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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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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最后一句话刚说出来,拍卖会现场登时就乱套了。许多人想挤上去就近观摩欣赏,都被几个剽悍的安保人员挡住了。更多的人纷纷议论起来。对烧制瓷器有点研究的人,都想接这个活,既有扬名立万地机会,又有一百万的悬赏,两全其美的事情。可是连李老自己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这些人又怎么能够做得出来呢?

“安静,安静!”旁边地主持人拍拍话筒,“李老还有话说。”

会场又渐渐安静下来,李老的号召力还是无与伦比地。

“我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这既是我师父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如果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它成双成对,我也就不虚度此生了。有关该藏品的文字和图像资料,有意者会后可以到拍卖会组织人员那里领取。”李老说到这里,有点唏嘘。他停了几秒钟,慢慢地弯下腰,鞠了一躬:“我李维境就拜托大家了。”

罗继文对李畅蛊惑道:“李畅,这个活计好像是专门为你提出来的。你不想露一两手?一百万啊!可以在北京买一套房子了。”

李畅摇摇头,要说赚钱,路子很多,自己又不缺钱,这是个万众注目之下的活计,没必要为了这点钱把许多秘密暴露在大庭广众之前,李畅早已下定决心,自己制作赝品地事只能让罗继文知道,在他那里,自己已经叮嘱再三了。

见李畅无意承接这个活,罗继文也觉得非常遗憾。在他看来,这是在***里扬名立万的绝好机会,只要制作出来地赝品得到李老地认可。金钱、名誉、地位都会接踵而来。挡都挡不住。

拍卖大会继续进行。拍卖之后是一小时地收藏爱好者之间地私人交流时间。李维境回到拍卖大厅旁边的休息室。

李维境坐在沙发上,喝了口热茶,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医生警告过他,不能抽烟、不能喝酒、不能吵架、不能激动。

刚才在大厅里看见了罗继文,他身边有几个年轻人,罗继文正在给其中一个讲着什么。难道他也开始收弟子了?

李维境认识罗继文。

当时,在昌宁老家,李畅说出那幅范宽的溪山行旅是赝品后,罗继文不敢大意。回到北京就找了几个知名的收藏家帮他鉴定,但是这几个收藏家的结论与李畅地意见正好相左。

罗继文心里越发没底了。从理智和情感上,他还是非常相信这几个收藏家的结论,李畅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他的意见能有多大的权威性?

但是李畅表现出来的那种高超的赝品制作技艺,使得罗继文又不愿忽视他的意见。

于是,通过朋友帮忙引见。他得以拜见了李维境。李维境得出的结论令罗继文大跌眼镜,他与李畅一样。也认为那幅画是赝品。李畅的话虽然无足轻重,但大收藏家李维境在***里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他地话就没有人敢怀疑过。

李维境对这副赝品的制作水平评价非常高,认为它几乎可以乱真。要不是他对这幅画比较熟悉,并且还有一些故事在里面,他也很难判断出来。不过这些故事。他就没有向罗继文细加解释了。

李维境已经看出来了,罗继文在请他鉴定时,那语气中就已经非常怀疑这是赝品。罗继文地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推测和下意识的倾向性令李维境很好奇,要对这幅赝品做出准确的判断,难度非常高。难道已经有人在他前面做出了类似的判断?

尤其听说罗继文之前还请过两个很有权威的专家做过鉴定,并且得出地结论都是真品。在这种情况下,罗继文还表现出心里的疑虑,并且千方百计托自己来掌掌眼。说明之前有人做过令罗继文担忧的判断,并且这个人在罗继文心目中应该有点份量。

那是李维境第一次见到罗继文,以前倒也听说过这个人物。但是没有放在心上。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李维境当时只是脑子里闪了一下。就放下了。

无巧不成书。就在拍卖会的前一天,李维境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见识了李畅的复制品。

那是在一个沙龙上,李维境被他的学生请去做一个文物鉴赏的讲座,讲座结束后是提问和自由交流时间,这个时候,有人递上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希望能在会后单独向李老先生请教。

会后,李维境在休息室里见到了递纸条的人。这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姓周,是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地老总。

寒暄一阵后,周总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从罗继文手里花80万买下了一幅古画,这就是那幅示意了一下,一个年轻地随从从一个大包里拿出了这幅卷轴。

李维境接过卷轴,在茶几上打开。画面中央是一张大型方桌,后宫嫔妃、侍女十余人,或围坐、或侍立于方桌四周,团扇轻摇,品茗赏乐,意态悠然。方桌中央放置一只很大的茶釜(即茶锅),画幅右侧中间一名女子手执长柄茶杓,正在将茶汤分入茶盏里。她身旁的那名宫女手持茶盏,似乎听乐曲入了神,暂时忘记了饮茶。对面的一名宫女则正在细啜茶汤,侍女在她身后轻轻扶着,似乎害怕她醉茶的样子。

“不错,唐人宫乐图,晚唐时期作品,宫廷画师作品。当时正值饮茶风气昌盛之时,茶圣陆羽《茶经》便完成于此际。好画!从哪里拍来的?”也许是作品真的很好,李维境难得地多说了好几句话。

“从罗继文手里买的。”

“罗继文?”李维境想,罗继文手里倒是有些好东西。

“您认识罗继文?”周总问,暗自思忖,如果他们是知交好友,李老还会直言吗?

“见过一面。有什么问题吗?”

周总犹豫起来,李老已经为这幅画定了性,下面的话还需要说吗?见李维境有点不愉的表情,咬咬牙,把心里的疑虑说了出来:“李老,我从某个场合偶然得知,罗继文家里还收藏有这幅画,所以,我有点怀疑,自己买的是赝品。因为不可能有两幅同样的画。”

“赝品?”周总介绍的情况也引起了李维境的注意。他仔细地看了起来。

但是李维境再三检查之下,他还是无法得出那幅画是赝品的结论。如果这幅画真的像周总说的那样,是赝品,那这幅赝品的制造水平才真的是让他震惊。或许,罗继文家中的收藏才是赝品,可是,他会犯这种错误吗?

购画者欢天喜地地走了,李维境却陷入了沉思。

第22节、收藏家的故事(二)

,现在回家吗?”李维境的学生,某博物馆的馆长袁轻声问道。

李维境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怎样才能不露声色地看到罗继文家里的藏品呢?想了想,他对袁峰说:“你到拍卖大厅找一下罗继文,让他到这里来一趟。”

袁峰不认识罗继文,但知道***里有这么一号人物。他找到了人面较广的吴老六。

“罗继文?认识,太认识了。你找他?”

“是老爷子找他。吴老板,你带我过去引见一下。”

“老爷子有什么事会找他?”吴老六嘀咕几句,没好细问,把袁峰带到了正在充当启蒙老师的罗继文跟前。

罗继文听说是李维境找自己,也有点吃惊,自从上次找李维境鉴定溪山行旅之后,罗继文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罗继文自家人知自家事,身份与李维境相差太大,个人交情又不熟悉。他能有什么事找自己?

罗继文来到休息室,李维境热情地站起身来,伸出一双细腻的手与罗继文握手。一个七十岁高龄的老人,还有着这样一双保养极好的手,非常难得。罗继文伸出双手恭敬地握着李老的手,想起了李畅那双曾让他惊叹不已的手。两双手都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

“罗老板,上次一别,怎么也没有来找我啊!”李维境招呼罗继文坐下。

“李老,您太忙,一般的小事我哪里好意思上门打搅你?”

“哦。这么说最近没什么大事了?那吴老六损失了六万块钱算不算大事?”李维境笑道。

罗继文也笑了起来,看看四周。没有外人。李维境彷佛看穿了他地心思,道:“这事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句话一下子把罗继文和李维境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好像双方在分享同一个秘密似地。

“不过,我很佩服罗老板的眼力啊。老实说,那件鸡头壶做得非常不错,别说普通的收藏者。就是专家大师级别的人物也很难看出来,所以连吴老六这样的老油子都栽了跟斗。我倒是能猜出是谁做的,不过这话现在不好讲,只能说在这件东西上栽跟斗也不是一件丢人地事。听说你当时悬崖勒马,避免了与吴老六一起栽进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这点水平哪里看得出来,是我儿子的同学,他眼尖,发现那个家伙神态非常可疑。猜他可能是骗子,于是,就把我救了。”罗继文把李畅那天对吴老六说的话依样葫芦地搬了过来。

“那个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很有意思啊!”李维境意味深长地说。

“他叫李畅。在北京打工,一个酒吧的服务生。”

“哦。酒吧服务生?”酒吧服务生似乎与古玩鉴赏差了点距离,李维境虚晃一枪,把话题又转移了:“罗老板,咱们说正事吧。我今天找你来呢,是我看上了你的一件藏品,跟你商量一下能否割爱?”

“我有什么收藏能入得了李老的法眼?”

“罗老板谦虚了。在潘家园这个小***里。罗老板还是名头很响的人物。”

“李老看中了什么藏品?我曾经跟李老说起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罗继文不知道李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警觉地说。

“你肯定有的。没根据我不会乱说话,至于我怎么知道地,请容我暂时卖个关子,哈哈。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舍得?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吃亏,作为代价,你可以参观我的收藏,在我地收藏中任意取一件相当的藏品作为交换。或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话说到这个程度。罗继文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摆明了是只赚不赔的买卖。并且能够与李维境进行收藏上的交流,这个诱惑太大了。罗继文根本无法拒绝。

于是,第二天李维境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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