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丁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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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丁镇-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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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望不要紧,正看见里面道士和一个被他的身形半遮住的娇小女子亲亲我我。犯花莫名的一股火气上涌,汹涌的似乎比被退婚更甚,没忍住手一用力,掐疼了怀里打盹的桃子。桃子哼哼两声以示抗议,犯花这才想起来手里还有东西,忙松了手劲,摸摸桃子的头安慰。

桃子偏着头看着门,貌似也在顺着门缝往里看,抖了抖身上的毛。犯花也在看,顺着桃子的毛,顺着顺着就慢慢变成撸,然后是揪,最后完全成了薅毛。

桃子开始还能忍,等到揪的时候就已经不舒服的低声吼了几声,薅的时候干脆扭头去象征性的咬犯花的手,警告她再这么摧残自己它就要发飙了。

犯花连个宠物都欺负不了,郁闷透了,也不管了,一脚踹在门上发泄。桃子几乎是哀怨的叫了一声,爪上一个用力从犯花怀里跳落在地,飞快的往不远处一堆干柴垛那边跑,跑了两步回头见犯花没跟上来,还不耐烦的挠挠地催她快来。犯花暗骂怎么自己还没个宠物反应慢,真不是个做坏事的材料,三步并两步的追上桃子。

院门开的时候,犯花后脚堪堪藏进去。

道士在门口张望了几下,虽然没看见人,脸上却还是挂了个意味深长的得意笑容。

犯花躲在干柴垛后面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了,听着也没声响,没多久就忍不住探个脑袋往外看——一个人都没有。暗骂道士色迷心窍,这会儿就算被鬼撞了估计也都不知道。一面在心里骂,一面招呼桃子走。

桃子烦躁的用爪子挠挠地,居然趴了下去,很明显的表示着它不想走。

犯花只当宠物发懒耍赖,弯身去抱它。桃子居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做出应战的紧张姿势,威胁的支出锋利的虎牙作势要咬她,喉咙里还发出恼怒的低吼。

犯花正生气,还管你一个宠物闹腾什么,抬手利落的一巴掌拍在桃子脑袋上。这一巴掌绝对是带着对道士的怒气下去的,愣把桃子拍的一个踉跄,两眼发直,摇头晃脑的好半天都没换过劲儿来。犯花趁机抱起这个不听话的小宠物,往后一退想要走。

这一退,正好撞到身后的什么东西。

犯花还顿了一下,心想这背后也没东西啊,不会是跟着道士久了……就撞鬼了吧。犯花胆战心惊的飞快转身,一晃而过的一个人形从余光出现,就在她看见这个人的同时那人还大叫了一声,Qī。shū。ωǎng。吓得她没敢细看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手也一松,桃子好像早就猜到了似的,稳稳当当的掉落在地。犯花正踩在散落在地的干柴,一个不稳往后仰过去。

这个人影是正得意笑着的道士的,道士显然是想稍微吓唬吓唬她逗乐,没想到还真的吓到了,还吓得不浅,忙伸手捞住她:“哈,我就知道老天待我不薄,温香暖玉抱满怀这种事我终于也摊上了。”

犯花脸一红,用力的推开他,笨拙的站稳,瞥他两眼。桃子在犯花脚边转了两圈,重重的吐了两口气,似乎是叹息。犯花有些郁闷:难道桃子刚才是因为道士藏在外面才拖着不让她走的?

“你跟踪我。”道士扬眉。

“谁、谁跟踪你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踪你,我还说你跟踪我呢。”犯花尴尬的一只手偷偷扯着衣摆。

道士没接茬:“嘿,徒弟,你说为师我还俗怎么样?”

“不好。”犯花立刻道,这回答的速度太快了,快的道士笑得那叫一个欠扁的意味深长。

“本来就不好嘛……”犯花画蛇添足的多解释一句,殊不知啥叫越描越黑。

道士笑得更招人恨,摸着下巴道:“这可怎么办是好呢,不还俗怎么娶亲啊?”

“你还要娶亲?”犯花瞪大眼,“你除了道观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娶亲?谁会嫁给你一个穷光蛋啊。”

道士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腰间有点瘪下去的钱袋:“谁说的,我可是有积蓄的人。”

犯花去瞥他的钱袋,那个钱袋瘪过、也鼓过,就是没见它空过,就好像道士这个钱袋是个宝袋,里面的钱是源源不断的。也许道士还真的是很有积蓄的。

“那也没人嫁你啊。”犯花醋溜溜道。

“怎么没有。”道士分外得意,“我早就选好人了,就差下手了。”说着,喜不自胜的开始念叨着哪天是大好的黄道吉日好还俗去。

犯花气的弯身抱起桃子,狠狠的剜了道士一眼:“你去死吧!”飞也似的跑走了。

道士浅浅的笑:傻丫头。手掂了掂钱袋,露出发愁的神色:钱啊,越来越少了,不知道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了。

要娶的人是谁

“戏班今天要唱个新唱本,你不去?”道士虽然每天都起得很早,但平时不是少穿外衣就是忘系带子,要不就是不戴头冠,很难得一大早就像今天这样完全穿戴整齐,看来是一早就盘算着要去了。

犯花正对着灶台冥思苦想着早上吃什么才好,没爱搭理他,漫不经心道:“唱也不会一大早的跑出去给你唱,你急什么。嗯,早上吃什么好呢?”

道士拿过锅盖盖回锅子上:“走,为师今天带你出去吃。”

她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道士说要出去吃,大为惊讶:“你不是最喜欢一大早吃你独家配方的硬的咬不动的馒头吗?”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麻烦了,快走,成败在此一天,咱们得早作准备不是,别拖拖拉拉的。”道士等不及了,伸手拉她的袖子,“快走了。”

犯花一甩手:“谁说我要去了。”

“新唱本,以前从来没唱过,你不是喜欢听戏吗,没道理不去?”道士不解道。

“有没有道理我都不去,我就是不去。”见道士还是很莫名其妙,犯花掐腰呵斥,“我不愿意跟你一起去。”

道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命犯桃花,你,是不是在吃飞醋?”

犯花一愣,突然尴尬起来,不自觉的伸手摆弄手边的大勺敲来敲去以壮声势:“你才吃飞醋……哪儿来的什么飞醋。”手一抖,大勺掉在地上,摔得这叫一个清脆响亮。

犯花尴尬得满面绯红。

道士趁此直接去拉她的手:“那就快跟我走。”

犯花又是用力的甩开,有些气愤:“我都说我不去了。”

道士突然间显得很是暴躁,连带着目光都显得有几分凶恶,却到底忍了下去,无可奈何的泄气道:“好吧……你不去就算了。”

说罢,灰溜溜的走开。

道士冲着一棵树郁闷的狠踹了几脚:要命了,那家伙教的招数他都用尽了也不见效,还情场高手!怎么女人就这么难搞定?

树真是好欺负,一人粗的树干,愣是被道士这几脚踹的“嘎吱”一声,断了。

不远处的院子里,县太爷正坐在石凳上翻看着黑葫芦拿来的案宗,闻声一看,脸色黑了几分:“赔钱。”

道士没好气的一面往外冲一面道:“等我把银子换成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砸死你!”

犯花心里跟装了个拨浪鼓似的敲来打去:道士怎么好像越来越奇怪似的?而且还有要更奇怪的趋势。

她心里一不安分就想找点事做,一想找事做就想起来道士非要去看戏。要知道道士自从这个戏班来了以后,除了抱怨他们占了道观之外,就再没兴趣多提一个字,别说是去看戏,就是戏班专门上门给他唱,他都不见得有兴趣听。突然这么说要去看戏……可疑,太可疑了。

尤其是最近,出奇的不正常,就活像是……吃错药?

犯花犹豫再犹豫,终于决定偷偷跟去看看道士到底在搞什么。打定主意以后就开始满院子找桃子想抱着它一起去。奇怪的是她都找遍了,却怎么都找不到平时就在她脚边打转的桃子。

犯花累的满头大汗毫无收获,掐腰郁闷:好啊,要出问题一起出问题,约好的吗?

找不到桃子,那边戏又快开场了,犯花没办法只好把桃子的事扔脑后,先去把道士给办了。

因为今天唱的是新本子,人来的特别的多,估计全镇只要是能走路的,就都来了。露天的戏台前,前面的坐着,后面的站着,很小的一片人山人海。

犯花在外面瞅着——道士那身青色道袍在人群里很扎眼,更何况头上还带着道冠。犯花在人群外面踩了快石头登高望了一会儿便看见了道士,不过不光是道士,她还眼尖的把她家里的那几口人全看见了。

花爹、花娘、老三和老五小弟显然是来的挺早,还占到了座位坐。老大和大姐夫站在右侧较前面的位置,老二和抱着女儿的二姐夫则站在略往后一些中间偏左的位置。

而道士,则是在前排不远处的大树底下和一个娇小的粉衣女子说着什么。那个姑娘犯花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上次和道士亲亲我我的那个。

犯花行动快过思想,笨拙的跳下石头就奔那棵大树而去。这次道士不是背对她了,而是那个姑娘……

犯花走近才看清楚那个从来没看清楚过的发髻——这哪是什么姑娘,分明是个有夫之妇。心中埋怨起来:你一个嫁了人的穿的那么粉嫩干嘛啊,骗人!

道士远远的看见犯花,挺高兴的冲她摆手叫她过去。犯花看见他招呼,反倒不乐意过去了,蹭了两步就打退堂鼓,脚尖在地上蹭了蹭打主意要掉头回去。道士见此更急切的叫她,叫的附近的人都看她,还很好心的招呼她道:有人在叫她。

犯花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过去,来来回回的瞟着道士和有夫之妇,不怎么友好。

有夫之妇被犯花看得有些畏缩,道士也察觉到,直言不讳的指出:“命犯桃花,你那个眼神可不怎么善良。”

犯花白了他一眼:“哼,我的眼神一直这么善良,你有意见?”

道士哪还敢有意见,识时务的摇头。

这边正说着,那边县太爷压轴而来,同时压轴的还有个穿着打扮都很得体的姑娘,看气派,应该非富即贵——真正的富贵小姐。只见富贵小姐和县太爷略显亲热的坐在最前排——这就是地位高的好处啊,像这种时候,不用占位好位置都得给他们留着。

所谓潜规则啊,潜规则啊,自古就有的友爱的潜规则。

那一对郎才女貌坐的是怡然自得,可把犯花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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