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杜鲁门传- 第1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带来任何真正、持久的好处——不管是校园内侍强欺弱的学生,还是商人或 世界强国都是如此。”华莱士认为“我们越强硬,俄国人也会越强硬”。

在麦迪逊广场花园,华莱士离开事先准备好的讲稿,告诉台下 2 万名听 众——其中一部分是大叫大嚷的亲苏分子——“我发现战争的危险更多的是

来自帝国主义,而不是共产主义??”

第二天,《纽约时报》发表了詹姆斯?赖斯顿的文章,称看来华盛顿只 有杜鲁门一人未能看出华莱士所说的同他自己的政策或他的正在巴黎的国务

卿的政策之间的差别。据称,国务卿也极为愤慨。阿瑟?范登堡更是怒不可 遏,宣称每次只能有一位国务卿。

14 日,星期六,杜鲁门将他身边的几位工作人员召集到他的办公桌前, 对犯下如此严重的“大错”而公开自责。在当天下午的记者招待会上,他宣

读了一篇事先精心准备的声明,并且这次不允许记者提问。杜鲁门说,人们 一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误解”,他对迈兰德问题的答复并未表达出他的本

意,他坚持说,他当时只是想表示他赞同华莱士部长发表演说的权利,而不 是赞同演说词本身。

由于麻烦缠身,他显然是在笨拙地信口胡言,孤注一掷地想使自己脱身, 也让正在巴黎的贝尔纳斯“摆脱困境”。他还说:“我国既定的外交政策没

有变化。”这虽是实情却也于事无补。协助起草这份声明的罗斯后来写道:

“批评意见仍是越来越多。”

来自巴黎的消息??表明贝尔纳斯及其代表团认为需要做更 多的事。他们确实是对的。现在的问题依然是能否允许华莱士继续

公开攻击贝尔纳斯在巴黎确定的外交政策方针。新闻秘书越来越陷 入了困境,我也只能答复记者们说总统未与贝尔纳斯保持联系。

“华莱士插曲”沸沸扬扬了数天。在华莱士继续对记者们说他坚持自己 在演说中的观点时,杜鲁门的日程依然十分轻松,也未进一步发表意见。

但随后,罗斯也犯了一个弥天大错。他听说专栏作家德鲁?皮尔逊手中 有一份华莱士两个月前写给杜鲁门的私人长信——这封信显然是国务院的某

个人“泄漏”出去的——于是,他未经杜鲁门同意,便与华莱士商定将此信 向新闻界公布,以便阻止皮尔逊成为公众注目的中心。罗斯后来把事情一五

一十地告诉了总统,杜鲁门听后让他立即把华莱士找来,并停止公布此信, 但为时已晚,那封信早就弄出去了。

那封信上的日期是 7 月 23 日,不隔行地打满了整整 12 页。这封信对政 府政策的批评语气比华莱士的演说还要激烈。华莱士在信中极力提倡对苏联

采取新的态度,并指责美国军方某些未提及名字的主管人员积极主张在苏联 有时间开发出原子弹以前发动一场“防御性战争”。

9 月 18 日,星期三,杜鲁门悲痛地向母亲吐露道:“我现在仍被华莱士 的问题所困扰,而且情况越来越糟。”过会儿华莱士会到白宫来,“我想今

天他会辞职,而我不会为他的辞职感到难过,情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糟过, 一部分是我自己造成的。但当我犯错误时这就成了一件好事。”

杜鲁门对华莱士也说自己应对所发生的事情负大部分责任。自从芝加哥 会议以来他还从未有过这么多个不眠之夜。

他们在椭圆形办公室进行了单独会谈,华莱士并没有打算辞职的迹象, 他说,他的邮件中支持他在纽约的演说的达到 5 比 1。华莱士告诉杜鲁门:

“人们担心‘对俄强硬’政策将把我们引向战争,你哈里?杜鲁门本人也确 实相信我的演说的。”他劝杜鲁门在国会体会期间应大大地倾向于左;然后

在国会复会时再转向右,他说这是罗斯福的手段,罗斯福从未让其右手得知 左手在干什么。杜鲁门事后告诉贝丝:“在我们谈话过程中亨利告诉我作为

总统不可能做到不偏不倚??只要能确保大权在握,做任何事都是有道理 的。”华莱士则认为,只要杜鲁门朝他的方向稍稍倾斜一点,这就可能意味 着民主党人在

11 月份的国会选举中获胜,杜鲁门告诉他,他觉得不管怎样共 和党人都会在国会选举中获胜。

他请求华莱士不要再发表外交政策演说了——“要不就同意我负责制订 的政策。”但华莱士没有同意。

虽然如此,杜鲁门仍不愿解除华莱士的职务。实际上,他是不敢得罪他。 华莱士作为内阁中最后一位还活着的新政派人士,其象征意义十分重大——

华莱士对此一清二楚,也知道杜鲁门对此一清二楚。在无数个自由派民主党 人中,华莱士仍是罗斯福的合法继承者,而杜鲁门只是个篡权者。对杜鲁门

来说,若与华莱士公开决裂,就像在伊克斯事件中一样,在政治上就可能是 灾难性的。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讨论,他们最后只是同意至少在贝尔纳斯回国

前华莱士不会再对外交政策品头论足。

事后,华莱士走到大厅,记者们问是否一切都已解决,他答道:“一切 都很好。”

杜鲁门告诉母亲说:“亨利是我平生接触过的最古怪的人。”在他日记 中,他说得更为明确,说华莱士是位智力不健全的、“彻头彻尾的”和平主 义者。

他想解散我们的武装力量,将我们的原子弹秘密拱手交给俄 国。他信任克里姆林宫政治局内的一小撮冒险分子。我无法理解像

这样的“梦想家”??赤色分子、装腔作势的人和“崇尚空淡的左 倾分子”似乎正纠集在一起,对我们的国家构成了威胁。

我担心他们是为约?斯大林大叔进行破坏活动的头面人物,他 们并不觉得俄国拥有 450 万军队并劫掠波兰、奥地利、匈牙利、罗

马尼亚和满洲有什么不对。他们也并不认为俄国仰仗被占领国的给 养来支援其军事占领有什么不对。

在杜鲁门的请求下,帕特森和福雷斯特尔两位部长在五角大楼发表联合 声明,否认他们听说过有哪位陆军或海军的负责官员曾主张乃至建议过进攻 俄国的政策或计划。

贝尔纳斯从巴黎给杜鲁门发来一封理由充分篇幅很长的电报,请求立即 解除自己的职务:

当政府内对其外交政策意见不一时,不能指望让世界相信美国 人民有自己的外交政策??我并不想要您做任何可能把华莱士先生

逐出内阁的事。然而,我觉得任何自称忠于您的人都不会如此严重 地破坏您的威信和政府在世界各国中的威信??您和我用了 15 个

月的时间才制订出一个为两党所拥护的政策,我们也曾出色地让全 世界相信这是一项他们可以信赖的永久性政策。华莱士却将这一切 毁于一旦。

9 月 20 日星期五,上午 9 点 30 分,杜鲁门给华莱士打了电话,解除了 他的职务。杜鲁门事后曾向贝丝吐露,华莱士“对此表现得这样有教养,以

致我差一点要收回成命”,接着他又说:“我就是不理解这个人,他也不理 解我。”

华菜士还提出要把杜鲁门前一天晚上给他的一封措辞激烈的亲笔信还给 杜鲁门,他称那封信“虽不是谩骂式的,但也是??低水平的”。他对杜鲁

门说:“你不想把这封信公布出去吧。”杜鲁门令人愉快地表示同意。杜鲁 门非常乐意收回这封信。过了一会儿,华莱士走出他的办公室来到街对面,

让摄影师为他拍摄他平静地坐在公园长凳上读着漫画报纸的照片。

杜鲁门在他办公室里匆匆召开了一次记者招待会,办公室里人头拥挤。 杜鲁门宣布了他的决定后,听见记者中有人倒抽冷气和一声低长的口哨声。

招待会结束后,杜鲁门坐在办公桌前转身对站在一旁的罗斯说:“好了,木

已成舟了。” 罗斯告诉他,他表现得宁愿当个正当的人而不愿当总统。杜鲁门说:“我

宁愿当什么都行,就是不愿当总统。” 以前,杜鲁门曾给玛格丽特写信说:“思维正常的人绝不会主动来这儿

(白宫)的。”现在,为了希望像以往一样不使他在她眼中的光彩有丝毫减 弱,他为处理华莱士一事找借口说他没有口是心非的才能,他告诉她说,一

位好总统应当是马基雅弗利、法国国王路易十一、西塞里?博尔吉亚和塔列 兰的结合体,应当是“惯于说谎的人、骗子、虚情假意的教士(黎塞留)、

英雄和难以归类的人”,而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谢天谢地”。

他越来越多地对历史和自己的一生进行认真的思考。9 月 26 日,是 1918 年阿尔贡攻势开始的周年纪念日。他在日记中对中间插入的这些年做了回

顾,并称自己只不过是“我认识的一名军人”。前段时间铁路罢工“演说” 中的满腔怒气现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几许忧郁和失望以及内心对正视他

必将面临的一切的决心:

1918 年 9 月 26 日凌晨 4 点差几分时,我认识的一名军人在阿 尔贡森林右侧名叫纳维里的小镇上站在法国第 75 炮兵连的后面,协

约国阵线上的所有大炮将从比利时一齐向瑞士边境进行弹幕射击。

凌晨 4 点,弹幕开始了,5 点,在我认识的那名军人所在的炮 兵连前面的步兵冲了过去,8 点,包括 75 炮兵连在内的所有炮兵接

到前进的命令,这一前进直至 1918 年 11 月 11 日才告结束。

我认识的军人荣归故里,受到刚刚减轻战争压力的家乡父老们 的盛情款待和欢宴,这也是他们款待归国战士的通常做法。

家乡父老们忘却了战争。两年后,驱逐了曾经成功地指挥我方 战争的政府,又退回到以前的状态。

他们开始大谈裁军之事。他们确实解除了自己的武装,到了无 力御敌的程度。他们胖起来了,也富起来了,国内特权猖獗,国家 开始走下坡路。1932

年一位伟大领袖站了出来把国家从混乱中拯救 出来,恢复了人民对自己的政府和制度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