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妃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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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妃三嫁-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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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晨曦听后却摇头,往新郎倌身上扔鸡蛋,何等粗鄙的习俗!弄得脏兮兮不说,这么多的鸡蛋这么的糟践,心里总不是滋味。

“本次婚礼是三皇子殿下的大婚,务必风光礼至,不得有闪失。但就现时粗鄙习俗的存在,确有不妥。本妃有心改进。至于如何行改,若馨,本妃会在婚礼‘避见’(2)之日前,将行改的细节交予你手上。”

“侧妃确要行改婚礼程序?”

晨曦注意到,若馨听后,迟疑了一阵,还是问了句。

“不错!”晨曦说着,朝若馨瞅了眼,以为她会说点什么。

可若馨只低了眼睑,并未多说什么。

经此一番的你来我往,便是晨曦也暗暗的佩服席君睿的这个丫环若馨,虽则突兀的遭逢变故和打击,但仍气定神闲宠辱不惊。或许正因如此,才得到席君睿这个心思缜密的男子的信任吧!

(1) “好命婆”。古时习俗,铺房人必须是福寿双全(父母儿孙齐全)、家境富裕的“好命婆”,以取吉祥。

(2) ‘避见’。古代男女结婚前三天,不得见面。

一九一 粗鄙婚俗

方才济济一堂的那一大拉子的人,不时地交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渐次的散尽,便是若馨,也淡淡地道个福欠了身,退下了。

晨曦明白他们目光中的意味,今天公开在堂上给若馨一个下马威,是明里暗里的警告这个拔扈奴婢,在她慕容晨曦跟前,还轮不到她这个收房丫环过于放肆。

与这些人等相处,晨曦可学不来霓裳的好性情。霓裳在日,对各色人等的出格举动,特别是若馨,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些人都惯得无法无天。

东方现出鱼肚白,太阳已经在山峦间探头探脑,炫目的光芒,悄悄在山峦间闪现。

霓裳不在了,红荷和绿柳这些天也回到慕容府中备嫁妆,张罗婚礼的事情去了,现今,晨曦周边都是不熟悉的人。

席君睿这几天或许因霓裳的事情烦着,或许是因婚礼的事情,总之就没个好脸色,对晨曦不是冷言冷语,便是阴沉着脸,对她不理不睬。

要出嫁了!要嫁给这样一个捉摸不透的冷情男子,一个让她不知如何面对的男子,晨曦心内那份久违了的寂寞和孤独的感觉,悄然袭来。

“侧妃娘娘!”

晨曦眼眸瞅着茶碗,正怔怔地出神间,身旁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

晨曦这才恍过神来,抬眸正见若秋未与众人鱼贯而出,提来了一小壶滚烫的热水,恭立身前。

若秋二十六七岁的年纪,想必年轻时也是娇俏可人,到了这年纪,虽则容貌仍然清秀,但已经没了那份灵动,只剩了动听的声音,依稀倾诉逝去的青春。

席君睿的五个贴身丫环,收房大丫环若馨,若春,若夏,若秋,若冬,与他一起长大,年纪相仿。作为皇子的贴身丫环,她们若不能收房,便只能在皇子府中终老。

“侧妃娘娘!让奴婢给侧妃娘娘续茶水。”

与若秋也算是缘分吧!人与人相处,讲求的便是缘分,对眼的,和和美美,不对眼的,总是冲突不断。

“若秋,想京师是繁华之地礼义之都,又怎会有往人身上扔生的鸡卵子如此粗鄙的婚俗?!”晨曦还兀自沉浸在冥想之中,她着实无法想象,如他这么个俊逸雅致的男子,如何面对这些场面?

“说起这婚俗,还不都是闹腾出来的!闹腾的人多了,便就约定成俗。生鸡蛋,取的是生子之意,当然是越多越好,越多越开心。贵族人家里,本就不在乎糟践了那点东西,也端的只有贵族人家里,才经得起如此的闹腾。”若秋淡淡地道,在京师,这是司空见惯。

“若秋,照这么说,京师里的人家,婚礼上都如此闹腾?”晨曦疑惑。

“虽说是闹腾,也还是有讲究的。小门小户的,扔个十斤八斤鸡蛋,意思意思,富裕的商人则无拘,上百斤,几百斤,但决不能过千斤。有官职的官宦人家家里的婚礼,可以按官阶备上个一千斤至九千斤不等的鸡蛋闹乐子。只有皇室的婚礼,才可备上万斤鸡蛋,与民同乐。皇上的几个儿子中,只有二殿下已经大婚,五年前二殿下大婚时,当时京师里街头巷尾的混战,还真是盛况空前呢!还不都是为了找乐子!大凡婚礼上,越热闹越开心,逾闹腾逾高兴!”若秋缓缓地叙述着。

虽则若秋一脸的眉飞色舞意犹未尽,也可以想象当年二殿下的婚礼之上京师里街头巷尾的“鸡卵子混战”,让多少的人找到了乐子乐翻了天,可晨曦总觉得不是滋味,眉头微蹙。

“难不成当年,众人都往二殿下身上扔生的鸡卵子?要往新郎身上扔生鸡蛋,好好的新郎倌岂不成了个小丑模样?!”晨曦摇。

若秋一直注视着晨曦,也觉察到她明显的不悦,她接着道,“娘娘是心疼皇爷了吧!说真的,当年也没几个人往二殿下身上扔掷物,毕竟殿下身份高贵。但是殿下身边的伴郎,喜郎,可就免不了要着些道儿喽!”

“本妃总觉不妥!找乐子其实有许多方式,难道就非得如此不可?”

“这还不算呢,京师的闹洞房之俗,还真叫新人受不了,花样繁多,新奇百出。听说有听房还闹到新娘寻死觅活的呢!”

“这就更使不得了,找乐子都成了恶作剧了,那还了得!”晨曦闻言更是撇嘴。

“说的是!可婚礼的事,每对新人都图个热闹,也就每对新人都不能免俗,每对新人也只有受着罢!”若秋说着,淡淡一笑。

说得晨曦心内直嘀咕,“本妃自有计较!若秋,你退下吧,司库这边的事务多,还是别担搁了。”

“是!侧妃娘娘!”

顺着天枢殿的曲径,晨曦慢慢地踱着步。秋海棠开了,玉叶似的花骨朵儿,在秋风中绽开笑脸,曲径边上蜿蜒婉转的水榭,秋水在阳光之下波光粼粼,水面之上,夏日的荷花已经隐去,只有几朵不甘寂寞的睡莲,在秋风中盈盈而语。

那可是霓裳最喜爱的荷花呵!忆及夏日时姐妹俩在此欣赏荷花的情景,凑巧的是,正是在那个夏日,晨曦接到了皇上的赐她予朱自坚的婚旨,然后逃婚,然后是一连串难以想象的意外,然后,霓裳竟命丧朱自坚之手。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晨曦的眼眸又有些湿润了。

这里,霓裳的影子无处不在。便就是这个婚礼,她慕容晨曦也只不过是代姐出嫁,婚礼上,再没有慕容晨曦这个人,有的只是慕容霓裳的影子。

可晨曦心甘情愿,为姐姐,为那个救了她蔽荫了她的男子,晨曦心甘情愿充当姐姐的影子,嫁给那个男子。

可那个冷冷的男子,凭什么对她一忽儿冷一忽儿热,虽与他朝夕相处,她真不懂这个男子,既然处处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却为何还要娶她。

甚至,在此刻婚事,家务事,悲伤事,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事一古脑向她袭来,她招架不住之时,那个冷冷的男子,除了冷言,便是冷嘲热讽。

晨曦是从未有过的苦闷。

忽地,眼前的一袭白色的衣袂,不经意的遮蔽视线,“你?!”

晨曦眸中倏地有了灵光,脚步也跳跃起来。

却又是谁?!

一九二 三人戏码

“你?!”

席君宁和晨曦同时道。两人都会心地一笑。在皇家别宛这方不大的天地里,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在她被劫持的那个傍晚,他也跟着三皇兄心急火燎地赶到了云鹤观。

这个女子还是没变,她被劫持的那个傍晚,与无赖朱自坚的对弃,让席君宁想起他与她初遇的早上,她还是她,间无与伦比的灵动与俏皮,所不同的是,现今,那个女子的笑,不再属于他,她已经成了他的皇嫂,他与她,瓜田李下。

可他放不下这个女子。在她被三皇兄带到军中的那些日日夜夜,他落寞过,在得知她怀有身孕时,他在她的殿外醉了酒,那个晚上,他在迷迷糊糊之下被丫环红荷和绿柳扶了回殿。

她留给他的,只剩了胸前的这一件玉珮,叫金香玉的玉珮,红得如血,是否就如那颗滴血的心?

“君宁,这件玉珮缺了一角,原以为让你把它扔了,改天,晨曦再送你一个好的。”她瞧着他胸前的玉珮,有些怔住。玉珮上一串红色的流苏,仍兀自在微风中飘荡。

送他玉珮的那天,玉珮无意中跌落,缺了一角,现今他用金子镶了个边,玉珮成了金镶玉,呈“心”的形状,她心一动,但更多的,是酸涩。

残缺的玉珮,一如她与他,那份残缺的情,随风而逝的爱。

“不,这样,挺好!”他的眸光自金镶玉珮上掠过,也难得地笑了一笑。

他们又沉默了。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低着头,绞着手。现今的她,已经让另一个男子所牵绊,她负了他,她愧对他。尽管,心仍然痛,仍然颤动。

他的眼眸望向不知处的远方,他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渺小,在那个强大的男人面前,在那个他尊敬的人面前,他无力争取她,也不知道如何争取他。他与她错过了,或许,这一生都错过了。他很难从这悲凉中自拔。

“晨曦,不开心吗?”他望着她微蹙的眉头问道。

一席话,却让晨曦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这几天,霓裳的逝去,一大摊子她从未涉足过的家务事困扰着她,可她身边的那个男子,一句安慰的话儿也没有。

“呀,君宁,没,没什么!”她不能在他跟前流露自己的情绪。现今的她与他,已经不比从前,耳鬂厮磨两小无猜已经不再。

“晨曦,三皇嫂的这件事情太突然了,谁都料想未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们的婚礼,”说到此处,他顿住了,他还差点忘了,他是伴郎,过几天,他要亲手将这个他心爱的女子,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他咽下了突如其来的那股苦涩,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方才缓缓地道,“婚礼就在这几天,这么多的事情一股脑儿地来,别累坏了!”

她的眸中隐隐有泪花。可此刻,他的手,不是她可以牵住的,他的肩膀,不是她可以依靠的。

一声叹息,她轻轻地舒了口气,强抑住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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