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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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 第9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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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麓今年正好三十岁,面貌有几分酷似难楼,不过他没有骑黑马,而是一匹纯白的战马,一如当年他跟着刘修赶往宁城时的模样。他敏锐的目光看着对面的大旗缓缓落下,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作为年轻时曾经与汉军并肩作战年轻人,作为赵云的弟子,作为接受过卢敏启蒙的乌桓人,他一直不赞成接受袁绍的封号,与汉军为敌。只是关系到整个部落的存亡,他个人的意见无足轻重,更何况他现在还不是上谷乌桓的最高统帅,一切只能听他的父亲难楼的。
    他知道,对面有他的师傅赵云,有曾经和他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可是今天,他却要与他们生死相搏,甚至要亲手杀死他们。他为汉军的雄风不再而惋惜,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汉军,以前的汉军哪怕是以寡敌众,也是斗志昂扬,自信得近乎于狂妄,哪像现在这副怂样。
    “等等……”楼麓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对面大声对难楼说道。
    难楼正扭过头和遄结说话,听到楼麓的叫声,有些不快,扭过头斥了他一声:“你看你,儿子都满地走的人了,还一惊一乍的,以后还怎么统领部众?”
    楼麓顾不上解释,轻踹马腹,战前向前跨了一步,和难楼的战马齐头并进,楼麓探身过去,附在难楼耳边,指着对面的汉军战阵,紧张得声音发颤:“父王,你看……”
    难楼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也愣了一下,凝神细看。
    汉军阵中,随着宋丰的战旗缓缓落下,中军向波浪一般向两侧分开,一飚人马从中间驰出,他们盔明甲亮,在初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当头一将,黑盔黑甲,手持长矛,骑在一匹雄壮的黑sè战马之上,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阵前,无数身着火红战袍的骑士像血sè的浪头一样从他身后涌了出来,向两侧排开,渐渐的遮住了宋丰的中军。
    最后,数十骑缓缓的驰出了战阵,当头一将,头上没有戴盔,身上披了一件血红的大氅,胯下一匹神骏之极的赤sè战马,整个人像一团火一般。在他身后,两个猛士各举着一杆大纛,大纛在晨风下缓缓飘动,其中一面纛旗上,一只在烈火中展翅飞翔的神鸟昂首长鸣,凌厉的目光超过了六七百步的距离,看得难楼一阵心慌意乱。
    “这……这是谁的战旗,很眼熟……”
    楼麓心头剧震,半晌才道:“原来是他,父王,我们……又上当了。”
    左侧的汗鲁王乌延莫名其妙,大战在即,对面的汉军在搞什么把戏,他看不清那些人在干什么,可是他却发现,汉军的气势明显变了,原本的低迷士气一扫而空,忽然间变得高昂亢烈。他诧异的看向中军的难楼,却发现难楼和楼麓正在交头结耳,不知道说些什么。
    蹋顿看得分明,他浑身冰凉,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却一点热度也没有。他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好像有一个无底深渊,正等着他跳下去,身未临,深渊里的寒气却一阵阵的涌来,冰冷刺骨。
    他认识那面战旗,他知道那个人是谁。
    士气突然高涨的汉军怒吼起来,阵阵吼声如狂涛巨澜,呼啸而来,带着狂暴无比的力量,冲击得蹋顿浑身颤抖,几乎无法坐稳马背。火狐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催马上前,轻抬素手,按在蹋顿的肩膀上,柔声道:“阿奴,你怎么了?”
    “我们的灾星来了。”蹋顿使尽浑身力气,举起手,面如死灰,声音干涩。“对面那个身着红袍的汉将,就是当年抢走你的青牛角的人,就是……”
    “是他?”火狐骇然变sè,下意识的缩回手,掩着自己的红唇。她的惊恐影响了胯下的战马,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火狐惊叫一声,翻身落马。

第745章 阵前欢(上)
    随着刘修的朱雀战旗在风中缓缓升起,迎风飘扬,汉军将士如梦初醒,狂喜瞬间淹没了他们的身心,久违的力量如同烈火,一下子点燃了他们潜伏的斗志。他们情不自禁的顿足大呼:
    “楚王威武——”
    开始吼声还有些杂乱,不过很快就整齐一致,数万人异口同声,使出浑身的力气,举起手中的武器,用力顿着地,振臂高呼:“楚王——威武!”
    “楚王——威武!”
    很快又有人发现了战旗上的异样,那只浴火重生的烈火朱雀旁,还有一面大旗,上面赫然写着“汉大将军“四个庄重肃穆的隶书,zhōng yāng一个龙飞凤舞的汉字:刘。这时候,他们才明白为什么大将军宋丰的战旗会突然落下,因为即将率领他们开始战斗的还是大将军,不过不是宋丰大将军,而是他们盼望已久的楚王殿下,新任大将军刘修。
    “大将军——威武!”
    一个将士厉声长啸,他身边的将士们也很快明白过来,立刻改换了称呼。
    “大将军——威武!”这个在宋丰领军时从来没有喊过的口号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席卷了整个战阵,像cháo水般一次又一次的冲涮着每一个将士的心灵,洗去他们心头的yīn霾,露出峥嵘的本sè。他们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每吼一声,士气就高涨一分。
    已经降下战旗的宋丰羡慕的看着阵前驻马而立的刘修,松了一口气。这场戏终于演完了。短短的几个月带兵生涯,让他感到了沉重的压力。这些压力一方面是军中的整肃气氛,另一方面却是刘修带给他的yīn影。无论何时,何论何地,他都能感觉到并州将士对他的鄙视,对他的仇恨,仿佛是他害死了刘修。他连夜里睡觉都不得安生。生怕被人割了首级去。
    宋丰小心翼翼的策马上前,含笑向刘修拱了拱手:“大将军,我的任务完成了。先行一步,在洛阳等你的好消息。”
    刘修微微欠身施礼:“太师,这些天委屈你了。”
    听到“太师”二字。宋丰眉开眼笑,连连摆手,又客套了两句,这才拨转马头,顺着刘修刚刚出来的那个通道,消失在大阵之中。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可以安心的坐着马车,回到洛阳,去过他的逍遥岁月,安享他的富贵荣华。
    如果有心情。他还可以慢慢回忆,那一天在宫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今天在阵前又看到了什么。
    目送宋丰离开,刘修举起了双手,轻轻向下一按。许禇和张辽手中的战旗也跟着轻轻的摇了摇,战鼓猛的敲了两声,随即归于平静。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嘎然而止,每一个将士都屏住呼吸,神情专注的盯着前面的刘修,看不到刘修的人则竖起耳朵。倾听前方传来的每一个声音。
    马蹄特特,赵云骑着一匹白sè战马,从右侧缓缓驰来,吕布骑着那匹老当益壮的红sè战马,迈着轻快的脚步,由左侧缓缓而来。他们走到刘修面前,勒住了战马,手持武器,向刘修躬身施礼。
    赵云有些哽咽的沉声道:“大将军,末将赵云在此听令。”
    “大将军,末将吕布……在此听令。”吕布兴奋不已,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二位将军辛苦。”刘修微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们站在自己身后。赵云和吕布对视一眼,拨转马头,和刘修一样面对着两万多汉军将士。刹那间,他们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时他们还年轻,刚刚在朔方城外大破鲜卑的红rì部落,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和一队队的俘虏,昂首挺胸的回到五原城,无数的百姓夹道欢迎,向他们欢呼,把他们当成自己的英雄。
    想起那一幕,从来不落泪的吕布忽然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回想起来,自己活了几十年,记忆中最骄傲的不是多少女子倾慕他,也不是做了太守后有多威风,而是那一次光明正大的回到五原城,作为一个立功的将士,而不是一个打家劫舍的马贼。哪怕他后来做了太守,多次回家探亲,也没有那么骄傲,那么记忆深刻。
    如今,他们又一次站在了刘修的身边。
    刘修看着目光热烈的将士们,吐气开声。他并没有声嘶力竭的吼叫,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送到了每一个将士的耳中,仿佛他就在他们面前说话一样。
    “将士们,大汉的勇士们,十五年前,我就是在此不远的鸡鸣山,生擒了鲜卑太子槐纵,夺了他的战马,抢了他的女人。那时候,乌桓人还是我们的朋友。现在,槐纵已经成了一堆朽骨,檀石槐的首级成了我大汉天子的溺器,乌桓人却不知天高地厚,依附袁绍,对抗我大汉天兵。大汉的勇士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揍他老母!”一个曲军侯大声叫了起来。
    “杀光他们!”另一个普通士气大声叫道。他可能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声音都变了味,又尖又细,引起一阵轰笑。轰笑一闪即没,更多的将士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
    “杀光他们!”
    “抢他们的女人,砍下他们的髡头当溺器!”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斩草除根!”这应该是个有文化的。
    将士们大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目空一切,仿佛对面的乌桓人今天不是来战斗的,而是来送死的。刘修等了片刻,让将士们的斗志有个酝酿发酵的时间,这才抬手止住。他拨转马头,手一指对面的乌桓人,大声说道:
    “我们是文明的汉人,不是禽兽般的野人,我们善待朋友,却不会放过一个敌人。勇士们,我们有足够的胸怀。让他们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如果他们死不悔改,那他们只有一个下场:死亡!你们说,对不对?”
    “大将军说得对!”
    “大将军威武!”欢呼声再一次风起云涌。
    刘修手一指赵云:“子龙,你去阵前见见难楼,让他认清形势,不要乱动,我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他如果敢出一兵一卒。我就踏平白山。”
    “喏。”赵云躬身领命,只带了亲卫队率赵融,向对面的乌桓人大阵飞驰而去。
    刘修又一指吕布:“奉先。蹋顿是我们的老对手,上一次他命大,从麹义手下跑了。这一次。你去砍下他的髡头,别让他再出来丢人现眼。”
    “喏。”吕布兴奋得一哆嗦,策马跑回自己的战阵,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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