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安皇后by微雨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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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安皇后by微雨细细-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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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是谁吧?你们高阳县一枝花,除了西李娘娘,就数她最美了。她见了肯定高兴,你就到她宫里伺候吧。”
  
  女孩正要拜谢,忽听一道年轻温和的声音说:“等等。”
  
  她扭头看去,见一个穿黄袍的少年走了过来,一笑嘴边有个小梨涡。她睁大眼睛,嘴巴张了张,诧异道:“你不是那个皇上吗?”
  
  “大胆!”一旁太监训斥她。她忙把头垂下。
  
  “无妨。”天启摆摆手,温和地说,“依依,你怎么进宫来了?”
  
  依依道:“我娘死了,我舅母就把我送进宫里来了。”
  
  “哦。”天启微叹一声,接着说,“容妃那里你不要去了,她对下人不好。我送你去一个仁慈的主子那儿。她不常笑,你要是每天都把她逗得开心,我叫他们给你十倍的俸禄。如何?”
  
  依依挠着后脑勺苦恼地说:“我又不是耍猴的,怎么逗人笑?恐怕我做不来。”
  
  天启哈哈笑道:“你只管去就行,她应该喜欢你这样的。”
  
  张嫣见了依依,又惊又喜,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听说她母亲死了,舅母苛待人,不禁唏嘘感叹,柔声对她说:“今后在我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十二月十五日的早上,飘了一夜的大雪依旧未停。顺天府衙门口,两三个差役手持扫把闷头扫雪,很快扫出一条路来。街道两旁的住户吃过早饭后,三三两两地聚拢过来,议论今天要审理的案子,一个奸淫未遂的案子,于三天前的夜晚发生在高坡胡同朱家卖油铺后面的废弃屋子里。
  
  “听说是宝善酒楼家的相公,才十六七岁,就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儿,家教欠缺啊。”
  
  “不是说他们上头有人吗?怎么闹到对薄公堂?”
  
  “马大人是清官,好官,犯在他手里,你就是找天王老子也没用。何况这郁家相公奸的不是别人,是这衙门里当差的朱重娘子。那朱重是个火爆脾气,也恰恰好,那天晚上该他巡夜,听见铺子后有声音,以为家中闹贼,跟过去一看,原来老婆被人盗了!当场把郁家哥儿打了个稀巴烂。”
  
  人群里七嘴八舌发出议论,一身便装的顾显听了,微微一笑。他再次朝飘雪的街道看了看,还不见公主身影,便走到角落里看着公堂。
  
  击鼓过后,两排衙役以棍击地,口呼“威武”。一身孔雀官服的马士英走了出来,面容严正,长髯飘飘,威风八面坐定后,执板拍案:“带犯人!”
  
  郁公孙两眼乌青,衣衫破烂,依旧,在寒冬腊月里摇着一把白纸扇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畏畏缩缩的差役,都是他家里打点过的。看他样子,不像是犯人上公堂,倒像是公子哥巡视妓院。
  
  不过,若仔细观察,看以看出他两条腿挪动得极其僵硬,想必在牢里这两天,朱重没少“照顾”他。
  
  美男子就是美男子,即便被打成猪头,摆着一张酷脸,也叫衙门口的各年龄妇人看得春心萌动,母爱泛滥。男的也啧啧赞叹。
  
  被告郁公孙招摇一圈,走到厅堂中央,玉树临风地站立。旁边是跪着的原告朱重,头发稀疏,脸上坑坑洼洼,跟他一对比,简直癞蛤蟆遇上天鹅。在场的女人顿时同情起朱家娘子,同时也深深怀疑起“奸淫”一案的真实性来。
  
  鉴于马士英软硬不吃,加上舆论影响不好,郁家只来了几个下人,等着待会审完案后领人回去。
  
  案子审起来很简单,因为郁公孙供认不讳。不过他可不承认什么奸淫。
  
  “我们是,”他眉头一挑,无限风流地说,“两情相悦。”
  
  “呸!”朱重唾他一口唾沫,跳起来就要揍他,“那是我老婆,你他娘竟敢说这话!”
  
  差役拉住激动的他。
  
  公孙环视公堂一圈,悠悠地说:“诸位,难道你们看到一块好羊肉落到狗嘴里,能忍心不施以援助之手?”
  
  围在门口的男子无不心领神会,爆发出一阵狂笑。
  

☆、搬家

  马士英面色不变,声音依旧平缓威严:“你既承认,依《大明律》,本该监禁三天,打一百板子,姑念你认错态度诚恳,打三十板子放了!”
  
  说罢,扔下一个令牌。
  
  两边衙役无比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替兄弟报仇。
  
  “且慢!”郁公孙高高举起折扇。
  
  “犯人还有何话要说?”马士英问。
  
  公孙从怀里摸出一封粉色笺纸,轻蔑地看了朱重一眼,朗声对堂上老爷说:“这是孙氏约我的信函,既然你情我愿,如何算是奸淫良家妇女?”
  
  门口一阵喧哗,朱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指公孙:“你一派胡言!”又慌慌地跪下泣道:“老爷,我家娘子大字不识一个,平时找钱算账还是小的手把手交的,何曾握过笔、沾过墨?这定是他为了脱罪伪造的证据。”
  
  公孙抖开信,睁大眼睛道:“这上面都写了,朱家油铺小娘子,莫非你有两个娘子?”
  
  马士英道:“呈上来。”
  
  衙役呈上。马士英展开一看,上写:“妾身乃朱家油铺孙氏,慕君高姿,寤寐思服,愿与君良宵共度,以解相思之情。若有意,请于三日晚子时到铺后仓房一见。”
  
  写得浅白,大胆,估计怕草包郁公孙看不懂。
  
  “既如此,”马士英放下信,“传孙氏。”
  
  不多久,孙氏扭着一双三寸金莲来到。妇人家没见过世面,又自知理亏,羞赧地把头垂着。她本就生得单薄风流,这下更显得风姿绰约,看得在场男人心痒难耐。
  
  顾显把眼一看,确实是那个偷窥公主的妇人。
  
  公孙见了她,一双含情目贼亮,声音也变成他母亲的苏州口音,软软糯糯:“小娘子,你来得正好。你快说,是不是你我两厢情愿?”
  
  孙氏看也不看他,跪下禀道:“奴家不认得他。”
  
  公孙眼睛睁得圆圆:“那天夜里你见了我可亲得很呢……”那天夜里黑灯瞎火的,他一进去,孙氏就抱住他,急不可耐地说:“心肝,想死奴家了。”
  
  马士英举起信问:“这封信可是你所写?”
  
  孙氏慢慢地抬起眼皮,偏头看了看,柔柔地说:“奴家不识字,从不曾写过什么信。”
  
  马士英又传左邻右舍来问,都说孙氏出身贫寒,并不识字。
  
  真相大白,公孙被结结实实地盖了三十大板,可怜一个鲜嫩少年,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倒也硬气,咬紧牙关,不吭一声。孙氏被丈夫拉走,临出门时,回头投给他怜悯一瞥。
  
  打完后,众人散去。家丁哭哭啼啼地上前抬他。公孙没好气道:“我自己能走!”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出门,走入茫茫大雪中,背影看着好不可怜。
  
  顾显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铃铛声传来,公孙抬头望去,一个披白裘的少女骑马翩翩走来,笑得如花灿烂。他一时看得呆住,直到她走到他面前,扬起头,意气风发地笑道:“公孙,还好吗?”
  
  他立即醒过神来,“是你?”
  
  “接着!”徽媞扔给他一个白色药瓶。
  
  公孙下意识地双手接住,“什么?”
  
  徽媞笑道:“创伤药,从太医院拿出来的,抹上就好。”
  
  公孙哼一声,口气不善道:“你会有这么好心?”
  
  徽媞握紧缰绳,依旧和颜笑道:“三天后,老地方见。”
  
  公孙追在她身后大声说:“我不会去的!”
  
  徽媞勒马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去的话,就是今天的下场!”
  
  公孙呆了片刻,猛然上前一步,瞪大眼睛愤怒地盯着她,“什么,你……”
  
  “慕君高姿,寤寐思服。”徽媞吟完,把笑容一收,淡淡道,“我能把你送进去一次,就能把你送进去第二次。”
  
  “你真狠毒,我何曾得罪过你?”公孙咬牙切齿。
  
  徽媞失笑:“上次找人暗算我的是谁?”
  
  “那也是你无缘无故先泼我的,那可是热茶,你还照脸泼,你知道长这样一张脸多不容易?”公孙指着自己的小白脸,忿忿地埋怨。
  
  徽媞把头一偏,面无表情地说:“你羞辱了我父亲,泼你还是轻的。”
  
  “什么?”公孙眯起眼睛。
  
  徽媞抬起下巴,傲慢地看着他。
  
  公孙眼睛眨了眨,猛然瞪大,“难道你是……”
  
  “高祖皇帝有一句话,现在送给你。”徽媞驱马到他跟前,道,“听我的,金杯共汝饮;不听我的,白刃不相饶。”
  
  公孙愣愣看着她,不住点头:“我听,我听。”
  
  徽媞展颜一笑:“这就对了,我对京城还不熟,以后还要多仰仗你。可不要推辞。”她驾马离去,独留公孙立在雪中,呆呆看着她背影。
  
  顾显这才从衙门里走出,到公孙身边,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保重。”
  
  孙承宗的回信很快送到朝廷。面对皇帝的疑问,孙承宗以轻松的调侃的调子回道,既然高第说只有五万士兵,那陛下就按五万士兵给饷吧。高第听了后,胆战心惊。剩余五万士兵如果没领到饷银,非掂刀砍他不可!他乖乖地告诉皇帝,之前数错了。
  
  主帅如此不用心,天启不禁为辽西焦虑起来。对国运的担忧时刻折磨着他,无法排解。月圆之夜,他情不自禁步出乾清宫后门,踱步在坤宁宫前面的白玉石长街上,陪伴的只有提着灯笼的葛九思。
  
  其实他更喜欢张牙舞爪的高永寿,但是谁让高永寿更效忠她呢?
  
  他抬头朝灯火辉煌的坤宁宫看去,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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