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软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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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软饭王-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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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疼,他悲愤,却自解不得。

他甚至开始怀念妄命城冰冷的石壁,开始怀念剑柄硬邦邦的触感。

其实回想起来,这一切似乎都是串联好的。

他的痛苦是赵勾玉终结的,那么他爱上赵勾玉简直是理所当然的。

他的确是个挺清高的人,名字又叫无尘,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对谁都无法真正的毫无保留,他对谁都冷冷淡淡,充满了疏离。

除了赵勾玉,除了这个将他救出黑暗的女人之外,不可能再有别人能进入他的世界。

他其实变了的。

他已经学会了痛苦,学会了怨恨,也学会了爱和依赖,还有信任。

在被何飞花欺骗之后,经历了数十年不见天日的噩梦之后,他仍会有信任,对赵勾玉的信任。

他从一块拒绝融化的冰山到如今和赵勾玉两情相悦毫无保留的普通男人,这是个可以称之为脱胎换骨的过程,他如何不犹豫,如何不矛盾,如何不反复?

68错也值得

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师父又回来了。

密函其实只有一句话,师父约他立刻去短命村见她。

那是只有他们两个才懂得联系方式,所以他几乎没有停留就去了。

他从没想过,他这辈子两个最大的噩梦会是在同一个地方。

第一个噩梦他走了出来,伴着赵勾玉,第二个噩梦他走不出来,因着赵勾玉。

这是不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难?

他一直知道自己和师父定是有所关联的,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生父也和师父关系密切。

他听着师父悲恨交加的叙述着身为男奴的父亲是如何被母亲始乱终弃,听着得知父亲怀了他之后赶尽杀绝的母亲是如何的铁石心肠,听着师父对父亲数十年如一日的爱与心痛,他生平第一次茫然了。

他想过自己可能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却不料,自己竟是极北之地前任北公爵——公孙康的儿子。

公孙康,他不陌生。

那是公孙靖和公孙梓珺的祖母,是现任北公爵的母亲。

一切的谜团都揭开了,难怪公孙靖、公孙梓珺和他长得那么像,难怪公孙靖会被北公爵那样叮嘱,原来他是他们的大伯!是他们母亲同母异父的哥哥!

这个打击已经足以让他无法接受了,可师父却步步紧逼,她告诉他当年她不辞而别是去了京城,她潜伏在神殿里,为给因生他难产而死的父亲报仇雪恨,为杀光公孙家所有人做准备!

而且她真的做了,并且做得十分成功。

她杀了赵勾玉所有的亲人,她是何千攻弑母的直接推手,她步步为营,用了将近二十几年的时间来布这个局,不成功都说不过去。

其实他可以理解师父的执着,师父她为情所困,为仇所困,冒着生命危险将父亲从公孙康的手下救出来,好不容易逃出了极北,在漠北生活还不到一年,他的出生便终结了父亲的生命……她努力至此到头来却一无所得,最好的结局就是随父亲一起去死,可是刚刚出生的他却又成了她的枷锁,牢牢的束缚着她。

终于,她被逼得神智不清,不知所踪。

她其实一开始就注定要走上心里变态的不归路。

爱一个人是美好的,可方法一旦错了,行为只会更可怕。

可怕到做了任何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后就一笑而过,完全不放在心上,清醒时自怨自艾,糊涂时心狠手辣,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想法,完全忘记考虑事情的根本。

可他理解师父,不代表他会盲从。

他不会因为师父的话就完全否定自己的感情,不会因为片面之词就否定赵勾玉对他的爱,更不会再为了报仇而辜负她的情谊。

即使他报了仇又能如何?死去的人也不会复生,更不会高兴。

他不愿伤赵勾玉,就只能拒绝对他有养育之恩,为了他的父亲,从极北第一高手沦落至身败名裂、疯疯癫癫的师父。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不知道他到底能做些什么,他觉得累极了,服下醉佛陀那一刻,他甚至觉得那是解脱。

他真的不想再醒了。

不论对不对,他也不想再苦恼了。

于她,错,也值得。

69实战对决

上官无尘挣扎着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他其实并没昏迷多久,他一直惦记着宫里的宴会,他忽然失踪,赵勾玉一定急坏了,他必须立刻见到她才可以。

瞥了一眼黑漆漆的天色,上官无尘整个人的力量都靠在树干上,他喘息着将袖口里的信号弹放出去,接着咬了咬牙,强行运功。

在身体完全超负荷的情况下,逞强的代价就是几乎撕心裂肺的痛。

上官无尘不是神,上官无尘也是个人,他也会痛,也会难过。比如现在,他痛的几乎痉挛,瞳孔扩散,眼角湿润,这一生,即便在古墓他也从未向这一刻这么深沉的懊丧过。

对有救命之恩的公孙靖,上官无尘很尊重,他并未向对其他人那样轻视过她,虽然她不过是送过一封信罢了。

对有养育之恩和再造之恩的师父,上官无尘极其的敬重,但他也并没有无原则的依从她的要求,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还有韩江月。

即便是对这个一见面就注定了是敌人的男子,上官无尘其实也很友善。

当然,他波澜不惊的表象让你完全看不出他的挣扎,可是在和韩江月的交手过招中,不管是谁,都可以清晰的看出,上官无尘对韩江月的恶意,甚至比韩江月对他的少。

韩江月是个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他出身高贵,父母均是有权有势的上位者。不但如此,韩江月还丰神如玉,才华盖世。比起上官无尘,韩江月的命其实要好得多。虽然他可能一辈子无法站起,但是他的那种安逸稳定的生活,却是上官无尘用双腿换也求不来的。

然而,在韩江月人生的鼎盛时期,在他嫁入太师府,怀孕待产的时期,他遇见了他——两个都是极其完美的男人,他们若是在别处相识,说不定可以把酒言欢,谈天说地。

可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所以,上官无尘和韩江月其实都很清楚,他们,是对方相逢便注定敌对的人。

对于韩江月来说,一般人可能体会不到,但是上官无尘懂得。

他那种从小到大不曾受过同性威胁的男人,平生第一次遇到自己这般强大完美的对手,他的心里不可能没有忌妒、憎恨和厌恶等各种不良情绪。

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好像人要睡觉,要喝水一样,韩江月和上官无尘的相遇,每一次都激烈的挑衅和讽刺他,上官无尘不曾当真,也没放在心上过。

这一部分出自他的本性,他对不在乎的人和事很少有费心的,但一部分却是出自韩江月字字句句的真言。

韩江月的每个字都是真的,这完全戳到了上官无尘的倒刺,让他无法不正视自己所谓“完美”之后的破碎和苍白,让他在面对韩江月咄咄逼人的进攻时根本无话可说。

因为,没人比他更了解,他前方看似一片锦绣的康庄大道,实则是荆棘密布的沼泽。

浮花等人到了短命村的时候,上官无尘的脸已经白的没有颜色了。

她呆住了,她从未见过城主这般狼狈的样子,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那种震撼好似多年来的信仰坍塌,让她觉得胸中抑郁,有些喘不过起来。

沧笙深锁剑眉,怀中所抱的剑都顾不上,直接扔在一边,上前将上官无尘扶起。

浮花依旧怔在那里,启唇想说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说,随着一直在提醒她的浪蕊一声不吭的跟上沧笙扭头就走的背影。

在她还是个小loli的时候,就被父母不止一次的灌输了“城主无所不能”、“城主天下无敌”这类思想,而当她成年之后,城主给她的印象完全就印证了那些话。

所以,理所应当的觉得城主不会受伤,理所应当的觉得城主不会痛,没有凡人所有的感情。他就该那么高高在上的做神仙似的人,就该不懂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就该没有凡人的感情。

城主这样的人,就该是以居高临下的礀态俯视世人的,任何人都不配和他谈笑风生,因为人是没有区别的,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没有不庸俗的,城主那样的人,是不应该被俗世给污染的。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高傲的上官无尘,冷漠的城主,他的眼神由桀骜不驯变得平静温和,他的眉宇间布满了和赵勾玉如出一辙的郁郁神色,即便是笑,也含着微微的悲。

看过那样一个高贵的人风光无限,如今再观他的潮起潮落,真的不是她矫情。

的确,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这个感觉,踏歌也有的。

他和浮华有同样的想法,不过他没说出来,因为他是男人,他了解男人的心思,他不会去戳上官无尘痛处。

就这样,四人缄默,不问,也不说,他们沉默的护送上官无尘离开短命村,也并未问他要去哪里。他们都知道的,他定是要去皇宫,因为赵勾玉还在那里,并且危在旦夕。

因为是招待公孙梓珺的宴会,是以有名额的一般都是地位较高的官员,这样一来人数自然不多,所以也就没设在宽敞的宴会大殿,那种地方大则大,却并不精致。

公孙梓珺何许人也?

他可是女尊明朝每个人心目中的大神啊。

所以龙薇很郑重的下了死命令,宴会举办地一定要极其华丽和特别。

因为这四个字,造就了赵勾玉如今的进退两难。

前有公孙靖,后是危楼百余尺,前也是死,后也是死,她有些疑惑,她来这一趟究竟是干嘛的。

她根本就应该留在太师府里等着上官无尘的。

她这算什么?

赶着来送死么?

“赵大人,如果你不过来,那只能我过去了。”

公孙靖根本就不给赵勾玉选择的机会,一步步逼近她,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赵勾玉以为自己会慌乱,可是她出奇的平静。

她望着公孙靖,公孙靖胸有成竹的样子告诉她,公孙梓珺定是给她吃了什么定心丸。

例如,自己今日必死无疑什么的。

赵勾玉皱起了眉,干脆坐到了栏杆边,她不转头去看阁楼是否真有百尺高,漫天星光下,她一身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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