帕扔在地上。
  他愤怒地盯着我,眼里仿佛要冒出火来。
  “皇上记着,以后切莫闯哀家内室,传出去于皇上威名有损,也影响先帝声誉。”笑一笑,问:“皇上找哀家何事?若是姚美人之事,就不必提了。”
  刘成煜目中寒意凝聚,语调却仍是平静,“六月二十八是你生辰,我请了民间艺人替你贺寿。你想听什么戏,让他们先练着?”
  “嗯……皇上记错了,哀家生辰并非六月二十八。皇上与宫妃一起热闹吧,哀家怕吵。”翻个身,拿过适才被他丢掉的书,继续看。眼角瞥见他脸色发青,甩袖而去。
  我扬声道:“来人,打水进来擦地!”
  就听见,外面传来他的叱责声,还有谁倒地的响声。不知是哪个倒霉,正撞在枪口上。
  我瞧瞧黄历,今天六月十八,还有十天,我就该十七岁了。可我从来没在六月二十八这日过过生辰,在惜福镇时,爹总是在七月十六日央求顾婶帮我擀长寿面。
  刘成煜,他根本就知道,我是沈家人!
  再一想,我蓦然愣住,两年前,就是今天,刘成煜闯进了我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艳词乃胡乱拼凑而成~勿较真~~
  除夕夜,祝大家新年快乐!


☆、65过生辰

  刘成煜走后不久;又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姐姐;姚星去静心堂;还回来吗?”沈净笑得天真烂漫;可眼中的幸灾乐祸却怎么也藏不住。
  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奉佛清修,也不是什么大事,过一阵就回来了。”
  沈净就有些失望;“她整天烟视媚行勾引皇上,姐姐应该罚她修行个三年五年才好。”张口就三五年;按刘成煜最近的表现;没准三个月就有了新宠,将姚美人忘记了,还用等上三五年?
  我哑然失笑。
  沈净小声地说:“昨晚张才人去我那里谈起这事;都说姚星活该;平常张狂成那样,也就得姐姐出手才能治治她。”突然眼波流转,红晕横生,“也不知皇上今晚找谁……”
  上次已被皇上叱责过,她仍不死心。
  我突然明白沈净的目的了,想必还是希望我从中说项。
  可刘成煜宠幸谁是他自己的事,就是贤妃在世也管不了自己的儿子跟谁睡觉,何况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继母,更何况,我与他……
  委婉地拒绝,“为了姚美人的事,皇上刚才跟我发了好大脾气。估计还要记恨一阵子。”
  沈净低头想了想,“要不我就让爹上折子,皇上不是很多事都倚仗爹么?”
  我劝她,“这是皇上的家务事,大臣不好干涉。”而且,皇上本就想找借口对付沈相,若闹起来,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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