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云归何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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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云归何处寻-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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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氏野心勃勃,一步步孤立先帝,妄想霸占上官皇族的江山,却不想先帝早留有后招。
    “先帝爷写完遗诏吩咐老奴一定要妥善收藏,等王爷回来后要老奴亲身侍候着王爷登上大典,切不可丢失。当时的先帝爷已经被乐妃娘娘软禁在泰安宫,里里外外,把守严密。老奴算着时候想将遗诏带出,乐妃娘娘来了,冤枉老奴偷了泰安宫的东西要搜身。情急之下,老奴……老奴将遗诏托付给了来探望先帝爷的柳家小姐……”
    老太监说完就跪下向他告罪,“老奴有负先帝所托,不能侍候王爷登上大典了,老奴对不起王爷……”
    上官容晔对着这个侍奉了父皇一辈子的老太监,百感交集,老太监对父皇的衷心耿耿一辈子,他怎可怪罪。他将老太监秘密安置了起来,让他颐养天年。
    柳新柔频频往宫内走动,上官容晔自是明白她的心思,她要的是后位,是母仪天下。她知道了真正继承帝统的不是上官容琰,遗诏在她那边,而她却未向乐妃呈上,他心思转动,这才有了后来跟柳新柔的成婚。
    一切一切,环环惊险,人性、私欲、恩情、利益,纠纠缠缠,又怎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
    “你是如何知道遗诏的存在的?”
    冷祈瑞望望月色,突然冷笑道:“当年的乐妃为了将先帝与外界隔绝,可谓层层心思。可若是我想进去看看先帝,又有何难?先帝记得我这个‘朋友’,他被软禁的日子里,我时常去陪他。那道遗诏,所用笔墨是我带进去的。”
    他虽是大公主府的贵公子哥儿,却乐于与市井之徒结交,因此偷偷摸摸之事在他看来,只要事情得当,他乐得去做。
    “先帝遗诏写的什么我不知,交给了谁,我也不知,他说,要由我自己去判断。他只告诉我,有个只有君主代代相传的秘密,只有知道那个秘密的人,才是他选中的人。”
    上官擎一步步精心的安排,可谓防人又防己。到他那个时候,其实该说,他谁都不信了吧。遗诏交给老太监,假若遗诏被毁,还有冷祈瑞。假若冷祈瑞背叛他,还有老太监手里握着的那道遗诏。若两面都失败了,还有他狠心培养的上官容晔。
    上官容晔初丧母就被安排到极北恶境,心里定是憋着一股狠劲儿。上官容晔聪慧,他定会慢慢查明他母妃死亡的真相,那么他一定不会让章氏一族安稳好过。有他制衡,上官氏的江山才有希望拨回正轨。
    “先帝说,做一个好皇帝要懂得取舍,像他,不配做一个皇帝,因为他做了错误的选择,却还是不后悔。”冷祈瑞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中,又像是在提醒上官容晔,“取跟舍,你做好准备了么?”
    上官容晔明白冷祈瑞意有所指:“就算是舍,也只是暂时的。父皇是一个好皇帝,就算做错也在极力挽救。倒是你,祈瑞,你对她的感情似乎越界了。今晚的密谈,你不是因她才来找我的么?”傅云锦被扣在宫中,坐不住的又何止他一人。
    冷祈瑞倒是不在乎上官容晔的指责:“是,也不是。我既然认了云锦做我的义妹,那么她就是我的妹妹。妹妹有难,做哥哥的自是会忧心。但是,我此番用意却不是为了急着救她出宫,而是劝你切勿轻举妄动。”
    上官容晔挑眉不解,“此话怎讲?”
    “三表哥在中秋夜宴上,可曾注意到一些事情?”冷祈瑞卖了个关子,接着道:“静乐太后见到云锦,面色可是大变呐。”
    上官容晔回忆,当时确是太后点名把云锦叫出去让她仔细看看,并且让云锦吹奏了曲子。他原本还计划着要怎么才能让云锦跟邵靖恒想认,没想到反而是静乐太后推波助澜。
    “三表哥可是觉得容泞表妹跟云锦长得有几分相像?容泞的母妃是沐妃,云锦的母亲是明玥硕,两个不相干的人,为何她们的女儿会相似?云锦初初被留在宫里是太后开的口,三表哥,你可觉得事有蹊跷?”
    情从要说情。上官容晔听着冷祈瑞的推敲,心下明朗起来,关心则乱,他忽略了某些事情。云锦被留置在宫中,一是静乐太后的隐秘之事,二为上官容琰对他的试探,于他而言,云锦在宫中反比较安全,至少能迷惑皇兄。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只能静观其变。只是,静乐太后的秘密,到底是何事,跟云锦有何关联?





     第八十四章 荣辱不惊等君来
     更新时间:2013…6…28 1:27:12 本章字数:4524

    “祈瑞,传闻沐妃是病死的,当时你在京城,可曾注意到什么?”
    “呵呵,那么久远的事情,还真记不大清了,沐妃为人低调,很少人注意到她。不过,那时候,宫里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天监师,会摸骨算命。沐妃批得的,‘身怀龙女,命里奇特,不宜深宫,当为清净’。不久,容泞表妹出世,无不应验了那位天监师的命言。可怜那位天监师,因为妄断皇嗣被逐出了宫廷。”
    上官容晔沉吟,又是一件模糊的事情,记得当年事情的,还有哪些人?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佝偻着背,半边身体动弹不得,长满皱纹的脸上,一块焦肉挡了半边脸。父皇身边的那个老太监!他一定知道那些事情。
    冷祈瑞看着上官容晔静静思索的表情,并不打搅他,半晌,他问了一个他很想知道的问题:“表哥,假若是情况危急,你将如何救出云锦?”
    上官容晔定定看着冷祈瑞,眼里一片死寂;而后才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
    大盛朝的秘密就像是石头,在本不平静的湖面再投下一块石头,无疑再次激起千层浪,上官容琰被扰得头疼,近来稍得空闲就去晨曦宫坐一坐,难得,偌大宫廷,还有一处清净地儿。
    他忽然有些明白老三在西川怎么就看上这个女人了。她安静、温贤、善良、简单,对最重要的是简单。宫里的女人少不得勾心斗角,为各自利益谋算,譬如李萱羽,譬如柳郁梅。
    别看柳郁梅初入宫为新妇,到底是大家出身,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与她堂姐柳新柔倒是有几分相似,可惜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他再有欣赏的意思也冷却了下来。他要的是清静。
    上官容琰卧躺在睡榻上,眯着眼将睡不睡,就这么静静打量起傅云锦来。
    眼前女子,眉眼淡扫,像是江南水墨画里的人儿一样,柔弱得骨子里都像是能渗出水来,却偏有股傲气,像是白泥和水巧妙得融合在了一起,摔碎了还能再捏起来,又是一个眉眼淡淡的水墨佳人;又像是出淤泥的莲,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明明是被扣押在宫里了,还能过出一种怡然自得的样子来,“宫里、府里都是一样的,不是么?”她淡淡说着,上官容琰从她身上看出一种荣辱不惊的味道来。
    的确,在麟王府,她过得说不上好。老三并没有因为她是傅琛的女儿而对她有所改变,太后把她留在宫里时,老三面上依然是一副随便的样子,仿佛傅云锦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听说,老三夫妇更加恩爱了,老三满世界寻找奇珍异宝博取柳新柔一笑。柳新柔怀孕不太顺利,老三差人遍访名医,希望柳新柔能为他顺利生下孩子。
    他在她面前假装不经意说起那些事情,她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只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那是王妃姐姐的福气,王妃姐姐那样美而贤惠的女子,世上少有人不爱吧。”
    他从她的笑里看出了一丝苦味儿来,心尖尖儿上忽然有些隐隐的疼。曾经恩爱的人抛弃了她,那承受的定是爱情忽然幻灭的悲绝,就像当初柳新柔选择了老三那样,他可以感同身受,忽而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感来。
    她是怎么做到的,放下过往那些,只当那些往事是一场黄粱梦。言谈间吐露出的话,在他听来,她是把自己当成了老三生命中的过客一样,不爱了,放下了……
    在皇宫,她也是众矢之的。她跟老三之间的事情,那些曾经的流言蜚语,给她增色不少。后宫住了一位臣子的女人,少不得风言风语四起,她做出一副下客的样子,谦和有礼,让人想找错处也无从说起。
    “妾身觉得,给铭康皇子做个奶娘也不错。铭康皇子聪慧乖巧,人见人爱,想来妾身还是略有薄福的。”
    她给自己找到了定位,给铭康做起了奶娘,一心一意照顾起两个孩子,那些风言风语,全当没听见。
    “妾身只有一张嘴,堵不上悠悠众口,要怎么说随便了,难道妾身身上的污水还少吗?只希望不要辱了皇上才好。”一句话,堵得那些人哑口无言,想不到,再柔弱的人也是有爪子的。
    铭康曾偷偷告诉他,婶婶的身上有种安定的味道。开始他还觉得好笑,就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怎么就能给孩子安全感,轻易就拉拢了一个孩子的心。
    想当初李萱羽进宫,无论对铭康怎么示好,铭康都与她保持距离,见着她都恭敬唤声“羽母妃”。只有她能让铭康收起桀骜的心,乖乖做只雏鹰。
    这些日子下来,他想,他也从她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安然淡定的味道。
    傅云锦对人对事,从来都是一心一意,不掺杂其他,纯粹的很。而其他人对待他们父子,要么是畏惧,要么是刻意讨好,难有真心。铭康那孩子,果然敏锐。上官容琰没察觉到自己的嘴角悄悄弯起,心中晦事所剩无几。
    铭康稚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父皇,父皇,看我今日新学。”
    上官容琰坐起,瞥一眼在书桌边上洗笔的傅云锦,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他接过铭康手捧着的纸,写的是庄子的《逍遥游》,笔力稍显稚嫩,但已经有模有样了。
    上官容琰眼眸扫过,问起“可知何意?”
    上官铭康略显兴奋,涛涛说起来,上官容琰侧耳听他说着,不时满意点头,末了才说:“太傅教的?”
    上官铭康点点头又摇摇头,“太傅已经连着几日教导《君道》,这是婶婶新教的。”
    上官容琰颔首,喃喃道:“‘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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