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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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 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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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与此事无关吗?国事糜烂至此,王爷不能躲,也躲不过去。否则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就不可收拾了。”
    “所以,吴节以为,王爷应该过去说服百官退去,好能够上一分请罪的折。”
    “可是……”裕王还是有些犹豫:“孤不过是一芥藩王,依大明朝的规矩,藩王不得过问政事,如此……不妥当吧?”
    这个裕王还真是个蔫吧唧的性。吴节也急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裕王愕然看着吴节:“士贞因何发笑?”
    看来依靠常规的路是无法说服裕王,吴节也豁了出去,收起笑容。正色道:“王爷伱错了,错得离谱。我朝虽然不立储君,那是因为有二龙不相见的箴言。可在陛下和百官的心目中,早已经将王爷当为大明朝的王储了。天家立储,讲究的是德行性。德乃品德,王爷品质如金如玉;行,乃是做事的能力;性,绝对,泰山崩于前,坚钢不可夺志的心气。”
    “王爷的质高行洁。朝野称诵。可因为一直没有处理个具体政务,行和性二字却不为人知道。只怕,就连陛下心中也有些犹豫。”
    “此事关系到朝政大变局,正是王爷展示行、性之时。若处理好了,在陛下心目中却有不同的分量。”
    吴节摸了摸嘴唇上胡须,站起身来,长长一揖:“王爷,吴节内是天近臣,这些话本不该说的,还请王爷责罚!”
    “伱……好大的胆!”裕王使劲地拍了一下茶几。震得几上的茶杯叮当乱响。
    旁边的冯保也惊得面如土色。
    吴节这话已经是帝王术的范畴,又枉自揣摩皇帝心思,已是死罪。
    有些事,做得说不得,彼此心照。却不想吴节竟然这么大胆。将话彻底说开。
    让裕王如何不惊,顿时下意识地厉声呵斥。
    吴节毫不畏惧地抬起头看着裕王:“国事如此。社稷如此,吴节一身祸福已经顾不得了,请王爷决断。”
    裕王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举在空中的手却软软地落了下去。
    良久,他一把将吴节扶起,叹息道:“士贞啊士贞……本王心中已经乱矣……这次去见逼宫的百官……那些官员都是清流,可不是好说服的,道理比谁都多啊!”
    吴节听到这句话,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背心有汗水微微沁出。
    一吸气:“王爷先说说伱打算如何面对百官?”
    二人也不落座,就那么站在屋中说话。
    裕王想了想,道:“这次百官逼宫,说穿了,还不是想讨要拖欠的俸禄。实在不行,孤破家为国,拿几十万两银出来,将这个亏空给补上。”
    吴节笑着摇了摇头:“王爷又错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王爷可不是君,怎么能越俎代庖给官员们发俸禄,究竟又是和居心?”
    这些裕王的脸色彻底地苍白下去,连连拱手:“士贞教我。”
    吴节:“一句话,哭!”
    这个办法吴节刚已经想了很久,在他看来,裕王这人无论是能力还是智慧都很差,但为人宽厚,有很强的人格魅力。
    这一点,有点像《三国演义》里的刘备。
    吴节低声道:“王爷,等下见了百官,只需哭就是了,到时候,清流们自然会被王爷的品德感动,各自散去的。”
    说完,就将等下该做些什么,一一交代清楚。
    这匆匆告辞,又做了轿赶回西苑。
    到了西苑门口,见大门外的雪地上官员们还都跪着。
    而徐阶和高拱、张居正则都坐在一张马扎上,死死地看着众人,面上又是痛惜,又是难过。
    所有的人都冻得嘴青面黑,瑟瑟发颤。
    倒是那陈洪却嘴角带着冷笑地立在大门口,一脸的凶横。
    吴节走到徐阶身边,低声问:“老,陛下可醒过来了?”
    徐阶苦涩地点了点头:“万岁已经被惊醒了,只是……没有出来……”
    这个时候,清流们有开始闹起来:“我们要见陛下。”
    “昏君,昏君啊!”
    ……
    就有人实在受不了冷,不耐烦地站起来,就要朝里面闯。
    吴节忙伸开双手:“大家冷静,大家冷静。”
    众人回头看去,却看到几顶轿停在大家身后。
    裕王从轿上下来,步走到监察御使面前一把将他扶起来,道:“我是奉皇帝之命来见大家的,皇上也挂记着大家。”
    说完,就放声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不要紧,已经在雪地上跪了三四个时辰的官员们也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一时间,满天满地都是号啕。
    吴节留了个心眼,仔细朝下面的众人看去,就发现有几人并没有流泪,相反却是一脸的灰败。
    又回头看了陈洪一眼,陈洪的面色也白到了极处。
    这几人吴节也识的,正是严党中人,看来,这次闹剧同他们脱不了干系。
    吴节身边的徐阶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长气:“裕王来了就好,果然没让人失望。”
    而张居正和高拱二人都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
    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吴节朝前走了一步,悄悄在背后推了裕王一把。
    裕王这醒过神来,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口气,道:“我要说一句话,望诸位静听。”
    他朝众人看了一眼,目光好象一点都不遗漏地将大家都看了个遍。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下午北京时间四点钟的模样,天色加晦暗。北京的天黑得特别的早,背后的城楼上已经点燃了红色的灯笼。
    雪花依旧不紧不慢地落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似的。
    片片白雪也被灯光印成了红色,在空中闪烁不停,然后被冷风吹散。
    裕王身后的几个臣都紧了紧身站起来,坐了着长时间,他们也僵了。
    裕王说起话来不,一字一句,却显得异常清晰:“圣人云,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推而论之,天下无不是的君父。我太祖高皇帝当年教导百官判断讼案时也曾经说过,父亲诉讼,曲在而不在父;兄弟诉讼,曲在弟而不在兄。也是这个道理我大明朝庇护百兆臣民只有一个君父,而百兆臣民所供奉这亦只有一个君父。以天下四海为君父修建一居身清修之所,伱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闹事。”
    这段话说的是嘉靖挪用国库里的银去修宫观一事,这是大道理,无可辩驳。这一百多清流官员平日间圣人之言圣人之言,习惯了给人扣的帽,今天听王爷说出这种道理,却只能认了。
    裕王接着说道:“至于国库空虚,民有饥寒,这个过错首先是我的过错,是内的过错,是六部九卿堂官的过错。绝非君父之过。我今天当着内员门的面,向各位,向天下臣民认错。”
    说完,就朝众人深深地拜了下去。
    眼泪顺着他的面庞一滴一滴落到积雪上,在地上淋出几点。
    徐阶、张居正等人也拜了下去,吴节自然也要顺大流。
    这下,刚收起了悲声的官员们有开始大哭起来,跪了一地。
    监察院的御使是激动得浑身发抖:“不不不,错不在王爷,是我等的错啊。老臣……老臣这就回家去写一份折,向陛下请罪!”
    “我等愿向陛下请罪!”
    众人都纷纷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张居正在吴节耳边小声道:“吴大人做得好文章啊!”
    吴节心中得意,确实,裕王刚所说的那段话就是自己教他的,想不到效果还如此之好。
    正要谦虚一句,眼角却看到那边的城楼上有一袭道袍一闪而过。
    吴节心中一惊:“是嘉靖皇帝。”(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逢彼之怒
    原创来嘉靖皇帝早已经醒过来,也早已经到了大门口,将方的一幕都看得真真切切的原创首发'
    方裕王的表现肯定也落到他眼里了。
    裕王的作为都是吴节的设计,效果自然只极好。但是,皇帝心中究竟是怎么看的吴节心中却没有底。
    有一句话叫着弄巧成拙,他心中有些隐约的担心。
    帝王之心从来都是不可琢磨也无从把握的,伴君如伴虎,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适得其反,却将自己和裕王填了进去。
    因为担心,吴节也顾不得回家,强提起精神又回到了玉熙宫嘉靖皇帝精舍。
    一进屋就看到房屋正中端正地放着一台铜壶滴漏,嘉靖皇帝身穿着绣有《道德经》五千言的道袍,站在前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的时刻。
    他的头发披散着,香叶道冠胡乱地扔在御案上。
    几个随侍的太监一脸苍白地站在屋角,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万岁,西苑大门外的百官都已经散去,陛下无须担心。”吴节硬着头皮上前小声禀告。
    嘉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滴漏上,这个时候,铜壶木刻上的申字的后一道刻度浮出水面,露出酉字,已经是后世北京时间下午五点钟了。
    也不抬头,嘉靖的面色显得阴森:“整整三个时辰,嘿嘿,群情激奋,气势汹汹,真要将人都吃下去了。”
    他的心情果然恶劣,吴节心中一个激灵。装出一副随意的样:“陛下,闯宫的大臣们已经知道做错了事情,各自回家写请罪折去了。”
    “请罪,请什么罪。他们什么时候认过错了。”嘉靖抬起头来:“一百多官员,每热那些一份请罪折,也不怕劳累朕。说是认错,一落成文字,尽顾着委屈,甚至还要标榜自己刚直不啊吧?不反是看朕建了两座宫观,骂朕是昏君,一百人啊。真想将天翻过来?”
    他咬着牙齿:“当年大礼议的时候,两百多官员齐聚左顺门,场面不比今日大?朕不也将他们都杀退了,又什么时候怕过事?”
    他的目光慢慢抬起。从大畅的门窗看出去,越过外面的漫天飞雪,落到铅灰色的天穹里。
    “朕先前就守在这里,看这他们要闹腾多长时辰。”
    滴漏里的水珠一滴滴落下,清脆响亮。
    众太监只觉得那水滴就好象滴到自己脑门上。慢慢化着汗水流下来。
    吴节吸了一口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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