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女皇与憎质子 (女儿国七辣之七)作者: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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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女皇与憎质子 (女儿国七辣之七)作者:苏打-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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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他,只是过去的他,穿着袈裟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信仰,他的佛陀,如今脱下袈裟,披上憎衣的他,所做的一切,只为复仇。

  该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他又一次见到张云时,唇角不自觉露出与多年前一模一样的那抹淡淡轻笑,还是那总在夜深人静时活动,令她全无后顾之忧的沉稳身影,抑或是那总在暗夜出现与她的寝宫,若有似无的淡淡存在?

  是在那个虽不爱见人,更不爱见她,却将穆尔特家族照顾的妥妥当当,让她所有妹妹们都将他当成大哥般的尊敬,信赖他的四年过程中,还是小儿节那日,他为孩童收起一身墨气,领着他们到小兔屋来,并在澄静与无染重回他眼底,带着最虔诚的心,将手伸向祈福纸鹤之时?

  或许都是,也或许都不是,因为早在那一个大雪飘飞的夜,那最初的一眼瞬间,一切,应就注定了。

  该死,在她的心已悄悄沦落,再无法欺骗自己的今天,这份不该存在的错误眷恋,对她来说,根本就是黑暗无底深渊。

  因为无论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她都清清楚楚的知道,无论他的人是否属于她,他的心,永远,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在心底那股沉沉的压抑中,云茱咬住牙走向东角案桌,抄起那些名牒,转身就走,独留下那满室萦绕不去的淡淡药血香……

  火花,真美。

  静静坐在静心亭的廊台上,隔着大片竹林,封少诀望着宫外那自申时起,便不曾停歇的满城烟花,而他相信,今夜,除了虹城,女儿国每一个角落,应都同时燃放着此刻映在他眼底的璀璨烟花。

  今日,并非女儿国的任何一个节庆日,这些自动自发的火花,都只为庆贺同一件事——

  女儿国的女皇,有喜了。

  这个消息,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早获悉,在云茱亲自来到他的小小禅房,淡声对他说再不需他夜夜割臂喂血之时。

  火花,真美,但美得螫眼。

  缓缓由廊台上站起身,封少诀默默走入静默竹林间,因为这份欣喜欲狂属于全女儿国,却唯独不属于他,不属于自送面首名牒至她寝宫中那夜后,四个月来,再不曾拥抱过她的他……

  第六章

  女儿国天纪五年,允言穆尔特正式降生于世。

  消息一出,举国狂欢,原本朝中关于继承人的耳语与争论,因再无着力点而自动悄然平息,但平息不表示已然绝灭,因为允言是个男孩。

  由于政事繁忙,因此女儿国众文武百官经常能望见云茱隔着帘幕,一边聆听朝政,一边哺乳的景况,就如同她大腹便便时一样,可一待必须女皇亲决之事结束后,幕帘后的她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大惊小怪,因为谁人都知,处事稳妥的大公子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对女皇的保护更是滴水不漏,所以就算坊间流传着一些关于允言生父的流言蜚语,宫中压根儿没人理会。

  连云茱都不得不承认,这长达一年的保护确实低调,周到与滴水不漏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境界,纵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腹中的孩子根本与他毫无瓜葛。

  怀孕后的她,极易疲惫,通常还不过戌时,便已昏沉欲睡。

  而美惠坐在案桌前批阅奏折的她,最后总是在自己柔软的床榻上醒来,有许多夜里,睡得迷迷蒙蒙的她,更感觉到有一双大掌轻轻揉压着她的后腰,以及她越来越浮肿的小腿,但每当她睁开眼,四周却又总是空无一人。

  孕期时,他无处不在。

  她只要稍微停下脚步,马上有个黑影无声无息出现,直接将她飞抱至目的地前,她只要不相信踉跄一下,马上有个黑影会飞至扶住她的腰,但一等到她站稳,却又立即消失踪影……

  生产时,他也在。

  站在垂至她腰际处的幕帘这端,站在她的身后,她望不见也没空找的地方,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贴着她的后背,一方承接她的痛,一方传递他的气,在她痛苦煎熬了十二个时辰后,御医将孩子报上来贴至她心口,她轻抱着孩子疲累睡去时,伸出那只大大的,有些颤抖的手指,轻抚着婴孩的粉嫩小脸……

  允言出生后,白天,他看似没踪影,但夜里,睡在她塌旁小床上的孩子才哭一声,她很少有机会听到第二声。

  孩子尿片湿了,马上有人换,夜里睡饱了无聊了,马上有一会大大的手指会陪着他玩,甚至孩子饿了,疲惫的睡得几乎睁不开眼的她还在努力起身时,她的身子早轻轻靠在一个壮硕的胸膛上,前襟微启,而孩子已开始在她的怀中喝奶,她连孩子都不必抱,乳房也不必捧,乳汁更不须挤,只需继续沉沉睡去,一切都有人代劳……

  云茱不知道封少诀幼时的经历,是否造就了他现在对孩童一视同仁的爱,甚至延扩至对允言的绝对宠溺,但面对着他那爱屋及乌、铺天盖地的保护,她只是由头到尾冷漠以对,他宠他的,她忙她的,纵使在他不注意时,望着他与允言玩耍时,脸上露出的那抹淡淡轻笑,她永远移开不了眼眸……

  “女皇,你该更衣了。”

  这日,当云茱坐于案桌前专注批阅奏折时,耳畔突然传来小五的声音。

  “什么时辰了?”

  看到小五手中的衣衫,云茱这才惊觉自己的双乳是那样的肿痛,奶水更是早已溢湿衣襟。

  “申时。”

  “大公子呢?”听到小五的回答后,云茱的娥眉微微一蹙。

  自允言五个月后,终于稍稍有些收敛的封少诀虽不再待在她的寝宫中,但只要到孩子喝奶时间,他总会请奶娘送到她身旁,甚至若情况许可,没有外人在时,他还会亲自前来。

  尽管近一个半月来,他亲自前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奶娘却从不曾误过时辰,绝没有一回会等到她前衫尽湿时,还没有出现!

  “在清心院。”

  听到清心院三个字,云茱眼底的光芒微微闪了闪,因为清心院是安夫人的住处,也是封少诀最常出没的地点,据她所知,这半个月来,他前去的次数更是频繁。

  虽然如此,她却什么话也没多问,只先吩咐小五去寻找奶娘,寻找允言。

  但是没有寻着奶娘,更没有寻着允言时,云茱二话不说,披上披风,立即向清心院直奔而去。

  “参见女皇陛下。”

  一到清心院,接到消息的安夫人立刻由佛堂走出,来至门口跪迎,可云茱根本没空理会她,径自大步朝佛堂后的厢房而去。

  “女皇陛下!”

  望着云茱前进的方向,安夫人眼眸一闪,连忙急急追上她,口中还不断说着,“后天只是摆放清香与礼佛物品的厢房,你……”

  不顾安夫人的唤声,甚至阻挡,云茱只是冷着一张脸,一道道门的开,一间间房的找,在推开最僻静处的那间房门后,看见了她要找的人——封少诀。

  此刻的他,全身赤裸,仅下半身用条薄被盖着,整个人半坐躺在床榻上,颈项及前胸上的吻印清晰可见,手臂则紧搂在一名女子——安夫人的侍女念清——腰间。

  “言儿呢?”

  望都没望倚在封少诀怀中,几乎吓傻的念清一眼,云茱只是快速环视屋内一圈后,冷冷的注视着封少诀。

  “一个时辰前,我亲手交给于孟,嘱请她带至奶妈处。”手依然圈在念清的腰际,封少诀轻拍着念清的发梢,淡淡说道

  “小五,奶娘现在在哪里?”

  “回禀女皇,不知所踪。”

  听着云茱与小五快速的回答,封少诀的眼眸霎时深邃了,而望着下颌未僵的封少诀,云茱二话不说,披风一甩,猛然回身。

  “女皇,请即刻通令闭城,全城搜索,还来得及!”看着云茱冷冽至极的眼眸,向来话不多,但明白事实严重性的小五急得连话声都颤抖了。

  “不得扰民!”

  快步向门外走去,云茱的脑中疯狂快速思考着。

  就在她的身子即将跨出房门只是,突然听到安夫人的幽幽嗓音。

  “女皇陛下,这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若不是我执意将念清带在身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老奴实在罪该万死……但现在念清腹中,已有少诀的孩儿了,能否念在这未出世的孩子份上,饶了他们……”脚步蓦地停住了,云茱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念清是名温柔善良、体贴可人的女子,多年来虽对少诀一往情深却始终隐忍着,未曾说出口,只默默关心着他,而少诀……自由坎坷,父弃母歼,本可自在一生,却因部族之仇,不得不忍辱负重,弃半世修为,为您掌管后宫。他对您,从无二心。但终究是个男人,日日面对非亲生血脉还必须强颜欢笑的苦涩,实难排解,因此在体会到念清难能可贵的温柔与深情后,实在克制不住心底的感动,才会做出这等错事……您可说老奴自私、谨短,可为人父母者谁不护短?所以。若您真想责怪,就责怪我吧!反正老奴苟活在这人世已够久了……”

  “说完了?”当身后终于只残存低泣声时,云茱缓缓回头望着安夫人,微微眯着眼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后,又望着封少诀,像终于确定了什么事似的冷然一笑,一回身,“辛苦了。”

  云茱如风般的来,如风般的去,待屋内只剩安夫人、封少诀及念清三人时,安夫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少诀,做得好,也不枉我布局多年!你们瞧见了吧?都瞧见她方才的脸色了吧?都瞧见她明明想逃离这难堪窘境,却又不得故作高傲、无所谓的可笑模样了吧?这下她总算明白,什么叫众叛亲离,什么叫夫离子散,什么叫自取其辱……”不知为何,说着这些话的安夫人,语声愈来愈低、愈来愈低。

  她虽然在笑,但她的笑容很干,眼眸很空洞,并且最后整个人了无生气地左至一旁,静默了很久很久后,才缓缓抬起眼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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