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风舞,情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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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风舞,情一诺-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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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忆风没有抬眸,指尖轻荡杯沿,杯内透明的酒液荡漾起来,他垂眸,恍惚间在荡漾的酒内看到了一张巧笑的容颜,心情愉悦地勾起唇,“当然是因为天高皇帝远。”
  来人一怔,没料到他这么直接,不过随即又放松下来,“魅门主果然不拘小节。”
  楼外阴雨连绵,雅间内的光线也有些微暗。
  圣忆风轻晃着酒杯,细细端详,朦胧的烟雨气息洒在窗边,让他的容颜看起来有几分入梦的唯美,来人不禁被他的容貌恍了神,似乎有点理解为何身为男人的商贾富贵都会迷恋这个人。
  “五皇子,我将兵符与独孤翊所有犯错的证据都已交到皇上手中。”圣忆风浅浅的嗓音徐徐响起,“我会让师父在皇上面前进言,他应该不会将太子之位传给独孤翊,下来就看你如何表现了。”
  来人正是五皇子司空离,闻言,如同独孤翊般湛蓝的眸闪了闪,沉稳开口,“这件事多亏魅门主,以后若有事,尽管开口,只要能帮,我定当尽力。”
  圣忆风这才抬眸瞅了司空离一眼,随即又将视线移到窗外,没再开口。
  司空离有丝紧张,听说圣忆风的性情向来阴晴不定,见他不再开口,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正在他暗自懊恼之际,圣忆风用低柔的语调慢慢地问,“你可听说过溪孟安这个人?”
  圣忆风没有抬眸,但余光还是扫到司空离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僵住,他继续道,“这个人抢了我们丝绸庄在南城两成的生意,看来我只能劳烦五皇子替我摆平这件事了。”
  “……这个人,我不曾听说过。待我查明,会尽力让他消失。”
  司空离没有说一定,只说了“尽力”。圣忆风长睫下的眸闪了闪,他忽而抬眸,冲着司空离轻缓一笑,“不是尽力,是一定。”
  圣忆风含笑的声音像是寒风,在司空离耳畔擦过,他的嘴蠕动了下,没有开口。圣忆风的笑,笑得柔和,却让他不寒而栗,有一种被威胁的感觉。
  司空离微微抬起脖子,对自己遭到的威胁有些不悦,他毕竟是皇子,现在居然对别人这么低声下气,他语气有些不耐的开口,“我会尽力,还请魅门主不要逼得太紧。”
  圣忆风在身体后倾靠向椅背的同时,绛紫的袖袍似是无意的扫过桌面,拈起酒杯,然就在那一瞬,一道乌光骤然刺出,狠狠地撞击在司空离手中的酒杯上。
  司空离一惊,没来得及闪躲,只觉手上被人猛地撞了下,他低头看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一支袖箭刺穿杯身,直直地抵在他胸前的衣襟上。袖箭穿杯而过,瓷杯却没有破损,连丝毫的裂痕都找不到,箭尖轻抵着他的衣服,却没有刺破他的衣服分毫。
  司空离的脸色由白变青,重重地一甩手,将酒杯摔在地上,震惊地望着含笑抬眸的圣忆风。圣忆风居然明目张胆的威胁他!
  圣忆风微微一笑,慵懒地站起身,修长的身躯朝司空离倾去,宛如水晶的黑眸流转出异样的光芒,“不是‘逼’,是威胁。”
  ——————————————
  深夜,月华初露,有道人影从后墙翻越进追忆园,动作轻灵落地,不发一声。
  纤细的身影淡淡出现在窗棱之处,随着外面的风声树影,窗户被人从外打开,一双绣着珍珠的绣花鞋无声无息地落在了紧靠着窗户的一张桌几上。
  绣花鞋是红色的,少女身上穿的衣服却是黑色的,大概是为了在夜里不引人注目,却又在匆忙之中,没来得及换鞋子。
  月光投射在她的侧脸上,隐隐地看出正是从圣忆风的眼睛底下偷跑出来的舞儿。
  屋内借着月光能模糊地瞧见家具摆放的位置,舞儿扫视了一遍屋内的摆设,悄悄的咽了一口唾液。
  这三年间,她虽然偷过不少贪官,但今天她进的可是目前南城最神秘的富商溪孟安的卧室,一不小心就会坏事,不免有些紧张。
  悄无声息的呼出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心虚,她只是好奇溪孟安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又不偷不抢的,这样想着,舞儿心里舒服了很多,绣花鞋轻移,步伐熟练地朝床的方向走去。
  素手挑开床幔,月光透过她的肩头射向床幔内,就在床幔拉开的瞬间,里面忽而个出一只手朝她袭去,她本能的接过一掌,心下一惊,知道已被发现,瞬间转身朝外退去。
  谁知,就在她转身的同时,一股袖风带着宏大的暖流朝她袭去。
  舞儿回身,反应极敏捷的出手与已起身的人对了一掌。
  舞儿不容得对方喘息,立刻又击出几掌,黑暗之中两人连对几掌,但由于那人背光,舞儿始终没有看清对方容貌,只肯定是个男子。
  突然,对方一把扣住舞儿的手腕,微一运劲,舞儿身子不由自主地跌入了一具温暖的胸膛。
  此时两人身体不过一指之隔,舞儿甚至能感到对方有力的手紧扣着她的右手腕,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鼻端闻到男子的体息。
  舞儿又惊又恐,生怕对方有下一步动作,谁知,就在她准备反击之际,不知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扣着她的手微微松了一下。她没有松懈,趁隙挣脱开,当下击出一掌落在对方胸膛,迅速转身,从窗口一跃逃离。
  男子走进窗下,看着舞儿离去,清亮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副柔和的画面,他垂眸望着刚才扣住舞儿手腕的手,清俊的脸上勾出一抹笑,“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他本以为是小偷,她进屋却不偷任何东西直奔他的床铺,当他以为她有可能冲着他的命而来时,他却丝毫觉察不到她身上的杀气。
  莫非,只是听闻传言,好奇而来?
  慌乱的步伐落入尘家庄的沁园,喘着气朝屋内蹑手蹑脚的走去。
  舞儿摸摸噗通噗通乱跳的心,为自己能从那人手中逃脱捏了一把冷汗,只是心下暗自奇怪,刚交手的时候,她能察觉出对方的武功绝对在她之上,可是却轻易地让她钻了孔子,这太奇怪了。
  她甩甩小脑袋,算了,逃出来就是幸运了。起码她知道了溪孟安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会武功的商人。
  她踩着细小的步子走到门口,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好艰难啊,为什么进自己的房间竟比进别人的房间还要让她紧张。
  舞儿使出浑身解数,悄无声息的推开门,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眯起眼睛,借着月光瞧见床上的人似乎正在安睡,这才拍拍胸脯,喃喃低语道:“还好还好,师父还在睡觉。”
  “我在睡觉,你就可以乱跑么?”
  低浅的嗓音含笑从她的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她熟悉的好闻气息。
  她认命的低咒一声,丧气地垂下脑袋。
  为什么每次都会被捉住……她这三年,为了劫富济贫,明明就把轻功练得很纯熟啊,为什么师父每次都可以听到……
  第二百零八章
  搁在门框上的手垂下,菱唇一撅,垂眸看看自己的黑衣,自知逃不过去,只得认命地转身,面对即将到来的“盘问。”
  圣忆风双手环胸,懒洋洋的斜靠在廊柱上,月光撒在他的面容上,给他雅致的五官绘染上一层朦胧的优美。
  “玩回来了?”他的眼睛含笑瞅着她,声音轻地似乎轻过月光。
  舞儿转身的瞬间,脸上的懊恼由笑意所取代,她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小心地探问,“师父这么晚还不睡,出来赏景啊?”师父该不会在她出去的时候就发现了吧?
  “我在等某只淘气的小猫自己回家。”话一出口,他想起独孤翊曾经也这样叫过舞儿,凤眸微沉,勾起的唇角恢复平滑的弧度。
  这样亲昵的称呼,让舞儿的脸蓦地红了。但是看到他沉下的眸光,以为他真的生气了,赶紧乖乖地又往他身前贴了几寸,“人家只是出去转转嘛。”
  他故意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穿成这样散步?”
  “师父——”她甜甜地喊着他,像是要唱曲儿之前的拉嗓。她将他的手臂拽下,环在自己的双臂间,“好嘛,我是出去了。我出去找溪孟安了。”
  “溪孟安?”入鬓细眉轻挑,对她的答案有些诧异,还有些……不悦。
  “是啊。”她笑眯眯的望着他的眉眼,娇嗓越来越腻人,“我知道师父让高大哥去打探,结果根本没有找到那个人丝毫的线索。所以我就想去看看那个溪孟安是男是女,到底是不是个简单的商人。”
  “哦?”他另一手挑起她的发丝,在指尖缠绕,“那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拈起她的发,将发尾在她的脸颊上缓缓摸索,害得她一阵心痒,“虽然我没看到他的长相,但知道他是个男的,而且会武功喔!”
  圣忆风静静地看着舞儿,月光在他弯弯唇角处氤氲出朦胧的淡光,带着一种趣然的神色。
  “师父!”舞儿拔掉在她脸上戏谑的发稍,有点得意忘形,“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怎么样?我比高大哥更加适合打探消息的吧?”
  淡淡的清香弥散开来,他抬袖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丫头,我知道你三年来做了哪些事,也明白,现在的你,也许并不需要我的保护。但我还是忍不住地会担心,会牵挂。”
  他紧紧地将她揉进怀里,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她伸开双臂搂住他,在他怀里轻应了声,“……好。”她明白那种不由自主的牵挂与担忧,像是一种瘾,无法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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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绿的落叶洒满了鹅卵小道,无风无雨的天气,太阳柔和得让人醺醺欲睡。
  圣忆风紫衣一袭,倦倦地倚坐在八角亭的朱红梁柱上,幽潋的瞳眸清冷的越过满园花草,望向不知明的远方。
  他伸手拦截下一片落叶,细细端详叶面上的纵横脉络,有些话欲言又止地咽回肚里。
  忽而,圣忆风侧首,嘴角温柔的微微扬起,“丫头,我昨天在绸庄选了一匹绸布,准备为你做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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