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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汤姆。里德尔？”
Chapter 31
艾琳微张着嘴，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那个优雅地斜靠在自己书桌旁的、几秒钟前如幽灵般从小白身体里“飘”出来的男人，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是汤姆、汤姆。里德尔，她见过他，在日记本里。但此刻，虽然他的轮廓依旧模糊，她却无法将眼前的这个男人同之前见到过的那个完全重叠在一起。他变了，身形、外貌还有别的什么。黑色西服，比之前略长的黑发，瘦削的脸颊，他，在笑。壁灯昏黄的光晕以及微微勾起唇角的侧脸让他看起来无害并且异常温和，然而墨色的眼底却黑沉的仿佛没有边际。无疑这些都适合他，他看上去更英俊了。
艾琳突然瑟缩了一下，从颈部突然传来的凉意让她终于回了神。她的小宠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攀上了她的肩头，现在，细长的蛇信子已经触碰到了她脖子上细嫩的皮肤。艾琳下意识地一巴掌撩开小蛇的脑袋，眨了眨眼睛又仔细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她皱眉想确定又不是很敢确定。
“是汤姆……吗？”她的声音低得就好像是耳语。
对面的男人轻笑出了声：“下午好艾琳，不认识了吗，嗯？”
艾琳循着声音抬头，视线直直地撞进了男人略带着戏谑的双眸中。真的是个很好看的人呐，她忍不住去这样想到。那人微微一怔，轻笑声更清晰了。直到这时，艾琳才意识到，她竟然不知不觉就将脑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脸颊有些发热了。
“我说的是真的呢，你真的很好看。”艾琳急切地说，仿佛是为了印证她所说的话，她又郑重地点了点头，“真的，比教父还要好看！”
男人扬了扬眉毛，朝她点头：“谢谢。”
“恩，没什么。”艾琳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么你果然是汤姆吧？只是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了呢。”
“哦？”男人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衣服不一样了，而且看上去比汤姆大了一些，还有别的……总之不太一样了。为什么呢？而且你不是一段记忆吗，为什么会在小白身体里？”
“是啊，为什么呢？”男人皱起了眉头，用手捂住唇像是在思考。
“你自己也不知道吗，汤姆？”艾琳有些疑惑。
“不，我知道。”男人轻声地说，“只是……”他没有接着往下说，只深深看了艾琳一眼，耐人寻味。
“只是？”
男人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然后化为苦涩把头转向了一边：“我不想欺骗你，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当然是朋友。可是汤姆，我好像没听懂。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确定你知道的也假的了吗？”艾琳皱眉，更加疑惑了。
男人转过头来看她：“是真的。因为对我来说，它们很重要，所以不想骗你。太重要了，甚至关乎性命。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担心你会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就像刚才那样。你……”他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能了解吗？”
“啊？对哦，我经常都会说漏嘴呢！”艾琳了然地点了点头，微笑着回看他，“恩，我能了解！那就别告诉我好了！”
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恢复成了原状。“不好奇吗？”
“好奇啊！”艾琳依旧笑着，“记忆除了能住在冥想盆和日记本里还能住在小白的身体里，甚至还会自己长大，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既然它对汤姆那么重要，我就不问，恩，我保证哦。
男人的表情变得不可琢磨了，他低下头：“是嘛，这样让我很苦恼啊……”
“什么？”
“不，没什么。”他动了动，依旧斜靠着，双腿交叠笑了起来，浅浅的却没有丝毫温度，“如果我说甚至连我的存在、我的名字也非常的重要，那么艾琳，你又会怎么做呢，嗯？”
“啊？”艾琳的脑袋歪了歪，“真的很重要吗？如果我不小心说漏了……”
“我会死哦。”男人邪笑着接口道。
艾琳猛地张了张嘴，却忘记了呼吸。空白的大脑中唯一的认知是，他说的是真都的。
“那么……”男人的眼睛一瞬间变得狭长。
“‘一忘皆空’吧！”又是一巴掌挥开了脖子边的小白，艾琳这样说道。
“嗯？”男人抬起头，面具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除温和之外的表情，是惊——惊诧更甚至震惊。
“那么‘一忘皆空’好了。”艾琳淡笑着重复，墨色的双眼清澈明亮。“可是……”两秒钟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苦恼地皱了皱眉，“我不会那个咒语啊，而且我一点也不想忘了汤姆呢……对啊！我们去问问我爸爸吧，他一定会有办法！如果连他都不知道……那么就请他帮忙‘一忘皆空’好了！你觉得怎么呢汤姆？”
对面的男人低着头没有出声，艾琳往前走了两步：“汤姆，你在听吧”
“我在听。”
男人重新抬起头却又不得不将视线放低了些。距离的拉近让两人原本的身高差异立刻显现出来，随之而然的，艾琳也不得不把脑袋抬得更高了些。她张了张嘴：“那么，你觉得怎么样，我说的……”
“谢谢，”男人笑着打断她，“但是在斯内普教授‘一忘皆空’了你之后，我们又该找谁去‘一忘皆空’他呢？”
“啊？！”艾琳愣住了，良久，“对哦！真是太难了！那要怎么办呢？汤姆，你有办法吗？”
“或许……一个咒语，”他说，半眯着眼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The Unbreakable Vow。”
“The Unbreakable……那是……”艾琳不自觉地重复他的话，眼中的疑惑一瞬间被了然的清明所替代，然后又发愁似的皱起了眉，“可是……”
“可是？”男人挑眉，一直以来平缓的语调突然发生了变化，“The Unbreakable Vow（牢不可破咒），它是唯一可以强制避免你说漏嘴的方法呢，你不想帮我了吗？”
艾琳下意识地摇了摇脑袋，头依旧低着：“可是……这个咒语我也不会啊！”
男人的表情又出现了瞬间定格，然后恢复如常。“我会！”他说，“我想我们现在需要你的魔杖、小宠物以及……”他直起了身体朝她伸出了手，“你的手。”
艾琳惊讶地睁大了眼：手袋里，她的魔杖飞了出来，摇摇晃晃地落到了她的肩上方。紧接着她又看到她的宠物小白以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姿势将它的身体盘成了两个圈：大的，以脑袋为起点，坚持不懈地盘绕在了她的脖子上；小的，以尾巴为终点“握”住了她的魔杖并向下对准了什么。顺着魔杖所指的方向，艾琳的眼睛一下子睁得更大了！
她的右手突兀的伸出在身前，和另一只手？半透明的，仿佛她稍微一用力就能穿透的大手交握着！凉！就像是右手突然被放进了凉水中。
交握着的半透明的手、“握”着魔杖的蛇尾巴以及脖颈上是不是碰触到的冰凉的蛇信子……说不出的诡异让艾琳的心脏顿时跳得飞快。她心里一惊，抬起了头，眼前的汤姆竟然整个人都是半透明的，却依然笑得很温和……教人安心。
他说话了，低沉缓和更像是带着丝丝迷情剂的甜味：“艾琳，你是否愿意保证绝不在任何情况、以任何形式、向任何人透露你所知道的，我，”他的眼睛眯了下，“汤姆。里德尔所有信息？”
艾琳沉默了，但她的沉默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我愿意。”她说。
话音刚落，一道细细的、耀眼的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就像一根又红又热的金属丝，缠绕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
艾琳好奇地望着那条正朝她手心钻去的火舌，她的手还与男人的手交握着。“这样就行了吗？”她抬头问道。
“恩……马上。”
“好像很简单嘛！要不……”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对面突然看不清表情的男人，闪过一丝狡黠，“汤姆，你是否愿意保证在任何情况下对我，艾琳。斯内普，说的话都是真的？”
Chapter 32
（因不想写番外而出现的汤姆视角——）
“不是鬼魂、不是记忆而是灵魂吗？”小女孩抱着枕头斜靠在床头，双眸闪动，“那么汤姆，你其实是一个被囚禁在日记本里的灵魂喽，就像被囚禁在高塔里的公主那样？”
对面，被她称作汤姆的男人慵懒地靠在书桌上，只是状似无奈地勾了勾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直到女孩的视线移开重新陷入沉思，那人深邃的黑眸才在一瞬间染上了血的颜色。
他在观察她，一个标准的赫夫帕夫、蠢女孩，却在之前两个小时里给他带来了不少“意外”。他想他得承认，在她看透并且毫无保留地揭露邓布利多高明摄神取念的时候，他出现了久违的可以称之为愉悦的情绪。随之而来的是惊讶，又一种久违的情绪，他没想到这蠢女孩竟能由此联想到之前他通过纳吉尼的眼睛对她使用的摄神取念！
“你可以直接问的，我保证不骗你！”
“要信任每一个信任你的人。”
呵呵，毫无约束力的廉价的保证，和只会出现在信教徒圣典中的语句。当她说到这两句话时，语气中的认真……他真的是要忍不住冷笑出声了。嗤——愚蠢的赫夫帕夫！不过好在，这样愚蠢的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因为这种人的愚蠢通常还表现在另一方面，他们会十倍、百倍的回报对他们付出过好意的人。愚蠢透顶，却又意外的有用！
所以他才会决定现身，以冠冕中那枚魂片的形象出现并完美地演绎类似“我不想欺骗你”、“我不是不信任你……我们是朋友”这样完全违背了他的行为准则的话。差一点连他自己都相信了，他就是个天生的演员，他善于伪装和获取他人信任的天赋与生俱来！
果然，他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的赫夫帕夫小朋友的信任。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差错……男人微�