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真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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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真髓传-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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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赶忙一齐回礼。

秦宜禄捋须笑道:“主公您太客气了,若是没有您在两河滩大发神威,力挫羌贼,我们还怎么可能坐在此处?只怕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话不能这么讲,”真髓微笑道,随即信步来到他的面前,“秦长史,我病倒之后,您主理政务不说,又亲率工匠抢修损坏的强弩和军械,没日没夜干了二十多天,今日我视察库房,除去十九架彻底损毁的,其余已全部修复。保持一支器械整备的劲旅,是打败敌人的先决条件。您可比为高祖镇守后方的萧何,这功劳不亚于沙场征战啊!”

秦宜禄闻言全身颤抖,大是激动道:“属下,属下……”

真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到他旁边的徐晃面前。

“徐大哥,两河滩一战,我身负重伤几乎性命不保,若无大哥赠我良马,真髓焉能活到今日?经过那一场血战,我士兵几乎折损殆尽,大哥你却于此危难之际,毅然投我中牟。在郭汜攻城时……”

徐晃连忙起身,截断话题道:“明公,您已为此越级提拔属下担任了典兵校尉,就不必多说了罢。”

看着他方正朴实的脸膛,真髓只觉得胸中暖烘烘的,涌起一股敬佩之意,叹道:“大哥,你真有‘大树将军’之风!”偷偷向身后瞥了一眼,雷吟儿的脸色颇为不好看。

接下来的一个,却是新被提拔为骁骑校尉,意气风发的魏延。

“文长,两河滩一战,我军最终能以弱破强,克敌制胜,我中牟能屹立不倒,你当居首功!在我病倒时,你又以伤病之躯负责新兵的训练,可真不易啊。”

在众将面前得到主公如此夸奖,魏延倍有面子。他一张脸兴奋得通红,连忙站起来大声道:“小事一桩!属下这条命是主公的,誓死听从您调遣。别说是练兵,水来水去,火来火去,咱魏延绝不推辞!”

每次看到这个最早跟随自己的亲信,总令真髓倍感亲切,他笑道:“我可是听说,这才短短一个月,六千新军就已经训练有素,可以上阵杀敌了——待会儿咱们就去阅兵检验一把。怎么样,经得起考验吗?”

“主公,您这是什么话?”魏延瞪起眼睛,嚷嚷道,“我魏延练出来的兵,您还不放心吗?尽管检阅,我陪您去,要是有一个兵不懂号令,您把我从校尉降职去当士兵好了!”

真髓大笑,转身向下一席位走去。

他在大堂里整整转了一圈,挨个儿历数将士们的功劳:打理战备物资的陷阵校尉邓博;拼死顶住了郭汜进攻,如今负责修缮城墙与工事的曹性,以及仍在农田里组织民夫排涝抢收的折冲都尉胡平;还有斩杀大将韩穆和严密监视荥阳的雷吟儿……

等到全数过一遍再无遗漏,他才回到自己的坐榻前,朗声道:“如果没有大伙儿,哪儿还有我真髓的今日,哪儿还有中牟的今日?废话也不多说,等扫灭了马超和郭汜那两个蟊贼,咱们论功行赏,决不亏待一人!”

众将都感受到这股豪气,一齐致敬道:“愿为主公效死!”

“马超和郭汜这两个蟊贼,”真髓坚持用这个蔑称来称呼那两个敌人,“数次攻城不胜又赶上了大雨,所以龟缩在荥阳不出——贾司马,你将近来荥阳的动向对大伙儿做一通报罢。”

“遵命,”贾诩略微一欠身,“诸位将军,受到徐校尉鼓动,最近有不少白波兵脱离马超新来归顺。根据他们的口供,马超的羌军加上西北军残部,总共有近六万之众。目前军队调动颇为频繁,而且正在督促汉军降卒制造攻城器械。”

一旁的雷吟儿抢道:“根据斥候传来的最新消息,前一阵由于下暴雨的原故,马超一直将牲畜群安置在洛阳,最近两天却把牲畜群移到荥阳附近放牧。我们羌人以游牧为生,每日里吃的都是羊奶牛奶。部队开到哪里,就游牧到哪里,所以没有粮道的限制。马超这回迁移畜群,一定是准备大举进攻。”他分明是不忿贾诩公然表彰徐晃之功,所以特地来抢风头。

真髓看在眼里,着实有些头痛:将领内部若是不和,这还怎么去克敌制胜呢?

“雷校尉所言极是,”徐晃对雷吟儿的敌视丝毫不以为意,也点头表示赞同,“属下在铁羌盟时,就亲眼看到大量的牛羊驴马随着部队一同移动的景象。”

“徐大哥和雷吟儿说得是。两河滩能挫败铁羌盟,实在侥幸得很……”真髓示意起身准备歌功颂德的秦宜禄坐回去,继续道,“这段时间的一些传闻,我也都听到了。说什么我真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来必定要成就许多事业……”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这一点不假,我也觉得正是如此,所以决心要和诸位共同创立一番事业呢。不过光凭这个,可斗不过铁羌盟的快马长矛呀。”

想起那场大厮杀,他顿了顿,沉声道:“铁羌盟初来乍到,连吃了咱们几个大苦头,这不是什么上天佑我,而是他们从关西杀到关东一直没遇到像样的对手,临阵麻痹大意了些;再加上内部争权夺利,不打败仗才有鬼。可如今的形势已经大不相同,这一个月来,马超在荥阳厉兵秣马,不可能再重蹈覆辙。我等务必做好心理准备,决不容半点麻痹大意。”

“徐大哥,你在铁羌盟呆过一段时间,大略谈谈对羌兵的认识罢,也好让大伙儿心里都有个底;还有雷吟儿,你自身就是羌人,徐大哥发言之后,你也说一说羌人战术的经验和看法。”

“是,”徐晃道,“据属下所知,羌人与我汉军的编制大不相同。此外,羌兵无须金鼓旌旗,而代之以牛角骨笛,既有法度,又可令汉军摸不清其首脑所在,确是难以对付。”

“原来如此,”真髓恍然大悟,“难怪上次夜战时,我翻来覆去在韩穆阵势中仔细寻找,却就是找不到敌人的大将。”心中一动,已有了计较。

“其实铁羌盟最令人头痛的,不在于指挥与编制,而是它的作战方式。”徐晃叹道,“西羌一带民风彪悍,不论老幼妇孺,人人使得铁矛,骑得劣马。每次上阵都以部落家族为单位,大都是父子兵、兄弟兵甚至夫妻兵。看到亲人丧命,哪有不拼命的?故每次作战,人人都能奋勇冲锋,前仆后继,至死方休。其战斗意志之强,我汉军望尘莫及啊。”

雷吟儿道:“我是东羌人,地近匈奴,部族人人擅骑射短兵。和我们比起来,河曲一带的马和北地马不一样,又高又大,腿长力猛,就算背上骑两三个人照样奔走如飞,所以西羌人主要战术是重甲长矟的突击,短程的冲刺势不可当。铁羌盟主要是西羌人组成的,不过似乎也有几个东羌部落跟他们联合。所以我想,上一回马超没用骑射手很可能是欺咱们人少。往后主公再和他作战,对这一手可不能不防。”

这的确很重要,真髓点了点头。

雷吟儿道:“主公,我原先跟随胡车儿将军与汉人作战,基本都先将敌人困在城里,然后抄略四周乡村,毁掉农田,迫敌出城决战。属下怕马超再来的时候,也采取这种办法。”

此言一出,众将顿时交头接耳,徐晃悚然道:“对!马超这一路上尽是用此法攻城。只是不知中牟尚有多少粮草,可否支持住如此强攻?”

“若是围城,咱倒是不怕,”长史秦宜禄一直没有发言权,他对这等攻城略地一窍不通,此时听问起粮草储备才搭上话,“主公,此次麦收总计得粮十万斛;半月前新郑长杨沛得知我军大破铁羌盟,特献粮一千斛;再加上俘获的牲畜,已足够支用一段时间了。”

“一味死守,绝无出路!”旁边魏延一直插不上话,总算得到了机会,“奶奶个熊,怕他个鸟!马超要来打咱们,咱们就先去荥阳打他,正好为胡安和将士们报仇!对了,将战场推到荥阳还有一桩好处:那一片河道纵横,地形很复杂,适合防守,但是骑兵却跑不开。咱们大都是步兵,不怕地形复杂,可铁羌盟主力是骑兵,正好让他们跑不开!”

徐晃赞同道:“先发制人是上策。据我观察,马超此人虽久经沙场,但性子急躁,又极为好胜,这是他的弱点。据来降的将士所说,先前马超吃了败仗退守荥阳时,每日里详加防备,生怕我等乘胜追击;后来知我兵微将寡,又一直不见动静,于是也渐渐松懈下来。如今大雨刚停,马超满心都是如此进攻中牟,我等若趁此时反打上他的家门口,他决计想不到。”

邓博皱眉道:“铁羌盟的确大都是骑兵,可郭汜的凉州兵,还有那些白波兵都是步兵,想要吃掉他们也不容易呀。”他用兵谨慎持重,破绽极少,然而遇到这种情况却难免意见保守,不能把握住战机。

真髓闻言,不由向贾诩望去,老狐狸正巧也看过来,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魏延和徐大哥提出的方案,不愧是勇将的主张。”真髓打断了将领们的争论,赞赏道:“我军所需要的,就是这样勇猛无畏的战士——上回从韩穆手里着实缴获了不少战马,待会儿你们两个去各选两匹好马罢。”

看他们抱拳谢恩,他笑了起来,对众人道:“大雨一停,不是我去打马超,便是马超来打我。中牟地处平原,倘若敌人吸取了教训,以大兵力彼此呼应着从大范围包抄过来,敌众我寡,难以对付。文长刚才说得不错,荥阳一带地形复杂,更利于我军发挥实力。所以要打就到荥阳去打,即便是败了,也能让马超大吃一惊,摸不清我军的虚实,便不敢轻易向中牟进军。”

邓博道:“主公,话虽如此,只是敌众我寡,此事殊不易办。不如我等在荥阳通向本城的半路伏击马超,您以为如何?”

“马超上回一线平推,所以在两河滩被我阻击成功,这回不可能不接受教训,”真髓沉思着摇了摇头,否决了邓博的观点,“他六万大军即便分兵三、四路,每一路也都远多于我军。这样彼此呼应着前进,我军又怎能一一将之伏击呢?”

他最后下了决定道:“此事就这样定了,我军主动出击,进攻荥阳。关于白波兵和凉州兵么……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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