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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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硝烟的战场-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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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队工作,他就对她暗生情素,乃至后来发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他知道那是他的单恋,是自作多情的表现。后来,当他发现秦梅与何敬相爱后,他不知痛苦了多少天。可他作为队里的副队长是强忍着单恋的痛苦,强颜欢笑地与队里的同事们包括秦梅在内一起训练,一起战斗。
何敬牺牲在朝鲜战场后,为帮助秦梅摆脱失去亲人的痛苦,在牛剑、张静茹等人的撮合下,他终于与心仪已久的恋人秦梅走到了一起。家庭给他带来了无比的幸福和甜蜜,也正是在这种幸福和甜蜜之中,他与秦梅有了爱情的结晶。
他翻了一个身,突然身边的妻子温柔道:“小东,怎么还没睡?”
“怎么,你也没睡着?”李小东顺势伸出左手臂把妻子的头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秦梅情不自禁地更加靠近了丈夫,轻声道:“没有。”
“是不是在想逃犯周宗迅的事?”
“是。”
李小东沉默片刻:“有线索吗?”
“还没有。”
“伍忠副局长怎么看?”
“他要求我们重新梳理线索,在从源头开始。”
“有道理。”
两人都在静静思考。
“小东,你曾在省局呆过,看问题自然比我全面和精细。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好办法?”
“好办法倒是没有,只不过我有一个与伍忠副局长同一思路的看法。”
“什么看法?”
李小东想了想,谨慎地说:“过去监狱逃跑了人,按我们常规思维,都认为那逃犯早冲出了监狱,不可能在监内,而我们往往会忽略罪犯的冒险作为。我们过去在与敌斗争中不是常有一句名言吗?”
“什么名言?”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秦梅反复念叨着。突然她好似明白似的,“你是说那周宗迅有可能就躲藏在监狱里?”
“至少不排除这种因素。”
“有道理,不愧为侦察科长的称号!”
“侦察科长又怎么样?当初你还不是高傲得要命,对我不理不睬的!”李小东一副假装生气的口气。
秦梅噗嗤(扑噗)一笑:“算了吧,当初你是松花江劳改队的副队长,我是刚出校门的新娃娃,我那敢高攀。”
“反正总是你有道理。”李小东不想与妻子再论。他只是用力把妻子更紧紧地抱在怀里。秦梅知道丈夫很爱自己,也无比幸福地把李小东抱得更紧。
“小东,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李小东本想把刚才所想告诉妻子,但一想那是自己的工作,说出来更令妻子为自己操心。蓦地他转移了话题:“我想这次回来探亲也不短了,我看小儿子的麻疹也好多了。……现在是雨水季节,我担心螺髻山山体滑坡会像往年一样冲跨了劳教所的公路、稻田和林场,所以想早点回去提前作好准备,未雨绸缪吧。”
李小东感到秦梅把自己抱得更紧,一会儿就听到了秦梅低声的呜咽声。李小东有些诧异,关切道:“梅,怎么哪?”
秦梅还是无语,只是呜咽声更大些。
“梅,你是不是担心家里刚请来的保姆走了,我一时半会又回不来?”
秦梅还是缄默,但她停止了抽泣。
“莫非是她知道了我此次回来的真正意图?”李小东暗忖。他知道他这次匆匆从螺髻山劳教所赶回,表面上是回来照看儿子出麻疹,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联合调查组的伍忠副局长代表中央公安部梁志副部长与省检察院监所检察处的杨宣处长分别找他谈话。
原来自从李小东和李灵追捕毛公牛在金沙江的人面狮身像前把那小珠击毙并埋葬在金沙江畔后,2号“野狼”为报李小东的杀妻之仇,暗中指使苗霞和毛公牛的“神风特攻队”,把那埋葬的小珠来了个移花接木,想嫁祸于李小东的头上。于是乎他们雇用一个当地名叫“黄鼬”的二流子,把一个与小珠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杀死后埋葬在小珠的坟墓里,尔后他们用干柴把小珠一烧,连骨灰都撒在了滔滔不绝的金沙江里。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改造条例》的颁布,中国监狱在改造罪犯中给予了罪犯更多的人道待遇和应享有的权利。按理说罪犯维权意识的逐渐增强本应是一件好事,因为它是一个社会法制进步的一个标志,但在罪犯改造的实践操作中,小部分罪犯就以自己应享有的权利来否认他们在劳动改造机关应履行的义务,抗拒中国监狱的劳动改造和思想改造;更有甚者,一部分别有用心的罪犯无中生有地不断地向公安部门、检察部门告发监狱的干部和战士,以达到诬陷报复的目的。这里2号“野狼”组织告发李小东故意杀死民族女同胞一案就是其中的一例!
幸亏有李灵作证,他证实说当时情势紧急,确实看见李小东从那被击毙的女特务身上取下了那一直佩带在那女子胸前的黑色珍珠并放进了裤包里。后来为过金沙江,在船底被暗礁撞破后,李小东不顾自己的手臂的伤势,忙将自己全身的衣服脱下,在狂风暴雨中拼命地堵塞船底的漏洞。也许那从被击毙的女子身上取下来的黑色珍珠就是在堵塞船洞时被掉进了金沙江里。李灵还证实说,当初能为李小东作证的还有渡口驻地的土改工作队和摆渡的船工。可是遗憾的是,那土改工作队的队长及同事还有那常年在渡口摆渡的船工,都没看见李小东裤包里的黑色珍珠,故不能证明李小东是否有黑色珍珠掉在了金沙江里。这似乎将成为一个悬案,但李小东、李灵以及代表梁志副部长谈话的伍忠还有杨宣却不认为那是一个悬案,他们都在为侦破这奇特的案件而战斗!
李小东的猜测是正确的,秦梅自然知道李小东回来的真实意图,她知道李小东不告诉她是怕她担心他。可李小东哪里知道,敏感、细腻、多情则是女人的天性,这秦梅也是女人,她是在为丈夫的安危担心啊!几天前,新华社还报道说解放军总政治部党委已决定开除右派分子陈沂的党籍,同时还剥夺了陈沂的少将军衔、开除了陈沂的军籍,这说明反右斗争还在继续!眼下全国都在“大跃进”,为了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整个中国已掀起了打破右倾保守思想的“反冒进”运动,报纸上说就连周恩来、陈云、薄一波、李先念等中央领导也就1956年反冒进问题作了自我批评!作为监狱长的秦梅自然知道政治斗争的风险,尤其是当她经过了建国初的镇压反革命运动、1957年反右倾斗争后,他怎不为自己的丈夫担心呢?!
秦梅想,眼下李小东已戴上了右派的帽子,倘若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李小东能承受得住吗?加之“李小东—秦梅—牛剑—杨宣—伍忠—梁志”这条或亲或戚的血缘线索,在当时的政治背景下,万一李小东因此案成为故意谋杀彝族女同胞的罪犯,那最后恐怕会波及到监狱的最高层,这是秦梅最不愿意看到了,所以她刚才是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
李小东猜出了秦梅的心理,装着很轻松地说道:“梅,你别为我担心,我没什么!……自参加革命以来,我以对党的绝对忠诚作为自己的最高信念,我可以发誓,我无愧于伟大的党,更无愧于监狱劳教人民警察这一光荣的称号!……”李小东还想继续表白,秦梅用手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嘴。她动人地笑了笑,动情道:“小东,我永远地信任你!”的确,她相信自己的丈夫就像相信自己一样,因为他们永远都是党的忠诚战士,对党绝对忠诚的信念,决定了他们在任何时刻永远也不会做出有损于人民和国家的事!
时间过了很久,两人就那么紧紧的拥抱着,双方几乎都能听到对方那激烈跳动的心。
李小东打破了沉默。他似乎突然变得很严肃:“梅,你睡着了吗?”
“没有啊。”秦梅觉得李小东的口气严肃起来。
“我一直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什么事,你说吧。”
李小东轻咳了一声:“我觉得这次来我们家当保姆的小野很蹊跷。”
“你说说。”其实秦梅与李小东有同样的想法。
“那次我与牛剑、伍忠、杨宣按照梁志副部长的指示一起到重庆的渣滓洞提押国民党战犯黄纹,在火车上我们遇到的那个可疑的乘务员就是这小野无疑。后来公安部门暗中查访这小野和另一个叫苗霞的人,他们都先后消失了。现在这小野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家中,我更觉得她的可疑……”
李小东欲言又止,秦梅催促道:“还有呢?”
“我这几天到月城的柳街逛了逛,我侦察发现那从抗战胜利后就有的老牌子‘建昌板鸭店’撤了,原来的老板——就是那个小野已经消失……”
“那小野不是说回东北探病危的父亲吗?”
“只有鬼知道!”李小东突然提高了半个音,“更有甚者,我从旁人打听到,月城小学的王美波经常出没在那家板鸭店,近一段时间出没得特别的勤。”
“王美波?”
“对!经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以前这板鸭店店员之死。”
“什么意思?”
“我仔细回忆,那板鸭店男店员死的时间正是我那天晚上从螺髻山山寨参加完彝族新历年回劳教所的时间,而当时我击毙的那个蒙面人就像一个男人的身影。”
“你能回忆起另一个蒙面人的身影吗?”
“当时我酒喝多了,迷迷糊糊的……”
“你凭印象说出来第一感觉来,要快!”秦梅运用起了心理学的辨认法。
“女人!”
“那你认为那身影像谁?”
“实在记不清了。”
“像王美波吗?”
李小东摇头,也许他真的记不清了,毕竟他与王美波也只是几面之交。
秦梅一阵欢喜,因为他更加认定自己以前在心里怀疑的正确性。他没想到李小东与他分析的一样。于是她也毫不隐瞒道:“小东,其实我早就怀疑这事了。”
“真的吗?”
“真的。你看,自从那周宗迅被杀,卢平被关,我们家就来了不速之客。没多久这保姆就以父亲病危而溜走,我怀疑这小野是不是来我们家打听卢平、周宗迅的消息的。”
“可这是不可能的,——况且我们在她的面前从未谈起过卢平的事。”
秦梅想起了李小东刚回来的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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