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销魂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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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销魂窟-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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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茉接过信来打开,却见是一条淡紫色手帕,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多谢。
  手帕的一角用细细的金线缝着两个字。
  无夜。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出差,又累又寂寞……

  别有幽怨暗恨生Ⅵ

  太守府后便是兰陵最大的云湖,夜色月光下,偶有荷影浮动,两岸则是满眼的灯火,湖中画舫慢移,歌女的歌声悠悠传来,似有似无,宛如梦中。岸边早有太守府上的家人准备好船,一舟一桨,在湖中慢慢荡去。
  爱茉来到湖边时,恰逢明若夫人与梁北戎登岸,见她在此,明若不由笑道:“你倒是抽了哪位公子?”
  爱茉心中正不快,也不答她,只笑了笑:“夫人游湖归来,可满意?”
  明若看了看梁北戎笑道:“梁公子博学多才,明若长了不少见识。”
  听了这话,又见梁北戎虽是礼貌周到,却并无一丝殷勤之意,爱茉便知这二人今晚皆未尽兴,于是心中一动,笑道:“夜游云湖自是雅事一桩,两位若谈学问不免有些杀风景,爱茉倒有个点子,既可尽兴,又可怡情。”
  二人见她如此说,皆笑道:“可说说看。”
  爱茉一笑:“夫人几番与我说起兰陵公子,可见对他情有独钟,方才爱茉恰好抽了柳公子的签,正犯愁呢,我平日里便与公子不熟,更何况游湖这种事必要与一个风雅之人共去方才尽兴,爱茉却是对这些雅事一概不懂,如此倒辜负了柳公子。不如夫人您代爱茉游一回湖,一来了了您的心愿,二来也救了爱茉。”
  明若夫人听了但笑不语,爱茉见了,便知她心中有意,于是向梁北戎道:“那就要烦请梁公子陪爱茉了。”
  梁北戎自是不介意这种小事,爱茉于是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可正当她准备登船,却只听得背后一个冷漠的声音道:“夫人可曾问过在下的意见?”
  爱茉一怔,不由得回头看去,只见满岸灯火中,柳云尚一席白衣立于灯火之前,微风拂动,宛若天降。他冷冷地看了爱茉一眼,这才向梁北戎道:“不知梁大人在此,云尚来迟了。”
  “哪里,”梁北戎听了忙施礼道:“王爷客气。”
  柳云尚却淡淡地道:“我已不是京中的人,往年的事不必再提。”
  “是。”梁北戎应了,笑道:“柳公子可是准备登船?”
  柳云尚看了爱茉一眼,这才道:“不知太守夫人今天定的规矩可还做准?”
  爱茉自见了柳云尚,便知依他的脾气恐怕完不了,于是只得回答:“自然做准,只是……”
  “这就好。”柳云尚不等她说完便命人将小船划来,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岸边,对爱茉微施了施礼,淡然道:“恭候夫人。”
  爱茉这些年也见过些男人,不论尊贵卑贱,都没有一个能像柳云尚这般轻视她。见此情形,明若夫人微微有些惊讶,只好奇地看着二人。梁北戎却是仿佛已是见怪不怪。
  爱茉不由暗中掐了掐手指,忍了半晌,这才勉强笑道:“如此多谢柳公子。”
  这才走上前去,扶着小童上了船。
  那小舟极轻极巧,一脚踏上去便轻轻晃了起来,爱茉心中一惊,却偏偏无处可扶,正担心时,只见柳云尚已舷而来,飘然落到舟上,一手轻拂过爱茉手臂,也不知使了什么力道,爱茉便觉得身上一轻,船已不再晃动。
  爱茉见状,心中暗赞,可想要道谢,却又说不出口,这时只听得岸上的梁北戎笑道:“经年未见柳公子,没想到身手仍不减当年。”
  柳云尚听了这话却并不理会,见爱茉已坐稳,径自拂浆而行,一叶扁舟缓缓向云湖深处而去。
  坐在船上,只听得船浆划过水面的微波荡漾之声,远处隐有歌声传来,月华之下,柳云尚神情不明,白衣翩然,显得格外清冷。
  爱茉径自取小几上的酒,自斟了一杯,这时却只听得湖面传来悠悠的笛声,细腻绵长,借着水声,更增几分温柔。可继而却笛声一转,苍茫孤寂,时而有力,时而无限悲凉,让人动容。爱茉正惊奇间,只见不远处,一只小舟缓缓飘来,背对自己的正是武从雪,而另一边,只见无夜一席黑衣靠在船头,远远看去,越发显得面容白皙俊美,见了爱茉与柳云尚,只淡淡一笑,放下长笛,抬手饮尽杯中酒,拍舷唱道:
  大江去,千古风流淘尽,人何在,马蹄烽火,论存亡。
  君不知一霎风雨天下秋,却只道往日篝火谈英雄。
  青山在,情难测,苟活难安,亦未堪,
  都道是九龙嫡子人难弃,却哪知,山河仍在,飞鸟已绝。
  唱毕,船也恰好划到爱茉一旁,无夜在舟中举杯,笑道:“兰陵公子,幸会。”
  柳云尚已住了桨,只淡淡道:“一醉山庄还有诸多客人等着等着见你,公子又何必来太守府上受罪。”
  无夜倒是不介意,仍笑道:“我也是受小晚之托,愿意之至,又何来受罪一说?”
  柳云尚微冷笑,不再答言。
  爱茉见两个人一来一回,似是相识已久,又似并无交情,心中正暗自惊疑,只见无夜转头笑向自己道:“夫人与柳公子共乘一舟若是觉得无趣,无夜愿接夫人同船共渡,不知您意下如何?”
  听了这话,爱茉倒还尚可,坐在无夜船上,一直没说话的武从雪却是警觉地看了她一眼,脸板的死死的。
  爱茉见了,心里不免翻了几翻,刚要答言,却只听柳云尚冷声道:“不必了。我与夫人有话要说,公子请回。”
  闻听此言,几个人俱是一怔。
  武从雪看了看柳云尚,又看了看爱茉,似是度量着二人的关系,目光中满是猜疑。爱茉见了,心中叫苦不叠,感叹这柳云尚简直是自己的瘟神。唯有无夜听了,不动声色,缓缓道:“既是公子有话要说,无夜便先行告退。只是……”他顿了顿,看了看爱茉,这才向柳云尚道:“无色已晚,怕是席上宾客等得急了,公子长话短说,莫要惊扰了夫人才是。”
  柳云尚却只淡淡道:“公子请回。”
  无夜见此情形,便不再说什么,抬手间一朵扶桑落于指间,大红的花瓣在灯下极致妖娆,轻轻落于爱茉面前,月影星光下,只见他拂桨轻笑:“无夜在岸上等您。”说完,驾舟而去。
  水声渐落,只有月华中天,皎洁如霜,爱茉也不看那柳云尚,只斟了酒自饮道:“公子有话请说,爱茉还要回去赴宴。”
  柳云尚看了看爱茉,这才缓缓道:“云尚粗鄙,前些天多有得罪。”
  爱茉知他是说前些天将自己赶出书房的事,于是也不在意,只道:“先生不必如此,我在先生心中是何等样人,我自然明白,就算您再道几次歉也于事无补。”说到这儿看了看他似笑非笑地道:“我说的可是事实?”
  柳云尚沉默不语,却也不否认。爱茉笑了笑:“先生有话便问,但凡爱茉知道的,言无不尽。”
  话说到这份儿,两个自是不必再客气,柳云尚看了看爱茉道:“夫人与梁北戎可熟识?”
  “不熟。”
  “他可曾与夫人谈过什么?”
  听了这话爱茉看向柳云尚:“先生的意思是?”
  柳云尚沉默了片刻才道:“昔日梁王本是异邦亲王,只因当日边关一战率大军倒戈,获封梁王,其子有三,分别名为南城、东桀、西邺,只是众人尚不知,梁王还收养一名义子,乃其旧部孤儿,赐名北戎。”
  “原来如此。”爱茉想了想:“我道这位梁公子是哪里人,却原来是梁王义子。”
  “夫人现在可有什么想说的?”
  爱茉看了看柳云尚,于是便不再隐瞒,只将梁北戎要自己为小郡主求亲一事一一道来,只并未提要搓和柳云尚。
  听了这话,柳云尚神色不明。
  “公子可还有疑问?”爱茉道。
  柳云尚听了却淡淡冷笑道:“梁王虽有三子,却只有一个亲生女儿,去年已嫁。”
  爱茉听了一怔。
  柳云尚又道:“夫人可知梁王的人为何要到兰陵来?”
  爱茉摇头,柳云尚却道:“听说太守武文德多年前在边疆战场得到一块美玉,传闻得此玉者必有奇遇。”
  “确有此事。可这又与梁王何干?”
  柳云尚看了看爱茉:“夫人当真不知?那玉便是太祖时流落异邦之传国玉玺,乃当今天子寻找多年之物。”
  爱茉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不由得道:“先生何出此言?”
  柳云尚冷笑:“此事至今无人知晓,我也是听祖父说起,那日我去府上与太守聊过几句,显然他也不知那玉为何物,当年我大顺开国太祖将那玉奉为圣物,可自从丢失后便辗转多人之手,上面的字迹已残缺不全,难以辨认,就算太守大人猜到几分它的来历,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武文德当然不敢告诉别人。
  “先生与我说这些做什么?”爱茉冷冷道:“我一妇道人家,如何明白这家国天下的事。”
  柳云尚看了她一眼:“夫人不必明白,只要夫人替我将它取出交与我,此事便与您无任何干系。”
  爱茉听了这话倒笑了:“公子是在说笑吗?”
  “自然不是。”柳云尚道:“那玉虽珍贵无比,却无半点用处,只会带来杀身之祸,夫人若想保太守与家人平安,务必早日将它交出。”
  爱茉不禁冷笑:“先生未免太过高看小女子了。既是太守心爱之物,又怎会让我看到?”
  听了这话,柳云尚看了看爱茉,这才缓缓道:“夫人与太守是夫妻,若是极力央求,只怕并无不可。”
  爱茉抬眼看着他:“先生真的如此认为?”
  柳云尚不动声色,半晌才道:“夫人只要拿出当日对程公子一半的手段便可。”
  “你!”爱茉气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自然知道在下的意思。”柳云尚淡然道:“兰陵城中无人不知夫人风华,太守与程公子也是男人,并无不同,只看夫人愿意还是不愿意。”
  “这话说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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