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鬼子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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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鬼子都不留-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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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宽了的脚趾,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看起来如同红鸭蹼一般。
这样也好,上士山下弘一今后一旦游起泳来,绝对无人能匹。
即使奥运会上游泳拿不了金牌,变换军种到日本海军当个潜水员绝对是一流的好兵。
要是碰上珍珠港这样的大场面,山下君施展开他的绝技“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不定还能炸个美国军舰立个大功呢。
山下的几个属下,在一阵节奏紧密地砖头击打声中,均变成光荣而高贵的“海军特种兵。”
………
换班的巡逻队首先在路上发现了三个已经冻得硬梆梆的“钢铁战士”,接着又找到了已经全身僵硬,快要咽气的山下弘一几人。
因为久在中国东北驻军,所以军医对冻伤的治疗和处理还是很在行的。
很快这几个人被抢救过来,但由于手脚这些部位本来就血液循环较差,加上手被捆住,脚被砸扁,且都已坏死,不得不进行截肢处理。
所以等山下等人醒来时,又变成了令人生畏的“海豹突击队”队员。
犬养很快弄清楚了事件的整个经过。
犬养立即暴跳如雷。李店驻军也太狂妄了!竟敢打死打伤我举世闻名的关东军士兵,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上拔牙。
当即点起两个中队,杀气腾腾向李店扑去。
李店据点的鬼子躲在炮楼和宿舍里,心情不错地享受着炉火散发出的温暖,浑然不觉犬养已将死神领上门来。
由于李店离柳林镇较远,地理位置不是非常重要,只有一个中队的鬼子把守,是个小据点。
间犬养领着关东军来访,李店据点的哨兵受宠若惊,不及细问,急忙放下吊桥。
犬养昂然而入。
他一挥手,两个中队的的关东军将李店据点官兵全逼进屋内。
无论是人数、身体条件、军事素质李店据点的鬼子根本不是对手,加上大多数人手无寸铁,一阵工夫,李店据点像被犁犁过的鼠窝般一片死伤狼藉,血流满地。
只有一个小鬼子比较机灵,他操着罗圈腿像兔子一样飞快的冲上炮楼,抄起机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空一阵疯狂扫射,急促的枪声使现场混乱的场面安静了下来。
看着满地死伤的李店官兵,犬养暴怒的心情渐渐冷静下来,而机枪的枪声则让他发热的脑袋清醒过来。
他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莽撞了?这个漏子捅得不小。
“撤————”他歇斯底里的一声狂喊。
天亮了,柳林镇据点的关东军睁开眼睛一看,大吃一惊,足有一个联队的日本士兵将柳林镇据点四面包围,最外围似乎还有皇协军在警戒策应。
远远的,酒井骑在马上,双手握缰,身上的黑毛呢披风随风摆动,他腰板挺直,马靴锃亮,从披风下露出的军刀轻轻的摇晃着。
酒井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他在耐心的等待着犬养露面。
本来以酒井的出身、资历、军阶以及武士血统所特有的骄傲,他是不会亲自来和犬养这样的人较量的,况且目前犬养还归自己代管。
但他一想起来犬养那张令人生厌的大扁脸、通红如枣的酒糟鼻子,还有那一脸狂妄不可一世的神态,都让他感到极不舒服,所以他决定亲自来教训教训这个蠢猪。
据点外的情形令犬养心里不觉一颤,酒井将所属部队全部都带来了,本地所有据点的部队都属酒井节制,这一举动意味着酒井已经盛怒至极,而且不管不顾了。
事情真搞大了,犬养懊恼死了。
但让他称软服输,他拉不下脸来,如果服输,自己将如何面对所有的属下,将来又如何在关东军中混。
“他能把我怎么样?好歹我是关东军的中佐,他也管不着我。”
想到这儿,犬养心一横,带了两个卫兵,大踏步地走出炮楼,命令哨兵放下吊桥。
他一路小跑跑到酒井三郎跟前,气壮如牛地报告到:“酒井阁下,关东军陆军第**步兵联队第三大队大队长犬养中佐向您报告,请阁下训示。”
他故意大喊大叫,还特意点出关东军来,旨在提醒酒井三郎,我们是直属关东军部队,你一个三流守备部队的大佐,你敢把我怎么样?
酒井鼻子一哼,面沉如水。
他一扔马缰,翻身下马,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露出他挎在腰间的菊花军刀来。
他解下军刀,森然一笑,一字一顿说道:“这把军刀是我从帝国陆军大学毕业时天皇陛下所赐。听说犬养君是剑道高手,今天来,主要是想和犬养君切磋切磋剑道。犬养君不会拒绝吧?”
犬养一听如遭闷棍。
他什么都想到了,但他做梦也想不到酒井会从这里入手做文章。
作为军人,不接受挑战,这是耻辱;但接受挑战,他明知酒井武士世家,剑道一流,天皇赐刀,那就更非寻常了。今天自己极有可能被酒井当场劈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现在他真有些后悔以前不该在酒井面前傲慢无礼。
自己所倚重的的无非是关东军这样一块招牌,而在日本这样一个等级极为森严的国家里,真正注重的是家族、出身、门第、血统、身份。
从这方面和酒井比,自己就是一个下三滥,凭什么和人家玩?
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他脸色苍白,酒糟鼻显得更红了,他慢慢解下军刀,抽刀行礼。
酒井虚虚晃了一下他那把装饰华贵的刀,算是回礼。
比武开始。
毫无悬念,犬养根本不是酒井的对手,一上手就被酒井逼得手忙脚乱,两个回合下来,已经浑身是洞、血流不止。
酒井的意图就是在众人面前侮辱他,灭一下他的嚣张气焰,并不想要他的命。
谁知犬养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一见血,他那蛮横凶悍劲儿一下就上来了,和酒井玩上了不要命的打法。这样一来,破绽更多。
酒井一声暴喝,犬养的军刀被磕飞,犬养呆立在现场,双手下垂,绝望的看着酒井,茫然不知所措。
酒井毫不留情,双手握刀大力劈下。
犬养软软倒地。
但他没死,原来酒井在最后一刻还是反握刀柄,用刀背劈下。
即便如此,犬养的锁骨还是被砸断,左耳被削掉半拉。绝望的他在刀劈下来的一瞬几乎大小便失禁。
犬养挣扎了半天,还是没能站起来,他所有的勇气、悍气、傲气都随着刚才酒井的一刀荡然无存了。
酒井轻蔑的说了一句:“你不配。”
犬养双耳轰轰作响,精神彻底被击垮。
酒井披上随从送来的披风,上面赫然佩戴着酒井家族的族徽。
酒井招了招手,他的副手吉冈跑了过来。
酒井轻轻吩咐道:“这里后面的事情,你处理。”
随后上马在一群卫兵的簇拥下绝尘而去。
吉冈目送酒井走远,抽出军刀一挥:“攻击”
早就对关东军骄横无礼、牛比哄哄心怀不满的酒井联队士兵顿时一声呐喊,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如一群饿狼般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吉冈的命令只有一条“不准开枪,可以动用一切手段。”
由于主官被撂倒,犬养大队的官兵得不到命令,只有眼看着潮水般涌进的酒井联队的士兵大打出手,稍事反抗,就会被刺刀捅死,此时的关东军犬养大队已是哭天无泪。
犬养更惨,他被李店据点一群伤兵围住,一阵疯狂的群殴,犬养当场昏死过去。
当犬养和他的士兵们从噩梦般的打击中苏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发现,除了满地死伤外,据点里所有的枪械、食物被裹走,被服、煤炭、柴火全被付之一炬。
这些惯于“三光”的皇军们在对付自己人时业务也非常娴熟。
此时的犬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酒井三郎这一招够损的。
其他的都好办,作为部队主官,丢失了武器,已经是死罪。如果发生情况,丢失了据点,则必死无疑。这些都要受军法审判的,那种耻辱,他不敢往下想。
而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如果此事让原田联队长知道,自己就完了。
看来只有厚着脸皮去求酒井三郎了。
到了此时,什么关东军的尊严、名誉都抛到爪哇国去了,自己的小命、前程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草草包扎了伤口,洗了洗紫肿发烫的柿饼脸,带上约一个中队受伤较轻的士兵前去找酒井负荆请罪。
酒井根本不见他。
联队司令部门口戒备森严,那些酒井的部下们虎视眈眈地架着机枪,端着刺刀对着这一队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关东军士兵。
犬养他们从早上到现在水米没打牙,像一群叫花子般站在酒井司令部门口。凛冽的寒风中,冷饿交加、伤痛难忍。无不瑟瑟而抖,昔日关东军的那点儿赳赳之气已经灰飞烟灭了。
这种奇怪的现象,吸引了大批的中国老百姓围观。
然而这里是酒井的地盘,刚吃完亏的关东军们像猴山上的猴子一样,任人品头论足,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犬养他们的窘态,酒井在楼上窗户里看得一清二楚。
眼看着围观的中国老百姓越聚越多,酒井也觉得有点儿看不下去了,他吩咐副官:“叫犬养进来。”
听到酒井召见,犬养连滚带爬忙不迭的来到酒井的办公室。
等他进了酒井的办公室,他更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卑微。
办公室宽敞、明亮、温暖如春,巨大的落地窗帘垂在天蓝色的地毯上,迎面墙上是天皇御笔亲题的“武运长久”,下面宽大的条案上供奉着菊花军刀。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日本历史上著名诗人的长短俳句。
酒井穿着雪白的军衬衣、挺括的黄尼子马裤、乌亮的长统马靴,这一身随意的装束,加上酒井清癯颀长的的身材、冷峻地目光,在犬养的眼里无不充满了从容、闲适和贵气。
他本来就佝偻着的身子又矮下去半截。
出身于寒门小户的犬养此时才明白:什么关东军,都他妈的是虚的。这份贵气不是一两代人能养出来的,自己不知深浅还觉得关东军天下第一便什么都可以小觑,真他妈是井底之蛙。别说自己,即便气壮如牛的原田大佐进了这间办公室,他也得矮半截。
正胡思乱想间,酒井不高但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犬养君。”
他赶紧立正挺胸,尽管锁骨断裂、遍体鳞伤,他还是努力地向上挺直。
“此事你打算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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