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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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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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一愣,凑到刘修身后瞅了一眼,顿时眼神一亮。此刻的曹鸾端庄中透着几分羞涩,局迫中参杂着些许恼怒,头不像平时那样直直的竖着,而是微微下垂,背却是挺着,胸部挺起,和尖尖的下巴互相呼应,形成一道曲线,侧着的脸庞在外面明亮的阳光衬映下显得分外清晰。
    果然是美呆了曹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用力一拍刘修的肩膀:“德然,果然还是你行”
    “不,是因为大姊本来就是个美人,只是平时太苦着自己了。”刘修摇摇头,对羞红了脸的曹鸾友善的笑笑,躬身一拜:“大姊,其实你根本不需要我多说些什么。你把这个团扇拿回去多读读,想象自己独自一人行走在北邙山的美景之中,身边没有任何人,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吟诗就吟诗,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就会发现,其实……生活是很美的。”
    “这样……就行?”曹鸾暗自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了曹家和宋家的前程,曹操这些天可把她逼苦了,每天让她像个倡优似的走来走去,她忍受了难以想像的屈辱却还是达不到要求,最后不得不请刘修来指点。她本以为刘修会让她做出更难以接受的事情,没想到刘修却只是让她读读诗,放松一下身心。
    修郑重的点点头:“不过,你如果读诗经的话,雅和颂就不要读了,读几篇风就行。”他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记得毛诗序吗?”。
    曹鸾立刻点了点头,《诗经》虽然有好几家的说法,但是毛诗却是流传最广的,每个读诗经的人,都读过毛诗序,这也是用儒家礼义解诗的标范。
    “把毛序忘了吧。”刘修摆摆手:“再美的诗,裹上那么一件大礼服,也成祭器了。”
    这次不仅曹鸾迷糊了,就连曹操都有些糊涂,他想了半天,扯扯刘修的手臂:“把毛序忘了,还怎么读诗?”
    “这什么话?”刘修忍不住笑出了声,反问道:“没毛序就不读诗了,孔子怎么读诗?”
    曹操眼珠一转,的确如此,孔子删诗在前,毛亨作序其后,中间隔了几百年呢。
    刘修耐心的解释说,毛序,只是毛亨自己对诗的看法,并不是孔子的看法,这只是毛亨的一家之言,而且未必就对,你为什么要听他的?你至少应该想想孔子本人是怎么看待诗的。孔子什么时候说过诗经字眼里全是仁义道德,礼乐钟鼓?你要说雅和颂里面有,那还勉强说得通,这风是民间百姓吟唱的曲子,和那些大人君子搞的一套礼义有什么关系?
    孔子说,诗可以兴,可以怨,可以群,可以观,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只有一个要求:思无邪。诗中的兴也好,怨也好,都是人之常情的自然抒发,是人的本性,这有什么可以羞耻的呢?你要去品味诗中那些活泼自然,甚至带着几分野性的生机,而不要总想着仁义道德。
    刘修最后说,现在的六经是别人的六经,不是孔子的六经,你要想品味孔子的思想,应该抛除后人附会的那些东西,去体会孔子本人的想法。再进一步,你应该去体会诗的本意,而不是先看其他人怎么说。
    “你有爱过一个人却得不到,只能朝思暮想、苦苦煎熬的经历吗?”。刘修问曹鸾。曹鸾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刘修又道,“所以你体会不到关睢所说的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滋味,只有苦恋过的人,才知道这是情之于人最真实的写照,和什么求贤没有半钱的关系。”
    曹鸾哑口无言,觉得刘修这些话既像是胡言乱语,又像是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她怎么可能没有苦恋过呢,哪个少女不怀春,只是因为嫁给宋奇,她不得不把自己的感情深埋在心里,强迫自己遗忘掉。现在刘修一提醒,她突然意识到当时自己不正是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好了,言尽于此,我想你很快就能明白诗的真谛的。”刘修眨眨眼睛,“大姊,你还是先去想吧,我要和孟德兄说几句你们女子不宜听到的话。”
    曹鸾不好意思的起了身,款款向刘修施了一礼,转身走了。
    “唉呀,说得正好,怎么让她走了?”曹操埋怨道。刘修摆摆手:“欲速则不达。你这从妹是天生的风流,不需要太多的说教。如果她自己不把那层束缚解开,说得再多也没用。”
    曹操耸耸肩,想起前一段时间的努力一点进展也没有,不得不承认刘修说得有道理。
    “我要说的是宋奇。”刘修走到门口看了看,见曹鸾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才回头对曹操:“我这几天其实一直没闲着,我仔细的研究了宋奇这个人。”
    “如何?”
    刘修摇摇头:“他给你提鞋都不配。”
    曹操脸色一僵,不知道是该得意还是该沮丧。其实不用刘修说,他也知道宋奇是什么样的货色,只是曹鸾已经嫁给他了,还能怎么办?他沉默了好久,才怏怏说道:“德然以为当如何?”
    出乎曹操的意料,刘修对这个结果并不沮丧,反而显得非常高兴:“孟德,这不是坏事,这是好事。”他抬起手,示意曹操不要着急:“如果他是个权力**非常强的人,那才麻烦呢。”
    曹操眉毛一挑,有些明白了刘修的意思,眼中顿时露出了希望的光芒。正如刘修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不同的人看同一件事会有不同的角度,自然也会得出不同的结果。所谓的聪明人,就是能跳出自己的立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事情,这样才能看得更全面。
    曹操显然具备这样的素质。他放松了腿,轻松散漫的靠在凭几上,翘起了二郎腿,双手握在一起,两只大拇指不停的转着圈,目光闪动,显然在权衡利弊。
    刘修也不急,他知道这个时候催曹操只会适得其反。眼前的曹操虽然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大奸臣,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个忠臣,在家与国之间,他首先要考虑家。他的想法不可能完全得到曹操的认同,相反,他也许能认同曹操的选择。他在王楚面前说得慷慨激昂,多少有几分美色当前,义气用事的成份,真要让他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大汉出生入死,他也没那觉悟。
    当然了,他也不想被人过河拆桥,当成走狗烹了,在这方面他有着清楚的认识。且不说当今天天子不是什么仁君,就算是仁君,他也不会把性命交到他手上,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汉文帝号称仁君,不也是收拾了周勃?
    “你要我怎么做?”曹操仰起脸,一脸正色的看着刘修:“你要先明白一件事,在士族和天子之间,士族虽然一直处在下风,可是士族的根基却不是天子所能比拟的。两次党锢已经让天子人心尽失,说他是孤家寡人,可一点也不过。”
    刘修明白曹操的意思,如今天子要面对两大势力,一边是看起来很强大的宦官,一边是看起来落于下风的士族,宦官的根基全捏在天子的手上,别看宦官威风不可一世,但是天子真要收拾他,也就是一道诏书的事,士族看起来落了下风,但是士族的根基在天下读书人,天子不可能杀尽天下读书人,真要那样,他也等于杀死了他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帮助天子对付士族,远比站在士族一边的风险大,实际上曹操一直想和士族站在一起,只是士族一直看不上他罢了。而且曹操还有另外一种选择,我两不帮,站在旁边看着,他目前的情况就近乎于此。
    但是刘修需要他的帮助。
    刘修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每一步都走得很成功,但是这点成功实在微不足道,不管是对于宦官还是士族来说,他都不值一提,要想收拾他,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真要到了那一步,天子不可能为了他与宦官或者士族发生直接冲突,最大的可能就是牺牲他。
    太后?最多让她伤心几天也就过去了。
    就算他还能走得更远,那又如何?他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但超越时代未必就代表着能胜利,王安石变法失败,并不代表他的办法就是错的,实践证明,他的变法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太超前了。
    他可以把握大的方向,但他处理不了具体的事务。如果说让他现在做一个县令,他就没有曹操那么得心应手。在那些事情上,他超前的意识帮不了太大的忙,正如他在宁城的时候,真正救了他命的还是强悍的身体和敦武传授的武技,否则他就算带来了一整套的百科全书,最后也可能被一个小卒砍死。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贵有自知之明,刘修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同样也清楚的知道仅凭他一个人很难有什么作为。他现在如果说,曹**跟着我混,我保你荣华富贵,那结果只可能是曹操客客气气的把他送出去,暗地里骂一声傻且,然后再也不来往。
    这话现在大概也只有袁绍那样的人说出来,才有人相信,他刘修说是不会有人信的。
    要想把曹操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他必须给一个能让他接受的理由。刘修没有回答曹操的问题,反问道:“你觉得现在大汉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曹操眉头一颤,手指捻了捻,沉吟了好半天才说道:“宦官当政,士人离心。”
    刘修心中暗笑,曹操到这时候也没有说实话,还在跟他打马虎眼,拿这些没什么营养的词来敷衍他。他摇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内有流民,外有边患。
    曹操微微一笑,没有吭声,只是等着刘修下面的话。
    “流民也好,边患也好,归根到底一个字。”刘修竖起了一根指头:“钱。”
    “钱?”曹操眉头一皱,随即戏谑的笑了:“看来德然真是尝到了没钱的苦头。”
    “我没钱好办,开个面馆,我很快就能衣食无忧。可是如果天子没钱,事情就麻烦了。”刘修离开了栏杆,走到曹操面前,嘴角一挑:“我记得你父亲可是大司农吧?”
    曹操眨眨眼,不笑了。“那又如何?”
    “天下百姓被盘剥得家破人亡,可是大司农却连给宫里郎官发俸禄的钱都拿不出来。真想为国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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