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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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流年暗偷换-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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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可能啊。”苗女认真仔细地听完后,眨巴眼望了我半晌,得出结论。

“不可能我……”我吐快了些,怔了怔,又硬生生将话给转成,“的那个同门在草丛里瞎晃悠了好久也出不来了,熬到现在结界才消失。”

“熬到和你同一个时辰才回来的?”苗女贼亮贼亮地望着我,这表情让我忆起了那只丢失的狐狸。

“嗯。”我给了个千真万确的眼神。

“若像你方才所说,一位仙者不想被打扰而施展出了法术,那么这结界理应只有施法者与其他内心所允之人才能入,并且是进去难,出去易。”苗女看着我这郁闷难当的表情,噗嗤一下止住笑了,也跟着纠结了一阵,“就算是有人闯破结界,进去了也应该能出去啊。能闯入结界的人,想必是位高人啊。我们同门中法力有这般高的么?”

高人?

我怔了怔,当下望了眼自己。

……觉得愧不敢当。

我想应该是玉华错将法术给施反了。

我受挫万分,脱了鞋子,大大咧咧地横倒在床上,歪着脖子瞅了一眼,斜坐在床头的苗女,突然脑子里一激灵,想起了一件事儿。

“对了,帮我从你那书里翻一翻。”我琢磨回忆了一下道,“何为引魂曲?”

“你莫不是偷偷出去进修了,这么高深的名词儿都懂啊。”苗女颇有些诧异地望了我一眼,一脸钦佩,起身在她床底下摸索了半天,然后独自掏出书,翻了几页。

“嘿,简直是神了,这书里头还真有记载。”

苗女眼一亮,琢磨着,学着先生的模样摇头晃脑,很欠揍般地念了几行,“引魂曲就是运用修炼的法力,配以宫、商、角、徵、羽,予以灵性千变万化而奏出的曲子,奏曲之人法术修为越高,吹出的法力就越大。传闻此曲一吹,许能招来亡人的七魂六魄。”

原来,还真有这么牛逼的法术。

我睡在榻上,手枕在脑袋下,凝思半晌,“你说玉华殿下的法术怎么样?”

“我想定是南纳里头最高的。你没看白老儿老成这样,见着玉华殿下也毕恭毕敬的,今儿甄试时哼也不敢哼一声。”

我也颇为赞同。

高成这样……

引魂曲吹了三千多年都没能招回魂儿,想必他娘子早已投胎做人了。

这么简单的事儿,他怎就不明白。

情,怎叫一个伤人。

我翻了个身,手撑在左侧脑袋,摆好姿势,斜一眼苗女,“你在做甚?”

这丫头自方才摇头晃脑念得身子一趔趄,手便撑着桌子,藏了书后,就背着我,立在案上瞎捣鼓,也不知道在折腾个啥。

总之,让我好些不安。

苗女此刻身子明显一僵,贼兮兮地捧着香炉,笑嘻嘻地说,“我今儿遇到了在三殿里头当差的侍者大哥。”

“所以呢?”我耐心地等待。

“他给我弄了些曼珠沙华,这次我定能炼制成绝佳的香。要不,我燃来试试?”

我心有余悸地望向她 ,眉蹙得不是单凭纠结二字可以形容,“你还没折腾够啊,又想把我们一伙人弄昏迷了不成。”

“反正咱明儿又不要甄试,再说了这么难寻的花我才舍不得这般浪费呢。”苗女瞪我,“闭上眼睡你的,别嚷嚷得人尽皆知。”

我打了个呵欠,失笑。

她像是下定决心般,半底气不足地说,“等瞧着吧,这一次我铁定成功。”

好,信你。

香是好香。

闻起来劲道儿足,甜腻得发慌,这气味儿绵绵悠长,闻着忒好,令人发困。

可是我万分也没想到,信谁也不能信苗女。

虚幻浮华,尘劳梦趣,

往事纷沓而至,引来梦一场……

寒冷之风吹入骨。

一点儿凉意落到了鼻翼间,一瞬间便化了。

许是下雪。

我,呆愣地仰头,便被那随风乱窜的大雪晃了眼,竟看到了一缕飘浮在宫殿上方的红绫绸,沉沉迭迭娇媚万分,一抹红色在空中浮荡。我不觉痴了,被那醉人的脂粉香气牵引着,漫无目的地走,也不知会到达何处。

大雪纷飞覆盖上了茫茫大地,顺势也遮掩了脚印。

冷……

我用小手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手所触之地,毛绒绒的,一片柔软温暖。雪粘在上面纷纷洒落,滴水不沾。这身皮毛大衣也不知道是何料子,竟如此之好。

走上阶,有一殿,大门虚掩着,并未合紧。隐忍的呻吟从里头传来。

帐飘动,从紫红的帐子里露出一双皓腕。

光洁如霜的胳膊腕子未着寸缕,竟被一根红绳绑在床头柱子上,隐隐有青紫血瘀,帐子虽透薄却只闻呻吟,仍看不清女人的脸容,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压下,带着轻佻戏谑的笑意。

大床摇荡着,发出吱吱声响。

哭声求饶声与轻快兴奋的笑声杂交掺揉成一片。

我瞪大了眼,几欲惊呼。

万分紧急时刻,一双手适时地捂住了我的嘴,我顿时觉得腰上传来一股热力,那人便将我带离。那位高人的身手简直是快很准,西侧大街摆摊的屠夫都不见得有这般好眼力。

我憋得难受,使出一顿自创的绣花拳脚,“奉开偶。”

“哎呦,你还真敢打。”

一个少年蹲下望着我,笑眼眯眯,“而且下手还不轻。”

细长的眸子,爽朗的笑容此刻显得脸庞异常柔和,他正极为专注地望着我。

我学他的样子,眼也眯着,顿时觉得开心极了,伸手反搂住他,“小魅魅。”

他笑。

我也笑。

“带吃的了么?”

我极具目的性地直插主题,不给他斡旋的机会。

他闻言,低头很乖地从怀里揣出了一整块芝麻饼,递与我。

饼有些凉,不过凑合还能吃。

“他们不是不让你离开小轩么,你又乱跑了。”少年扎紧了我的小衣襟,捧着小手呵热气,心疼极了,“怎么蹿到这儿来了。”

“下人们说你今儿回来,我嘴馋,便想第一个等到你。”我埋头闻了闻芝麻香,重重地咬了口,仿若陈述一个憾事,“没料到,到嘴的还是凉了。”

“民间的东西有啥好。这饼子尝一下便成,蛮儿你别贪吃。”他笑了,拿手摸了摸我的头,眼里有很温柔的波光,拉着我油乎乎的手,便要带我离开。

“小魅魅。”

他不吭声。

“小魅魅。”我终于忍不住了,回头不舍地望了一眼那个殿,“方才我有些疑惑,不知该不该问。”

“那就莫问。”他迈着步子,拉着我走得更快了些,说的话却底气不足。

……可我忍不住。

我憋了三憋,怯生生地瞟向他,“殿里头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为何要压着另一个人,他在干嘛?”

“你可认识殿里头的人?”少年直直地望着我。

我站定,想了一会儿。

我认真地摇头,朗朗回答道:“我平日住在小轩里,鲜少出来,不认得其他人,轩外的事儿我知之甚少。”

少年眼神躲闪飘忽,“那床上人正在歼灭异族,研究法术长生之术。”

我呆呆地,顿时心生敬仰,小胸脯起伏片刻,“原来如此,难怪这么激烈,可何为异族?”

“能人所之不能,不会生老病死,还能像这样。”少年眼见四周无人,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掌心运气 ,活生生腾起一团雾。

他望着我,专注地打量着我的神色。

我除了佩服剩下的还是佩服。

只见掌心的紫雾腾空,像是有灵气的细烟,倏地一下朝身边的灌木丛里钻去,砸在地上幻化成光,似乎有什么动静。

我大惊。

丢了嘴里的芝麻饼,挖那灌木丛。

……紫光似乎砸出了一个洞,洞内晕了一只兔子。

我很是费力地将兔子夹在咯吱窝下,一摇一摆回到他身边,他望着我浅笑着,我像是明白了什么,心情陡然失落了许多。

“你方才在说慌。”我低声说。

“什么?”

“你在说谎。”我用眼神控诉的同时,还不忘抱紧怀里的毛绒绒的小兔子,“倘若如此,那么我的娘亲也是异族。可为何娘不能长生……她是因为蛮儿才死的么。”

一时间满目雾气,我悲切切地扯着他的衣衫,“是因为要生下蛮儿所以才死的?”

他眼神心疼。

俯下身,伸手抚摸着我的脑袋,悄然说了句,你还有我。

“娘会法术,为何我却不会。”

“他们怎么对待异族你也是知道了,你娘归你娘。如今世道这么乱,为了保护你,万不能让他人发觉你的能力。别说你现在使不出法术,就算有,也须尽藏锋芒。懂么?”

懂了,似乎有不太懂。

似懂非懂的境界全在此。

我点了点头。

他眼神异样地望着我的胸,

我也低头,紧盯。

一望平坦的小胸这会儿鼓鼓,隐隐在动。

这才惊觉,怀里揣着的小兔不知何时钻入毛绒大衣里了,似乎是醒了,不知是不是被那团紫雾砸得没了冬眠的想头,这会儿在我怀里瞎捣鼓,这个欢畅劲儿别提了……哎呀真痒。

等等。

这感觉有些怪,

就像被人摸?

我正在做梦呢,哪个登徒子在摸我。

真真是叫人忍无可忍。

离奇附身

我隐约感觉到屋子里香得有些不寻常,竟听不到同门弟子们酣睡时发出的呼噜声,甚为奇怪。

再者,也没哪个同门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又钻被窝又摸人的。

我被那人的手扰得烦闷不堪。

神智徘徊在梦醒边沿,似睡又醒,眼见着能夺回意识,却屡屡都不得要领。

就在我抓心挠肝的时候,耳边处陡然传来一个男人哼的调儿,声音糯软轻柔,听着那么安心,他哼的像是催眠曲儿。

我陡然一惊。

脑门顶上仿若一个惊雷初炸。

这声音,竟让我不由得想起曾经立于茫茫草丛之中,怀抱着千年寒尸,径自吹箫神色悲伤的玉华殿下。

“娘子……”那男人俯下身来,虚屈二指,似在试探我的鼻息。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憋住了呼吸,背上涔出了细密密的汗。

“为夫哼的歌不好听么?”男子似乎对我没的呼吸这一事并不太计较,缓慢抬手,温柔柔地抚了一下我的额头,“瞧……你又睡得不安生了。”

话音浅浅的,带着点宠溺的意味,说话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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