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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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牌丫鬟-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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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但笑不答,反问:“表小姐和杜夫人几时会来,我好早做打点。”

“如此聪颖慧黠,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眼底,一猜即知蝉妹回家搬救兵。”杜咏言想,蝉妹任性的个性全是娘宠出来。

“是呀!到时我的头又得痛了。”她得先把止痛的药材备妥。

“家母让你为难了。”他很清楚娘的确是个令人头痛的人物。

“什么为不为难,这么许多年我也习惯了。”她指自己早已习惯头疼。

“紫……紫袖,来……来了。”上气接不了下气的翠花,急急忙忙地奔进楼。

“先喘口气再说,谁来了?”元紫袖端了杯茶让她顺气,心里有个底。能让翠花像见鬼般地尖叫,急切地来通报,除了杜夫人,还能有谁。

翠花咕噜噜地将茶一口饮尽,用手背拭去茶渍,“杜夫人带了好几位家丁来理、理论。”

“好,我知道,你去服侍小姐,别让她和新姑爷上大厅,免得遭池鱼之殃。”

由於小姐长相太酷似生母苏莞莞,简直可以用一模一样来形容,所以杜夫人不能明找二夫人算帐,就把气出在小辈身上。

杜夫人每回见著了小姐,知道她听不懂暗讽,就明白挑明地骂她一些不堪入耳的字眼,甚至故意推她,还好她为人心善,尽量不去招惹杜夫人,避开一些是非。

“好,我马上去挡著大小姐。”翠花说完又急急忙忙地往小姐住的笑喜楼而去。

“表少爷,看热闹吧!”元紫袖偏著头侧望看社咏言。

他只有无奈地撇著嘴角自嘲,“能不去吗?”

没一会儿,数星楼真成了空楼。

※※※

“姊夫,你得为蝉儿作主呀!她可是你的外甥女,你可不能帮著外人,何况紫袖不过是个丫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杜夫人,正声泪俱下地哭诉著,哭声之大令人想掩耳,又怕得罪了她。

段正高坐在正厅堂,两眉之间被哭声给哭皱了,旁边坐著他清艳如花的二夫人,容貌依旧光滑如丝,不见老态,光华直逼日月,如同另一个版刻的段天喜,只是多了成熟妩媚的韵味,举手投足间尽是撩人的风情。

段正无奈地说:“文娟呀,姊夫也想替蝉儿作主,可惜年轻人脾气倔,姊夫也无能为力。”

“你怎能那么说,愁儿是你生的,应读听从父命。”杜夫人的手绢哭湿了又换另一条丝绢拭泪。

“你是天愁的姨娘,应该知道那孩子的性子,根本不听人劝。”段正发愁地想,真是好难听的哭声。

心想,早知道他就好好地待在茶泌居不就成了,干么捺不住寂寞出来找茶喝,结果茶没找著,人家倒上门来找“碴”。

他不禁责怪自己这张口害了他,因为贪茶喝所以被逮个正著,落得被泪水淹攻的可怜下场。

“那是因为你这个不长进的爹,所以才管不住同样劣性的儿子。”杜夫人指责著,真是有什么样的爹生什么的儿子。

为爹的不肖、花心,儿子也跟著有样学样,背弃誓约,找个不像样的丫鬟就想把她的蝉儿排挤掉,也不想想蝉儿的容貌可比那丫鬟强多了。

“我……”他哪里不长进?段正疑想。

“不用解释了,你该把父亲的架子端出来,强迫他娶我的蝉儿。”杜夫人说完,大哭一声,连屋梁上一只迷路的蝙蝠,都被她的哭声震落。

段正为难地说:“儿女有儿女的想法,不是当爹的说了算,而且他都有了意中人,我怎好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

当年他若早点遇上莞莞,就不会娶天愁的娘进门。如今儿子心有所爱,他当然不会去拆散他们,何况他所锺爱的女子是大家眼中的“神”——紫袖。想到紫袖平时不发火还好,一发火连他也怕得躲进被窝里抱老婆。

杜夫人又哭诉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年你辜负了大姊,现在你又让愁儿辜负我女儿,你是存心想逼死蝉儿,像当年逼死大姊一样。”

逼……逼死?!她说话太夸张了吧!段正自认对元配妻子他是愧疚在心,所以她死后这些年,也没把莞莞扶正,为的不就留给她一个正妻牌位。

苏莞莞实在听不下去而很想逃回兰园避灾,心想全怪她没用的夫婿,硬拉著她来陪死。她好声地劝著,“杜夫人,你言重了,相公……”

杜夫人打断她的话直骂,“贱女人,你害死了我大姊,强占了她的夫婿,还有脸相公相公地叫,你的相公是抢来的。”

见苏莞莞脸色微黯,噤口不语,段正心疼地拍拍她的手。“好歹她是我的妻子,口下留点德。”

杜夫人不客气地说:“你的妻子是我大姊,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妾,本身又当过妓女,有德让人留在口边吗?”

“你……”段正气得说不出口,一心祈求元紫袖快出现解围。

一直不说话、冷著脸的段天愁,终於见识到杜夫人的厉害,她现在的功力更甚於他年幼时,难怪紫袖事先就高喊头痛。

段天愁道:“姨娘,这里是叠影山庄,不是你的杜府,不能任你肆意妄为。”毕竟受辱的是他父亲。

杜夫人转向他哭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姨娘白疼你了,竟帮著外人对付我。”

外人?!她说得出口。段天愁冷冷道:“这里除了杜家的人,你有看到一名外人吗?”心想,她疼过他?天大的笑话。

“我是你的亲姨娘耶,难道不比那个骚货亲。”见著那张二十年不老的容颜,杜夫人心中就有气。

“姨娘,你好歹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名门闺秀,请不要像村妇一般胡闹。”段天愁没想到她言辞竟粗鄙至此。

杜夫人撇嘴道:“好人家出身的名门闺秀又如何?还不是斗不过一名妓女,不懂得使狐媚之术勾引男人。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勾了老的魂,又想蛊惑小的造反。”

段天愁的两个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沉声地说:“我们谈的是解除婚约一事,不要旁生枝节,把他人扯进来。”

他开始后悔不该让乐弟去藉题发挥,结果惹来一座活火山。

杜夫人针对他这:“好,咱们不提别的,就针对婚约一身,我家蝉儿做错了什么,你要退婚?”

段天愁诚恳地说:“咏蝉表妹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自觉配不上她的美丽,所以愿放她另寻比天愁更好的夫婿。”他心想,像她这样的刁蛮女子,他要不起。

泪水哭乾了,杜夫人气焰高张地戳戳他,“说得好听,你舍蝉儿不娶,不就为了个小丫鬟嘛。”

“紫袖不是一般的丫鬟。”段天愁可以忍受杜夫人的责骂,因为他悔婚在先,但他不许她侮辱心爱之人。

“哟,不就是大家口中的大牌丫鬟嘛!果真大牌到抢表小姐的丈夫,我呸!”杜夫人连向地上吐了三口唾沫。

段天愁的脸色开始阴沉,“姨娘,我敬你是长辈,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杜夫人继续指责道:“我说错了吗?还有你长大了,翅膀也硬了,连你娘临终交代的话也用不著听了,真是不孝。”

段天愁神色一正道:“我娘临终前,可没交代我得娶咏蝉表妹,这是你们一相情愿的说辞,天愁不愿背负不孝之名。”婚事是她们私下协定,既无婚书约定,又无交换信物,只是口说无凭,他当然可以加以否认,相信爹也不希望结交这门亲事。

“你这个混小子。”杜夫人马上哭天抢地地哀号。“大姊呀!你听听这像话吗?你在九泉之下岂能安心。生前你被丈夫打入冷宫不闻不问,死后连惟一的儿子都要抛弃你,你真是死的冤枉呀!大姊——”

头更痛了,段天愁不得不抚额,“姨娘,你要哭到祠堂去哭,我娘的牌位供在那里。”

杜夫人倒抽了一口气,差点被自己的唾液梗住,“反了反了,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不怕遭天打雷劈。”好歹她也是他的亲姨娘,居然叫她到段家祠堂,面对一排排死人牌位哭诉,真是气死人了。

“我宁可遭到天打雷劈,也不愿被姨娘杀猪般的哭声震破耳膜。”段天愁皱著眉说,听那哭声真比死还痛苦。

杀……杀猪般哭声?!“大逆不道的混小子,你敢教训长辈?不可原谅。”杜夫人跳脚大吼。

因段天愁的一番羞辱,杜夫人收起如雷的哭声,众人暂时松了一口气,脸色不再惨白一片。

“天愁不敢,只是实话实讲。”段天愁感到好多了,不再有魔音穿透脑门。

实话实讲?!杜夫人气得脸上的脂粉都抖散掉,突然眼尖地看到鬼祟的“祸首”,“你,给我进来。”

元紫袖正偷瞧得起劲,心想大少爷应付得不错,应该轮不到她出面,只是天算人算不如一个意外,当场被杜夫人揪住,她只有大呼倒楣。

当她前脚一进,一起当“小偷”的杜咏言随后也跟著进来,只是他算尊敬母亲,走向一旁看笑话的杜咏蝉身侧,暂时当个孝顺的乖儿子。

“紫袖见过夫人。”元紫袖礼貌十足地行了个礼,低垂著头表示卑微。

“把头抬起来我瞧瞧,看你长得是否一张桃花脸勾引男人。”杜夫人有好些年没注意她了。

“是的,夫人。”元紫袖恭敬地抬起头。

她深知杜家人的习性,只要装得愈谦恭,他们才不会迁怒周围的人,装得愈卑下,他们的虚荣心获得满足,嘴巴才不会那么贱,尽挑些刺耳的言语来伤人。

“嗯,长得不怎么样嘛!”杜夫人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审视。“愁儿,你的眼光还真低,捡个丑丫鬟。”

手掌紧捏成拳,段天愁真想搬掉她尖利的爪子。“天愁鲁钝不堪,只适合一个……丑丫鬟。”

敢说他的紫袖丑!她的长相又好到哪去,长年好妒成性,爱论人长短,原本贵夫人的面相早已被尖酸刻薄的话语磨掉,只剩下一张令人唾弃厌恶的鄙人脸。

杜夫人撇撇嘴道:“哼!你再不堪也用不著挑个野丫头。瞧瞧她眼大如牛、鼻塌失财,嘴小多言,两颧又高又挺,根本是克夫相。”

段天愁反驳道:“紫袖眼如杏目,鼻润如玉,小口慎言,颧骨高旺夫,我想姨娘的年岁大了,眼睛花了。”瞧她把紫袖贬得无一是处,令他气恼到想踹她一脚,但基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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