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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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要吃肉-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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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方羲弃了剑柄,直接用肉掌抵挡另外三人的攻击。
    九方羲已经被挑起了残杀欲,单手就砸碎了白砚的肋骨,一脚将黑子踹飞了几丈远,吐血不止。夏令寐捏紧了长鞭,她不能逃,也不会逃。
    九方羲看视随意的伸出了五爪,缓慢的,直接的,贴向夏令寐的面颊。
    无边的、压抑的恐惧瞬间充斥着夏令寐的心房,她似乎动不了了。她觉得自己只能盯视着九方羲的眼,她看不到任何东西,没有任何的思想,手中的长鞭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霍地,一道身影炸雷般的突然出现在了两人中间,庄生几乎是连环攻击,每一次都朝着对方的眼睛插/去,打得九方羲措手不及,狼狈倒退。
    夏令寐猛地一抖,乍然清醒过来,一时也想不透自己方才怎么了,直接与庄生一起,对九方羲下杀手。
    庄生攻击他的眼睛,夏令寐就专门抽对方的下盘。两个人身最薄弱处随时都会遭受到痛击。
    汪云锋从痛楚中挣扎睁开眼,就看到庄生与夏令寐的身影。这个时候,他明白庄生的出现是增加了几人的活路,他暗下了心思,抽出了袖中的信号筒,发射了出去。
    他血流得太多了,头也开始昏沉。
    不远处,夏令寐的身影开始晃动,他稍微撑起身子,那剑刃似乎更深了,这让他清醒了些。
    夏令寐的动作却是迟缓了,她中了三剑,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九方羲那堪比刀锋的五指再一次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噗通,噗通……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
    汪云锋几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爬了起来:“令寐——”
    她眨了眨眼,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从眼眶流了下来,涩涩的……她最后扬起了长鞭
    倏地,还是那一道身影,再一次的拦在了她的身前,夏令寐只来得及看到庄生那一双惊诧的眸子。
    庄生很惊讶,甚至带着点疑惑,然后是恐惧,最后,他笑了起来,一把推开了她。
    九方羲的五指深入了庄生的背部,直接穿胸而过。
    庄生的剑反手刺入了九方羲的腹部。
    夏令寐倒退,再倒退,不可置信的望着庄生那轻笑的脸,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笑着对她说:“喂,我不是采花贼。”
    
    
    三九回
    
    夏令寐只觉得眼前男子的面容在心底无限放大,那些过往的调笑、嬉闹、揣测、算计都一点点从深处冒出来。
    他是真的……
    一滴血珠飞洒到了她的眼角,与那滴泪混成串,沿着脸庞滑落下来,坠在心坎上。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气,还在半空中飞扬的长鞭尾骨突地一抖,从庄生头顶刷过,‘啪’的,打在了九方羲的眼睛上。对方受痛,还在庄生体内的手掌猛地捏住,生生的抠出一个跳动的内脏来,庄生嘴角缓缓的滚出血液。
    夏令寐又惧又痛,后脚跟使力,半废的右手反作力一甩,五指有两指直接滑入了九方羲血红的眼睛里,用尽全力的一挖一扯,拉出了两个圆鼓鼓血淋淋的眼珠子来。
    九方羲大痛大叫,借着最后的灵识,掌心拍在了庄生的背上,连着夏令寐一起打飞了出去。他的身后,摇摇晃晃爬起来的汪云锋只来得及用断剑狠狠的扎入他的脊椎里,而后也被九方羲一脚踹远。
    众人只听到凄冽的哀嚎由近至远,九方羲再也不恋战,几番起落摔倒远去了。
    汪云锋喘了几口粗气,勉力爬着往夏令寐的方向过去,她的身上还压着颤抖不已的庄生,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两人相靠的怀中流淌出来。汪云锋的一颗心几乎要绞碎了,喉咙深处咕咕的说不出一个字。
    也许是短短的一瞬间,也许是漫长的一生,夏令寐怀中的男子终于停止了挣扎,溘然闭上了眼。
    无声无息。
    夏令寐眨眨眼,只觉得胸腔中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无端的让她酸涩,不停的留下泪来。
    漆黑的夜空,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晨曦的线光似明似暗。
    江湖与朝廷命官的一场拼斗在大雁朝掀起了轩然大/波,九方羲用巫术迷惑江湖众人,围堵朝廷三品御史大臣,造成多人死伤,企图挑起朝廷与江湖的对立,罪不可赦。不单朝廷发出通缉令,前武林盟主也被江湖门派们重新请了回来,代替江湖发号施令,势要将九方羲碎尸万段。
    韩一钒将重伤的众人重新安置在了别庄,离闲云庄不远,位置隐秘,又是韩家的私产,里里外外就连扫地的大妈都能够舞刀弄剑两下子。里面除了韩家的私卫,还有汪家新增的暗卫和夏家的影卫,最后,连赵王也派来了百来名私兵帮忙守卫。为此,朝中也有御史参奏了汪云锋一笔,皇帝以沉默表明了态度。
    这些汪家三位主子都没有人关注,汪云锋和夏令寐都受伤不轻,连同几个贴身护卫也都躺在了床上,每日里都有大夫进进出出的把脉熬药。
    夏竕被韩一钒牵着,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身后越来越远的墓碑,轻声的嘀咕:“他不是好人,怎么不长命?”
    韩一钒一把抱起这个孩子:“庄少侠舍命救了你父母,怎么不是好人。”
    夏竕道:“他自己说的。他说他是坏人,可以祸害千年。我是小坏蛋,可以祸害一万年。”
    韩一钒摸了摸他的发顶:“对于汪家,你只需要记住,他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夏竕很想说,自己姓夏,不姓汪。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手如铁箍一般,张了张嘴,不吱声了。韩一钒太像夏将军,让人不知不觉中不敢反驳他的话。
    回到庄子里,韩一钒再一次悄然不见了。夏竕自己熟门熟路的去看了白砚和黑子。白砚的房间里卷书依旧在,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你这个冤家怎么还不好啊,你想要急死我还是怎么着?你难道想要赖在床上一辈子,让我伺候你下半生?我告诉你,你真的残废了,我就抛弃你另外找个身强体壮的过日子去……”
    “闭……嘴”
    “别以为你装病重、装柔弱、装可怜,我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告诉你,本大爷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学有才学,要银子有银子,房子马车仆从样样都不缺。别以为你死了,我就会跟着你守寡……”
    “闭嘴……”
    “你今日里还敢在躺在床上挺尸装死,本大爷今夜就爬墙,随便从这府里挑一个俊朗的小伙子干柴烈火被翻红浪……”
    “你给老子闭嘴!”怒火攻心的白砚一把掐住卷书的脖子,“你到底是不是个爷们?”
    卷书假心假意的甩着帕子,眼睛里没有一滴泪,鼻子下挂着半条鼻涕:“哎呀,奴家当然是个爷们。你不是早就验过奴家的身子了么?”
    白砚一脚踹开对方:“是个爷们就少在老子面前扭扭捏捏,诬陷老子的青白。”
    卷书嘤嘤哭了起来:“你个没良心的,吃了我就打算不认账是吧。老子不活啦……”
    白砚跌跌撞撞的冲过去,对着卷书狠狠的踩了几脚:“你去死吧!”
    卷书一把抹干净不存在的眼泪,瞪着他:“你可以下床了!”
    白砚喘着粗气,卷书一骨碌的爬起来,扬起帕子冲到外面大喊:“大夫,我家老不死的可以下床了,我可以不用伺候他吃饭睡觉上茅房了吧?对了,沐浴我还是可以帮忙的……”滴口水。
    回答他的是白砚用尽全力咋出来的花瓶。
    夏竕眼疾手快的跳到了房梁上,几个跟头就翻出了房间。他不知道守寡、被翻红浪是什么,不过白砚总算可以下床了是件好事。大夫说了,在床上躺多了并不好。
    夏竕顺路拐到了黑子的房间,奇怪的是,并没有人。他想了想,自行窜到屋顶上,搭着凉棚扫视整个庄园一圈,如愿的看到白光闪闪的练功场上,白子汗流浃背着练武的身影。而黑子,则叼着一壶酒,盘腿上放着一碟子花生,坐在最高的木桩上,吃一颗花生就用花生壳当作暗器砸向白子。空中不时传来白子嗷嗷的哀号声,只差泪流满面的哭诉黑子的暴行。
    夏竕很奇怪,隔空对黑子喊话:“你们在做什么?”
    黑子有内伤,说话弱气得很:“看小白兔跳舞。”
    小白憋屈:“我是在练武!”
    黑子嗤笑:“这种花拳绣腿也算武术?别说跟人对打了,连只狗都打不过,尽会拖后腿。”
    小白十二分的羞愤:“我当时被三个人围攻,没法脱身。等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们早就不见了。”
    小黑嘿嘿的冷笑:“他还是个路盲。做了暗卫这么多年,连基本的追踪术都没学全,汪老爷怎么没撤了你,放你在外面危害众人。”
    小白将长剑朝着黑子掷了过去,因为练武太久,日晒汗流早就没了多少力气,剑尖都没挨到木桩的边缘就落到了地上。黑子越发青白了脸色:“看看这力道!没本事就滚回北定城,吃你的闲饭去。”
    小白气得脸色通红,挑起武器架子上的飞刀,轮番朝着黑子飞了过去。黑子虽然内伤不轻,可他底子厚实,这些年随着夏令寐战场上不知道滚过了多少刀山火海,内伤再重他也不愿意惰了练武,皮肉伤更是不管不顾,所以比白砚更早从病床上爬起来。这是他唯一一次陷夏令寐於生死一线,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这半年多来他帮衬小白不少,很是知道对方的斤两,所以每次面对暗杀他都会下意识的护着对方一些,可这一次实在太凶险,汪云锋与夏令寐的重伤他下意识的就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总觉得自己武艺不够精,对小白太过于纵容,如果他一直主意提高小白的武艺和才能,也不至于对方拖了后腿,限主子於生死之间。
    他一方面责怪小白,更多的是在自责。
    小白的脑子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只觉得黑子是在挑他的刺,是在嘲笑他。原本因为一直受到对方的帮助,所以忍让着,可这明明白白的嘲笑第一次伤了小白的心。他发了狠的要与黑子一较高下,黑子也不怕,抬手就甩了小白两个耳光,而后又踢了他肚子,踹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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