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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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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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罗还在外面乱吼乱跳。
    “来人,摁住小公子的手。”
    焱极天粗喘着,又说了一声。
    两名侍卫上前来,目不斜视,将越无雪的手臂按住。
    焱极天用左手吃力地捡起地上的悬妤丝,把自己和越无雪的手臂系在一起,这一回他系了个死结,刀都斩不断的悬妤丝把二人紧紧栓住。
    “除非你砍断朕的手,否则就和朕回去。”
    焱极天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左手夺过侍卫手里的刀,丢到越无雪面前。
    “你……去死……”
    越无雪捡起刀,想都不想,挥着就往焱极天的右臂上砍去——
    众人都倒吸了口凉气,有人想上前阻拦,却被焱极天一记凌厉的眼神拦住,眨眼间,只见这雪寒的光从他的右臂边滑过,重重地掉在地上。
    让她去砍人的手,她真做不到,而且砍了他的手,她也不用活了,挣扎忍耐了这么久,不差这一会儿。
    她用力一抹眼睛,手腕上的血就糊到了脸上,他的龙袍成了一块抹布,被她拿着在脸上,手上乱抹。
    焱极天就在这时直直地往后倒去,侍卫们连忙涌过来,把他抬起,经秘道快速往华庙中奔去。越无雪无奈,只能被拖着,光着脚,跌跌撞撞往华庙里奔。
    ——————
    巍殿被侍卫层层围住,去夜猎的人还未归来,虽有人听到了声响,却被天真聪明地拦住,只说焱极天的爱骑银光受到惊吓,焱极天摔了一下。
    御医匆匆赶到,此时焱极天的右臂已然成了紫黑色,极骇人。
    “林中为何会有血蝙蝠,那是南域才有的毒物。”
    天真拧着眉,忧虑地问着,跟在御医身边帮忙,拧热帕子给焱极天擦汗。
    焱极天抬眼扫去,只见越无雪寒着脸坐在榻边,自己处理手腕上的伤。因为这银丝的关系,越无雪不能离开他三步之远,此时一肚子恨、气、怒、怨、厌、憎……汇成所有对焱极天的情绪。
    见她脸色难看,焱极天拧了拧眉,沉声吩咐:
    “你先帮小公子处理好手上的伤。”
    “可是皇上您的毒……”
    御医犹豫了一下,焱极天左手挥了挥,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御医这才走过去,向越无雪抱了抱拳,低声说道:
    “小公子,请把手伸出来。”
    越无雪没理他,自己用棉花团儿蘸着药往伤口上抹,每抹一下,就痛得得瑟一下。
    御医有些尴尬,扭头看向焱极天,他已疲惫得睡去,这毒性极猛,他半边身体都已经麻木。
    御医又扭头看越无雪,视线一低,顿时脸色变得惨白,越无雪还穿着焱极天的龙袍,可领子在她的哆嗦下微微散开,露出一角雪柔。
    “张御医,还不快过来给皇上解毒。”
    天真几大步过来,拂尘扫过御医的脸,他猛地惊醒,连忙敛眉垂目,再不敢东张西望。
    天真一面用拂尘去戳越无雪的肩,一面小声说道:
    “张御医在宫中有十多年的日子了,此次随驾,是皇上器重,张御医前途无量。”
    越无雪顺着他的目光看下来,却只冷冷嗤笑一声,根本不管敞开的衣衫。
    她被焱极天折磨得快疯了,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随便他怎么样吧,她决定不再隐瞒身份,想怎么杀她,就怎么杀她……
    这念头窜进脑海的时候,她微怔了一下。
    她已经得了免死令,除非焱极天想杀她,在焱国,将无任何律法可以将她处死。
    突然,外面吵闹起来,焱极天睁开眼睛,侧脸往门外看去。夜猎归来,众臣都已知道他受伤的消息,此时正跪在外面,想求见他。
    天真气恼地一推面前的药罐子,大步往外走去,冷着脸呵斥,
    “皇上已经歇下了,诸位大人请回,吵着皇上休息,诸位大人可担待不起。”
    “公公,听说皇上受伤严重,可有此事?”
    “荒唐,谁敢传此谣言,还不退下!”
    天真拧了眉,又喝斥一声,可是众臣不仅不退,又有人上前逼问。
    大军开拔在即,若焱极天重伤的消息传出去,誓必动摇军心,这些貌似臣服的大臣们,有相当一部分还是和太皇太后有紧密的联系,焱极天登基之后,朝臣两次换血,推行新政,触动了许多贵族的利益,他们面服心不服是自然的。
    殿中,焱极天突然用力一抬左手,银丝一扯,越无雪才抹好药的手腕一抖,又痛起来,她想也不想,扭头就骂,
    “你能不能轻一点,想痛死我吗?”
    她声音有些尖,外面的人顿时怔住。
    焱极天又是用力一扯,手腕一翻,将银丝收紧,越无雪的身子就不得不跟着这银丝的方向倾过来,凳子一翻,她就摔到了地上……咚……
    “好痛!你不弄死我不甘心是不是?”
    她又尖叫一声。
    焱极天这才微微松开了一点,只用这些力气,已经让他浑身都在狂冒冷汗。
    可也正是越无雪这两声尖叫,让殿外的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猜测殿中出了什么事,天真这才板着脸说道:
    “各位大人,还不下去歇着,明儿早上皇上自会奖赏猎到黑狐的勇士。”
    “在里面的……是小公子吧?”
    终于有人小声问道。
    “是又如何?他如今是皇上身边的奴才,夜里在旁边伺侯着是应该的。”
    天真怪怪一笑,退了两步,守到了门口。
    众人这才爬起来,弓着腰退了两步,转身往外走。出了这道门,立刻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可是华庙,皇上怎么能……成何体统!”
    “看来皇上并未受伤。”
    “好啦,去歇着吧,明儿一早上就知道了。”
    这群大臣们渐行渐远,天真这才一抹汗,快步回了殿中。
    御医正在拿着小刀给焱极天放血,刀割在食指上,污血正滴落在一只小碗里,就连这血都留不得,要仔细处理。
    天真端着小碗接血,御医开始取他手臂上的箭,这箭极阴毒,是三岔勾,拔出来将会带出一大坨皮肉,穿过去,又会因三岔勾的缘故,将伤口拉大,极难缝合。
    御医已是满身汗,绢制的衣裳紧贴在背上,大气都不敢出。
    越无雪已经重新给手腕上抹了药,扭过头来,一脸幸灾乐祸地表情。
    焱极天抬眼看过来,神情平静,低声说道:
    “小安子来给朕拔箭。”
    这么重的伤,他居然还能忍成面无表情?越无雪眯了眯眼睛,心中暗道,难怪他这样恶毒,对他自己都那样冷酷无情,怎会对他人有情?
    可越无雪哪里知道,他脸上的肌肉都已麻木,想做表情都做不出来。而且,就算真的痛得无法忍耐,他也不会轻易道出一个痛字!
    这就是焱极天,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呼痛的权力,从来只有努力争取,才有活下去的资格。即使到了现在,他贵为天子,这天子也是他用血换来的,并不稳当,他只有诛去一切敌手,才能稳坐江山。
    别人看他高高在上。
    他却知道何谓高处不胜寒。
    几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可信,除了天真……他又看越无雪,如果她可信,倒是他一个很好的伴侣,她的美酒,她的美貌,她的美好,还有她独特的野,都触动了他心底那根细细的弦,像细细的触角,以轻不可闻的姿态,向他的心脏深处爬去。
    身为帝王,动情乃大忌。
    “小安子。”
    焱极天收回目光,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唤,左手轻扯悬妤丝,越无雪只有站起来,大步走到他的身边。
    “给朕拔箭。”
    他沉声说着,用左手托起右臂。
    污血已经流了满满一碗,带着腥臭,令人恶心。
    越无雪微微侧目,抓住了那支箭,却不敢拔,此时焱极天探过手来,摁在她的手背上,低声喝斥,
    “拔箭!”
    “痛死你。”
    越无雪一咬牙,闭着眼睛就猛地一扯……
    她都听到了筋骨错动的声音,皮肉翻开的声音,还有污血飞溅到她的脸上。最终,她终于听到了焱极天低低地一声闷哼。
    然后,没有然后了。
    他疼晕过去了。
    那只箭被她像毒蛇一样丢开,她都不敢看他的伤口,她突然就想到了救他的那一天,他
    也是这样躺在她的面前。
    这个男人,真是她见过的,生存毅志最强的生物!
    其实越无雪挺想不通的,一个皇帝总被人刺杀,窝囊不窝囊?
    御医紧张地给他缝合伤口,止血,上药。天真在一边直抹眼泪,越无雪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他又不会死,你哭什么。”
    “你懂个屁,你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
    天真扭头就吼。
    越无雪一恼,正要顶回去时,却发现天真居然泪如泉涌,哭得像个娘们了。
    “你知道个屁。”
    他又骂了一句,弯下腰,用帕子给焱极天擦汗。
    “他从来没有像护你一样护过一个人,你真以为那些刺客是冲皇上去的?只要杀了你,他们就有借口煽动各地番王造反,你以为真打起来,这天下的百姓有日子好过?越无雪,你不过是你们越家不要的那个女儿,你死不死,越家人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他把你护下来,不过是看你可怜,你还三番四次顶撞他,不给他留一点面子,让他在朝臣面前难做,你以为昨儿是相爷手气好?是他让洒家把所有的牌子上都写了生沉二字,让人按约定好的时间在潭中去救你,给你挣来一张免死券,就算你以后身份揭穿,也没人能把你怎么办。他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就算他宠幸了你,又怎么了?你反正是要嫁人的,哪个男人有他好?”
    越无雪想给天真颁一个最佳煽情大奖,他居然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焱极天描绘成了一个绝世好男人……
    这让她无何接受得了?
    她瞪着天真看了好半天,突然冷笑一声,坐下去,扯开衣领,拿着帕子扇风。
    半边雪肩露着,上面布满青紫吻痕,天真和御医都措手不及,慌忙挪开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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