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残卷·禁恋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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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残卷·禁恋之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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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汗淋漓、面目狰狞的我,咸丰停住手。他徐徐地将手抽离出来,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说道:“你那么小那么脆弱,朕真不忍心伤害你,今晚睡个好觉,朕走了。”

他转身准备离去,我却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

“四哥,谢谢你。”

“朕等你长大。”他又重新坐回我的床边,给了我最深最热的一吻。

今夜一片迷离,迷离的让人心醉。

只是不知是人醉,还是情醉。

在这片迷离的幻夜中,与我交织缠绕,柳影花阴的男人已经渐渐从醉人星空中分散出去,留下的是满室融融春光以及一些淡淡的凉意。

原来是屋外的风太大,吹散了柔情蜜意,也吹醒了烂醉如泥的我。

而在我最清醒的时刻,我永远都只会忆起一个人。

他活在我最清醒的梦中。

奕訢。

他的福晋瓜尔佳·画蘅,像一阙婉约绝妙的宋词,轻柔吐露,唇齿留香。

这样的她,一定是与你在这样迷幻的长夜里共度春宵罢?只有这样的夜才配得上这样的美人,也只有这样的美人才配的上如此俊朗飘逸的你。

而永远不可能是我,与你缠绵是种禁忌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不算太H吧?人家很含蓄的说……

还道有情无

恭亲王大婚后,咸丰将其分府出宫。

我们终于没有再见面了。

转眼间已是咸丰三年的冬天,大雪纷飞,落地无声。悄然地抚过我内心深处的一缕忧伤。

好象已是三年前了吧。也是这样的白雪,也是这样的宁静。

上一次的雪落无声是两个人的争吵,而这一次的白雪皑皑却是一个人的凄凉。

咸丰偶尔会来安抚我,我贪恋着他那双与你相似的眼眸,欲罢不能。但是,不管我与他有多热情,多缠绵,我依然会死死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咸丰也不会强迫我,我们只是两个需要抚慰的孩子,心里面装着无限的落寞与哀伤。于是,彼此安慰,彼此疗伤,如此而已。

我就在这样凄惶的岁月里寂静无声地挣扎长大。如雨后稚嫩的新荷一般,初吐芬芳,白壁无暇。当然这只是我的内心而已。

我的外表在别人眼里永远都是肮脏不堪的。“祸种”、“灾星”这样的词并没有因为我的长大而消亡,而是愈演愈烈,甚至还有人奏请将我烧死。

就因为太平天国的盛起威胁到了中央的统治,一些麻木的文官便认为是我这个妖孽作祟。

听到这个消息后真觉可笑至极,马上第二次鸦片战争也会随之爆发,难道不是因为大清国懦弱无能,而是因为我这个出生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的灾星给大清国带来了不祥?

古人总是迷信的,可迷到这种境界我也无话可说。

更可笑的是那个文官却因此丧命。听说咸丰大怒,当即便要侍卫诛杀了这位大臣。

四哥总是会保护我的,就跟以前的六哥一样。

而六哥终究没有等到我长大。

可我的确长大了,也有了同瓜尔佳·画恒一样的成熟丰韵。

只是这般美好的丰韵,永远都无法呈现给奕訢。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红姻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斜人静。”

浅吟着这首小词,心中悲凉之感由然而生。

“繁妤妹妹又是在想念恭王爷了吧?”一女子走进房来,却是兰贵人。

她如此大胆讲出这话也不怕隔墙有耳,不过也是,我的房里向来都是安静无比,人烟罕至,不然咸丰也不会常来了。

“玉兰姐姐,我承认,我确实想六哥。”我早已把兰贵人当成朋友,在她面前我无须掩饰。

“哎,我看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自打恭亲王大婚后,你们都三年未见了。我看得出来,你们都在互相躲着对方。”

“他有了如花似玉的娇妻,哪里还会想着我这黄毛下丫头。”我苦笑道。

“你如今可不是黄毛丫头了。”玉兰顺手拿起檀木桌上的小镜放在我的面前,说道:“你现在是大姑娘了,你瞧,这眉,这眼,生的多好看呀。”

我仔细一看,这才发觉这几年自己确实好看了许多。

“玉兰姐姐,你说,喜欢上自己的哥哥是不是一件很大的罪过?”

“怎么会呢。爱情是自由的。哥哥和妹妹血浓于水,自然更容易产生情愫了。”

我一惊,“恋爱自由”这种话她竟然能如此从容不迫地讲出,要不是知道她是土生土长的清朝人,我还真以为她也是穿来的呢。

可是,就算她不是穿越来的,也至少是个真性情的奇女子。看来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慈禧并不仅仅只是史书上记载的那副卖国求荣嘴脸。至少现在,在她还未被权利迷昏头之前,是个很值得交往的益友。

“玉兰姐姐,我一定要出宫见六哥一趟,不然我心有不甘。我才不相信六哥就这样把我忘了呢。”我倔强地说道。

“这才是我心中的你,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她红润的酥手抚摩着我的头顶,丝丝的芳香传来。总之她给我很安心的感觉,就像姐姐的感觉一样。

而我真正的姐姐们,从来不会给我这样的感觉。

翌日,我去请求咸丰准许我出宫。

咸丰此时正在专心致志地批阅奏章,这是极为少见的情景。

听了我的请求之后,咸丰突然停住了手,抬起头来盯着我说道:“你是想去见老六吧?朕不许你去。”

“皇上!”我赶紧含泪给他跪下,希望我的梨花带雨还能暂时博得他的同情之心。

他也许是有所触动吧,决然地低下头来,继续批阅奏章,不再理会我。

一片死寂的沉默。

于是一向耐不住性子的我这一次终于爆发了。

我径自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狠狠地朝桌上拍了下去。

“你为何不让我去见六哥?我又不是你的嫔妃,你何必天天锁着我?”我怒目圆瞪。

他放下手中的御笔,淡然说道:“朕是皇帝,朕喜欢关着谁就关着谁。”

“我看你是嫉妒六哥吧。”

咸丰轻蔑笑道:“朕会嫉妒他?”

“当然。你自幼就没有六哥功课好。六哥功课,骑射样样在你之上。就连父皇也偏疼他。而你,只不过因为心计深重夺得帝位,这是父皇的选择,我毫无怨言。可如今,我是他亲生妹子,wωw奇Qisuu書网哪有不让妹妹见哥哥的道理?我看你根本就是嫉妒。”见咸丰仍是一副无谓的模样,我咬了咬嘴唇,狠狠说道:“嫉妒我喜欢他。”

他勃然变色,伸出手来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度大的惊人,我竟被甩出老远。

几滴艳红的鲜血滴在地上,鬼魅而妖冶。

旁边的小太监早已给吓得面如土色,傻傻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既不敢劝咸丰息怒,也不敢上前扶起我。

咸丰跨步走到我面前,说道:“你不要太高估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你对我来说,只不过是玩物。”他又蹲了下来,用只有我们两人听的见的声音说道:“不过是拿来向老六炫耀的工具。朕真想知道,老六知道我与你的事之后会有何反应?他会不会气得吐血呢?”

“你真卑鄙。”

“你知道就好。小柱子,送端仪公主回去。”

“喳。”刚才那吓得魂飞魄散的小太监这才敢缓缓地扶起我。

咸丰转身走向龙案,继续批着那些永远也批不完的奏章。

道貌岸然的小人,我在心里咒骂着。

你不让我出宫我就偏要出宫,我看你究竟能奈我和。

作者有话要说:注:恭亲王奕訢是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迎娶热河都统桂良之女瓜尔佳氏为嫡福晋,这里为了小说情节的需要,略有改动。

离宫会恭王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我还是决定使用全世界最庸俗的办法——假扮成小太监混出皇宫。

由于在宫里没有跟我特别要好的小太监,所以我只能通过一个罪恶的手段——贿赂。

我蹑手蹑脚来到了御膳房。在我的印象中似乎只有御膳房的人比较容易出宫,因为皇帝吃腻了宫中山珍海味,总是需要宫外的美味佳餚嘛。于是我把我这辈子最值钱的一根金簪给了御膳房的小喜子,小喜子高兴的不亦乐乎,二话没说就心甘情愿地把衣服和腰牌双手奉上。

首战告捷,其他关卡更是不再话下。有了腰牌就等于有了一张“通行证”,于是这一趟出宫顺利到自己都不敢相信。

冬天的夜晚宁静地有些死寂,冷风呼啸而过,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费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摸索着来到了恭亲王府。

敲了大半天的门才有人出来开门,是名看上去极其忠厚的老者,大约是恭王府的管家吧。

“我是御膳房的公公,有事要找恭王爷。”

“恭王爷睡下了。”那管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那你就把他叫起来,我真的有十分重要的事!”

那管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我敢吵醒王爷吗?你不要命我还要命那!”

“那我自己进去找他!”我用力推了他一把,径自闯了进去。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懂规矩!”管家叫骂道。

“是谁在吵闹?”一位美貌女子秉烛走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恭亲王福晋,瓜尔佳·画蘅。

“福晋吉祥。”我给她打了千,说道:“奴才有要事找恭王爷。”

“你如何晓得我是恭王福晋。”她摒退了旁边的管家,望着我笑道:“端仪公主快请起,我可承受不起如此大礼。”

我大惊,这位福晋实在是太可怕了。连我这副装束都认的出来。何况,我记得我与她只是匆匆见过一面吧?

“王爷在书房呢,我引你过去见他吧。”画蘅道。

原来他没睡下,敢情这死管家欺骗我。

跟着画蘅走到了奕訢的书房,里面仍然灯火通明。这奕訢可真是孜孜不倦、夙兴夜寐,他将他整颗的赤胆忠心完全地交给了大清,这个奄奄一息的王朝。他为这个死期将至的王朝苦苦地支撑着最后一道曙光。

“我不打扰你们兄妹叙旧了。”画蘅转身便走,我意外发觉她连背影都美得如此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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