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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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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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哼”了一声,半点不客气:“说什么两军对垒,我师父还没来,你便怕得要逃回上京去了,不敢真刀真枪与我师父面对面,只敢在背地里派奸细掳人家小,阴险小人!”
耶律成文气极反笑,索性把我翻过来,一只手抓着我让我侧坐在他身前,对着我说话。
“你说谁是阴险小人?”
我豁出去了,恨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耶律成文双眉一动:“我是要你来救人的,杀你干什么。”
救人……?
我愣住,一脸惊疑地看着他,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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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今天出门一路畅通,做了几次地铁都是一进去就有位置,好幸福啊
旁白:一年当中也就这一周是这样,好好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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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再问耶律成文他究竟要我救什么人,他也没有再说下去,上京是辽国都城,距离长门关有将近两百里,耶律成文所带的骑兵队昼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路,像是急着要把我带回去。
我一开始还被他带在马上,后来颠簸太过,我吐了数次,他只好将我放回拖车上,仍由季先生看管。
我心知自己离师父越来越远,渐渐也有了绝望之意,上京是辽国都城,距离边关路途遥远,就算我侥幸逃脱,这漫漫黄沙无粮无水,就如季先生所说,不出十里我便死在路上了。
我被绑在拖车上,脑子里翻来覆去全都是太师父对我说的那段话,渐渐只剩下恐惧,怕自己会重复师父娘亲的惨剧,更怕师父因我而落入险境。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恶毒的手段,当年师父的娘被带到阵前,看到自己被用来威胁自己的丈夫,她是怎样的绝望?而徐将军射出的那一箭的时候,又是如何的煎熬与痛苦。
痛苦到——只能用死来平息。
我只要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空了,张开的五指什么都抓不住,就连自己的生命都是空的,再没有一点用处,徒留祸患。
我一整天都拒绝进食,到了晚上,耶律成文便端着汤碗走过来,捏住我的下颚迫使我张开嘴巴,一碗汤直灌下去,灌完我便张口呕了出来,他一脸怒意地指着我:“你敢吐出来,我就再灌你一碗,灌到你不吐为止。”
季先生立起身来阻止他:“让我来。”
耶律成文还要说话,季先生却用辽人的话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听完脸色铁青,却也不再坚持,最后竟摔碗走了,季先生在我面前蹲下,低声开口,仍是那句话:“小玥,你若是死了,就再也看不到徐持了。”
我目眦欲裂:“活着让你们用我威胁师父?让玉门关那日重来一遍?”
季先生双目望进我眼中:“无论你是生是死,徐持都会不惜代价来找的,但在此之前,他一定会先解决雁门关之困,家国天下,孰轻孰重,他这个做将军的,一向比谁都分得清楚。”
我对他的恨意全写在眼里:“季先生,当年那件事,也是你做的对不对?”
他并不直面答我,只道:“无论你信不信,徐夫人之事非我所愿,徐将军战死沙场……我亦觉痛惜。”
我突然想起子锦说的话——无论你信不信,我心中对他总是与对别人不同的。
我脱口道:“你们这些人,都是面上一套,心里一套,徐将军真不该信你,留你在身边,连我师父也……”
“你可知道,我曾救过徐将军的命?”
我愣住。
“我十几岁时在长谷关外的峡谷中遇见徐将军,他单人独骑,中箭垂危,是我把他送回军营的。”
“你……你早有计划,别有用心。”
“徐家一门忠烈,世代护国,我心中自是尊重,为将者万里征战,终年枕戈寝甲,戎马倥偬的日子并不好过,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我齿冷:“出卖他们,就是你尊重他们的方式?”
季先生平静地看着我:“不,我是在帮他们,帮他们完成自己的选择。”
我露出“你是个疯子”的表情。
他一笑:“你听不懂,我不怪你。小玥,没有人能够逼迫徐家人,为将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护国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我耳边响起师父的声音——玥儿,我走的路,都是我自己选的,并没有人逼迫我。
我自鼻梁一酸,却听季先生又道:
“一个人的能力越大,他可选的也越多越大,但这世上的万物是平衡的,有得必有失,有因必有果,我母亲选择离开我父亲逃回来,她就得用死去承担后果,至于徐持,他选择了一条与他父亲一样的路。”
我听他提起自己的母亲,心里那点抹不掉的同情与可怜就再次升上来了,一时无语。
“人所得到的应该与他失去的相当,有能力的人自当知道这一点,要的越多,失去得也就越多,单看你是否能够承受。所以这世上做大事的人,所承担的痛苦也比平常人多得多。徐家世代为将,掌天下兵马,立朝堂之首,享万民敬仰,这些没有付出怎可能得到?”
我辩驳:“师父一心为国为民,天下人都看到了。”
“是,但就是这样的人,却也有自己的私心。”
我一愣,想起太师父的话。
——不过是一点私心……
我的心像是被锐器戳破了一个洞,几乎能听到血浆从里面汩汩地流出来的声音。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将军也是人,也想有人陪在自己身边,想要一点温暖,这有什么错?”
“没有错,可这点私心,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再如何无坚不摧的人,只要找准了他的弱点,便能一击必死。”
我发起抖来:“季先生,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季先生看着我,慢慢道:“真可惜,若没有你,徐持必成一代名将。”说完想一想,又道:“就算有你,这一役,他也定能名垂史册,你也很想亲眼看到吧?”
我“……”
“所以你要活下去。”他这么说着,又去端了一碗肉汤来,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居然笑了:“别这样,做将军固然牺牲良多,但还有更可悲的人呢。”
我垂下眼,半晌之后才哑声道:“你是说……做皇帝的人吗?”
季先生一愣,再开口看我的目光又是不同:“小玥,你聪慧过人,既然你明白,就应该知道这世上所有称孤道寡者,都是拥有一切而又一无所有的人,他们不能有朋友,不能有知己,更不能有爱人,他们的痛苦,是你无法想象的。”
我静静听着,许久以后才一字一字地回答了他。
“你说得对,但那是他们自己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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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今年过年感觉好冷清,初一从叔叔家回来的路上,连鞭炮声都没听到,完全没有气氛……
旁白:看更新的JM也少了很多,大家都出去玩了吗?
海:婚姻大纲与秋月收尾同时进行中,速度有点点慢,大家担待啦。
另,关于开头,请相信我,我会圆回去的,^_^ 
83


无论我如何抗拒,上京还是到了。
我们是在夜里入的城,耶律成文身为北院枢密使,排场自是不同,迎接的人一直在城门口守着,一路被拥簇着进了宫。
至于我,却是被带进一间空置的屋舍里,自有人寸步不离地看守着,季先生入宫后便与我分开,再不见踪影,我独自坐在屋里,有人送饭进来,我仍在想季先生所说的那些话,慢慢地也吃下去一下。
来收碗筷的人走后室内便再无一点声音,我上床去躺着,却毫无睡意,但数日来的颠簸与劳累耗尽了我最后的体力,身体渐渐跟不上思想,迷迷糊糊的,眼皮也落了下来。
半梦半醒的时候,耳边却传来隐约的可怕呻吟,我一惊而起,那声音就在门外,并不是个噩梦。
夜深如斯,陌生敌国,门外的呻吟声令我后颈到脊背都浮起细微的战栗感。
出了什么事?门外不是有许多守卫?即使有人受伤也一定会出手救助,难道……难道是来救我的人?
我猛地跳下床跑到门边,门竟然没有锁上,被我一把推开。
一低头,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伤者。
守卫们都在,个个刀剑出鞘地立在旁边。
我不顾他们会否出手,蹲下身先将地上那人翻过来,那是一张全然陌生的汉人的脸,双目紧闭,满脸蒙着黑气。
我本能地搭住他的脉门,另一只手已经翻开他的眼皮开始查看,他身上滚烫,面色发黑,舌苔却泛出白色,呼吸微弱艰难,脉如游丝。
这症状是我曾经历过的,军队赶赴北海时,王监军被黑蛇咬中,看似热症却为寒毒,之后在西郊狩猎场,射中师父的弩箭上淬了同种蛇毒,但毒性猛烈许多,而这一次……
我心里一惊,手下已经动作起来,仔细去寻找他的伤口,但他浑身上下都没有被蛇咬伤的痕迹,只在手臂上有个小小的创口,像是被小刀划出来的,创面已经发黑了。
我想摸金针,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搜走了,最后只好用手指摁压那创口挤出些血,幸好那伤口仍新,我将血滴按在舌尖,顿时眼前一黑,忙不迭地吐了出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仍是同一种蛇毒,但毒性一次比一次猛烈,到了这一次,几乎是见血封喉。
地上的男人已经开始死前的痉挛,我叫起来:“这是蛇毒,他被毒蛇咬了!”
黑暗中有人缓缓走过来,正是耶律成文。
他在我面前立定,将我从垂死的人身边拉起,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声音低沉。
“很好,你果然知道这种毒。”

我被重新关进房里,那个人像一条狗一样被拖走了,我连尝试解救他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我知道这是我无能为力的事情,但仍旧在接下来的整个夜里难受至极。
我自小学医,医者治病救人,再没有比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可能有救的人死在我面前更折磨的事情了。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耶律成文要放一个中了蛇毒的人到我门前,又不让我救他。我记得他曾说过掳我来这里是要我救人的,既然如此,那个人呢?
那人若中了同样的蛇毒,定不是一日两日了,以我适才看到的情况,宫中若没有深谙毒性能够迅速配置出解毒药的医者,等不到我来他早已死了。
再毒的毒蛇,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产生如此巨大而猛烈的毒性变化,但它们又却是是同一属性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高手用毒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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